第63章曾經同行成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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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們注意啊,我再強調一下明天的答辨需要注意的事項,一定要注意開場白、結束語的禮儀;在答辨中要坦然鎮定,聲音要大而準確,特別強調千萬別帶地方口音,一定要說普通話啊……對提出的疑問,要審慎地回答,對有把握的疑問要回答或辯解、申明理由;對拿不準的問題,可不進行辯解,實事求是地回答,態度要謙虛……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克服怯場心理,都是咱們學校的講師教授,不需要緊張。還有,選題涉及的問題大家都仔細想一想,必要時要用筆記整理出來,寫成發言提綱,在答辯時用。這樣才能做到有備無患,臨陣不慌。”
任群站在講臺前,細細羅列了一大堆,這是她帶的第一屆需要論文答辨的畢業班,而潞院從師范類專科院校升級到本科類院校,這樣有組織的答辨也僅僅是第三個年頭,能教的經驗,能說的細節,已經說了若干遍了。看看全班的學生里,都偌大的人了,還是不入眼的很。
女生在嘰喳著,一看那樣子就是緊張情緒催的,不是問著不著邊的話題,就是幾個人交頭結耳,根本沒心思聽老師講。不多的男生里也夠嗆,翻一堆論文紙的、托著腮發呆的、還有抱著筆記本亂搜索記要點的,越到這最后關頭,班里反而亂嘈嘈的,都鎮定不下來了。
走了一圈,看著幾個空座位,驀地想起個事來,到了班長面前,小聲問了句什么,班長環視了全班一眼,悄聲回答:“兩天都沒來。”
那仨可夠鎮定,不過讓任群也有點不鎮定了。又問著交論文了沒有,班長丁一志搖搖頭。
更不鎮定了,而且給氣著了,叫著團支書王華婷,剛剛發完答辨要點的王華婷似乎知道任老師要問什么。出了教室門,一閉門。果不其然。任老師有點焦慮地問:“那三位呢?一志說他們兩天都沒到教室來了?”
王華婷默默點點頭,任群訝異了,追問著:“你知道怎么回事嗎?怎么連論文也不交了。寫不好是水平問題,打回來不交可就是態度問題了。”
王華婷又搖搖頭,訥言了,連她也聯系不上這三位。何況在聽到左熙穎這個名字之后,她根本就沒有聯系單勇的。
雖然大學里經常三五天不見面的學生多得是,可在即將答辨的關頭連人影都不見,那就說不通了。王華婷好容易想到了一個能搪塞的事說著:“好像昨天他們一起去找康教授去了,趙輝說他看見了。”
“他找個別人有什么用?再說康教授那么古板,能買他們的賬么?真是的。”任群道,康瑞保副教授是本系教古代漢語的老師,人比古漢語還古板。估計這三位要撞釘子了,郁悶了句,拉著王華婷小聲安排著:“趕快去找找。讓他們今天務必把論文交上來,我找系里再爭取爭取,看能不能讓他們明天參加答辨,就奇怪了,今年怎么搞的,揀這三個搗蛋鬼掛,越不見人,我心里越沒底……”
王華婷應了聲,進教室喚著劉翠云,兩個人快步下了教學樓,邊走王華婷邊問著:“你知道他們仨去什么地方了?班主任讓盡快找到他們,今天務必交上論文,說不定還能爭取到明天的答辨。”
“我問問………”劉翠云邊走邊拔著手機,通了幾句話,站定了,回頭給了王華婷一個郁悶的答案道:“他不告訴我。”
“慕賢不告訴你?”王華婷訝異地問。劉翠云點點頭,又加了句道:“不過他說下午就回來了。”
這一說,氣得王華婷胸前起伏,好不郁悶,呆立了良久,一擺頭道著:“走,還不信了,找不著他們幾個……上次去醫院我認住雷大鵬他媽了,找著一個就連出三個來。肯定躲一塊商量什么餿主意呢。”
出了校門,攔了輛車,急匆匆走了。
三人在哪兒呢?
不遠,就在雷大鵬家里,這兒環境頗好,四層的大陽臺上,可以看到小區婆娑的樹影和遠處的街道,此時,單勇正端著高腳杯,輕搖著杯中紅酒,閉著眼睛享受著從杯口泛出來的輕香,香味讓他輕輕呻吟了一聲,雷爸吃拿卡要的果真是好貨,抿了口,一伸手,旁邊的雷大鵬趕緊地端著瓶子,給蛋哥倒上了。
“行了,紅酒別太多,少點抿才有味。”單勇道,又躺在搖椅上晃開了。
這晃得雷大鵬眼暈了,不但眼暈,而且雷哥此時的腦袋也有點暈,說是干翻委員,可啥都沒干,就擱自己家里把他爸的好幾瓶好酒干了,看單勇喝得這么滋潤,雷大鵬狐疑地問:“蛋哥,有譜沒譜啊,連吃帶喝我可請你們三天了啊,你不是騙吃騙喝吧?”
有點不確定,以前被掛了,不是媽提著東西送人,就是老爸亂打電話找人托關系,第一次靠自己解決問題,也不知道蛋哥靠不靠得住,請客倒不心疼,就是最后一個論文答辨過不過得去有點心虛。
看雷大鵬這么緊張,單勇卻是無所謂地道著:“你緊張什么,咱們是先禮后兵,文武一起用,就不奏效,反正答辨委員會都要玩完,咱們不過,大家都不過了。”
“嗯,那倒是……靜如處女、動如脫褲,對吧?”雷大鵬一想到這茬,樂了,聽得單勇差點被紅酒噎著。回頭喊著司慕賢道著:“酸貨,完了沒有,磨嘰死你呀?”
“完了,來了。”司慕賢應聲著,從雷大鵬的臥室里出來了,拿著一摞紙張,哥仨坐到了陽臺的矮幾旁,抿著紅酒、嘗著果盤,這是最后敲定的時間到了,司慕賢打印的三人的論文,不過除了論文還有幾樣東西也打出來了,遞給單勇。單勇一看是宋思瑩傳的東西,淡淡地說著:“不用給我看,就五個委員,忘不了。”
不過看樣司慕賢多少還有點擔心,抽了一張放茶幾上道:“老大。你讓他們詳細怎么干我就不問了,不過我得提醒你幾點。這一位。田學山,副教授職稱,四十二歲,這個人傳說是咱們潞院的暴發戶啊,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
打印的照片的簡歷放下來了,是宋思瑩的手筆,照片上一張肥嘟嘟的大臉盤,不像教授,倒像個大師傅。不過這大師傅可小覷不得,辦了藝術班掛靠著潞院,專門招高中生考取藝術類合格證,此次答辨委員會是副主席。雷大鵬拿著簡歷一瞅,不屑地道:“就這堆肥肉。還沒準壓過多少花季少女呢,干翻那是替天行道。”
司慕賢笑了笑,沒多言。師德淪喪如此,有些已經是公開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想說句不同的話都站不住腳。
單勇道著:“不用考慮他,看起來最難,不過我倒覺得他最容易。”
單勇揮揮手,不作考慮了,看樣已經準備妥當,司慕賢和雷大鵬互看了眼,詳細細節蛋哥沒太多說,只說干這種人最容易,他身上毛病太多,兩人知道蛋哥的水平,沒多問。繼續著。
“委員之二,郭啟深,44歲,高級講師,老婆是英語系,倆口都在咱們學校,蛋哥這位你也不陌生吧,掛過你的社會主義建設公共課,你和他吵過一架,人家讓你補考重修各一回。”
司慕賢又遞了一張,一個老帥哥的形象,也是答辨委員會的成員,單勇抬抬眼皮看了看,放下的酒杯,雷大鵬對這個倒蠻有興趣,直問著:“哎蛋哥,那天你不是說給老郭制造點家庭矛盾讓他們倆口子掐架,打得頭破血流就來不了,到底咋干來著。”
“嘿嘿,這個,隨后你問老包他們。”單勇沒告訴這張漏嘴,卻指著郭啟深的照片道了句:“這個人有點拽過頭了啊,和老婆一起開了個翻譯服務社,用學校的資源給自己賺錢,看不慣他的人多了。失道寡助,他要有事,身邊就只剩下看笑話的人了。”
微微被刺下了,是被單勇這種輕描淡寫的態度刺了下,連司慕賢也沒想到有些事這么容易,比如查查別的,有什么喜好、有什么弱點、有什么把柄之類的,宋思瑩還真比一般人強,查了一大堆呢。又放了一張,解釋說著:“這一位,梁鋒川,38歲,也是高級講師……”
“教咱們寫作,媽媽的,掛過我,還是我爸送了一千塊錢超市購物卡才讓我過了。”
雷大鵬道,義憤填膺了,那哥倆笑了笑,敢情這就是雷大鵬門門都過的秘決所在,能把四年讀下了,估計沒少往老師那兒送,司慕賢卻是攔著話頭道著:“可這個老師沒什么把柄,不像郭啟深和田學山那么張揚,就個普通老師。”
“既然掛過大鵬,那就讓大鵬有仇報仇,有冤伸冤,怎么樣大鵬,讓你爸再跑一趟,給他送點,我隨后和他商量,這種明顯屬于委員會湊人頭數的,當不了家,關鍵時候說句話就成。”單勇道,雷大鵬謔笑著點點頭,敢情這一路他知道該怎么辦,還就得意地不告訴司慕賢。
“拽什么呀,還不是老一套,先送禮后打臉。”司慕賢笑了笑,卻是知道這兩位哥哥肯定要下藥,又遞過一張來,這回可嚴肅了,直說著:
“康教授這里怎么辦?51歲,獨居,喪偶后一直未娶,為人有多古板你知道的,而且這人,連宋思瑩也沒查出他有什么毛病和愛好來,除了上課就是關在家里修訂一本通假字典。是位老派的知識分子。”
這是個難題,雷大鵬咬咬嘴唇難為了,昨天三個人就去找這康教授了,可不料撞槍口上了,那康教授就沒找啥理由,翻開點名表問問單勇和雷大鵬,你們一共上了我幾節課?一句就把哥倆問傻眼了。然后就是“像你們這號人到社會上能干什么啊?”、“學校不會遵章守紀,出了校門那是要違法亂紀滴!”、“別以為走些歪門邪道能過得去,其他人那里行,我這里你們永遠過不去!”………等等之類的話把哥仨教育了個狗血噴頭,灰溜溜地從辦公室走了。
不是不爭不辨,而是實在沒有那點身正不怕影子斜的骨氣,別的老師尚可。但遇上這種油鹽不進的老頑固,怕就不好說了。
司慕賢和雷大鵬都征詢地看著單勇,單勇抿了口紅酒,慢條斯理地說:“這個,我安排給麻三洋了。也不用考慮他了。”
話很勉強,司慕賢有點擔心了。不安地勸了句:“老大。別人吧我不介意,不過康教授,咱們不能太過份了。”
“放心吧,咱向來以德服人。是不是大鵬。”單勇笑著道,痞相很濃。
“對,揍這號人又沒成就感,還得被兄弟們小看呢。”雷大鵬樂顛顛地,打小就了解單勇,一俟那表情出來。八成沒問題了。
“那就剩下最難的了……”
司慕賢把最后一個簡歷放到了桌上,上面赫然是宋誠揚教授的照片和名字。更嚴肅地看著兩位品行不端的哥哥。
這個人名一出現,連雷大鵬也下意識地閉嘴了,宋教授的德高望重那是有口皆碑的,就即便最不齒老師行徑的單勇和雷大鵬。對這位也說不出一句誹謗的話來,滿滿的一紙簡歷,都是宋思瑩通過非正當渠道從學校檔案里淘出來的。單勇拿起來粗粗看著,這是個從解放前走過來的人物,年紀和哥仨的年齡加起來差不多,光從教算到現在就半個世紀了,對老頭的課哥仨都記憶猶新,一位很慈詳的老人,最喜歡講的是《紅樓夢》和《三國》,從來不談及國事,是個徹頭徹尾的學者類人物,那課連雷大鵬也愛聽。當然,最讓人震憾還是老頭一古腦捐出藏書的壯舉,許多珍本轟動全省教育界和文化界了。
像這樣一位無欲無求的人,不管你怎么不理解,心底里總含著一份景仰甚至敬畏,單勇訥言時,司慕賢提醒著:“老大,我沒有佩服過什么人,在生活中,你算一個;不過在理想上,我偶像是宋教授,你們可以笑話我酸也好,愚也好,我不會改變看法的,也不會同意你們對他怎么樣的,別說干什么,惡作劇也不行。”
分歧,最大的分歧就在這里,這風燭殘年的總經不起一驚一乍吧?雷大鵬難為地看了看單勇,答辨委員會就剩這一位沒辦法了,而恰恰這一位還是主事的,討論了兩天還是沒有定論,想了若干種辦是對這個人毫無辦法,單勇放下杯子,看著司慕賢道:“你堅持我不反對,不過你堅持認為,你的論文應該過去嗎?”
“那當然,我寫了一年多,就改我都記不清多少次了。”司慕賢道,這確實是費了心血的。
“那好,這個人我們三個對付,不是讓咱們交論文嗎,好啊,原封不動,交上去,交給答辨委員會主席,既然他自詡清高正直,那咱們就和他據理力爭,憑什么掛住咱們?他要說不出個所以然了,或者也是屈于學校某些人授意,那就別怪我撕下他的清高嘴臉了………現在很明白,要僅僅是論文的問題,大不了咱們再抄一篇也能過,不過要不是論文的問題,那咱們就怎么寫也不會過,所以,咱們把這個難題給他放回去,他是主席,他總不應該不知道真相吧?”單勇道,兩天想清楚了其中的枝節,卻是一個以不變應萬變的辦法。
“這辦法好……那賢弟看你的了啊,讓咱過,咱啥都好說;不讓咱過,咱就跟他吵吵,比其他咱比不過,比不要臉還比不過他。”雷大鵬得意地道。
“他要固執己見,就把他整成光桿司令,看他怎么主持沒委員的答辨。”單勇加著料。
“對,跟他吵吵,氣他個高血壓、動脈硬化半身不遂什么的,那可是他自找的。”雷大鵬惡狠狠地道,這貨沒信仰,不是哥們,就是敵人。
司慕賢想了想,意外地點點頭,也許,這是一塊對偶像最好的試金石了。
三人碰杯的功夫,叮聲門鈴響了,樓下的門應聲音,雷大鵬訝異下,看看還不到中午,奔著到門口,一揭門應監控。立馬捂著聽筒回身說著:“快,黨花和翠花找來了,我靠……不是走漏消息了吧。”
“雷大鵬,開門,找你有事。”王華婷在門應里喊著。
那哥倆做著手勢。收拾著東西,雷大鵬對著話筒說著:“馬上就下去了。”
“單勇和司慕賢呢?”王華婷問。
“在呢。一起下去。等會兒啊。”雷大鵬道。
司慕賢背著包,單勇拿著一堆這兩日收集的資料揣懷里,三人相跟著下樓,一開單元門,王華婷冷著臉,劉翠云不好意思地站在支書身后,見面王華婷沒好氣地瞪了哥仨一眼道著:“任老師說了啊,讓你們今天務必交上論文,說不定還能給你們爭取到答辨機會。你們仨鉆那兒去了?大鵬,怎么回事,又在一塊商量什么?準沒好事。”
“沒什么,寫論文呢。”雷大鵬軟軟地道,看了哥倆一眼。司慕賢也笑著道:“我們寫好了,正準備去交呢。”
“對,我正準備回去。你怎么來了?”單勇問。
意外了,王華婷居然沒搭理單勇的話,剜了眼,反而關心著雷大鵬道:“你寫的論文呢?”
“哎喲,你不成心讓我難看么?明知道人家寫不了。”雷大鵬道,好不羞赧,本來忿意十足的王華婷又被逗笑了,再問寫不了怎么辦,雷大鵬一抱司慕賢道著:“咱有小蜜,呵呵。”
“那趕緊回去吧,窩在這兒干什么,不準備畢業啦。”
王華婷斥著三人,很有領導的風范,她前頭走著,劉翠云后面跟著,再后面那哥仨一搖三晃,不像個樣子,氣得王華婷幾次就訓斥幾句,堪堪忍住了,卻不料剛出小區門,更讓她氣結的事來了,嘎聲一輛紅色的MINI剎在小區門口,車窗里,伸出來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腦袋,笑瞇瞇地對著她說著:“喲,王主席,您這是……來和傻雷私會?”
宋思瑩來了,不知道是約好了,還是巧了,王華婷忿意朝后看了一眼,沒搭理她,平時就話都不多說幾句,卻不料宋思瑩挑恤也似地招手喊著:“單勇、慕賢,來坐我的車,傻雷,你挺有福氣的啊,交了這么漂亮的女朋友。”
明顯是那壺不開提那壺,雷大鵬翻著白眼,嗆了句:“管得著么?干你屁事?”
“喲……看你還不好意思啊,咯咯,單勇,慕賢,上來呀。”
宋思瑩逗了雷大鵬句,又騷擾著單勇和司慕賢,單勇還沒什么動作呢,王華婷回頭狠狠剜了一眼,眨眼間,讓單勇好不逆反。
一瞬間掠過捉馬鄉的溫存,和這冷眼相加的落差何其大也,讓單勇的心挖涼挖涼滴;一瞬間看到她那么不屑甚至于厭惡的眼光看著自己,挖涼的心幾乎凍結成冰了。
也在這一瞬間,單勇做了個也讓王華婷心涼的動作,直到了宋思瑩的車前,大搖大樣的坐到了副駕上,宋思瑩呢,好一副得勝的樣子咯咯笑著,王華婷一言未發,抬步走著,回頭喊了雷大鵬和司慕賢一句道:“要不,你們也上美女的車去?”
好不尷尬,司慕賢自然是和劉翠云走了,雷大鵬瞅了瞅車上,暗指著王華婷,也跟著走了,四個人到路邊等著攔出租車,宋思瑩卻是促狹地踩著油箱,掛著低檔,路過這幾位時,冒了一股黑煙,這才哈哈大笑地飚上路了。
一上路,宋思瑩心情頗好地問著單勇道:“喂,我怎么覺得王華婷好像對你有點意思呀?”
“瞎扯,有什么意思?他恨不得掐死我呢。”單勇不屑道,掩飾著自己從倒視鏡里看后面的動作。
“那就更有意思了,要對你沒意思,那來的那么多恨?”宋思瑩道,女人心細,比較騷包的女人更心細。
“有意思很重要么?一出這個校門馬上就各分東西了,別說她,就你也未必正眼瞧我,”單勇道,努力把那段最美好的回憶壓在心底,環境在變、人也在變,回歸到城市,王華婷也回歸到了原來高高在上的學生會主席的樣子,再也找不到鄉下那種感覺了。
“這話我不反對,不過我可不敢不正眼瞧你。怎么樣?其他人沒什么問題,宋教授那兒怎么辦?我提醒你啊,那老頭可七十多了,又臭又硬,校長都得讓三分,輕不得、重不得,我還真想不出什么轍來。還有老康那兒,我們可沒辦法。”宋思瑩道。
“這個交給我們吧,我得光明正大扳回一局。”
單勇道。莫名其妙的一句,宋思瑩訝異地側頭看了眼,沉思著的單勇,那樣子有點正氣一身、凜然不可犯的意思,對照這貨的所作所為,惹得宋思瑩又是一陣好笑。
車在環東路的飚了幾公里,放緩了車速,兩人又密謀了良久,到了正中午才回到了學校,這一個密謀了兩天的“屎盆子”計劃,悄無聲息地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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