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事嗎？”見羅青山站在那里一動不動，陸山詫異的一抬頭問道。
“有一件事，是……”
“是什么，你羅青山什么時候學會婆婆媽媽起來了？”陸山微斥了一聲。
“老董發現了一些疑點，有些猜測，但又沒有把握，所以我心里沒底……”
“發現了一些疑點，是什么，吞吞吐吐的，快說！”
“就是那個被我們發現給百武晴吉打掩護的小柜子，盛合當的王掌柜收養的孤兒！”羅青山道。
“怎么，這個孤兒有什么問題？”
“我們發現他自幼沒有父母，也沒有上過學，性格上有些偏激，就是誰對他好，他就對誰死心塌地的那種，沒有國家和民族觀念……”
“你想說什么，挑重點，別給我說這些！”
“老董覺得這個小柜子很有可能被日本人收養，然后被訓練成間諜，從事間諜工作。”
“這是你們的猜測，還是你們找到了證據？”陸山略微沉思了一下，問道。
“沒有，只是猜測，這個小柜子同樣嘴很嚴，雖然開口說話，但問什么都回答不知道，令人奇怪的是他五歲的時候就爹娘死了，卻一直到十一歲才被王掌柜收養，這中間有六年時間，他在什么地方，做什么，又靠什么為生，沒有人知道！”羅青山解釋道。
“也就是說。你們就憑這六年的空白懷疑他可能被日本培養成一個間諜？”
“也不完全是。我們在抓捕他的時候，發現他的反應十分靈敏，而且人也不像表面上的木訥，老董說，他應該是有功夫在身的！”羅青山道。
“那會不會是他的父母教給他的呢，畢竟四五歲的孩子練武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有這種可能，可他為什么如此抗拒我們的問話呢？”
“你們有沒有告訴他武晴川的真實身份，或者他知不知道他的維護的人并不是好人呢？”
“這個我們還沒有問道，因為我們問什么，他都回答不知道。搞的我們不好問下去了！”羅青山解釋道。
“小柜子的事情也可以慢慢追查，你們的猜測也并不無道理，日本為了這場侵略戰爭謀劃了幾十年，你說的情況是極有可能是事實。不是還抓了幾個日本特工嗎？”陸山問道，“對于他們的審訊，有沒有什么進展？”
“都是一些小魚，沒什么收獲，他們是奉命滲透過來，協助百武晴吉的。”羅青山道。
“百武晴吉很重要，一定要撬開他的嘴，讓他說話。”陸山鄭重的道。
“是，陸總！”
“去，多動一下腦子。此路不通，可以想別的辦法。”
“陸總？”馮云急匆匆的敲門走了進來，看見羅青山在一旁，下意識的把嘴閉上了！
“我先走了，陸總！”羅青山知道，馮云一定有什么機密事情匯報，這不是他該聽的，因此馬上敬禮后離開了！
“賀忠漢搬去了國際飯店，接待處的人沒有理由拒絕，就同意了！”馮云道。
“嗯。我知道了，搬過去就搬過去了，正好很何部長做個伴！”陸山不以為然道。
“問題是，賀忠漢搬去之后，馬上求見了何敬之。這是他們的談話記錄！”馮云遞上了一疊厚厚的稿紙道。
“情報局對賀敬之的房間安裝了竊聽設備？”陸山露出一絲驚訝之色！
“何敬之是南京方面的要員，代表老蔣來的。他的一言一行我們不得不防呀！”馮云道。
“不好，這樣做很不好，如果讓對方知道了，豈不是說明我們太過欺人了，命令下去，找機會，把竊聽設備都給我撤掉！”陸山斷然道。
“陸總，這……”
“這是命令，難道除了搞這些，我們就對付不了一個光桿司令？”陸山一拍桌子道，“對付敵人，我們可以什么手段是可以，這是自己同胞，雖然我們政見不同，但我們還不是敵人！”
“陸總，我明白了，我這就去下達命令！”馮云眼底閃過一絲黯然，現在國共雙方仇恨似海，雖然也明白一致對外的重要性，可他并不覺得在房間里竊聽對方的談話有什么不對，至少如果有什么陰謀詭計的話，他們好提前應對！
陸山也知道馮云的心思，但是竊聽這種手段是不能隨便使用的，尤其是何敬之來哈爾濱，代表這國府，一旦被發現他居然被竊聽了，那東縱的聲譽可就毀掉了！
當然了，何敬之未必會發現，可小心駛得萬年船，人家第一天來，就給按了竊聽設備，一言一行都遭到了監視，這本來就算沒有敵意的，到頭來也會心生不滿了！
對于南京方面，陸山現在還不想撕破臉，何況按照歷史軌跡，馬上就要聯合抗戰了！
這個時候南京國府承認自己，等于說自己就獲得一種認可，就可以跟國外建立合作關系，而不需要偷偷摸摸的。
反正就算南京想要管自己，那也是山高皇帝遠，他要的就是一個名義！
如果自己跟南京國府的關系交惡，那么想要再跟歐美國家合作，或者取得聯系，無形之中就會麻煩很多。
而且，如果爆出竊聽的丑聞，那對于東縱日后在國際上的形象也是有巨大影響的，以后誰還敢來哈爾濱？
“回來，這件事誰也不準說出去，到此為止！”陸山鄭重的警告道。
“是，陸總，我知道了！”
“陸總，明天參加東北抗日民主ZF成立大會的各縣市以及各界代表已經差不多趕到，一共是一千三百三十七人，四個人缺席，三人病假，一人病故！”呂正走了進來，遞給陸山一份長長的名單！
“會場不值得怎么樣了？”
“會場布置的差不多了，哈爾濱工業大學的禮堂，我們稍微改造了一下，可以容納一千五百人左右，加上各國使節和邀請列席的嘉賓，位置應該夠了，就是一百多記者不太好安排！”呂正道。
“沒關系，記者們可以站在跑道中央，兩邊也可以站一些人，告訴他們，這也是沒有辦法，等以后咱們建一個大會堂，就不會擁擠了！”陸山道。
“主席臺都有哪些人？”陸山問道。
“李杜ZX和秦市長他們擬定了一個名單，交給您審核，通過之后，就定下了！”呂正拿出一張紙來道。
“哦，我看看？”陸山接過名單。
“嗯，名單很合適，我沒什么修改的，把位置適當變動一下，何部長就坐在李ZX的左邊，我安排在右邊就可以了！”陸山想了一下，在名單的位置上調動了一下！
“是！”
“會場的安全問題也要注意，檢查任何一個細小的角落，不可馬虎了事，要是出了事，那可成國際笑話了！”陸山嚴肅的提醒道。
“是，陸總，那我去了！”呂正這些天為了大會的籌備工作可以說是兩邊跑，整個人都累瘦了一圈。
“等一下！”陸山拉開抽屜，從里面取出半條香煙，扔過去道，“少抽一點兒！”
“謝謝陸總！”呂正欣喜萬分的接過來，塞入懷里跑了出去！
陸山搖頭一笑，自己的定額被他送人了，不過他不擔心，他可以從別人那里順！
他知道和尚是不抽煙的，每個月定額的煙票都存的好好的，不讓他吐出一點兒來，太便宜他了，省的這貨總是打著他的旗號招搖撞騙！
“和尚，和尚……”
“哎，哎，陸總，您找我？”楊尚武一臉媚笑，低眉順眼的說道。
“拿來！”陸山一伸手。
“什么？”楊尚武白眼翻了翻，不解的問道。
“給我一包煙！”陸山毫不客氣的道。
“陸總，您抽屜里不是還有半條嗎？”楊尚武對陸山有多少東西，那是門兒清！
“你怎么知道我有半條煙的，怪不得我抽屜里的煙不見了，一定你是這個賊和尚偷的，是不是？”陸山眼珠子一瞪。
“陸總，你冤枉人，我從來不抽煙的！”楊尚武一聽急了，知道自己又讓陸山給訛上了！
“你不抽煙，德寶，德智他們總抽？”
“他們自己有煙票兒，再說我只是他們大師兄，不是媽，管他們吃喝不算，還管他們抽煙呀！”楊尚武抵死不從道。
“和尚，你就說你給不給？”
“不給，要抽，去找柳部長去，他不抽煙，攢了不少煙票！”楊尚武道。
“敢情這總部誰有點私貨都瞞不過你和尚的眼睛，說你是個賊和尚，還不承認！”陸山道。
“我的陸大司令，您整天盯著我口袋里這點私貨，有意思嗎？”楊尚武撇嘴道。
“誰讓你我的警衛員呢？”
“那我……”楊尚武剛要開口說，“那我不當你的警衛員了”，猛然驚覺，差一點就上當了，當陸山的警衛員那可不是誰都能當的，想要把自己趕走，沒門兒！
陸山倒不是真想把楊尚武給攆走，而是在自己身邊當個警衛員，那不是個事兒，憑楊尚武的能力，出去混個營長絕對沒問題，再打幾仗，歷練一下，能夠活著等到建國，少說也是一師之長！
這要是一直呆在之身邊，干死了也就是一個拿團級待遇的警衛員，軍銜最高也即是少校了！
“你怎么了？”
“等著，我給你找煙去！”楊尚武“跐溜”一下就跑了出去，陸山本想張嘴叫回來，最終還是沒有喊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