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方回到門口的時候,只見劉山此家伙正在四處張望,眸子轉個不停,嘴角不停的說著:“怎么還沒有出來呢,該不會被那個大人一怒之下給打了吧,恩,這還真是非常的有可能啊,要知道這個總督大人的脾氣可是非常的不好。”
“我是不是因該回去報信才好呢,畢竟我勢單力薄,恐怕并非那些兵大爺的對手啊。”說著劉山便是看了看自己那孔武有力,猶如長長竹竿的身軀,嘴中喃喃自語,恩,以我的功夫對付十幾二十個當然是不在話下,但是好漢架不住人多,我雖然比好漢要強一些,但是也是奈不住那么多的人,還是早早的離開的好。
而門口站著的那兩個士卒,看著在原地轉圈的劉山,不禁便是疑惑,這家伙看起來好像是剛才那位大人的仆人啊,他怎么就露出如此一副焦急的模樣,真是不明白。
“大人!”士卒見到了王方,頓時便是恭敬的問好。
現在這個王方的面孔已經牢牢的印入到他們的腦海之中。
“恩!”王方點了點頭。
而在這個時候,劉山也是聽到這聲音,猛然便是轉過頭,頓時便是驚喜的叫道:“大人,你終于出來了呢,我還以為在也是見不到大人你了啊。”
聽他話語之中怎么好像有著一股別樣的味道,在看看此人假裝成的痛哭涕零的模樣,心中頓時惱怒不已:
“你這家伙心中想什么呢?”
“呵呵,姑爺你英明神武,紫氣東來,那個揮手之間,風起云動,抬手之間,天崩地裂,以姑爺的神武和才智,無論什么事情到了你的手中,那還不是風輕云淡,輕而易舉便是可以解決,我對大人你的敬佩,那就好像那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又好像那瀑布,飛流直下三千尺啊,姑爺你便是我心目的英雄,姑爺你無所不能,姑爺你……….。”
劉山越說越順口,心中也很是得意,看來跟在姑爺身邊就是好,你看看,爺這水平又上去了,以前哪能說的這樣的順口啊,你在看看現在,現在就算是要我站在這里說上一個時辰那也是絕對沒有問題,并且還是不會有任何的重復。
劉山激揚的說著,門口的那兩個士卒頓時便是鼓著眼睛,眉毛往上面挑,嘴巴張的老大,足足可以塞下兩個雞蛋。
高人啊!
這水平,這馬屁拍的,簡直就是高人啊,居然沒有重復的,值得學習啊。
同時他們有暗自摸了摸額頭上面的虛汗,剛才自己怎么就沒有看出這樣的一個下人,居然還有著如此的高才,如果剛才知道的話,定然是要好好的結交一番,平時拍拍總督大人的馬屁,那自己還不是官運亨通啊。
二人相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目光之中看到了震驚和興奮之色。
“說完了沒有!”王方笑瞇瞇的說道。
“沒,大人你貌勝潘安,才賽諸葛,文武并列,智勇雙全………”
王方一腳便是踹了過去,隨即便是罵道:“說什么說,你心中知道便是可以了,用得著全部都說出來嗎?要記住以后做事要低調,低調知道不。”
“是,是,是,姑爺教訓的極是,姑爺高明,姑爺你智慧過人……”劉山急忙便是擺出一副笑臉,諂媚起來。
二位士卒的腦袋不禁便是有點當機,這就是巡撫大人,這就是那個年輕有為,智慧過人的巡撫大人,他居然這樣大聲的說低調,見鬼,如果這還算得上是低調,那他高調起來會成什么樣子,這簡直就是不可想象啊。
不過看著主仆二人倒是很是般配啊,果然是有什么樣的主人,便是會有什么樣的仆人,古人不曾欺我啊。
看著主仆二人離開,士卒二人也是噓了一口氣,他娘的,這巡撫大人可算是走了,可是還沒有當他噓了一口氣,這頭一抬,便是看見一個面孔。
二人不禁便是嚇了一跳,急忙便是往后退去。
王方不禁笑道:“你用這樣,我又不會吃了你們,更何況我和你們的總督大人剛剛拜了靶子來的,我忘記拿一件東西了,我先進去一下。”
說著王方便是直接的便是往里面走了進去,嘴角一陣的嘟嚷,自己怎么就忘記拿扇子了呢,見鬼,本來自己是不想拿扇子來的,這大冬天的誰他娘的還扇扇子來的,難道就不怕被凍成冰棍,雖然這里是南方,并且還是沿海地帶,冬天不冷,但是也是不熱啊。
王方拿著扇子,純粹是聽了小英這個家伙的意見,她說什么這江南乃是文人士子輩出之地,身為巡撫大人,出門訪客,當要像一個讀書人,表明自己有著高深的學問,于是便是叫王方帶上一把扇子,以為文人最喜歡的便是一邊扇著扇子,一邊呤詩作對。
王方無所謂,這學問高不高和扇不扇扇子有什么關系,但是好歹也是小英的一番心意,自己當然是欣然接受。
哪知道在書房拜把子的時候,把扇子放在了一邊,走出來的時候忘記拿了,只能在來走一趟了,要知道這扇子可是花了一兩銀子從百寶軒里面認真的挑選出來的,上面畫的可是唐伯虎真跡來的。
不過那畫匠可能比那井夫人的功夫還要差一些,這偽造的畫,卻是不怎么樣。
士卒二人看著王方進去,連去通報也是沒有,現在他們可是不敢這樣做了,還是裝著什么也是沒有看見的好啊。
在這個時候井淵那是一個異常的高興,正準備好好的和自己娘子分享自己心目之中的喜悅呢,而在這個時候門吱的一聲便是開了,接著便是從外面走進自己那美貌動人的娘子。
“婆娘你來了啊。”井淵笑呵呵的說道。
井夫人頓時便是冷哼一聲,目光異常怪異的看了井淵一眼,隨即便是坐在太師椅上面,斜著目光看著他:
“剛才你聽舒服的啊,又是喝茶,又是吃點心的,把我知呼過來,知呼過去的,你心中是不是非常的開心啊。”
井淵頓時便是搖頭說道:“這哪能呢,你可是我的娘子來的,我怎么可能把你當成丫頭使喚呢,娘子你可是千萬不要亂想啊。”井淵說完之后,目光便是四處亂瞄,準備找一個好機會離開這間房間,因為以多年來的經驗,這接下來定然是會發生大戰,而自己鐵定是要吃虧的,自己還是早早的離開的好。
“井淵啊,井淵,你到處亂瞄什么呢,難道你連你的娘子也不正眼看一下了。”井夫人微瞇著雙眼,嘴角掛著微微的笑容。
井淵那雄壯威武的虎軀頓時便是一震,隨即便是露出憨厚的笑容,走了過來:“娘子,你累了這么長時間了,肩膀是不是酸了,我來給你揉一揉。”說著便是笑呵呵,喜滋滋的給她認真的錘肩膀起來。
井夫人哼了一聲:“你這家伙還是有點腦袋,不是那榆木腦袋來的,知道和那王方結拜。”在井夫人看來,王方如此年紀便是可以到達這等位置,將來前途那是一片光明,更何況自家夫君本就已經牢牢的綁在了王承恩一系之中,這樣做,對自己夫君有百利而無一害。
“那是當然,你也不看看你夫君是何人來的,想我井淵那可是智慧過人,豈是那些乳酸秀才可以比以的,要不然你也是不會看上我是不是。”說道這里井淵很是得意的抬了抬頭。
井夫人隨即便是冷哼一聲:“我的腿也是酸了。”
“我給你捶!”
井淵樂呵呵的便是急忙過去捶腿。
“輕一點,死鬼你是不是想要找死啊,三天不打,你還上房揭瓦了啊。”
井淵頓時便是一愣,怎么感覺這話是如此的耳熟來的,想著便是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在大院的時候也是對著她說了這句話啊,果然是這樣,自己不會得到什么好的下場啊,不過話又說回來,當時那種感覺還真是爽。
“是….是…..”
“哼,要老娘累死累活的服侍你,你是不是很開心啊。”
“是啊!”
“不..不..不是..絕對沒有這樣的事情,累在娘子,疼啊我心啊。”井淵心中暗暗汗顏,幸好自己聰明,話語轉變的快,要不然自己可真的要倒霉了。
“我口渴了。”
“我給你倒茶。”井淵要彌補自己剛才的過失,急忙便是恭敬的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
“你想燙死我啊。”
“我給你吹吹。”
井淵忙前忙后的,忙的不可開交。
“那王巡撫居然還有著這樣大的計劃,想要滅了四大家,恐怕這并不是那樣容易的事情啊,那四家可并不是那樣好容易滅的。”對于他們二人之間的談話,井夫人知道的一清二楚,對于王方那個目標,心中震驚不已,這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嗎?他居然敢做,并且還在朝廷上面立下軍令狀,難道他活得不耐煩了嗎?還是他另有依靠。
看他那目光,聽他那話語,也是不像是一個狂妄之人,想必心中也是有所依靠吧?但是這些依靠管用嗎?要知道這里可是蘇州,是四家的大本營,不是在京師。
這個娘子你擔心什么,我義弟既然說出來,那定然是有著十足的把握,那些家伙,我早就想要滅了他們,如果不是他們這些人在,我也是不會損失那么多的人馬,人馬是損失了,并且還沒有得到任何的嘉獎,反而落得一個壞名聲。
“你的名聲一直都不是很好。”
“額!”井淵頓時一愣,想到自己娘子說的還真有那么一點道理來的,但是隨即便是大男人主義又犯起來了,咧嘴笑道:“我那是手段,你看看,如果不是我的那些手段,那些小兔崽子們會服我。”
“懶得和你說。”井夫人雖然這樣說,但是還是為自己夫君前途籌劃了起來,現在自己夫君可謂是牢牢的和王方站在一條線路上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而目前首先要對付便是蘇州的四大家,現在軍隊,行政都在手,只要有足夠的證據,在加上合適的時機,定然便可是可以出手,到時候一定要重拳出擊,一舉便是把對方給消滅,斬草除根。
“你到時候好好的跟著你那義弟干事便可。”
“那是當然,這一點娘子你就放心便好。”
“哼,我對你可是從來便是沒有放心過。”
“我腳有點酸了,去給我倒水洗腳。”
“我這就去。”井淵面色沒有絲毫的變化,看其神色便是知道他經常的做這樣的事情,這放在現代,絕對是一個五好男人。
井淵非常熟練的走進燒水房隨即便是開始取熱水,這一邊的丫頭看著,頓時便是對著身邊的同伴說道:“你看看被我猜中了吧,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恩,這一次是被你猜中了。”那個丫頭也是鄭重的點了點頭。
不過對于這樣的事情她們已經是見怪不怪了,有些事情見多了,也就會覺得那也沒有什么可好奇的。
“娘子我給你倒水來了。”井淵笑呵呵的便是端著腳盆走了進來,隨即便是熟練的捉住那小腳,想要幫她退去鞋子。
“你笨手笨腳的,我自己來。”井夫人小腳一踢,便是把他那手給踢開,隨即便是彎腰,自己解開。
“娘子你這腳是越來越白了啊,看這其中還泛著紅,就好比那個什么,那個什么來的,對了就是那個白里透紅。”井淵一拍腦袋頓時便是恍然大悟。
“你這死鬼干什么呢,認真給我洗腳。”
“是…是…是….”
在這個時候門吱的一聲便是開了,王方猛然便是走了進來,隨即便是一愣,目光呆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切。
而井淵的動作戛然而止,嘴巴張的老大,目光有字兒呆滯的望著王方,其目光之中充滿了疑惑,好像是在問,你不是已經離開了嗎?你怎么又回來了呢,你怎么可以又回來呢?
井淵垂頭喪氣起來,完了,這下子全完了,自己好不容易在義弟心中樹立的那高大威猛的形象全部都是完了。
而井夫人也是一愣,有些不知所以,她也是沒有想到這王方居然在這個時候進來,為什么就沒有人通報呢,這該死的士卒,居然不實現通報我一聲,看我以后如何收拾你們這些家伙。
隨即便是抽出腳,慌亂的穿上鞋子,目光狠狠的瞪了井淵一眼,隨即便是跑到屏風后面去了。
“這個,這個,我剛才是在給那婆娘…正準備狠狠的教訓她呢,你也知道,這女人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來的。”說道這里井淵的大手擦了擦衣角,把手上的水珠給擦干凈了。
王方頓時一呆,自己也并沒有說什么啊,在自己看來,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啊,可是聽到這個家伙的話,王方頓時便是樂了,非常開心的笑了,因為他想到他那一句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自己這兄弟看起來魁梧雄壯,沒想到還是一個懼內的主啊。堂堂一個總督,手中掌握這一萬多的兵馬,這說出去誰信啊。
王方也是不信,但是事實擺在了自己的面前,自己不相信那也是得要相信。
“恩…我知道…我理解…嫂子豈會是大哥你的對手。”
井淵急忙便是點了點頭:“可不是嗎?她那會是我的對手來的,平時打架,每一次都是我打贏了,我叫她往東,她絕對不敢往西。”說道這里井淵還腰身一挺,直直的,好像在訴說著自己那輝煌的過去來的。
“真的!”王方看了看那屏風上面的黑影,嘴角掛著異常開心的笑容。
在這個時候,井淵哪還管的了身后的娘子啊,現在可是關系到自己身為一個男人的尊嚴來的。
“當然是真的,大哥我什么時候欺騙過你了。”
“大哥啊,那你平時打的時候,可是要小心一點,畢竟嫂子畢竟是你娘子啊。”
“沒事,她皮厚著呢,打幾頓也是沒有任何的事情。”
在屏風后面的井夫人聽畢頓時便是咬牙切齒了起來,“這家伙果然是不打,不知道真功夫,等一會兒看我如何收拾你。”
“對了,義弟,你剛才不是…….。”
“哦,這不我忘記拿扇子了。”說著王方便是拿起放在一角的扇子。
“大哥你好好的享受,老弟我有事先走一步。”說著王方便是笑著退去。
“老弟你走好…..”
“呵呵,這老弟真夠意思。”井淵笑呵呵的看了看外面。
而在這個時候,一聲巨大的吼叫之聲便是從那屏風后面傳了出來:
“井淵………”
井淵渾身頓時便是一顫,他感覺到了一股冰冷的寒意,艱難的轉過腦袋:
“這個…這個…這個娘子….”
“饒命啊……..”
“哪里走……
“看招,我今天非的好好的收拾你一番不可……..。”
彭彭!轟轟!剛走出屋子的王方頓時便是捂住了耳朵,聽著屋子里面傳出來的戰斗聲響,以及自己兄弟那凄厲的慘叫之聲,王方很是為自己那老兄擔憂。
走過園子,見丫鬟們正在舒服的曬著太陽,不禁便是好心的提醒道:“你家的老爺和夫人吵架了,你們也不去勸勸。”
“沒事,習慣就好。”
王方頓時楞然,隨即冷汗便是直冒:“沒事,習慣就好”好強大的一句話話語,果然不愧為是自己的兄弟,這為人果然是非同一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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