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紀年聽了穆國興的話后神色一怔,稍一思忖,便明白了穆國興的意思。
這次城陽縣非法小煤窯生的安全責任事故,如果獨立的來看,確實是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無非就是縣里執法力度不夠,放松了監管,允許小煤窯重新開工生產。但是如果連貫起來看就不是那么簡單了。
第一,中央已經三令五申取締非法小煤窯,金山市委和市政府也就這個問題專門下了文件,這個時候城陽縣竟然膽大妄為,讓小煤窯在他們的境內死灰復燃,絕對不能說是一個偶然的事情。背后肯定是有人支持的。
第二,孫一行趁穆國興不在市里的時候,拿中央關于清退各省市地縣行政一把手助理的文件來大做文章。并且執意要提拔城陽縣委書記張曉飛為副市長,這里面究竟有什么用意?
第三,城陽縣委縣政府在事故生后,并沒有向市委和市政府報告,而市委書記孫一行卻急匆匆的趕到城陽縣去
調研,并在現場指揮事故的搶救工作,是什么利益促使這個輕易不下去調研的市委書記這樣做的呢?
事情反常即為妖!如果說孫一行是下去調研時湊巧碰上了這場事故,他這樣做還能解釋的通的。但是縣委辦的同志卻證實,孫一行是在事故生一小時后,才匆匆趕去城陽縣的。即便如此,那他也應該到了城陽縣后,讓城陽縣的縣委和縣政府向市委市政府報告啊!這捂蓋子的目的又是什么?
第四,張曉飛這個市委常委是孫一行極力主張提拔上來的,兩人之間的關系又走的非常的近。城陽縣好多的工作都是張曉飛直接請示孫一行后辦理的。有些重大的問題,根本就不經過市委常委會。這里面究竟有什么養的貓膩?
這四條不僅是穆國興想到了,曹紀年也同樣看的清清楚楚。
“穆市長,你的意思是說……”
“紀年書記,事情反常即為妖,這里面肯定還藏有一些貓膩。”
穆國興的話音剛落,手機的鈴聲響了起來,穆國興看了看市李青山的電話,笑著對曹紀年說了一聲:“好戲開場了!”
“市長,剛才孫書記到我們公安局來了,指示我們要對城陽縣那個小煤窯的礦主陳金鎖文明辦案,不能搞刑訊供。更不能逾期羈押!”
“孫書記還對你們有什么指示?”
“噢,孫書記還說,這次的安全生產事故是一個孤立的事件,為了維護市委和市政府的形象,要把他的影響控制在最小的范圍內。”
“嗯,我知道了。你們就按照孫書記的指示辦吧!不僅是對陳金鎖就是對任何的犯罪嫌疑人都不能搞刑訊供,這是一個原則,必須要遵守。這件事一切要按程序來,問清楚他這個小煤窯是經過誰的批準,才開起來的?這里面有沒有其他的問題?要對陳金鎖講清楚國家有關的法律和法規,讓他認識到這次事故的嚴重性,不是單單拿出一筆錢賠償給受害者那么簡單的問題,其他的你就看著
辦吧!”
手機的通話質量非常好,穆國興又是用的免提功能,兩人之間的一問一答,清清楚楚傳到了曹紀年的耳朵里。
“紀年書記,你看怎么樣?這么一件事情,我們的市委書記都親自跑到公安局去做指示。我估計明天一上班,孫書記肯定會先召開書記會的。”
穆國興話音剛落,曹紀年馬上說道:“穆市長,我知道這件事情應該怎么做了。王紅書記那里我負責和她溝通一下,你說的對,事情反常即為妖,這里面太不正常了!不能不由的人多想啊!”
雙方的話題談到這里基本上就明確了,穆國興看了看表對曹紀年說:“紀年書記,時間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一行書記不管怎么樣,也是一個老同志了,再有幾個月他就到線退下去了。有時間的話,或者說有合適的機會,我們一起去拜訪一下黃省長如何?”
穆國興這句話一說完,曹紀年就感覺全身的血液呼的一聲涌上了頭頂,
他心里明白,這是穆國興在暗示他,如果孫一行退下去之后,穆國興將全力支持他擔任這個市委書記。
在這之前不僅僅是曹紀年,就是金山市其他的大大小小的官員也都認為,孫一行到退下去之后,這個市委書記順理成章的就是穆國興的了,今天聽到穆國興說出這番話,實在是出乎曹紀年的意料之外,看來穆國興是無意與市委書記這個寶座了。
“穆市長,那好吧,我就等你的通知!”
兩人握了握手,曹紀年把穆國興送到小院的門口,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對穆國興說:“雷蕾在京城里,還請穆夫人多多的關照!”
這句話雙方都心知肚明,穆國興隨口答道:“你放心,我夫人對她的幾個姐妹都很好!”
看著穆國興遠去的車子,曹紀年在門口呆立了許久,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直到他的夫人邢緒蘭走過來叫了一聲老曹,他才回過神來。
“老曹,他都走了,你還在這傻站著干什么呀?”
兩人回到了房間里,邢緒蘭白了曹紀年一眼,問道:“他來之前,你不是說等他來了問清楚他和雷蕾的之間的事情嗎,讓他好好的待咱們雷蕾。怎么人家真的來了,你倒是一個字也沒說出口呢?”
“嗨,還問什么?他來之前我也反復的想過了,這件事還是模棱兩個的好,如果和他挑明了,我們都在一個市里,今后如何相處啊?雷蕾那個丫頭的脾氣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認準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要是再讓她知道了我們把這件事和穆國興挑明了,她又會怎么看我們當父母的。在京城里時她不是已經和你講明了嗎,我看我們就不要再給女兒添亂了,她自己的生活還是由她自己去選擇吧!”
邢緒蘭聽了丈夫的話,也不由的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還是由雷蕾自己去選擇吧!”
“不過,我還有一個算的上是好的消息告訴你。剛才,他已經向我暗示過了,在孫一行退下去之后,他
要支持我當這個市委書記。”
“啊?是真的嗎?不是大家都在傳,孫一行退下去之后,他會接任這個書記的嗎?他不會是在利用這件事耍你吧?”
“不會的,通過我這一段時間對他的觀察來看,這個人的人品還是不錯的,說出去的話都會兌現的。再說了,他已經和雷蕾都這樣了,還有什么必要拿這件事來耍我呢?自從他來的金山市后,我現在在市委的威信還不是大增,現在還有誰敢再叫我曹窩囊。這些還不是都得益于人家?這個年輕人啊,不簡單!”
邢緒蘭聽到丈夫的話也點了點頭,夫妻倆就這樣默默的坐了一會,過了好久,邢緒蘭又突然說道:“雷蕾今年也老大不小了,你說她還能不要個孩子嗎?那到她老了的時候身邊一個親人也沒有,不是太凄涼了一點了嗎?”
曹紀年奇怪的看了看他的老婆,嘆了一口氣說道:“唉,你啊你啊,靜瞎心,兒孫自有兒孫福,不用父母來做主。憑人家的家庭背景,和他的能力,要想解決這些事情還不是輕而
易舉的!有時間你就打電話和女兒聊聊吧!”
坐在車里的穆國興看著馬路兩邊璀璨的燈火,如潮的人流,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從今天生的事情來看,孫一行肯定在這件事情里扮演著某種不光彩的角色,只是不知道他卷入的有多深。人,老了老了,臨退下來之前都想多做一點事,有的人考慮自己要為國家為人民怎樣多做點事。可是有的人就考慮在臨退下之前怎樣去多撈點,多占點。這就是所謂的晚節不保啊!
孫一行究竟是屬于哪一種人呢?也許他只是為了市委和市政府的影響,讓自己在臨退之前不至于太難看,想把這個蓋子捂住。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好,大不了追究一下城陽縣委和縣政府的集團領導責任。
可是,如果孫一行是屬于后一種人呢?那應該怎么辦呢?是把他交給紀委處理還是讓他體面的退休?
穆國興心想,自從他來到金山市后,先是把一個人大主任搞下了臺,又把一個常務副市長給趕出了金山市,而且還把青田縣給翻了一
個底朝天,現在又要搞下去一個市委書記,人家會怎么評價自己?穆國興不由的打了一個寒戰,不敢再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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