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品著茶漫無邊際的聊著,金帥看出來了,周元和周副部長很熟悉,這兩個人都姓周,難道還有什么特殊的關系不成?
好像看出了金帥的疑惑,周元笑著說道:“呵呵,我和周景是堂兄弟,知道我們關系的并不多。”
原來他們兩個是這種關系啊,金帥笑了笑,他品出周元話里的意思了,人家兩個是堂兄弟,又能請金帥一起吃飯,這就是沒有把金帥當外人了。
官場上的人談起話來自然是三句話不離本行了,周景接過了金帥遞過來的煙:“我這次來到花都市調研,承蒙金市長的關照,目前進行得很順利,估計再有一個周差不多就要結束了。”
金帥笑了:“周部長不要客氣,今天咱們是私下里聚會,還是稱呼我名字比較好。”
周元和周景相互看了一眼,同時點了點頭,金帥讓稱呼他名字,這就說明他也沒有把周元和周景當外人。
“我這次來調研,給我最大的感受就是,花都市整頓房地產市場的工作中真是大手筆。首先你們成立的貸款擔保公司,促使銀行減少對房地產市場的資金支持,給他們斷了奶,其次又大力建設廉租房和經適房,三年投入一萬億,這簡直是不敢想象,最重要的一點是準備在花都市試行征收空置稅,著那些炒房者不得不把房子賣掉,這樣做既把房地產當中沫給擠了出來,又沒有造成不好的影響。”
金帥笑了笑:“中央提出了整頓房地產市場的國十條,給我們的工作指明了方向,我們只不過先走了一步而已,如果沒有省長的支持,我們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周元笑了:“我可不敢貪天功為己有,工作是你們做出來的,和我的關系不大。”
“我這并不是奉承,而是說的心里話,我剛來到花都市是一種什么情況,周省長很清楚,如果沒有你的支持,不要說取得成績了,就是能不能夠站住腳還不一定呢。”
金帥講這句話的時候態度很真誠,絲毫沒有做作的意思,他說的也確實是事實,如果沒有周元在省里牽制住錢世軍,金帥還不知道要承受多么大的壓力呢。
再說了,花花轎子大家抬,有了功勞一起來,拍拍領導的馬屁又不花什么本錢,何樂而不為呢?
“我這次下來調研是奉了總理的指示,主要任務就是總結花都市政府整頓房地產的經驗,本來我以為你們以前搞得就夠好的了,卻沒想到又來了一招征收空置稅。如果說給房地產市場斷奶,大力興建廉租房和經適房是釜底抽薪,那么征收空置稅就是揚湯止沸,這樣一來,房地產市場這鍋水的溫度要想再升起來,恐怕是難上加難了。”
周元點了點頭:“你剛才說的只是房地產整頓這一個方面,如果你要是再把這件事情與其他工作綜合起來看,那就不一樣了。在整頓房地產的同時,金帥同志還大力發展實體經濟,特別是扶持高新技術產業,我看過金帥同志在粵海日報和花都日報發表的那篇文章,里邊有個觀點我非常贊同,實體經濟是經濟發展的基礎,只有基礎打牢固了,我們建立起來的經濟大廈才會千年不倒。”
菜被端了上來,金帥屏退了服務員,親自拿起酒瓶給三個人的酒杯里添滿了酒,當過多年秘的人,干起這種事來自然是熟門熟路的了。
幾杯酒下肚,酒桌上的氣氛漸漸的活躍起來,周元突然問道:“聽說趙祥峰同志昨天去找過你了。”
金帥點了點頭:“還不是為了他那個寶貝兒子的婚事。”
周元笑了:“噢?趙祥峰一貫不求人,卻沒想到為了這件事情去找你了。”
“是啊,他那個寶貝兒子上個月進京,偶然的機會認識了江北省委記汪洋的女兒,結果就展開了攻勢,卻誰知道女方對他不感冒,鬧得他的兒子要去五臺山出家當和尚,也不知道怎么聽說我和汪記的關系,就跑來找我。”
周元和周景相互看了看一起大笑,笑得金帥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件事情有什么好笑的?還至于這個樣子嗎?
“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們家的大力也喜歡上那個女孩了。”
周元所說的大力是他的獨生子,目前在花江區任區長,是一個很低調很有能力的小伙子,不像其他一些高干子女,有一個當省長的老爹就眼高于頂,如果他要和汪蕭紅配成一對的話,倒是蠻合適的。
到了這個時候,周元會和他的堂弟請吃飯原來是為了這件事啊。這樣一來,周大力豈不是和趙祥峰的兒子成了競爭對手了?
“這是真的?看來我這個當哥哥的不稱職。”
“這件事情不要說你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金帥奇怪了,汪蕭紅高中畢業之后就去澳洲讀,兩家距離這么遠,他們是怎么認識的呢?也許這就是千里姻緣一線牽。
“汪記知道這件事情嗎?”
周元搖了搖頭:“我聽大力講過,好像汪記還不知道這件事,搞不好我們家大力又是單相思。”
周元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看著金帥,很顯然他是想讓金帥幫助大力捅破這層窗戶紙。不過既然已經答應趙祥峰了,這件事情還真的不好回答,可又一想,像汪蕭紅那么優秀的女孩,身邊有幾個追求者也是很正常的,等她到花都市的時候,問問她本人的意思,問題不就解決了?
“蕭紅最近可能要來花都,到時候我問問她的意思,汪記那個人我了解,對孩子的婚事,他是不會干涉的,一切還要看蕭紅本人。”
周元點了點頭:“那就謝謝你了,蕭紅來了之后,還要請你安排他們見見面。”
金帥郁悶了,敢情兩個人還沒有見過面啊:“那他們是怎么認識的呢?”
“聽說是在什么婚戀網上認識的。”
金帥哭笑不得,網上認識的能有準嗎?大力既然能知道汪蕭紅是汪洋的女兒,恐怕兩個人不僅聊了很長時間了,而且還聊得很投機,否則雙方不會談到家庭的情況。周大力今年二十九歲,汪蕭紅今年也二十七了,如今的剩男剩女怎么那么多呢?更甭說兩個人還有這種顯赫的家庭,難道皇帝的女兒也愁嫁?
“安排他們見面到沒有什么困難,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了。”
“喝酒、喝酒,”周景看到金帥答應了,又張張羅羅的讓大家喝酒了。
三個人兩瓶酒,雖然金帥一個人就喝了差不多一瓶,但周元也差不多喝了半瓶,如果是在平常,周元是絕對不會喝這么多酒的,也許的看到兒子的婚姻有望高興的。金帥暗暗的嘆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對周松的問題你怎么看?”
周元突然提到了這件事情,讓金帥有些愕然,想了一下才說道:“周松是省管干部,對他的安排我不好參加意見。”
“可是有些人卻未必會這樣想。”
“想也沒有用,事情的發展是不以某個人的意愿為轉移的。”
周元點了點頭:“還有件事情你要考慮一下,周松現在已經離開了花都市,吳嘉云又遞交了辭職報告,市委缺少了兩個常委,時間長了會影響到工作的。”
“對于這個問題我確實還沒有考慮。”
周元笑了笑:“不考慮也不行啊,領導班子的建設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周元的意思很明白,之所以讓金帥考慮這個問題,就是準備在這件事情上要支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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