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鐘后,一個人影朝著穆國興快步走了過來,見面后略微一打量,雙方就來了一個熊抱。過了好久兩人才分開,又相互仔細的打量起來。
“老大,你的樣子還沒有怎么變,只不過身上的氣質變了許多,變得更加成熟了,很有一個市長的樣子了!”
兩人一邊說笑著,一邊向酒店的咖啡廳走去。來到一個空閑的卡座,叫了兩杯藍山咖啡后,李軍就迫不及待的問:“老大,快說一下,你這么多年都是怎么干的,這一轉眼的功夫都成了正廳級的市長了。在學校里我們這些人就知道你不是個一般的人物,現在看來你確實是厲害啊!”
穆國興笑了笑,把他這幾年的事情撿著重點的說了一下。雖然這樣也說了足足有半個小時,把李軍聽的時而驚訝,時而擔心,時而又哈哈大笑,最后又問道:“老大,你結婚了沒有?有幾個孩子了,都多大了?你忘了當時咱們有個約定,如果咱們生的是一男一女,咱們就結為親家,如果都生的是兒子或是女兒就讓他們做兄弟姐妹。“
“哈哈,你先說說,你生的是什么吧!”
“我呀,生的是個兒子。你先別問我,快說說,你不會生的是女兒吧,那我可就賺大了。”
穆國興一陣大笑:“看來你這個愿望是實現不了了。告訴你吧,我生的也是兒子,而且我老婆一生就給我生了倆。”
這時輪到李軍郁悶了:“不會吧老大,你在學校就那么牛,這在生孩子上也比我們強。別人生一個兒子就高興的不得了,你這一生就生了倆,你還讓不讓人活了。不過我的兒子今年都快要兩歲了,你的呢?”
“要是比這個呀,恐怕會讓你的虛榮心小小的滿足一下了,我的兩個兒子還不到一歲呢。”
李軍高興了:“老大,這可沒辦法,誰讓我在這方面要比你積極呢。這么說,你是我的老大,我的兒子就是你那兩個兒子的老大了。哈哈,我終于能高過你一點了,老子當不上老大,兒子能當老大也不錯嘛!”
穆國興看得出來,李軍是真的高興。他感到只有這真正的同學情誼,才是這世界上最為珍貴的,也是最為真誠的。在這里也不用像在官場上那樣,戴著一副假面具,虛偽的應付一切人和事,一切都充滿著真誠和人與人之間的和諧。
“你先別忙著高興,先談談你自己吧。我記得你家好像是江北省的吧?怎么到這里來了?看你這個樣子好像也是體制內的吧?”
穆國興說完,就看到李軍眼里那股興奮的神色不見了,臉上也流露出一絲愁容。
“老大,在這一方面,我是不能和你比啊!我現在就在這個海花區紀委當書記,目前混了一個處級。”
“紀委工作好啊,我記得你在學校里曾經說過,你畢業后要去當紀檢干部,專門為老百姓抓貪官,這不正好是遂了你的愿嗎?”
李軍嘆了一口氣,把他畢業后這幾年的經歷,一一向穆國興敘述了一遍。穆國興也隨著
他的敘述知道了一些李軍畢業后的情況。
原來李軍大學畢業后,回到了他們家鄉,在市委工作了一段時間后,他們市的一個市委副書記對他很欣賞,調他去當了秘書。后來,那個市委副書記作為交流干部被交流到了花云市,擔任了這里的市委副書記。
李軍也是在那時候,跟著這個副書記一起調過來的。在這里工作了一年之后,這個副書記就有意的栽培他,根據他的志愿,讓他到海花區擔任了紀委書記,級別也由正科提拔為副處。那兩年,李軍的工作在那個副書記的支持下,可以說做的有聲有色,連續破獲了幾個大的貪腐案件,也得到了上級紀檢部門和領導的好評。
后來,花云市升格為副省級城市,李軍這個紀委書記也就順理成章的成了正處級了。可是好景不長,他原來跟的那個市委副書記下鄉調研時,生了一起離奇的車禍,送到醫院搶救無效離開了人世。
從那時起,李軍上邊沒有了人支持,他的仕途也就開始走下坡路了。他的工作不僅在市
里得不到支持,就是在區里,也受到了一些人的打壓。特別是這半年來,紀委正在調查一起官商勾結的大案時,更是受到了這個區的區長張澤宇的強勢打壓。最近,李軍聽到消息,這個張澤宇正在鼓動著要把他調整到一個小縣里去當縣長。
說到這里,李軍苦笑了一下:“老同學,咱們這么多年沒見了,就不談這些糟心事了,談點高興的。只不過下次如果你再來的話,就要到我們省里最北邊的一個小窮縣里去找我嘍!”
穆國興也從李軍的話語里聽出了他的無奈和不滿。作為一個市長,穆國興當然很明白官場里的這些事情了。一個紀委書記,在查處一些案件的時候,勢必會觸動某些人的核心利益。而這些人為了保證他們的既得利益,就會對紀委的人設置種種的障礙,甚至不惜利用手中的職權,來對負責查案的人進行打壓,調整工作就是他們慣用的手法之一。像這種例子在官場上比比皆是,毫不新鮮。
穆國興也知道,如果李軍真的被調整到下面一個小縣里去當縣長,他這一輩子的仕途也就到此為止了,永遠也
不可能再進半步了。像這種小人得志,好人受氣的事情,穆國興是最看不慣的也是最為痛恨的。他感到,有必要伸出手來幫他這個老同學一把。
想到這里,穆國興對李軍說:“老二,不能垂頭喪氣的,還要挺直腰桿和他們斗。你們這個張區長這么做,難道你們區委常委的一班人就不管不問嗎?你們的區委書記就沒有一個正確的表態嗎?”
“嗨,我們那個區委書記叫黨恒一,就是一個膿包,表面上看一表人才,講起話來也是一套接一套的,可實際上他根本就控制不了常委會。這個張區長是花云市本地人,這個地方的人,非常講究地域觀念,外地來的干部在這里根本就吃不開。他在這個區里工作有二十多年了,這個區里大大小小的干部有一多半都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他已經連續趕走了四個區委書記了。像這樣的人,誰還敢再去招惹他呀?”
穆國興有些奇怪的問:“這些情況你就沒有向市委匯報過嗎?難道市委也就任由他肆意妄為嗎?”
李軍四處
望了望,見沒有人注意他們,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們這個地方雖然經濟非常達,可是干部的貪污腐化現象也非常嚴重,什么東西都可以用錢買得到。一個派出所的所長明碼標價兩百萬,一個區局的局委辦的一把手,是三百萬到五百萬不等。這些人有了錢就會拿著錢去上面打點。我聽說,這個張區長和省委的一個副書記關系非常好,在這種情況下,市委又能把他怎么樣啊?”
到了這時,穆國興想起了這個南粵省就是京城老宋家的地盤,宋維慶的粵海集團就是在這里的家。看來,這個張澤宇依靠的那個副書記,極有可能就是老宋家在南粵省的代言人。像這種情況,李軍要對付的就不僅僅是一個張澤宇了,還要對付的是站在張澤宇身后的那個副書記,以及他背后的老宋家。李軍受到張澤宇的打壓,要被調整工作,也就不足為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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