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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委常委雖然是一個虛職,但在政治上的地位卻遠比一個副市長來得高。對她來說,這可謂是驚天之喜了,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可不要騙我。”好半天,秦鳳才定了定神,低聲道,嫵媚的臉上卻是浮蕩著兩朵興奮的紅暈。
“我專門跑過來,可不是來忽悠領導的,我怎么敢呢?”彭遠征嘿嘿一笑,“不知道我這個消息,能不能讓秦書記打起精神來?”
“你告訴我,消息是從哪里來的,這種事情,可不能亂說。”一旦鎮定下來,秦鳳就恢復了她領導干部和官場女強人的理智和冷靜。她知道彭遠征不會拿這種事情跟她開玩笑,但她卻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更何況,要出任市委常委,怎么自己本人卻還不知情?不要說省里找談話了,最起碼市委書記東方巖那里也應該有所暗示吧。
她坐在區委書記的位置上,已經勉強算是介入了權力高層。正因如此,她才明白,一個市委常委和副廳級干部的實職崗位,意味著什么,又有多難。
市委書記東方巖到任之后,曾經暗示過她。而她也選擇了東方巖一系,東方巖對她的舉薦她是清楚的,但越過縣處級這個層面,卻不是東方巖能做主的。上次的副市長“競ˇ選”失敗,不是東方巖沒有為她出力,而是有心無力。
而就她個人而言她深知自己在省里并無背景和后臺不可能有人為自己說話。彭遠征突然說自己要進市委常委,她感覺就像是天上掉餡餅一般。
她凝視著彭遠征,心里雖然急切想要知道答案,但面上卻故作嚴肅平靜。
彭遠征心里暗笑,知道是時候給自己增加一點政治籌碼了。要想讓秦鳳堅定不移地為自己遮風擋雨,僅有宋炳南的“關系”是遠遠不夠的,他必須要讓秦鳳知道他的分量。
“昨天下午省委常委會剛研究了干部問題省里準備提拔一批副廳級干部秦書記就在其中。”彭遠征笑吟吟地揮了揮手,又掏出一根煙來晃了晃,見秦鳳沒有開口反對,就又點上才又道,“你不用懷疑雖然事情還沒有最終確定,但我想,省委組織部很快就會找秦書記談話了,因為秦書記的任職,是省委徐書記的提名。”
“徐書記?”秦鳳倒吸了一口涼氣,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她騰地一聲站起身來渾然不覺自己胸前的滾圓波瀾一陣起伏、春光外泄,她用一種不可思議地目光望著彭遠征,“徐書記提名我?這怎么可能?”
彭遠征也站起身來,笑了笑道,“其實也沒有什么不可能的……至于為什么,秦書記也不必搞清楚,只要結果明確就可以了。這個事兒市里應該還不知道,秦書記自己心里有個數吧。”
秦鳳臉色漲紅,肩頭都有些輕顫。不是憤怒,而是激動。
副市長的希望破滅,區委書記的崗位也將不保可就在她徹底絕望的時刻,彭遠征卻送來了一個讓她無比振奮和驚喜的大禮包——市委常委、新安區委書記!這樣的級別和職位對她來說,幾乎是完美的配置啊!
如此一來,在新安區,誰還敢挑釁她的權威?
秦鳳心潮起伏,激動難耐。她眼前突然一陣眩暈,身子晃蕩了一下,軟綿綿地向地上倒去。
彭遠征嚇了一跳,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秦鳳纖細的胳膊,將她扶住。可此刻秦鳳的身子軟成了一灘泥,根本無法站立。
彭遠征無奈,猶豫了一下,就將她橫抱起來,走去她的臥房,將她放在床上平躺下,然后俯身輕輕呼道,“秦書記!”
秦鳳眼睛緊閉,嘴角艱難地翕動著,“我不要緊。幫我倒杯水來。”
彭遠征跑去客廳找了一個杯子,然后又去廚房找到暖水瓶倒上一杯熱水,進了秦鳳的臥房,扶起她,讓她枕在自己的臂彎上,給她喂水。
秦鳳喝了兩口水,就搖搖頭,閉住了嘴。
彭遠征順手將水杯子放在床頭柜上,正要將秦鳳放平躺下,目光卻又無意間洞穿了秦鳳寬松的睡衣,而直抵那一大片雪白的峰巒。他心里泛起一抹異樣,尷尬地抽了抽嘴,撇過頭去,正要放開秦鳳,卻聽秦鳳又無力道,“麻煩你打開床頭柜上的抽屜,幫我打開一塊巧克力。”
彭遠征探手將床頭柜的抽屜打開,見里面居然是一抽屜巧克力,暗暗咂舌。他拆開一塊,將巧克力放進秦鳳的嘴邊。秦鳳輕柔地咀嚼著,臉色慢慢就恢復了正常。
“放開我吧。”秦鳳緩緩睜開眼睛,眼眸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光亮
彭遠征哦了一聲,將秦鳳放倒,長出了一口氣,笑道,“秦書記剛才嚇了我一跳,你不要緊吧,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我有點低血糖,沒事了。”秦鳳有些難堪地望著彭遠征,“謝謝你來告訴我這個消息,但是我現在身體不舒服,你是不是……”
彭遠征知道人家下逐客令了。
其實他今天來的目的也已經達到,有了這番提前的“示好”,秦鳳應該知道自己的善意。只是他有點遺憾,本來想趁熱打鐵,說說豐泰紡織的事兒,結果不料秦鳳激動過度低血糖的毛病又犯了。
“那好,秦書記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彭遠征轉身就走,直到這個時候,他才驀然發現,秦鳳臥房的墻壁上居然懸掛著一幅泳裝照。
陽光,沙灘,一美女。明媚的陽光下,海浪翻滾,而秦鳳身穿連體的粉色泳裝,凹凸有致修長挺拔的身姿迎風而立,面部表情如癡如醉。無論是那高聳的胸前峰巒還是那渾圓挺翹的玉臀,以及那暴露出來的雪白肌膚所勾勒出來的曲線玲瓏,都讓人眼前一亮。
彭遠征的目光微微一凝。照片上的泳裝美女風情萬種嫵媚勾人,他很難將之與身后躺在床上這位強勢威嚴的女區委書記聯系起來。他甚至在瞬間有了片刻的猶疑:這是秦鳳嗎?
或者說,在她強勢的外殼下,竟然包裹著如此充滿女人味的勾魂攝魄?
身后的秦鳳發出羞惱乃至氣急敗壞地低斥:你在瞎看什么?趕緊走!
秦鳳雖然在官場上領導著很多男人,但卻很少有男人走進她的家門,就更不用說臥房了。可今天陰差陽錯之下,彭遠征不僅進了她的臥房,還跟她有了些許的身體接觸,同時又洞悉了她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一些竭力隱藏起來的個人私密。
秦鳳瞬間的羞憤壓過了仕途的興奮,如果不是身上無力,她肯定會起身來將眼前這個在她看來頗有些無恥的年輕男人,從自己家里趕出去。
彭遠征聳了聳肩,心道:這是一個悶騷的女人。
他腳步沒有停留,大步出了秦鳳的臥房,推門而去。聽到家里的防盜門發出砰地一聲,秦鳳這才如釋重負地躺在那里,雖然有些咬牙切齒,但終歸還是恨不起來,因為內心的歡喜情緒早已彌漫全身。
良久。她緩緩從床上爬起來,抱著被子走到了客廳的沙發上蜷縮下,抓下客廳的女士摩爾煙來,點上一根長吸了一口。剛才那個男人所帶給她的驚喜與羞憤情緒在她胸中不斷地翻滾著,沖擊著,讓她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彭遠征的來意她當然心知肚明。雖然這個年輕男人讓她時常感覺領導的自信和權威受到某種“挑釁”,但終歸卻似乎變成了她的福將。
而且,他能得到來自省委的如此機密的干部任命信息,顯然說明他的背景很不簡單。如此種種,他已然具備了跟她“合作”的資格和本錢。
“這個小子倒是挺識相的。”秦鳳嘴角浮起一絲心滿意足的笑容,卻突然又聽到門鈴響起。
彭遠征笑吟吟地站在門口。
秦鳳羞惱道,“你怎么還沒走?”
“我把包忘在秦書記這了。”
秦鳳一怔,下意識地扭頭向客廳,而這個時候,彭遠征卻又主動走進門來,將門關上。
秦鳳情不自禁地后退了半步,沉聲道,“拿了你的包,趕緊回去吧。”
彭遠征笑著走過去從沙發的一個角落里取過自己的包來,卻沒有離開,而是站在原地笑道,“秦書記,豐泰紡織的事兒,還是得麻煩領導給上上心,牽牽線!”
彭遠征返回來取包,同時也是突然想到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跟豐泰紡織的合作構想,應該在顧凱銘返回區里之前化為現實,否則肯定會遭遇顧凱銘的重重障礙。
秦鳳柳眉兒一皺,“先不著急,等我考慮考慮再說。”
“還考慮什么喲······領導今天就給個準話吧,到底是幫還是不幫吧。”彭遠征走過來,站在秦鳳面前望著秦鳳。
“幫······但是你先走吧,明天去我辦公室談。”秦鳳實在是受不了彭遠征這種淡淡然微帶點“調戲”的目光,還是松了口。
彭遠征哈哈一笑,“多謝領導關照。今天領導大喜,要不然我請領導吃個飯慶賀一下?”
“滾!”秦鳳咬牙切齒地跺著腳,彭遠征朗聲笑著從她身邊走過,旋即出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