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武晴吉回到了當鋪，八萬盧布，如此大的一筆錢，他從哪兒去籌措？
雖然現在給了五千定金，但還剩下七萬五，就是把他整個當鋪都賣掉也不夠呀！
他這個當鋪其實就是為了購買情報搞的，流動資金折合成盧布也就一萬上下，賺的錢除了給掌柜開工資，就是被他給用掉了！
當鋪倒是值幾個錢，可是賣掉的話，豈不沒了資金來源，當鋪又沒有暴露，賣掉了，他住哪兒？
還有哪一個地方比當鋪更適合隱身？
把流動資金和自己的積蓄都算上，還有五萬盧布的缺口，這么一大筆錢，真是有點兒讓百武晴吉發愁了。
怎么辦？變賣店內的古董也來不及呀，何況古董這東西想來是找到合適買家才能賣出高價錢的，現在賣掉，那絕對是要虧本的！
既然要保留當鋪，百武晴吉當然不愿意清倉處理了！
當然，為了歸攏一些資金，百武晴吉還是決定處理掉一批死當的物品，他抽掉了當鋪的流動資金，總要留下一些錢作為經營用吧！
“王掌柜的，把半年以上的死當，價值不高的清理出來一些吧，咱們要有一旦大生意，手頭資金不足！”百武晴吉將王掌柜的交到自己跟前吩咐道。
“東家，需要多少？”王掌柜的一愣，不過想起來昨天那個客人，也就釋然了。東家這是要吃下這一筆了！
“先套一萬大洋左右的現吧！”百武晴吉想了一下道。
“好的。東家，不過一時半會兒恐怕湊不齊，現在買家不好找，賤賣的話我們就虧本了！”王掌柜的道。
“盡快吧。”百武晴吉道，這筆錢他是留下給當鋪做流動資金的，他把當鋪的流動資金都抽走了，總不能開門不做生意吧？
“東家，你給我半個月的時間。”王掌柜拍著胸脯說道，憑借他這這一行的人脈，處理這些東西還是相當容易的。
“好。讓小柜子過來一趟，我有事叫他做！”百武晴吉掏出一張五百大洋的本票遞給去道，“這是給你的獎勵，昨天你做的不錯！”
王掌柜頓時喜笑顏開：“東家。謝謝您！”
“去吧，安心做事，不會虧待你的！”百武晴吉點了點頭。
王掌柜滿心歡喜的出去了！
“老板，您找我！”小柜子進來之后，一改木訥的表情，眼中閃爍過一絲精芒！
“還記得昨天那位客人嗎？”百武晴吉問道。
“記得！”
“他住在……，你現在馬上去找他，告訴他我約他在……見面，知道嗎？”百武晴吉吩咐道。
“知道了，老板！”小柜子點了點頭。
“記住。不要暴露你的身份，你是我最后的殺手锏，明白嗎？”百武晴吉叮囑一聲。
“是，老板！”小柜子很快就恢復了平庸，給人一副人畜無害的感覺。
“去吧，小心一點兒！”百武晴吉揮了揮手道。
還有一個任務，這才是讓百武晴吉最為頭疼的，崗村寧次被關押的地方一定屬于絕密，想要找到被關押地點，實在太困難了！
就算竊聽東縱的電話也未必能夠有線索。
百武晴吉不知道他已經被監視了。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東縱保衛部門和情報部門的視線范圍之內！
“怎么樣？”羅青山來到距離盛合當的一個監視地點，從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進出盛合當的人員。
“從上午開始，這家當鋪就進去過兩個人，一個把自己的羊皮襖子當了，一個當了自己的陪嫁的銀首飾。沒有什么可疑的！”
“見到當鋪老板了嗎？”
“沒有，只看到王掌柜和那個叫小柜子的學徒！”
“嗯。繼續監視！”羅青山點了點頭，他只是過來了解一下情況，見沒什么發現，自然就準備離開了！
“組長，組長，又發現！”就在這個時候，監視小組配發的無線對講機中傳來一陣急呼！
“發現什么，慢點說！”監視組長拿起對講機問道。
“組長，那個叫小柜子的學徒從后門離開了，要不要跟上？”對講機內傳來急促的請示聲。
監視組長看了羅青山一眼，頂頭上司在這里，他這個小組長也不活擅自做決定！
“跟上，安全距離！”羅青山想了一下，沉聲道。
“隊長命令跟上，但保持安全距離，小心，不要驚醒對方！”組長命令道。
“是，組長！”
“石組長，這個小柜子的底細查過沒有？”羅青山問道。
“查過，十九歲，孤兒，有一點山東青島口音，聽人說，是闖關東過來的，爹、媽都死了，孤兒院待了幾年，十四歲左右出來，然后就跟著王掌柜學徒，這個武晴川盤下這個當鋪之后，予以留用！”石組長道。
“這個小柜子性格如何？”
“性格有些內向，木訥，不太愛說話，經常的挨王掌柜罵，但是從不頂嘴！”
“王掌柜跟武晴川關系如何？”羅青山問道。
“他倆關系不好說，武晴川很少來鋪子，一個月也就見上一兩次面而已，當鋪都是王掌柜一個人打理，很奇怪，他怎么放心，就不怕這王掌柜將他店內的財物卷走？”
“關于武晴川，有多少情況？”
“據傳這家伙可能是一個專門替人銷贓的掮客，開當鋪就是一個幌子，所以基本上看不到他出現在店內，前些日子發生的幾起文物盜賣的案子都跟他有點關聯……”
“你們這是從那里查到的？”羅青山奇怪的問道。
“有黑市的謠言。還有就是警察局內的案件檔案。但是這些都沒有查證，也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都不好定這個武晴川的罪！”石組長道。
“有點意思，這個武晴川就算不是百武晴吉，也是一個有秘密的人！”羅青山嘿嘿道。
“最近有沒有文物被盜的案子？”羅青山問道。
“隊長，您想打草驚蛇？”石組長驚訝道。
“如果他真的是百武晴吉，那見一面不就知道了？”羅青山微微一笑道。
“這會不會把他驚著了？”石組長懷疑道。
“咱們也不是調查他一個人，但凡有嫌疑的，咱們都請過去問話，自然就不會驚著他了！”羅青山道。“想必他自己也有被懷疑的前科的，所以應該不會嚇到他！”
“繼續監視，如果發現有陌生人進出，馬上報告！”羅青山吩咐道。打草驚蛇需要哈爾濱警察局配合，他沒有這個權力，得向上面請示！
確切的說，得向陸山請示，這件案子是陸山親自關注的。
“你是想通過這個辦法確定百武晴吉的身份？”陸山一眼就看出羅青山這個“計劃”的目的。
“是的，陸總，關于這個武晴川，我們只是從側面做過一些了解，真正見過他的人只有王掌柜和小柜子，但我們又不能直接對他們進行問詢。所以就想出這么一個辦法，先確定他的身份！”羅青山道。
“如果武晴川不是百武晴吉，那么是不是可以調整偵查方向？”陸山道。
“陸總慧眼如炬，真是這樣，我們的力量有限，不可能浪費在一個文物掮客身上，交給警察局更加合適！”羅青山道。
“叮鈴鈴……”
“喂，我是陸山，什么事情？”陸山抓起電話問道。
“好的，我知道了！”
“我委托人進入馬迭爾賓館查過了。武晴川是馬迭爾賓館的常客，他在馬迭爾賓館有長期包房，編號209！”
“編號209！”羅青山驚叫出聲！
“有什么不對嗎？”
“陸總，206最后一位數字反過來是多少？”
“209！”陸山眼睛一亮，“好小子。你的反應夠快的，達瓦杰卡佐夫的房間編號是206。你是說他們兩個人可能會在馬迭爾賓館見面，做情報交易？”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羅青山道，“他們的包間都在同一層，而且緊挨著，如果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關系的話，弄一個容易認錯的房間編號，那是最好的借口了，這樣即使被人撞見了，也好解釋！”
“大膽的猜測，縝密的推理，細致的求證，羅青山，作為一個反間諜專家，這是必備的技能，這一點，你很有潛力！”陸山贊嘆道。
“謝謝陸總！”
“派人進入馬迭爾賓館看一下，注意一下編號206和209連個房間的編號是不是活的！”陸山拿起桌上的紅色保密電話機，吩咐了一句。
“這樣我給秦市長打個招呼，你去市政廳找他，他會協助你安排這場戲的！”陸山放下電話對羅青山道。
“是，謝謝陸總的支持！”羅青山激動的敬禮道。
馬迭爾賓館206房內，達瓦杰卡佐夫跟情人葉琳娜一翻纏綿后，兩人赤裸著身子躺在床上！
葉琳娜眼角還有一絲淤青，左手臂也有劃傷，看上去之前跟丈夫的爭吵相當的激烈！
“葉琳娜，等拿到了錢，我們就遠走高飛，我已經計劃好了，我們先去歐洲，然后轉道去美國，到哪里享受我們的下本身，你說好不好？”達瓦杰卡佐夫擁著懷里的女人，動情的說道。
“真的嗎，達瓦，我好開心，你對我太好了！”葉琳娜無比動情的說道，“可是，你在國內的妻子和孩子怎么辦？”
“她們不會有事的，我給她們留一筆錢，足夠她們好好的生活一陣子了！”達瓦杰卡佐夫道。
“要是被格魯烏知道你給她們匯了錢，恐怕這筆錢根本到不了她們手中，反而會害了她們！”葉琳娜提醒道。
“對，葉琳娜，你提醒的對，我不能給她們匯錢！”達瓦杰卡佐夫警醒道。
“那這筆錢？”
“給你，我們去國外生活，沒有一大筆錢是不行的！”達瓦杰卡佐夫道。
“達瓦，我們怎樣才能離開這里？”
“借助日本人的力量，他們雖然被中國人打敗了，但是在滿洲他們的實力還是非常強大的。”達瓦杰卡佐夫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