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王方去找井淵商談關于把他的隊伍改編成為新軍事宜,一進屋子王方便是感覺到空氣里面好像彌漫一股不好的氣息。見過井夫人,寒暄幾句,隨后她便是去叫井淵去了,只留下王方獨自一人在大廳里面喝著茶。
好久,王方才得以看見這個井淵。
見他那形貌,王方頓時一愣,隨即便是大笑,這家伙臉上居然青一塊紫一塊,不用想也是知道是誰下的手,尤其是井淵一臉的無辜,并且還用那有些幽怨的目光盯著王方。
“兄弟你可是把我害慘了。”井淵苦笑著,臉上欲哭無淚,暗忖自己這兄弟也是太不夠意思了,明明知道自己喝多了酒會胡說,明明知道自家婆娘不讓自己多喝,喝多了也就喝多了吧,你就讓我趴在桌子上面得了,好吧,其實就算是喝多了也是沒事,關鍵,關鍵是,為何自己會說出那等糊涂話來,井淵想了想,好像這事情迷迷糊糊的和王方有一些關聯,但是又記不清了,總之井淵只記得自己被醒酒湯灌醒之后,便是面對一番嚴刑拷打,那結果那是一個悲慘來的。
“井兄,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我什么時候會害過你,對了,兄弟你這臉上是怎么一回事,昨天送你回來的時候還不是好好的嗎”王方頓時用有些帶著戲虐的話語道。
井淵呵呵一笑,“這不是昨天夜晚喝多了嗎?半夜的時候起來小解,不小心摔倒的,不小心摔倒的。”井淵好歹也是一個大老爺們,怎么可以說這是被自家婆娘給打的,那自己臉面何在,故而急忙便是找了一個借口來,于此同時他心中也是暗暗驚訝,昨天夜晚這兄弟和自己喝的一樣多,甚至比自己還要多,他居然沒醉,還有力氣送自己回屋子,這酒量果然是深不可測啊,看來以后還是不要找他拼酒的好,那可是非常不明智的舉措啊。
王方頓時心生鄙夷,都這樣了,還說什么摔倒的,這說出去能夠騙誰呢,摔倒的,這摔倒能夠把面部弄得青一塊紫一塊來的,當然王方也是不點破,只是笑著看著井淵,井淵似乎受不了王方這種目光,狠狠的瞪了一眼,道:“別告訴我,你來這里就是為了看我如何了。”
“當然不是,來找兄弟你當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了。”
“那就商量正事吧,”很顯然,井淵想要岔開話題,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面繼續糾結起來。
“恩!”王方面色一正,隨即說道:“圣上命我組建新軍,新軍事宜事關重大,必須要穩步前進,我向圣上懇求從你這里抽調一些兵馬,先把新軍的框架給構建起來,隨后在慢慢招兵買馬,壯大勢力。”
井淵笑道:“兄弟你倒是好本事啊,居然能夠獲得這新軍的組建人,這是多么榮耀的事情,不用多說,有什么吩咐只管說,我一定做到。”井淵雖說粗獷,但也是智慧過人,知道在這個時候該說什么,只要新軍一組建成,如今又多戰事,到時候打上幾場戰,立下一些軍功,好光宗耀祖。
“這是我們共同組建,我一個人可是不行啊。”
“哈哈….你說啥就是啥…兄弟我都聽你的。”
隨后二人便是商討該如何組建新軍,以及新軍里面兵種的種類,按照目前情況來看,最好是組建成為騎兵,畢竟大明的主要敵人還是韃子,而韃子是馬背上的民族,擅長遠距離奔襲,機動性極強,而大明在這一方面便是處于劣勢,有時候雖然知道韃子在攻城,想要去支援,但是還沒有等他們到達,那城池便已經被攻破了。
大明大部分都是一些步兵,擅長的是守城,至于出城迎敵那便是不怎么行,并不是朝廷里面沒人知道其中關鍵,相反無論是圣上,還是朝中大員將軍都非常清楚這其中關鍵,也是非常希望能夠組建強大的騎兵,但是組建不起來,為什么,只因為沒有馬匹,以前的馬場都在遼東地區,可是遼東地區被韃子給占領了,而韃子又對大明采用了一系列的馬匹禁運措施,想要從那里獲得馬匹便是非常困難,雖說后來在江南等一些地勢好的地方也是建立起來了馬場,但是那里出來的馬比不上韃子的馬匹,沒有韃子的馬匹高大,有耐力,并不適合用于組建騎兵。
袁崇煥手中有一些騎兵,那些馬匹都是大明僅剩下的幾個好馬場里面出來的,但是那些遠遠供不上整個大明的需要,就連袁崇煥也是運用一些手段從商賈手中高價收購從韃子那邊偷偷運進來的馬匹,另外他還從多顏部那里交易獲得一些馬匹,才堪堪的組建成了一支六七千人的騎兵。
王方和井淵還是非常希望能夠組建騎兵的,畢竟手中有一支騎兵無論是奇襲還是支援都是非常給力的,但是他們也是只能夠想想而已,因為很關鍵的一個問題便是,銀子,沒有銀子你從什么地方弄來馬匹,別期望朝廷會撥給你馬匹,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現在戰亂年頭馬價比人價高…….。
“這事情,我們先放一放,等我們手中有了其余銀兩之后,在考慮一下組建一支騎兵的事情。”這騎兵組建需要一定規模才能夠形成強大的戰斗力,雖說如果現在組建也是可以,但是頂多弄個一百人隊伍….
井淵也是頗為遺憾的點了點頭:“現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王方笑道:“兄弟你也是毋庸沮喪,現在放眼大明,我們這些人馬武器鎧甲已經是非常的精良了,這一次我又從京師拿到了一些火槍以及鎧甲武器,可以讓士卒們的戰斗力更上一層。”
井淵想了想,頓時笑道:“還真是如此,如今我們新軍最大的優勢恐怕就是火槍了,加上兄弟你運來的那些,共有將近五千支槍了,這么大的數量,一輪放過去威力無疑是巨大的,外加我們還有幾門弗朗機大炮,鎧甲武器也是不錯,比上其他的軍隊,我們算的上是武器精良了。
王方并沒有感到意外,心中也是驚喜,想著五千支火槍足以讓自己組建一個強大的火槍營。
王方見井淵面上露出憂愁之色,不禁問道:“兄弟你這是……..。”
“唉,本來也是不想說的,但是還是說出來吧,那樣心里面也是痛快一些,那狗.娘養的都督府,居然暗地里面對老子使壞,可扣了老子士卒這個月的響應,就連武器供應也是少了,真晦氣,老子不就是脫離了都督府歸到兵部所管了嗎?用得著對自己下這狠手。
王方知道井淵所說的都督府便是軍機處,王方之所以稱之為軍機處,那是因為民間百姓都是這個叫法,聽到他的話也是微微鄒眉,都督府權利非常的巨大,管理著朝廷各個地方的總督,而地方上面的總督一般都是地方上的軍政之首,當初井淵便也是蘇州地方上的軍政之首,而王方當時雖然名為巡撫,但是卻沒有巡撫的權利,因為巡撫可是掌管地方民事和軍務大權,總兵官、都、布、政三司使都時為巡撫的下屬,聽其指揮名。
義上面,當時井淵便是王方的手下,但是朝廷之所以給自己那所謂的巡撫,那是為了方便自己改革開海禁而已,而王方這個巡撫也只管著這一類,就算是要解決一些官員,那也是要和自己開海禁有關,阻礙到開海禁事宜的官員才可以動手。可謂是一個不倫不類的巡撫,正是因為如此,當時王方去也是沒有去杭州,只在蘇州呆著,并且其他的官員也是沒有多說,因為大家都明白,他這個巡撫的作用。不能管理民事和軍政的巡撫那還是巡撫嗎?
況且就算是那樣一個巡撫,那還是臨時的呢?隨后剿滅倭寇,井淵受傷,自己也是接著巡撫可以掌握軍政事宜才勉強的差上一腳,帶領那些士卒,那是特殊情況,故而王方可以。
都督府和兵部二者是相互配合,又是相互監督的機構,隨著時間的積累,二個部門之間也是積累了一些矛盾,這井淵雖說是奉了圣上的旨意,但是那些都督府的官員難免會對他心生怨恨,做出一些事情來也是不足為怪。
“兄弟這事你就放心,圣上對于組建新軍的事情非常的重視,我倒是要看看誰敢耽誤新軍的組建事宜。”
“哈哈,兄弟你這般說我便是放心了,這些天可是沒有少為這事情而煩惱呢。”
“兄弟打算從我這一萬人馬之中抽取多少的人進入新軍。”這也是井淵非常關心的問題,現在時機到了,他當然要好好的問一下才是可以。
王方深思了一會兒,如果抽調五六千人馬,估計這兄弟隊伍也是名存實亡了,想了許久,最后笑道:‘全部加入進來吧,就暫時組建成一衛,等新軍招募訓練好,在組建成其他的衛所。
全部進入,井淵頓時微微一愣,隨即便是恍悟過來,這兄弟這是為自己著想呢,自己如今身為副參將,和王方一同組建新軍,這當然還是用自己的人順手,自己挑選出一批精英過后,其他的肯定要被遣送,這讓井淵心中非常的不忍,畢竟那些士卒都是自己一手一手訓練出來的,現在聽王方的話,要全部加入,設置獨立的一衛,井淵如何能夠不高興。
“還是兄弟你夠意思,好,就這樣。”
隨后王方又和井淵商量了一下關于細節上面的問題。下午的時候,和井淵一同去了兵營看了看。
翌日王方把從京師里面獲得的武器鎧甲發放下去,同時組建了火槍營,足足五千人馬的火槍營,都是整個隊伍的一半人馬了,王方令人抓緊時間制造火藥,為將來的大戰做準備,于此同時其他的五千步兵也是開始組建完成目前新軍便是有了一點點規模,雖說這只有兩個兵種,人數也只有一萬人馬。
接下來的時日,王方便是開始了對這些士卒的訓練,于此同時也是玉田設立招兵點,招募新兵,現在玉田雖說人已經幾乎全部離去,但是還是有不下于六萬的青壯年,雖說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也是不愿意留在這里,但是朝廷旨意下來,他們也是無處可逃,只得留在這里為駐守城池出力,當然其中也有很多的有意留下來協同抵抗韃子的。
王方的招兵點一設立,便是取得了非常不錯的結果,瞬間便是有很多的青壯年過來。
在他們看來,這是一個大好的機會,雖說他們也知道這成為士卒這一刻不知道下一刻是死還是活,但是他們已經不在意這些了,因為在他們看來,這已經沒有什么必要,現在自己等人便是要死不活的,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不知道流落到什么地方去,與其那樣,還不如去成為士卒,畢竟成為士卒能夠吃上一頓飽飯。而現在韃子要攻城,如果自己這些壯丁肯定是不能離開,與其那樣,還不如加入其中,成為士卒之中一員。
人很多,王方便特意的吩咐井淵要注意挑選,立好冊子,記載那些士卒的家庭背景等等,如果發現有什么問題,哪怕那人本事在高也是不可以采用。王方不想自己招募過來的新軍里面有很多渾水摸魚的人,也不需要來新軍混沌過日子的人,自己需要的是家世清白,沒有什么不良記錄的淳樸百姓,這些人最容易掌控,同時也是最容易把他們擰成一股強大的力量。
這下便是把井淵忙的不行,隨后又招了一百個士卒過去協助,才緩緩的進入到有序的階段,緊緊三天的時間,倒是招募了一萬人,本來還是可以更加的多,但是考慮到目前的銀兩不足以支撐那么多的士卒,士卒要餉銀,要武器鎧甲,就算是新兵,那也是需要啊,現在訓練那些士卒,不少士卒手中并沒有武器,不得拿起長棍訓練,這倒是成為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了。
王方隨后又給那些士卒安排了一些訓練事宜,王方完全借鑒前世訓練士卒的方法,負重跑步,蛙跳,等等,畢竟現在缺少武器鎧甲,也是只能用這等方法,并且這種方法也是非常的有效,能夠極快的增強士卒的戰斗力。
王方不僅對新軍如此訓練,對已經組建成的火槍營,以及成型的步兵營也是如此訓練,這可是苦了那些士卒,不過他們倒是沒有什么怨言,因為他們知道訓練的時候多流汗,戰場的時候便少流血。
轉眼便是過去半個月的時間,一切都是非常有序的進行著,那兵部和都督府到也是沒有為難王方,這是因為王方遞上了一封奏折,想必他們也是知道圣上的心意,故而便也是沒有搗亂,但是也談不上什么幫助。
至于前方的開平依舊大戰,并且還是打的不可開交的勢頭,那韃子的兵馬一波波的進攻,無數的士卒倒在城墻上面,鮮血流滿了土地。
雖說前方打的不可開交,但是王方這里到也是平靜,沒有什么大事,畢竟前方有開平給頂著,如今開平還牢牢的掌握在大明的手中,并且援兵也是源源不斷的到來,王方估計隨后這戰況又會陷入膠著狀態,這對于王方來說無疑是大大的好事,因為王方現在最需要的便是時間。
這新軍至少要訓練三四個月才能夠形成戰斗力,王方并沒有讓井淵手中的將領插手新兵事宜,新兵由王方一手組建,一手訓練,這是王方考慮到雖說井淵和自己親如兄弟,但是他的那些手下還是要好好的管教,如果放任他們前來訓練,那對自己威望會是一種打擊,畢竟他們都是井淵一系,如果形成一家獨大,到后面可能不方便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