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心中隱隱約約的有一種非常不好的想法,李標此人平時最為圓滑,雖然身為內閣大學士之一,但是每次見到自己那都是客客氣氣的,并且其話語之中阿諛的成分占多,而這一次他居然對自己不假顏色,這如何不讓王承恩感到意外。
想了想,這絕對是有什么事情發生了,但是絕對不會是發生在我的身上,我平時做事都是非常大額小心謹慎的,怎么可能會給他們抓住明顯的把柄。那到底是何事,是何事讓他的態度居然有著如此巨大的改變?
難道是……….。
王承恩坐不下去了,他已然已經是猜到了一些,那肯定是自己的義子方面出現什么事情了,并且還不是戰事失利的事情,畢竟戰爭的失敗,王方并不是主要的領導者,而是洪承疇在主持著大局。
他隱隱約約的感覺到會是什么事情,那些大臣果然抓住這件事情不放啊,前幾天時間錦衣衛的探子便是傳回來一個消息,那就是劉莉被自己的義子給救了出來了,并且現在還在王方所駐扎的城池里面。
對于王方和劉莉之間的關系,王承恩非常的清楚,正是因為非常的清楚,他才不敢在圣上身邊提起這事情,害怕圣上會因此對自己產生猜忌,可是害怕什么便是來什么,這事情果然還是來了。
“這群儒朽,果真是朽木不可雕。”王承恩狠狠地罵了一兩句。
望了望大殿里面,王承恩想要去聽,但是這乃大忌,故而心中雖然是擔憂,但也是只能在這外面焦急的徘徊,等待圣上的宣召。
屋子里面猛然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偶爾還能聽到里面傳來圣上那憤怒的話語,王承恩心中不禁便是一提,從那斷斷續續的聲音之中他得出了一個非常不好的結論,那就是圣上動真怒了。
半個時辰之后,李標從里面走了出來,李標看也是不看王承恩,快速的便是離去,他的面色非常的凝重,不過王承恩還是從他的面部上面看到他那一閃而過的歡喜之色。
王承恩急忙進去。
“圣山奴才有罪!”王承恩一進去見到坐在龍椅上面的圣上,頓時便是俯首在地,向君請罪。
朱由檢冷冷的哼了一聲,隨即冰冷道:“你何罪之有,說給朕聽來。”
“奴才管教不嚴,義子糊涂居然做出那等事情,奴才有罪,還望圣上懲罰。”
朱由檢沉默不語,目光盯著王承恩,王承恩頓時便是汗如雨下,可是也是不敢用手擦拭。剛才李標給自己帶來了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那就是那王方居然有一次擅自做出決定,居然營救出了劉莉。如果只是這般那也算了,畢竟朱由檢也是非常的清楚,只要把劉莉掌握在手中,在下一次對戰之中,遇到白蓮教的人馬,自己一方便是占據著一些優勢的,甚至利用劉莉來分解白蓮教。
可是救出這個劉莉的人乃是王方,并且從李標口中得知,目前的劉莉日子過的非常的好,就連那些她出來的兵馬也是進入到城池之中去了。他知道王方的師傅和白蓮教有著非常大的關系,現在劉莉又在他那里。以朱由檢多疑的性子不得不多想,這王方是不是有背叛朝廷的想法。
在想到那新軍雖說是自己讓王方成立的,但是由始至終自己都是沒有撥過什么軍餉之內的物品,可謂是新軍一直都是只給自足,在說明白一點,那些人馬都是由王方在養著的呢,他很清楚這對于一個朝廷來說意味著什么。但是朱由檢也是沒有辦法,因為自己根本便是沒有多余的銀兩去支撐那支隊伍,而當時韃子攻打正急,外加李自成那些匪寇作亂,讓自己不得不做出那番決定。
早知如此,當初朕就不該把他派到山東去,朱由檢心中有著淡淡的后悔,后悔自己當初沒有聽從大臣的建議,以至于現在發生這種事情。
“王方有反意,勾結白蓮教。”這便是李標對朱由檢所說的話語。
李標非常的清楚朝廷大臣以及圣上對于白蓮教的態度,那就是剿滅,在剿滅,絕對不能夠容忍白蓮教存在于這個世界上面,凡是和白蓮教相關的事情都是需要剿滅。而王方現在做出這種事情,定然便是會引得朝廷上下所有大臣的圍攻,到那時候,無論是誰也是不敢出來求情。要知道剿滅白蓮教可是太祖定下的。
王承恩見圣上不語,心中更是擔憂,但是也是不敢多說,只得戰戰兢兢的跪著,心中頓時便是一陣苦笑,自己這個義子倒是真不讓自己安心,居然還真的連這種事情都干出來,本來朝廷上上下對于自己義子的師傅和白蓮教有關聯便是不滿,甚至借此對他進行攻擊,不過那些都是被自己接住了,憑借自己在朝廷上下的影響力,那些問題并不會給義子造成多大的影響。
可是這一次可是明顯的掛上鉤了,那些儒酸們肯定會好好抓住這個機會,這個李標便是打頭陣的人物啊。
許久朱由檢露出一個非常勉強的笑容道:“承恩你無須請罪,這些都并非你之錯,也怪朕識人不明,以至于出現這般事情。”
“承恩你對朕的衷心,朕非常的清楚,雖說你這義子有那方面的嫌疑,但也僅僅是懷疑而已,依朕之間,不如你把那王方給從前線叫回來,叫他澄清一下事情也好,這般朕也是可以給朝廷上下一個交代。”
回到住處的王承恩腦海之中一直便是回想著圣上的話語,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之聲,讓自己書信叫王方回來,這圣上的之心自己豈能不明白,但是自己可以不做嗎?自己必須要去做,另外自己也是要知道王方為何要那般做。
王承恩不清楚,當他離開的時候,一騎人馬帶著書信快速的便是朝著蜀地方向而去了。
真是不讓人安心啊,這事情果真是一件接著一件,讓人好生煩惱。
王承恩想著事情的種種,他知道圣上現在對自己已經是有了一些猜忌,在這些日子里面自己最好是安安分分,那般或許便是可以打消圣上的猜忌。但是以王承恩對圣上的了解,他非常清楚朱由檢是異常多疑的,是一個另可信其有的人,就算是空穴來風他也是會追究一二,更何況這事情并非空穴來風,如果王方一旦失誤在給朝廷抓住一個把柄,那么他的結局便是覆滅。
想到這里王承恩心不禁便是一跳。
來人!
“王公公,奴才在!”
“去請泉千戶過來。”
“諾!”
不多時一個身穿飛魚服的大漢走了進來。
“卑職見過都督。”
“免了!”王承恩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隨即又道:“泉千戶你跟隨我已有多長時間了?”
泉千戶頓時露出一臉回憶,隨即笑道:“一共有十年的時間了,當初公公把我從街道上面救起已經有十年的時間了。”
“十年了..”王承恩嘴角喃喃自語。
王承恩面色有些凝重的說道:“泉千戶,你也是跟誰我的最早一批人了,現在我這里有一個異常危險的任務交給你,不知道你敢不敢接受,你先不要回答,這個事情關系重大,你還是需要好好的想一想。”王承恩見他準備表態,頓時便是止住了他的話語。
泉千戶能夠走到這一步,當然還是有一些城府的,見王承恩居然露出如此凝重之色,便是知道事情定然是異常的重大。
“大人,不知可否透露一二。”
王承恩搖了搖頭說道:“不可透露一二,這件事情關系到的東西太多,你如果聽見了,那便只能接受。”
王承恩必須要派一個自己的心腹之人前去,這信使要寫的,這點事毋庸置疑的,但是在寫出信函的同時,王承恩也是有一些私事需要向王方詢問,這必須便是要派一個值得自己信賴的人物前去方可。
“卑職愿意為大人排憂解難,自從大人把卑職救起的那一天,卑職的命便是屬于大人你的,這些年的時間里面,屬下該享受的都已經是享受了。”說道后面面色更是一陣的堅定,他知道這可能是一個九死一生的任務,但是他不能拒絕,也是不會拒絕,自己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王承恩給的,要不是王承恩在十年前自己便是已經餓死在街頭了。
王承恩也是聽出了他話語之中的絕然,道:“放心,這一次如果你小心謹慎一點還是無事的。”
可是這般一說反倒是更加劇了泉千戶對于這個任務危險的重視,在他看來,既然大人這般說,那么那任務定然便是比自己想的更加的危險。
隨后王承恩便是把泉千戶領入到一間密室里面。
半個時辰之后,泉千戶便是從密室里面走了出來,從面部上面看不出他任何的異色,他快速的便是借著夜色消失在忙忙的黑夜之中,隱隱約約從他的方向可以看出,他前去的方向正是王方家眷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