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宮內,王承恩正微瞇著雙眼,舒服的曬著太陽,此時的太陽暖烘烘的,照在人的身上,讓人感覺異常的舒服。
現在圣上正在處理奏折,故而王承恩有這個空閑在這里曬太陽,算算時間,也是將要年底了,也不知道我那義子的情況如何了,我交代他辦的事情如何了。
“小李子!”
“在!”
“圣上現在什么時刻了。”
“王公公現在已經是午時了,在過一刻鐘該是圣上用膳的時間了。”小李子面色上面充滿了諂媚的笑容。
王承恩聽畢便是站了起來,這個時候,自己也是該去服侍圣上了,王承恩剛剛站起,一個公公便是焦急的走了過來,低聲對王承恩說了幾句,王承恩聽畢雙眸頓時便是微微瞇起,隨即便是朝著屋子里面走去。
“見過指揮使大人!”只見一穿著飛魚服的錦衣衛恭敬的對王王承恩行禮道。
“信呢!”王承恩聽到那王方來信了,心中頓時也是一喜,便是來到這里。
錦衣衛恭敬的遞上去一封密函,王承恩撕開一看,看了里面的內容嘴角頓時便是掛著微微的笑容,從這上面他看到了一件好事情,一件非常好的事情,他果然沒有辜負自己對他的期待,沒想到那么短短的一段時間里面便是做出了這樣成績。
原來,王方在給朝廷遞上奏折的時候,同時也是給義父寫了一封密函,里面把自己在蘇州的所做作為都寫了上去,其中包括和四大家之間的恩怨,以及剿滅了沿海的倭寇,還有關于招撫野火商會的事情,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王方把那些軍火做了一番細致的說明,信函之中有三分之一是講述那些武器。
王方之所以這樣,那是先征求一下他的意見,只有他的同意,王方才能夠繼續進行下一步。
奏折上面的內容和這個也是差不多,但是在具體內容上面便是差了很多,比如并沒有提及和當地鄉紳的沖突等等。
看完這信函之后,王承恩頗為滿意,按照這時間估計,約莫今天那奏折也是會到達,這可是一個大好消息,想必圣上見到定然也是會龍顏大悅,畢竟圣上這些天都沒有接到幾個好消息,因為那亂.民的隊伍越來越大,已經席卷多個地帶,另外那韃子還依舊占據在遵化,遲遲不肯退去,雙方的談判也是陷入到僵直階段。
等王承恩走進養心殿的時候,圣上還在批閱奏折,最近圣上大部分時間都在這里批閱奏折。
朱由檢細致的批閱著奏折,絲毫沒有感覺到王承恩的進來,眉頭緊鎖,一封奏折里面寫道那李自成居然又攻占了一處縣城,并且還劫掠了糧倉,為何又用又,因為這樣的奏折他并不是第一次批閱了,他自己也是不知道自己批閱過多少這樣的壞消息了,故而心情非常的煩悶。
當他看到袁崇煥遞上來的一個折子之后,頓時怒了,拍案而起:“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朱由檢面色非常的不好,蒼白的面色充滿了憤怒的紅色。
“圣上息怒!”
王承恩等一眾公公,宮女急忙便是跪立在地上,那些宮女神色頗為緊張,最近圣上的容顏非常不好,經常在御書房大發雷霆,這讓他們感到恐慌不已。
朱由檢看了看那些跪伏在地上的人,淡淡道:“起來吧!”
“謝圣上恩典!”
朱由檢看了看王承恩:“你看看這封折子吧,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王承恩恭敬的接過奏折,展開一看,頓時眉頭緊鎖,因為這是上面寫著一個非常不好的事情,甚至對大明來說是一件屈辱的事情,那就是,那些韃子居然要大明為他們提供糧草過冬,如果不提供他們便拒絕接下來的談判,繼續發兵。
占了大明的城池不退去不說,并且還要大明為他們提供糧草,這確實是非常過分的一個要求,難怪圣上會容顏大怒。
“承恩你是如何看待這事情的。”
王承恩深知圣上的脾氣,恭敬說道:“那韃子不識時務,現在他們已經被我大明軍隊團團包圍,雖然他們占據這遵化,但是一城的糧草畢竟是有限,他們支持不了多長的時間,依奴才之見,我們便是拖,拖的越長越好,時間一長他們定然是熬不住,韃子的補給線過長,甚至還要借道蒙古,這樣長的兵線,在冰雪覆蓋的時候根本就是難以通行,我們只要不給他們糧草他們最后只有撤退,或者一戰,如今我大明將士已經圍困住那里,我們占據這絕對的上風….。”
朱由檢聽畢頓時微微點頭:“此話倒是有一定的道理,但是那韃子的戰斗力可是非同尋常,必須要謹慎面對才可啊,另外如果那些韃子被逼急了,兵馬南下,那可是一個非常大的禍患。”
“圣上所言有理。”
朱由檢沉思了一會兒,隨即道:“就按照你說的處理這事情。”
接著朱由檢便是繼續批閱奏折,由于解決了一個事情,他的心情顯得頗要好一些。
“圣上可否記得那王方巡撫。”
“記得,朕封他為兩省巡撫,這快要到年底了,也不知道他的業績如何。”朱由檢當然記得王方,確切的說記得王方的任務,那就是為自己籌集兩百萬兩銀子,國庫空虛,每天要面對戶部那些官員的哭窮,說什么銀兩不夠,軍餉不夠等等,這些讓朱由檢感到非常的頭疼。
“恭喜圣上,蘇州傳來好消息。”說著王承恩便是遞上去一封奏折。要知道這平時一些奏折,王承恩也是參與批閱的,畢竟圣上一個人經歷有限,雖然內閣也是有審議權,但是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圣上的手中,而王承恩接到王方的信函之后,便是從內閣里面找出那奏折。
“哦,什么好消息,呈上來給朕看看。”
王承恩恭敬的遞上奏折。
朱由檢看了看那奏折上面的內容之后,面色頓時便是一喜,這也是一件不錯的喜事吧,這份禮物非常的不錯啊,對于倭寇的危害性,身為皇帝的朱由檢豈會不明白,朱由檢登基之后也是想要解決這事情,但是自從自己登基以來,便是面對著各種內憂外患,在這種時刻,那些倭寇和這些事情比起來,那就是小事情了。
他居然剿滅了蘇州沿岸的倭寇,果然沒有辜負朕對他的期待,另外這周折上面居然寫道自己交代給他的任務超額完成了,三百萬兩,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里面,居然籌集到了這樣一筆巨款,這無疑是一件大喜事,雖然這奏折上面寫道這些銀兩大多數是從倭寇那里繳獲而來。
“恭喜圣上,賀喜圣上。”王承恩急忙報喜道。
“好了,這也算是他完成了朕對他的考驗了,有了這個朝廷那些大臣想必也是不會在反對他的措施了,不過這上面還寫了一些憂患啊,居然繳獲了這么大批的火器以及鎧甲。”
“是啊,沒想到我大明居然有人和那些扶桑人勾結起來了,這事情定然要嚴查。”
朱由檢點頭道:“此事必須要嚴查,朕賦予你錦衣衛全權查理此事。一經查實,族滅九族。”說道這里朱由檢目光之中兇光一閃而過,幾千的火器,鎧甲,這種數字他非常清楚代表了多大的戰斗力,而朱由檢稍微一想,這肯定是和那些亂匪有關,他們現在人數眾多,但是武器鎧甲落后。
正是因為他們武器鎧甲落后,故而他們才不敢正面和朝廷碰撞,只敢打一槍換一個地方,被洪承疇以及盧象升打壓住,如果讓他們獲得大批的鎧甲和武器,那后果簡直就是不敢想象。
由于楊鶴的剿匪不利,朱由檢早早的便是把他給撤了,隨即讓洪承疇帶領兵馬去剿匪,洪承疇采用剿扶相結合的策略其成績還算是不錯,但是那些匪寇集結成了幾股大勢力,光靠洪承疇的兵馬依舊是忙不過來,隨后見那盧象升有統兵之才,便是讓他領兵剿匪。
“遵旨,奴才一定找出那幕后之人。”其實王承恩心中早已經確定了買家,只不過他還是不敢肯定,這一筆交易便是當初自己密探獲得的那消息,當初自己從江南的密探口中得知,那白蓮教想要購買一批軍火,當時自己便是想要派王方去調查那事情,可是后面由于王方弄出一個改革的事情,故而那事情也是耽擱了。
“恩,朕相信你能夠解決這事情。”
“不過,這畢竟是一件喜事,現在繳獲了這些武器對于我大明來說也是一件好事,目前前線正缺少鎧甲和武器,正好可以把這些武器鎧甲運過去,有了這些武器,想必對那些韃子能夠造成更加巨大的壓力。”
“圣上英明!”
朱由檢笑道:“王方立下如此大功,朕豈能不賞他,來人,傳旨…………”
等王承恩離開這里,回到自己住處的時候,嘴角掛著一絲的苦笑之色,圣上確實是賞賜了,只不過這些是一些虛職而已,對于王方來說并沒有具體的意義,想了想心中也是恍然,目前王方升遷的速度太快了,如果繼續對他進行嘉獎的話,定然會引起朝廷中人的一些不滿,為了平衡,故而圣上才會做出如此舉動。
不過對于那總督井淵,以及那野火商會倒是做了非常具體的安排。
至于那武器鎧甲方面,王承恩倒是提出了一點意見,并且那意見也是被圣上給采納了,當時圣上說想把這些武器鎧甲給袁崇煥的軍隊的時候,王承恩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笑話,這可是一大批的武器鎧甲,如果全部運到袁崇煥的手中話,雖說那樣給韃子造成的壓力更加的大,但是其他的軍隊呢,要知道現在可是還要剿匪,還有邊軍等等,好處如果全部讓袁崇煥一個吞了,其他將領肯定不滿。
故而他提出,把其中一部分給正在剿滅匪寇的洪承疇以及盧象升使用,另外還建議保留一部分給蘇州的守軍,因為那奏折上面寫著官兵損失較大。
圣上想了想也是同意了。
此時的王方心情非常的不好,因為四天前發生了一件非常不愉快的事情,那事情嚴重的影響到了他的心情,那就是自己人馬遭受到攻擊,自己叫錦衣衛人員去軍營提工純一郎一眾人馬的時候,在大街上面遭受到神秘黑衣人的攻擊。
對方的攻擊非常的強大,并且人數還是非常的眾多。
那一役之中,工純一郎被殺。
工純一郎被殺才是王方最為惱火的事情,自己可還是等著從他的口中套出自己想要的消息呢,可是在這種關鍵時刻居然出現了這種事情,這如何不讓王方動怒,王方抓獲了一些黑衣人,但是那些黑衣人居然都是死士,口中都含毒的,一被俘虜便是吞毒自殺。
憤怒!
異常的憤怒,隨后王方便是調動衙役配合錦衣衛開始徹查此事情,但是讓王方感到意外的是,對方這樣大的動作,居然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就算是有一些,但也是到了關鍵時刻便是斷了,不是當事人死了,就是失蹤了。
王方也是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不同尋常性,在這蘇州策劃這樣大的行動,并且還沒有被官府察覺,那就只有幾個勢力可以做到,第一個便是白蓮教。當初自己一聽到工純一郎被殺,第一個想到的便是白蓮教,因為這蘇州可是有白蓮教活動的蹤跡,對于白蓮教的實力,王方一直都是深信不疑,他們有這種能力來策劃這事情,如果是白蓮教干的,那就說明了那軍火武器和白蓮教有關聯。
第二個便是那些亂匪,王方絲毫不懷疑李自成,張獻忠等人的能力,他們手握幾萬兵馬,想要干出這種事情也是較為簡單。
第三個便是一些商賈,一些參與交易的商賈。
有一點可以肯定,刺殺工純一郎的人,定然是一些大型組織,并且還是站在朝廷的對立面上面,這種組織屈指可數,現在王方要做的便是查清楚如果是那些匪寇做的,那到底是那一支匪寇做的,是闖王、掃地王、闖塌王、整齊王還是其他隊伍的人,不同的隊伍有不同的對策。
如果是白蓮教,那朝廷恐怕又要頭疼一陣了,這白蓮教就好比黑暗之中的幽靈一般,讓人感覺到無奈。
“大人!”
“有消息沒有!”
“目前還沒有,屬下正調集人手調查這事情。”趙三神色之中充滿了愧疚之色,因為那工純一郎是在自己押送的過程之中被人給殺的,這對于趙三來說無疑是一種屈辱,他必須要洗刷這種屈辱。
“恩,給我繼續調查,不能放過一個,我倒是要看看這幕后之人到底是何人。”說道這里王方嘴角掛著陰厲的笑容。
這笑容讓趙三心中一突,因為每當他看到大人這種笑容的時候,那就表示大人真的怒了,有人要倒霉了。
“給我對那些船員進行輪番拷問,我需要把他們知道的全部都給我吐出來,明天我便是需要一個結果,你整理好之后便是給我。”王方狠狠的咬了咬牙,雖說他并不對那些船員抱有希望,但是一切都是有意外的,或許那工純一郎無意之中透露出來一些消息也是說不定,另外或許也可以從那些船員的口中獲得一些消息。
“諾!”
趙三暗下決心,此事絕對要做好,要不然豈不是讓大人對自己更加失望。
“師兄怎么了,面色這樣的難看。”楞子走了進來,他見王方的面色非常不好,頓時便是摸了摸腦袋,隨即呵呵一笑,拿起手中的東西朝著王方晃了晃:“師兄,我可是找到了一個好東西。”
王方目光一看,只見楞子手中拿著一把嶄新的銅鏡,嘴角笑的那是一個開心,拿著那銅鏡左照照右照照,隨后猛然對著王方問道:
“師兄我英俊嗎”
王方頓時便是一愣,趙三頓時更是一呆,看了看鬼斧神工一般的面龐,冷汗便是冒了出來,此等容貌夜間出現定然能夠嚇到一片,不過他知道大人這個師弟那方面或許有些問題,故而急忙拱手道:“大人,沒有什么事情屬下先下去了。”
“去吧!”
見他走后,王方笑著拍了拍楞子的肩膀說道:“哎,這叫師兄我怎么說呢,現在那劉大嬸的女兒你肯定是看不上了吧。”
“劉大嬸的女兒是何人。”
王方道:“楞子你不記得了,就是當初你在永平那墮落街那賣豆腐的大嬸的女兒,就是那個腰大胸大屁股大的劉姑娘啊,他不是的心上人嗎?你怎么就把她給忘記了呢。”
“哦,經過師兄你這一說,我倒是記起來了,哎!師弟我可她是有緣無分啊,還是這蘇州的姑娘漂亮啊,到今天我才發現這一點啊。”
王方有些驚訝,自己這師弟什么時候腦袋居然開竅了,那詭異的審美觀念居然轉過來了,可是沒有想到的是,楞子下一句便是激動的說道:
“師兄,師兄你知道我今天在大街上面看見誰了嗎?”
“誰!”
“美人啊,就是那個美人,就是我們在京師看見的那個美人,我還和她說過幾次話呢。”
王方這一下腦袋有些轉不過來,許久才反應過來,吱吱嗚嗚的說道:“就是,就是,就是那個異常雄偉的林依嗎?”
“對,沒錯,就是她,今天我發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