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靈感的時候,創作歌曲是一種非常幸福、非常輕松的事情,一氣呵成都很有可能。之前金圣元在休息的那幾天,精力便主要集中在創作歌曲上,所以,在前兩天徐賢詢問之時,這首歌曲便已經接近完成。
后來又經過一天多的潤色、修改,歌曲終于完善,金圣元特意讓人制作成一張CD,在今天放給徐賢聽。
其實,這首歌,他是以一種類似于父親的心態創作。徐賢基本可以說是他一手帶大,而且年齡差了八歲,關系遠比普通兄妹要深厚。
當時創作,只用了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后來完善花費的時間較長——原本不想寫得這樣傷感,但卻深深陷入當時編織的感情中無法自拔!就像歌曲中唱的那樣,“明明是想微笑的,卻不知為什么止不住淚水”。
于是,就有了徐賢現在聽到的這首由金圣元在安靜的夜里、眼眶濕潤、親自彈奏鋼琴、親自演唱的歌曲。
沒有刻意的唱功炫耀,除了扎實的基本功外,這首歌曲沒有任何值得炫耀的唱功,但歌曲中蘊含的感情卻表達得淋漓盡致!甚至可以說,直接觸動心扉!
徐賢和金圣元一樣,擁有一顆大心臟,很少流淚,但此刻,她卻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淚流滿面。
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直到嘴角品嘗到一絲苦澀的濕潤,她才發現,自己流出了眼淚!
抬手擦了擦眼淚,用舌尖將嘴角苦澀的淚水舔掉,徐賢起身,將這臺老式的CD機捧在手中。
“知道為什么選擇CD機嗎?”這時,金圣元的聲音才又響起。
徐賢看向手中的CD機。老舊的樣式,斑駁的痕跡,無不代表了這臺CD機的歷史。她認得,這臺CD機是金圣元小時候所用的那臺!
“第一個原因,肯定能猜到,沒錯,這臺CD機也是我送給你的禮物。”金圣元的聲音說道,“希望你以后的唱功能夠更進一步。”說到這里,頓了頓,才又輕聲補充道:“小時候,沒能給你太多禮物,也沒太多時間陪你,所以這臺CD機就當做哥哥的彌補。”
徐賢咬著嘴唇,眼淚再次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第二個原因,把CD連到電視機上觀看你就知道了。”金圣元說道,“因為擔心你這個小家伙哭鼻子,所以我才沒有一次性放給你看。”
“好了!哥哥的話到此為止,去看吧。”
徐賢再等了片刻,發現再也沒了聲音,才把CD連到電視機上,打開。
有畫面!
隨著鋼琴的前奏響起,首先出現在徐賢視野中的,是一架孤零零的鋼琴,有些陳舊,分明就是家中那臺!黑白兩色的畫面,加上這臺陳舊的鋼琴,充滿了回憶的味道。
“看著你的睡顏……”第一句歌詞響起,電視機中的畫面一變,一個八九歲左右的小男孩兒,小心翼翼地抱著一個熟睡的嬰兒的照片。嬰兒睡得很香,還喊著自己的食指,小男孩兒的臉上帶著新奇、歡喜還有一絲隱隱的嫉妒、擔憂,因為是生平第一次抱嬰兒,所以動作很是別扭、抱得很緊。
一瞬間,徐賢剛剛忍住的眼淚好似開了閘的喝水般涌了出來,再也抑制不住。
再然后,回憶的帷幕在她眼前拉開。
第一次吃飯、第一次開口說話、第一次下地走路、第一次背上書包……及至最后一張她在成年禮上的照片,分明就是她的人生!
每張照片,她的身旁都少不了金圣元的存在。隨著她的慢慢長大,金圣元也在逐漸走向成熟、穩重。
歌詞最后,有一小段空白,似是為她的婚紗照空出位置。
徐賢早已變成淚人。沒有哽咽、沒有哭聲,但眼淚就是止不住地簌簌淌下,胸中有一股暖暖的、莫名的情緒在不斷涌動。
半晌之后,眼淚才漸漸停止。
CD早已播放完畢,徐賢起身取出CD,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后把那臺老式的小CD機拿起,放入自己的背包中。準備帶回宿舍。
收拾好后,徐賢又洗過臉,才取出手機,撥通了金圣元的手機號碼。
“小賢,收到哥哥的禮物啦?”金圣元的聲音響起。
“嗯。”徐賢低低應了一聲。剛剛的余韻還未消散,她的感情很是敏感,聽到金圣元聲音的一瞬間,居然有種流淚的沖動,好不容易才忍下來,但想要說的話一時卻說不出口。
“哭了?”金圣元察覺到了她的異樣,輕聲問道。
“哥哥做什么呢?沒通告?”徐賢沒有回答,而是轉口問道。這一刻,如果有熟悉的人在旁邊,就會發現,她好像突然變得成熟許多!
“在泰國呢。”金圣元笑著說道,“現在就在拍攝節目!”
“啊?”徐賢驚訝地輕呼一聲,拍攝節目,他怎么還能接電話?
“是《runningman》,泰國特輯。”金圣元詳細解釋道,“昨天開始拍攝的,哥哥剛剛被淘汰,一邊逛街,一邊買點東西吃,餓慘了!”
正好這兩天他在泰國有演出,《runningman》的節目組為了照顧他的行程,安排了這次泰國特輯,同時也為了嘗試一下這種國外特輯。據說,《runningman》在國外的人氣不低。
事實證明,確實如此!泰國機場,前來迎接《runningman》節目組的粉絲堪稱人山人海!
“撲哧!”徐賢忍不住輕笑一聲,隨即問道:“哥哥怎么這么早就被淘汰了?”她也知道,金圣元非常怕餓!想到金圣元狼吞虎咽的樣子,她的心情便為之明朗許多。
“你怎么知道我被淘汰得早?”金圣元嘀咕一句后,不甘心地解釋道:“沒辦法,這節目的PD和作家太壞了,居然設計了和風箏一樣大的名牌!而且,這里人流量特別大,我根本無法發揮特長!”像是小孩子在為自己的失誤找各種理由。
“哥哥的特長就是逃跑啊?”徐賢嘴角微微一翹,調侃金圣元道。這一刻,她的神情、口吻、動作,像極了泰妍故意捉弄金圣元時的樣子!
“呀!什么叫我的特長就是逃跑?”金圣元似是很氣惱地叫道,“跑得快又不是我的錯!而且,節目不就是叫《runningman》嗎?再說,三個人聯合起來,就是鐘國哥都沒辦法,更何況是我?”
“我只是問了一句,哥哥卻解釋這么多,看來是心虛了啊!”徐賢輕笑著說道。
“你這個小家伙,是不是很久沒打你的屁股了?”金圣元叫道。
徐賢眼前倏地浮現出那次泰妍被他抱在腿上、扒下褲子打屁股的情形,臉蛋瞬間變得通紅,似是冒出了熱氣,伸出舌尖舔了舔突然變得干澀的嘴唇后,才輕輕哼了一聲。
話雖如此,但金圣元在她成年后,便再也沒有打過她的屁股,只是一個兄妹間的玩笑而已。
“拍得怎么樣?”金圣元忽然問道。
徐賢忽然沉默,而后低聲說道:“有bobo。”
金圣元也沉默片刻。
這時,徐賢卻又笑著說道:“只是在臉上輕輕碰了一下,和禮儀一樣啦!”明明一直都在耿耿于懷,但此刻去突然變得明朗,好似把煩惱移交給金圣元一般。
“嗯。”金圣元應了一聲,又問道:“歌曲怎么樣?喜歡嗎?”
“非常、非常喜歡!”徐賢說道。這是生平第一次,她用兩個“非常”來形容喜歡一樣東西。
“喜歡就好。哥哥可是費了很大力氣、頭發都熬白了幾根,才創作出來!”金圣元夸張地形容道。
徐賢鼓鼓嘴,旋即習慣性地翹起豐潤的下唇,突然問道:“那哥哥想要什么獎賞?”
“呃!”金圣元怔了一下,隨即哭笑不得地說道:“你獎賞我?”
“不可以嗎?”徐賢略帶不滿地輕叫道。她就知道金圣元會是這個反應!
“你健健康康成長,就是對我最大的獎賞了!”金圣元笑著說道,“今天沒通告了嗎?”
“下午和晚上。”徐賢說道,而后不待金圣元開口,便又說道:“哥哥,我已經決定退出《我結》了!”
“嗯。”頓了一下,金圣元才開口說道,“退出也不錯。”
徐賢對他平淡的反應有些不太滿意,但也沒有說什么,而是轉口問道:“哥哥什么時候回來?”
“這么快就想哥哥了?”金圣元笑著說道,“最近不行,明天要去日本,后天……”
徐賢聽著,不自覺地抿住嘴唇,臉上的表情有些遺憾。看過CD后,她忽然很想親眼見一見金圣元,一種毫無理由地沖動,原本抱著萬一的期望問一問,卻沒想到,果然是失望。
“怎么了?”金圣元聽她半晌沒有開口,不禁問道。
“沒什么。”徐賢說道,“哥哥行程那么多,注意身體。”
“嗯,我知道的!”金圣元說道,“好了!不和你聊了,PD有意見了,呵呵……”
“哥哥再見。”徐賢說道。
結束通話后,她不禁重重嘆了口氣,收拾好東西,前往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