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氣氛好像結冰一般,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明亮的燈光、暖熏熏的暖氣似乎沒有任何效果。
金圣元一左一右被jessica和泰妍拉住,兩人互不相讓;Tiffany、sunny等人站在一旁,緊張地看著三人,想要勸解,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難道說她們今天就要正式攤牌?
“怎么辦?”徐賢她們很快便將目光集中在了沉默的金圣元身上。
“你們都去睡覺。”金圣元的聲音打破了房間里壓抑的安靜。
“OPPA……”Tiffany等人有些遲疑地看著金圣元,就連徐賢也不例外。在她們眼中,金圣元在這方面一向都“沒有主見”,否則也不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泰妍的眉頭微微一皺,剛想勸說她們聽話,卻被金圣元的聲音嚇了一跳。
“去!”金圣元的聲音不大,也沒有任何異樣的聲調,卻帶著一股猶若實質的氣勢,讓人不自覺地遵從。
命令!
Tiffany等人的身子微微一顫,而后不自覺地繃緊,呼吸都突然變輕。這種感覺,讓她們不自覺地想到了剛出道時面見公司社長、李秀滿老師等人時的情形,緊張、壓抑。
這是金圣元第一次用這種口吻和她們說話,即便泰妍和jessica也都不自覺地小小嚇了一跳。
“晚安,圣元OPPA。”Tiffany等人乖乖地前去洗澡、休息,哪怕性格強勢的孝淵也不例外,微微垂著頭,不敢開口。前段時間的誤會,好像一道無形的隔閡,橫亙在雙方之間,她們一直在試圖消除這種隔閡!原本今晚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至少能取得一定的進步,但因為徐爸爸、徐媽媽的存在,以及現在泰妍、jessica兩人的對峙,卻又化作泡影。
Tiffany等人離開后,小客廳中只剩下他們三人,泰妍、jessica兩人都沒有放手。靜靜地等著金圣元的選擇。
好似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般。哪怕泰妍,都感到無比緊張,拉著金圣元的手心不知不覺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漬。
Jessica的緊張更勝!她沒有料到這一天會來得這么快,加上她原本就是比較容易出汗的體質,手心早已濕漉漉一片。
兩人都是一般無二地咬著嘴唇,目不轉睛地看著金圣元的嘴,不知道會是誰的名字從他口中說出?
“哎——”金圣元突然輕嘆一聲,泰妍和jessica兩人緊張得似乎心跳都頓了一下,閉住呼吸。生怕自己聽錯從他口中說出的名字。
然而,兩人并沒有聽到什么名字,而是只覺身體被一股力道帶得踉蹌不穩,卻又在即將跌倒的瞬間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抱住。
原本是很期待的事情,但她們都感覺到了對方的身體,并且緊密地擠在一起。兩人的第一反應就是劇烈掙扎。
只不過,她們掙扎的力道相比那雙手臂的力道卻相差太多,無論怎么用力,都無濟于事。
一股羞憤感指揮著兩人開始采取其它手段,踩腳、抓腰、甚至張口咬他的胳膊,然而金圣元卻沒有絲毫松手的意思,就這樣靜靜抱著。任由兩人掙扎。
半晌后,似乎是力道用盡,那股羞憤感也漸漸消退,兩人漸漸安靜下來。但緊張的氣氛卻一點都沒有消失。似乎是在積蓄著更大的爆發。
金圣元依然沒有開口。
泰妍、jessica漸漸又開始扭動起來。只不過,這次是因為金圣元的力道太大,弄得她們有些疼、而且有些喘不過氣。
“放手!我快喘不過氣了!”終于,泰妍的聲音打破了客廳里的安靜。對金圣元的逃避,她異常憤怒,難道兩人之前幾年的感情都是假的?然而,感受到身上的力道、想到金圣元后心處的那個紋身,她卻又漸漸冷靜下來。眼前的情形,終于讓她意識到,金圣元對自己的心沒變,只不過卻擠進了另外一個女人!
一股濃濃的愧疚、懊惱自心頭涌起,豁然開朗的明悟,卻讓泰妍突然有股流淚的沖動。他以前就曾說過,之所以始終如一地對自己好,愛意占了九成,卻還有一成是因為些許的完美主義情結。當時自己還信誓旦旦地保證會讓他的愛意占據十成,然而事實卻是,自己被幸福沖昏了頭腦,把他的愛當做了理所當然,結果一次刻骨的傷害,硬生生將這一成打破,才讓jessica成功擠了進來。
從對金圣元的憤怒,轉為愧疚、對自己的懊惱,時間很短,但泰妍卻沒有自怨自艾。她已經漸漸褪去稚嫩,明白了愛情需要主動爭取。
既然自己愛著這個男人,為什么要讓他被別的女人搶走?
Jessica和泰妍差不多的心思,心中愛意沒有消退,她就不會放手。
金圣元放松雙臂,只是若有若無地用上一點力道。然而,泰妍兩人卻誰都沒有首先從他懷中離開,只是稍稍拉開了和對方的身體接觸。
房間里再次變得安靜,但那股緊張的氣氛卻不知不覺稍稍和緩。
“今天是我生日。”片刻后,金圣元低下頭,輕聲說道。雖然時間已經是4號凌晨,卻被他自動忽略。
泰妍和jessica同時被他貼著頭,第一反應就是想要避開,但聽到他的話語,卻又不約而同地保持緘默,微微晃了一下的頭又安靜下來。
氣氛又再次和緩許多。
似乎是有些累了,金圣元抱著兩人來到沙發上坐下。姿勢的轉換,讓剛剛勉強適應的兩人又開始想要掙扎。生日,并不是理由,最多兩人不和他鬧就是。
然而,金圣元手上的力道卻又突然加大,讓兩人不能起身。
“軟軟不知道,你的第一張照片。是西卡給我的。”金圣元的一句話,讓緩緩掙扎的兩人同時安靜下來。
泰妍不由自主地轉頭看了jessica一眼,卻見她已經轉過頭去。
“那是2004年的光棍節,當時她還說把你介紹給我。”金圣元的嘴角泛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說道,“那時我沒有經紀人。一切活動、造型都是自己安排;沒有車。每次都要提前一兩個小時乘坐公交車;經濟不太富裕,幾乎從沒有在外面吃過飯,每次都是自己事先做好盒飯帶到電視臺……當時我根本不在意造型,是西卡主動幫我設計;廚房里的菜,也都是西卡整理;還有皮帶,2008年之前,都是西卡給我買的……”
泰妍輕輕咬著嘴唇,靜靜聽著。她從沒有想到,這個外表冷冰冰、幾乎手不沾水、甚至媽媽送的早餐都自己一個人吃掉的jessica。居然還有這樣一面!
隨著金圣元的講述,泰妍漸漸感到好像有一只螞蟻在啃噬自己的心臟一般,坐立難安。金圣元后面講的很多事情,她都曾親眼所見,只是不曾留意過。現在,她突然發現。做女朋友,jessica似乎比自己更合格。
這種滋味很不好受,但在內心中,她卻又不得不承認。
Jessica微微垂著眼瞼,原來這些他都還記著。
“軟軟知道在生活上、工作上很難幫到我,所以一直都想方設法地討我歡心,在感情上安撫我。”不知過了多久。金圣元又開始講述起了泰妍有關的事情,同樣溫馨,“軟軟在電視臺里面做豬鼻子,是因為前天曾經給我弄出一個豬鼻子;2008年之后把自己的喜好改為喜歡刮風、下雨的天氣;我隨口說過一句如果她能在高點就好了。結果第二天她就在自己頭頂弄出一個能夠拔高五公分的古怪發髻……”
泰妍的嘴唇不知不覺地翹起一個弧度,原來他全都知道!
小客廳里的暖氣開得很大,加上一天的勞累,兩人聽著金圣元的款款溫言,身、心都漸漸軟了下來。
“到底怎么樣了?”Tiffany等人幾乎一夜未睡,時不時就出來轉上一圈,盯著小客廳里的動靜。她們一直都在提心吊膽,生怕金圣元三人徹底鬧翻。
然而,小客廳里的燈光亮了整整一個晚上,一直到清晨,她們頂著黑眼圈起床,都沒有聽到里面有什么動靜。
很是好奇、擔心,于是徐賢被她們推舉出來進去看看。
徐賢有些猶豫,她怕自己看到少兒不宜的鏡頭。雖然明知不可能,但小客廳里一個晚上都很安靜,甚至都沒有一句大聲喊叫傳出,太詭異了!
“這種事情,我最喜歡了!”允兒開著玩笑搶過了這個任務。她的眼中同樣滿是擔憂,不僅僅是因為泰妍和jessica的對峙,同時也是因為三人的結果如何,直接關系到她的將來。
Tiffany等人輕手輕腳地跟在她身后。
允兒輕輕推了一下小客廳的房門,沒有上鎖。
隨著一道縫隙打開,Tiffany等人的精神瞬間集中,呼吸都變得細微,緊張地期待著即將明朗的結果。
允兒也沒有心思玩鬧,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悄悄探頭進去。
Tiffany等人在她身后緊張地注視。
突然,允兒的身子一頓,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正在推門的手都靜止下來。
“怎么了?”Tiffany第一個忍不住,極力壓低嗓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