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到了。”短短的路途,似乎是因為心中已經無事,金圣元居然直接倚在徐賢的肩膀上睡著了。
醉意、倦意、累意,徐賢輕輕捏住他的鼻子,才把他喚醒。
醒來之后,甩了甩有些昏昏沉沉的頭,金圣元拒絕了徐賢、韓智敏的攙扶,返回房間。
徐賢搶先一步,接了一杯熱水遞給金圣元,然后才又給自己接了一杯,坐在沙發上,怔怔打量著他。
金圣元的身材并沒有顯現什么,但臉部卻顯得瘦削很多,因為回到自己房間的緣故,兩道濃墨也似的劍眉變得柔和許多,冷峻的面孔也圓潤稍許,眼中流露出一股濃濃的乏累。
在這期間,偶爾徐賢也會在心中埋怨金圣元,同時喜歡三個女孩兒,一個自小一起長大、又在一家公司、一個組合出道的發小,一個在她剛進公司時把她抱在腿上聽課的姐姐,一個已經照顧她兩年多的準嫂子,還有比這更亂的事情嗎
然而,看到金圣元此刻的模樣,她的這些抱怨卻又不由自主地消散。不僅僅因為是哥哥,金圣元心中的煎熬怕是不比泰妍、jessica少。
“這么看著我干什么”金圣元蹙著眉頭把一杯熱水喝光,而后吐出一口熱氣,胃里舒坦許多,這才對一直盯著自己的徐賢說道。
徐賢回神,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抬起一只手,幫他撫平了眉心,輕聲說道:“我不想看到哥哥皺著眉頭的樣子。”
金圣元微微一愕,而后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對不起,哥哥。”然而,徐賢看到他的笑容后,卻又突然垂下眼瞼,低聲道歉。他此刻的心情,又怎么可能歡快可是剛剛看到他皺著眉頭的樣子,徐賢的心情真得好壓抑。
“傻瓜!”金圣元在她的頭上輕輕敲了一下,說道:“你對我說什么‘對不起’”
“哥哥的單曲很好聽。”徐賢抿了抿嘴唇,頓了片刻,才又重新抬頭說道,眼中再次泛起了那種明亮的光芒。
“呵呵……”金圣元聽到她有些笨拙的夸贊,笑了笑,伸手在她的頭上揉了揉,學著她的樣子說道:“謝謝!”
“哥哥!”徐賢的臉蛋微微一紅,有些不滿地撒嬌道。在《我結》中,因為太過拘謹,她一直都是用敬語,鄭容和經常模仿她的“是”、“謝謝”。剛剛金圣元所說的“謝謝”,就是模仿她的語調、神態。
“我和鄭容和誰模仿得更像”金圣元卻沒有在意她的嗔怪,笑著問道。
徐賢不滿地鼓鼓嘴,最后看著金圣元小孩也似執著的目光,才回答道:“哥哥模仿得更像!”這本來就是自己和他學的,有什么比較的必要嗎
金圣元卻滿意地笑了笑,起身說道:“我幫你放水先去洗澡。”
“哥哥先洗吧,滿身酒氣!”徐賢皺著鼻子,輕輕扇了扇風,說道。
“好。”金圣元沒有推辭,在離開前,對徐賢說道:“你們的禮物在臥室,自己去找吧。”或許是自小被他和林爺爺捉弄的后遺癥,徐賢對酒精很敏感,也就米酒能夠喝點。
等他離開后,徐賢來到臥室,在一角很容易便找到了屬于她們的禮物:香水、化妝品以及一些可愛的小飾品。
找出一個發卡戴在自己頭上試了試,徐賢照著鏡子滿意地點點頭。在如何古板,她也是一個小女生。
轉身之時,她突然在潔白的床單上看到了某個閃光的東西,只是被金圣元脫掉的褲子遮住大半,難以看得清楚。
徐賢有些好奇地走了過去,而后倏地呆了一下,不敢相信地伸手把那個東西拿了起來,是從褲兜里露出來的。這是一款銀白色的打火機,上面印著一個綠色的四葉草圖案,很漂亮。但這不是主要的,為什么他會隨身帶著打火機
伸手在褲子上按了按,沒有,徐賢不禁輕輕松了口氣,不過隨即她便又把目光投到了金圣元的外套上。
“千萬不要!”心中忐忑地祈禱著,徐賢拿起了外套。然而,老天好似偏偏要與她作對,一個方方正正的東西被她摸到。
心情瞬間墜落,徐賢將盒子取了出來,打開一看,是一根根排列整齊的香煙,而且已經少了小半!
瞬間怔住,半晌后,徐賢才拿著香煙、打火機來到客廳坐下。如果她拿著一個吃掉一半的漢堡包回到宿舍,姐姐們看到后的反應就是她此刻的心情。
“小賢,幫我把頭發吹干!”一會兒之后,金圣元洗完澡走了進來,卻一眼看到徐賢手中的打火機以及一旁的香煙,頓了一下,笑著說道:“在美國的時候,我周圍的人都抽煙,吸二手煙的危害比抽煙更大,所以我就只好也……呵呵。”
“哥哥!”徐賢沒有理會他的玩笑,板著小臉,很是認真地說道,“抽煙對身體有害!”
“只是偶爾。”金圣元上前伸手說道。
“不給!”徐賢把打火機和香煙緊緊抓在手里,看著他說道,“哥哥也不許再抽!”
“給我吧,你拿了我也可以再買的。”金圣元繼續說道,他現在有些離不開香煙。
徐賢直勾勾地看著他,眼中隱隱有一抹晶瑩的液體出現。
“好!我不要了。”金圣元急忙說道。早在小時候他就曾發誓,將來一定不要讓這個可愛的小家伙流淚。
“你發誓,不再抽煙!”徐賢甚至沒有再用“哥哥”稱呼他。
金圣元臉上露出為難之色,輕聲說道:“我盡量少抽,好不好”他在美國的期間,經常練習到深夜,失眠也是常有的事情,由于時間差的關系,不可能在深夜的時候給jessica打電話,所以在一次極度壓抑的時候,他學會了抽煙。
他也知道抽煙對身體有害,對嗓子也不好,卻只能盡量控制。不能隨時隨地喝酒、不能去旅游、甚至健身的時間都不多,他只好選擇這個途徑來宣泄一下心中的壓力。
“可以用口香糖代替抽煙!”徐賢看了他片刻,說道。
“我盡量。”金圣元無奈地笑了笑,說道,“幫我把頭發吹干。”
徐賢知道他是在故意轉移話題,但猶豫半晌,最終還是沒有繼續逼他,不過卻把打火機、香煙都收進了自己的口袋。
一邊吹著頭發,金圣元一邊詢問她拍攝《我結》的進展,以及這段時間少女時代內的氣氛,泰妍、jessica的狀況等。
徐賢一一回答后,輕聲說道:“明天是泰妍姐姐的生曰。”吹風機早已放下,她正在幫金圣元按摩肩膀。
“嗯。”金圣元的眉頭皺了一下,不過隨即便又飛快地舒展開,略帶苦澀地笑了笑,說道:“她怕是不會見我。”這也是他回國的主要目的之一,但從今天的接觸中,他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泰妍的反應。
徐賢也皺起了眉頭。金圣元的確可以直接進去,但那樣可能會更加激起泰妍的逆反心理。有時候,太過強勢也不是件好事,必須一剛一柔……這些都是她從書里面看到的,但真正怎么做,她卻一竅不通。
“好了!我自己會看著辦的。”金圣元笑了笑,說道,“你去洗澡,早點休息吧。”
“哦。”徐賢應了一聲,前往隔壁房間。
金圣元等她洗完澡過來,幫她吹干頭發,說過晚安后,才返回臥室。
然而,醉意消散后,他卻發現自己躺在熟悉的床上居然都睡不著!靜靜躺了半晌后,那種明明很困、很累,卻又睡不著的感覺非常折磨人,他忍不住想要抽根煙,卻在伸手之后才想起,香煙已經被徐賢沒收。
過了許久,金圣元起身來到作曲用的電腦前,坐定,半晌沒有動靜。
泰妍的音容笑貌、一舉一動、兩人的過往在他腦中一一閃現。
交往前在圣誕節的第一次牽手,自己偷摸掩飾著每天給她發短信,被揭穿后生怕她拒絕的倉促霸道告白,想要誘發她嫉妒心的幼稚行為,她在晚上一遍遍給自己打搔擾電話卻又每次都掛斷自己的電話,正式獲得她同意時自己欣喜若狂的甜蜜……第一次親吻、第一次皮膚接觸、第一次沖動……明明小巧幼稚得很卻在自己每次錄制完《兩天一夜》后把自己抱在懷里休息,因為自己生病而偷偷從錄音室跑過來……不知不覺中,金圣元的嘴角泛出一抹甜蜜而又苦澀的微笑。
半晌后,他終于有了動靜,睜開眼睛,雙手在鍵盤上揮舞,一首帶著淡淡憂傷的曲調從他手中誕生。
一氣呵成,中間沒有任何停頓!
而且,曲子完成后,金圣元并沒有就此罷休,直接開始添加歌詞,大有一次姓把整首歌曲完成的意思。
雖然乏累,但他的精神卻格外旺盛、專注,甚至忽略了時間的流逝。
作曲很快,作曲卻需要仔細推敲、琢磨。不過,一定要在今天晚上完成!
……不知不覺中,天光蒙蒙泛亮,金圣元才頂著紅紅的眼睛傾聽一遍后,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