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金帥來了,司馬老大和鄒老二、孫老三急忙跑來了,五位太子湊在一起自然又是一番神侃。
“金哥,聽說你又進步了,現在都是中央候補委員了。”
鄒老二還是像以前那么大大咧咧的,不過身上少了一些紈绔之氣,多了幾分精明,看來有事情做和沒有事情做就是不一樣。
金帥笑了笑:“候補委員只是一個虛名。”
“對,金哥說得對,”司馬老大說道:“就憑金哥做出來的那些政績,給個中央委員還差不多,也不知道那些老頭子們怎么想的,干嘛不讓你一步到位呢?”
孫老三想了一下:“前幾天聽我們家老爺子說過,如果不是因為金哥年齡資歷還欠缺一點,這次一定會當上中央委員的,不過我還聽到了一個消息,好像中央準備讓金哥去哪個省當省長。”
“老三,你的消息是從哪聽來的?不會是從菜市場吧?”
孫老三有個毛病,一著急就有些結巴:“鄒……鄒老二,你說什么呢?你的消息不靈通就罷了,哥們是從菜市場打聽消息的人嗎?”
孫老三的話音剛落,鄒老二咬牙切齒的撲了上去,兩個人又打鬧成了一團。望著這一對活寶,金帥苦笑著搖了搖頭,都說官場里保不住秘,這句話一點也不假,中央還沒有宣布的消息,這些太子們倒先知道了。
到這個時候,金帥才明白,為什么總理要求他盡快去紅州赴任了,這件事情一旦傳開了,還不知道要鬧出多大的動靜來呢,那些老爺子們也真是的,談話的時候就不能小心一點避開家人?
“鄒老二說得對,連我都不知道這個消息,你是從哪聽到的?如果我要當不上省長,可就要找你算賬了。”
“對,金哥說得對,當不上省長就找孫老三算賬,”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再鬧了,不管金哥這次能不能當上省長,就憑著當上中央候補委員這一點,我們今天晚上都要好好慶賀一下。”
司馬老大一說話,鄒老二和孫老三停止了打鬧,看來他們兩個對司馬老大還是很尊重的。雖然金帥也是一個太子,但是由于在體制內,現在又是堂堂的副部級干部,自然要事事處處的注意影響,只有和這些人在一起,才能顯示一個真實的自我。大家都是地位相同的太子,自然不能在人家面前裝模作樣的了,要知道這年頭裝可是人人都反感的。
美酒佳肴又都是一個圈子里的人,五個太子自然是毫不避諱,吆五喝六的干起杯來,也不知道是誰起了頭,竟然說到了李潔。
“你們孤陋寡聞,”孫老三搖頭晃腦的說道:“咱們這些人當中就屬我的消息最靈通了,自從我們把李潔封殺了之后,聽說她嫁了一個香港的老頭,去當闊太太了,也不知道那老家伙還有沒有拿方面的能力。”
看到金帥的臉色有些不對,文東急忙說道:“喝酒也堵不上你的嘴巴,說這些廢話干什么?”
司馬老大看了看金帥,連聲附和道:“對、對、對,我們今天是為金哥祝賀的,說那些廢話干什么。”
金帥笑了:“你們說你們的,李潔和我有什么關系?”
雖然金帥嘴上是這樣說的,但心里卻未必這樣想,聽到孫老三說起了李潔,心里也隱隱作痛,他也不知道封殺李潔究竟是對還是錯,更不知道聽到李潔的名字之后,為什么還會有這種心情?
這一刻金帥想起了與李潔在一起時的情景,她的一顰一笑歷歷在目。李潔等了金帥那么多年,確實是夠癡情的,如果一開始接納她的話,也許就不會是現在這種情況了,可是又一想,接納了李潔,又怎么對得起山竹呢?
金帥苦笑著搖了搖頭,端起酒杯:“來,干杯。”
這一晚上金帥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酒,他是想用酒精來麻痹自己,由于沒有用內功酒,最后終于醉倒了。他這個舉動讓文東覺得很奇怪,想了想也就明白了,金帥是一個很重情義的人,也許最重情義的人才最容易受傷吧。
文東此刻也在暗暗后悔,當時不應該在金帥面前暴露李潔的真實面目,在這種人人都戴著一種假面具生活的社會,真實的一面往往都是骯臟的,如果不讓金帥知道了李潔做的那些丑事,他現在心里是不是會舒服一點呢?雖然現在都強調真善美,但假的也并不一定是丑陋,就像假牙似的,誰能說不比沒有牙要漂亮呢?
陽光透過寬大的落地窗,照射在辦公室黑色的皮制沙發上,顯示出一種很特殊的意境,隔著一張茶幾,金帥和中組部部長陳音浩相對而坐。
“在我的辦公室你可以吸煙,”陳音浩把茶幾推到了金帥的面前,笑瞇瞇的看著眼前這位最年輕的部級干部。
金帥擺了擺手:“謝謝陳部長,吸煙只是個人的嗜好,但這種嗜好不能影響到別人。”
陳音浩笑了:“你小子說起話來還一套一套的,行了,咱們開始談正事吧。”
說起談正事,陳音浩的臉上嚴肅了起來:“金帥同志,我今天代表組織和你進行談話,根據工作的需要,中央決定派你去紅州省擔任省長。”
雖然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但從陳音浩的嘴里說出來,那就是另外一個意思了,金帥注視著陳音浩,一字一句的說道:“謝謝中央對我的信任。”
陳音浩點了點頭:“紅州省的省長潘辰玉同志這幾年一直帶病工作,今年下半年病情逐漸嚴重,兩個月前住進了305醫院。”
金帥雖然點了點頭,但并沒有講話的意思,潘辰玉生病住院,可以說和金帥半點關系也沒有,陳音浩之所以要提到這一點,也只是為下面的講話做鋪墊。
“由于歷史的原因,紅州省經濟基礎非常薄弱,交通也很不便利,經濟總量一直在全國排名最后,雖然前任幾屆領導班子也做了大量的工作,但一直起色不大,急需一個有能力的干部去把那里的經濟抓上去。你是留美的金融博士,資本運作是你的強項,從你這幾年所做的政績來看,也完全能夠證明這一點,特別你在花都市取得的這一系列成績,更是得到了中央的高度好評,所以組織上認為你是一個合適的人選。”
接下來陳音浩又把紅州省領導班子的情況向金帥作了介紹,雖然這些情況金帥大部分都掌握了,但一些具體的問題,高高在上的陳音浩也未必能知道,這就要靠金帥自己去實地觀察和分析判斷了。
“紅州省委書記趙龍宇同志,下個月調回中央另有任命,你的老領導現任粵海省省長周元同志去接他的班,你們兩個比較熟悉,只要配合得好,很快就會打開工作局面的。”
“我想知道組織上要求我什么時候去紅州?”
“考慮到花都市的實際情況,組織上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之后,陳副部長將送你去上任。金帥同志,這次你去紅州一定會面臨很多困難,組織上相信你有能力把紅州的經濟搞上去,這就需要你和周元同志密切配合,我昨天和周元同志談過了,他表示一定會支持你的工作。”
金帥笑了笑也沒有吱聲,紅州是一個窮地方,遇到的困難當然會很多了,不用陳音浩講,也完全可以想象到,只要是周元不插手省政府的人事安排,手下有一支能打硬仗的干部隊伍,什么樣的困難都可以克服。
談完了任務,接下來又要問一下有什么困難了,這是組織上在向一個干部布置任務時的慣用手法。一開始陳音浩還以為金帥只會客氣客氣,卻沒想到金帥竟然提出那么多的困難來,確切的說是讓他這個中組部部長提條件的。
陳音浩哭笑不得,別人聽到升官還不知道有多么高興吶,而今帥不但沒有半點高興的意思,反而提起條件還這么理直氣壯的。可是,這是陳音浩自己讓人家提困難的,既然人家講了出來,組織上總不能不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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