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PA,你在做什么呢?”7月的最后一天,金圣元正在鄭朱元的音樂室中熟悉貝斯、架子鼓等樂器,突然接到潔西卡的電話。
濟州島的事情已經不再需要金圣元時時關注,因此他的大半時間都是在鄭朱元老師的音樂室中度過。
“怎么了?西卡,你有什么事么?”金圣元聽著電話中潔西卡有些沙啞的聲音,問道,“你的聲音怎么了?”
“OPPA,你……你能來新沙洞街路樹街這邊接我一下么?”潔西卡似乎有些緊張,聲音吞吞吐吐,含糊不清。
“好,你等著,我到了在給你打電話。”金圣元有些奇怪地答應下來。
鄭朱元并沒有在音樂室中,金圣元把門鎖好后,打車前往新沙洞。
“潔西卡,我到了,你在哪呢?”半小時后,金圣元打通潔西卡的手機問道。
“我見到你了,OPPA,”潔西卡的聲調微微上揚,比方才輕松了些許。
首爾7月底的天氣酷熱難當,路上幾乎沒有幾個行人,加之金圣元獨特的氣質、古銅色的肌膚,很容易被熟悉的人認出。
就在金圣元四下搜尋潔西卡的身影之時,一個嬌小的身影從一株銀杏樹后面轉了出來,躑躅著走向金圣元。
“你怎么了,西卡?”金圣元發現潔西卡的身影后,快步迎了上去。
潔西卡穿著一身短袖帶小碎花的連衣裙,斜斜扎了一個馬尾,透著一股少女特有的清新氣息,然而她的面色卻透著一股蒼白,眼睛也微微腫起,整個人也顯得病懨懨沒有精神。
潔西卡微微咬著下唇,浮腫的雙眼飛快地瞥了金圣元一下后,便又避開他的視線。
“我……我有些難受。”潔西卡吞吞吐吐的說道。
“一看你的面色就知道,”金圣元取出一張紙巾遞給潔西卡,面色嚴肅地問道:“你怎么會自己跑到這里?允兒她們怎么沒有陪你一起?去醫院看過了么?”
潔西卡微微垂下眼簾,沒有去接金圣元手中的紙巾,低聲說道:“我想自己一個人出來走走,沒有告訴允兒她們。”
金圣元頓了頓,而后用手中的紙巾幫潔西卡擦了擦額頭的汗跡,奇怪地問道:“大中午的一個人跑出來逛街?而且還是在生病的情況下?”
“對不起,”潔西卡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會向金圣元道歉,聲音幾乎低不可聞,不過卻沒有告訴他自己從早上就出來的事實。
“咕——”就在此時,潔西卡的肚子發出一聲哀鳴,使得她頓時羞紅了臉。
“走吧,先去吃點東西,然后我在送你去醫院看病,”金圣元四下打量一番,正好看到左手邊不遠處有一家小餐館。
“看來西卡并不僅僅是生病的緣故,”金圣元眼光瞥過潔西卡略顯浮腫的雙眼,心中想道。
“嗯,”潔西卡低垂著頭,緩步跟在金圣元身后。
雖然已經臨近中午,但這家小餐館中卻只有一桌客人在吃飯,多數人已經熱得連出門都不愿意。小餐館中開著空調,冷風吹得嗚嗚作響,與外面仿佛兩個世界。
金圣元見潔西卡才走了這樣一段路,額頭就又出現大量汗漬,面上也隱隱透出一絲潮紅,頓時心中又增添了幾分擔憂。
特意將潔西卡帶到遠離空調的一個角落,把一包紙巾遞給她后,金圣元才去點菜。
“點的冷面,簡單吃點后我再帶你去醫院看病,”金圣元已經猜出潔西卡有心事,但現在卻也不想刺激她。
“嗯,”潔西卡應了一聲,手中捏著一張紙巾,似乎又在發呆。
金圣元見狀,從她手中將紙巾取過,再次為她擦了擦額頭,潔西卡與他雖然不似徐珠賢那般親近,但卻也被他當作妹妹一般,因此也就沒有必要刻意避諱什么。
“夏天要多吃點水果蔬菜,多喝水,”金圣元見潔西卡的癥狀與中暑有些相似,耐心地叮囑她道。這群小丫頭十來歲就開始做練習生,每天的時間不是上學就是練習,就連自己的身體都不會照顧。
冷面做得很快,金圣元剛說兩句話的功夫,服務員就端著兩份冷面走了過來。
“怎么了,西卡?”金圣元見潔西卡一臉猶豫地捏著筷子,卻遲遲不肯下手。
“我……我不喜歡黃瓜。”潔西卡看著冷面上點綴的黃瓜絲,輕聲說道。
“呃,”金圣元確實沒有留意過潔西卡的這個習慣,尷尬地笑了笑,將碗并了過去,然后將她碗中的黃瓜絲挑到自己碗中,最后將自己碗中的肉片夾給潔西卡。
“現在沒了。”金圣元將碗拉回后,笑著對潔西卡說道。
“嗯,”潔西卡輕輕應了一聲,開始小心翼翼地吃了起來。
如果小水晶在這里,肯定會驚訝地大叫起來。潔西卡并不是不喜歡黃瓜,而是極度討厭黃瓜,但凡與黃瓜沾點關系的東西,她都不會去碰觸。然而,潔西卡現在居然在吃泡過黃瓜絲的冷面,簡直就好像允兒與秀英在節食一般令人難以相信。
“以前怎么沒發現,西卡吃飯居然這么細致,比小賢還要慢。”金圣元吃完冷面擦嘴之時,潔西卡才剛剛吃了幾小口。
“OPPA,我吃不了這么多,你分點吧。”潔西卡見狀,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冷面,對金圣元說道。
“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還吃不了?”金圣元眉梢微微一挑,帶著一絲調侃說道,“快點吃吧,我等你。”
“哦。”潔西卡臉上泛起一陣紅暈,稍稍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金圣元壓了壓頭上的棒球帽,安靜地看著窗外。由于X-MAN的收視率大增,作為固定嘉賓的金圣元已經小有人氣,加上他獨特的古銅色肌膚,走在街上很容易被人認出,所以才特地帶了一頂棒球帽出來。
潔西卡感受到金圣元綿長的呼吸,低垂的雙眼彎起一個小小的弧度,手中的筷子不知不覺間又停止了動作。
“吃著飯都能發呆!”金圣元偶然回頭,發現潔西卡低頭看著面前的冷面,手中的筷子卻紋絲不動,忍不住輕咳一聲說道。
“啊,”潔西卡發出一聲輕微的呼聲,急忙再次揮動手中的筷子。
金圣元笑了笑,沒有再看窗外,而是雙手抱胸看著對面的潔西卡,就好似老師盯著不認真做功課的學生一樣,生怕一不留神對方就“不務正業”。
潔西卡吃完冷面后,額頭上再次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怎么出這么多汗?”金圣元有些奇怪地抽出一張紙巾遞給潔西卡,起身去結賬。
潔西卡捏著紙巾看了片刻,才緩緩地自己擦拭汗珠。
“我去下洗手間。”潔西卡看著金圣元結完帳后,對他說道。
金圣元點點頭,剛想對潔西卡說“我幫你拿包”,就見她已經提著包走向洗手間。
洗手間中,潔西卡打開自己的單肩包,從中取出一張好似病歷的小本子,猶豫了下,塞到垃圾桶中,最后洗洗手,一臉輕快地走了出來。
金圣元攔下一輛出租車,讓司機帶他們前往最近的醫院。
“吃過飯,精神果然好了許多,”金圣元對身旁神情清爽許多的潔西卡說道。
潔西卡依舊低不可聞地輕輕應了聲,話語少得可憐。
……
“面色潮紅、大量出汗、脈搏加速,是中暑的癥狀,再量一下體溫吧。”醫院中,醫生稍作檢查后,對潔西卡說道。
“體溫38.5°C,我給你開點藥,讓護士給你打上吊瓶。”醫生甩了甩手中的溫度計,收了起來。
“醫生,幫她檢查一下嗓子吧。”金圣元突然想到潔西卡的聲音有些沙啞,急忙說道。
“用嗓過度,又沒有好好休息,不是什么大問題,”醫生檢查完后,說道,“不過最好注意保護嗓子,不要再發生這種情況,不然很可能引起反復發作,導致更加嚴重的病情。”
“謝謝醫生。”金圣元拿著醫生開的藥,帶著潔西卡向護士辦公室走去。
“拿些藥就好了,不用打吊瓶了吧。”潔西卡小心翼翼地對金圣元說道。這個庸醫,居然說得這么嚴重!上次那個醫生明明說好好休息,吃點藥就可以了。
“打吊瓶好得快點,”金圣元的聲調雖然不高,但卻不容置疑。
潔西卡撇撇嘴,不再說話,臉上的神情卻沒有絲毫不悅。
來到打吊瓶的地方,金圣元才知道,原來夏天人最多的地方不是空調房,而是醫院,金圣元他們居然還要等一會,才能有空出來的床位。
“我們在門口等下吧,免得一不小心被人插隊,”金圣元笑著對潔西卡說道。
潔西卡嘴角勾勒出一個淺淺的弧度,算是對金圣元冷笑話的回應。
五分鐘后,終于空出了一張床位,潔西卡小心地躺在床上,帶著一絲忐忑轉過頭去,不敢看護士給自己扎針。
“護士,麻煩輕一點。”金圣元見狀,輕笑著對準備扎針的護士說道。
護士的年紀不大,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麻利地為潔西卡扎針后,對金圣元說道:“看不出來你對女朋友還很溫柔,不錯,就是你女朋友的年紀小了點。”
“她是我妹妹。”金圣元急忙辯解道。
“現在的情侶都這么說,”護士撇了金圣元一眼,說道,“你以為我的眼睛近視么?你們兩個有一點相似的地方么?”說完,不再給金圣元辯解的機會,收好用具走了出去。
金圣元無奈地摸了摸下巴,坐在突然變得安靜的潔西卡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