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圣元雖然很擔心jessica會不會和鄭媽媽吵起來,但母女兩人說私話,他還真的沒有辦法開口,只能苦笑著看著兩人進入房間。
是jessica的臥室。
很舒適、很整潔、很漂亮,這是鄭媽媽的第一感覺,而后臉上緊繃的神情突然一緩,幽幽嘆了口氣。
心有最柔軟的的部位被輕輕觸動。小時候,jessica曾經勾勒過一副自己將來的臥室圖,如今,她已經住進自己的夢想中,作為母親,怎會不為她感到欣慰?
別看只是一個不經意的布置,但又有幾個人能夠實現自己小時候的夢想?
不過,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
“你打算怎么辦?”直奔主題,也是最為關鍵、緊要的問題。
“這樣就挺好的。”jessica輕聲說道。雖然之前緊張非常,但此刻反倒冷靜下來,既然已經無法逃避,那就認真面對。
自小接受美國教育,鄭媽媽很尊重她的個人主見,所以才形成了她現在的個性。對話的氣氛,也不至于顯得太過壓抑。
“這樣?”鄭媽媽皺了皺眉,問道:“泰妍知道?”
“嗯。”jessica輕輕應了一聲,眼瞼微垂,不敢看媽媽。她也知道這種事情很荒唐,如果放在以前怕是想都不會想,但命運弄人,上天送給了她一生最好的禮物,卻也奪走了一些東西。
鄭媽媽深吸一口氣,只覺腦中一片混亂。
“他對我很好的!”jessica抬頭說道。
“有多好,值得你這樣犧牲?”鄭媽媽憤懣、無奈地說道。jessica現在的樣子,她怎么好重口責罵?小家伙此刻完全就是被迷了心竅!
然而,jessica卻好似就在等她這句話,從床頭柜中取出一個相冊,遞給她。
鄭媽媽看了她一眼,見她一臉無可救藥的笑容,心中愈發無奈。其實也清楚。如果金圣元對她不夠好,她又怎么會心甘情愿地為金圣元生孩子?
但還是看一看吧,作為母親也需要了解一下。
翻開相冊封面,第一幅照片就是金圣元在背后擁著jessica,兩人一齊對著鏡頭燦爛而笑。尤其jessica,笑得如此甜蜜、無邪,讓她不禁想到了小時候的樣子。
不過,這是什么時候的照片?
照片中的金圣元還是古銅色肌膚,頭發不長,雖然有些稚嫩。但面龐反倒比現在顯得老氣;jessica也明顯比現在小很多。帶著些許稚氣。
“這是2004年的照片。”jessica解釋道。
“不是2009年的時候才開始的嗎?”鄭媽媽皺了皺眉。說道。
“是啊。”jessica有些不甘地說道,“但是,2004年的時候我就喜歡對他有好感了,只不過因為當時的感情還不深。所以錯過了。”
鄭媽媽怔了怔,隨即輕輕嘆了口氣,心頭又軟了幾分。
繼續翻看相冊。
“他還給你洗腳的?”有一張照片,明顯是jessica自己所拍,她坐在沙發上,金圣元半蹲在地上幫她洗腳。
真的很驚訝!別說金圣元,就是一個普通韓國男人,怕是都不會這樣做。
“嗯!”jessica點頭之后,鼓著嘴、有些氣呼呼地說道:“不過。只有在我生病或者受傷的時候,他才肯同意。如果是平時,怎么使喚他都不理的!”
聽著是在抱怨,但任誰都能看出來,她分明是在炫耀!
鄭媽媽忍不住再次輕輕嘆了口氣。金圣元對jessica這樣好。讓她想要挑一些別的借口都找不到。
其實,早在得知jessica的身子狀況時,她心中便已經松動,木已成舟,難道非要鬧得家庭不和才成嗎?但是,她卻又必須做出極度震驚、生氣的樣子——要讓金圣元知道,自己女兒為他做出了多大犧牲!以后必須好好對待!
沒有同意,也不可能就這樣輕松同意,只是無奈的妥協。
“還有呢!”jessica見媽媽沒有反應,急忙又翻著相冊說道。這是她精心準備,為了說服媽媽。
“不用了。”鄭媽媽忽然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拉住她的手,把相冊放到一旁,然后將自己的心思講述給她聽。
jessica聽完后,整個愣住,眼睛瞬間濕潤。
即便在這種情緒下,媽媽首先想到的仍是自己!再想到媽媽此刻的心情、自己幼稚的行為,她真的很想哭。
撲在媽媽懷中,從輕輕抽咽到淚流不止。
“不要委屈了自己。”鄭媽媽輕撫著她的頭,說道,“就算沒有了一切,你還有媽媽呢!”
“沒事的,媽媽,他對我非常、非常好!”jessica輕輕抽了抽鼻子,哽咽著說道,“而且,您又不是不了解他。”恨不得把所有心思都傾訴出來,讓媽媽知道自己很幸福。
“以前是比較了解他,但現在……”鄭媽媽的臉上滿是不快。因為金圣元,自己的女兒這樣委屈,她的心情又怎么能好?
“那我把他叫進來,讓媽媽罵一頓?”jessica抬起身子,說道。
“就只是罵一頓嗎?”鄭媽媽問道。
“媽媽!”jessica急忙撒嬌說道,“再怎么說他也是幾個公司、電視臺的大會長,總要給他留點面子不是嗎?”
“哎——”鄭媽媽無力地搖了搖頭。
“要不這樣?”jessica眨了一下眼睛,說道,“先記著,如果以后他對我不好的地方、或者惹我生氣了,媽媽就幫我罵他!”
鄭媽媽抿了抿嘴角,抬手幫她擦掉臉上的淚水,輕聲說道:“你的脾氣也要改一改了,不要這么任性。還有,勤快點!”不由自主地又便想到了金圣元那句“吃了睡、睡了吃”,雖然是開玩笑。但仍是忍不住有些許介意。
“知道了,媽媽。”jessica沒有和媽媽頂嘴。
“對了,他媽媽對你怎么樣?”鄭媽媽忽然有些嚴肅地問道。
“非常好!”jessica說道,“好得有時候我都有些不好意思,明明現在身體什么事都沒有,阿姨卻什么事情都不讓我做,還經常親自下廚幫我做夜宵!”
“那就好。”鄭媽媽這才松了口氣。
客廳中,金圣元焦躁不安地來回走動著。
好幾次他都想過去看一看,卻又怕鄭媽媽對自己的印象更差。
“怎么樣了?”一會兒之后,徐媽媽重新回到客廳。見只剩他一個人來回轉圈。急忙問道。
“不知道呢。”金圣元搖頭說道。“阿姨在單獨和西卡交談。媽媽,您不用擔心,我和西卡都已經商量好了。”
“你們年輕人又怎么能體會我們的心情?”徐媽媽瞪了他一眼,說道。“我不是擔心你們怎么處理,而是擔心西卡的媽媽太委屈!”
金圣元一怔。
“西卡能那樣撒嬌,看得出來,她媽媽平時是非常疼她的。”徐媽媽說道,“所以,哪怕不快,為了西卡,最終也會點頭的。但是,西卡本就已經很委屈。如果她媽媽再留有委屈,我們不是太對不起她們嗎?”
“我會一直對西卡好的!”金圣元怔了怔之后,認真說道。他很清楚,這才是最本質、最好的回報。
“不是對我說!”徐媽媽輕輕拍了他一下,說道。
金圣元剛要說什么。卻突然聽到腳步聲響起,急忙轉頭看去。
jessica挽著鄭媽媽的胳膊一起走了出來,兩人不知道說了什么,但她臉上卻掛著明顯的淚痕。
“阿姨、西卡!”金圣元急忙迎了上去。
徐媽媽也迎了上去,心疼地說道:“先讓西卡去洗把臉吧。”
果然和jessica說的一樣!鄭媽媽眼中閃過一抹欣慰,點了點頭。
“我帶西卡去。”金圣元急忙說道,“阿姨您先休息下。”
“嗯。”鄭媽媽顯然知道他急著從jessica口中探聽自己的態度,抿著嘴角,很輕地應了一聲。對他的情緒,很復雜,肯定是惱怒居多,但是,愛屋及烏,得知他對自己女兒好得無以復加,又看他很是順眼。同時,還帶著一股淡淡的遺憾,為什么2004年時兩人會錯過呢?
徐媽媽和鄭媽媽在客廳交談,金圣元和jessica一同前往盥洗室。
“怎么樣?”剛一離開,金圣元便迫不及待地低聲問道。
“以后一定要對我媽媽好!”jessica腳下一頓,鼓了鼓嘴后,兇巴巴地對他說道。
金圣元的眼睛一亮,飛快地點頭說道:“那是肯定的!我一定會對叔叔、阿姨好!”
見他沒有忘記爸爸,jessica才滿意地點點頭,再次邁步。
這瞬間,金圣元感覺自己好像突然甩掉一座大山,輕盈得幾欲飛起來!在盥洗室中,站到jessica身后,搶著幫她洗手,同時說道:“委屈你了!”
“我沒什么委屈的,委屈的是媽媽!”jessica說道。
“我會一直好好照顧你的!”金圣元低頭在她耳畔說道。
jessica不由自主地便又想到了媽媽的良苦用心,眼眶再次濕潤。
“乖,不哭。”金圣元急忙擁住她的身子,輕聲安慰她道。
“嗯!”jessica的聲音微微有些嘶啞。
清洗之后,兩人一同返回客廳。
徐媽媽和鄭媽媽似是早已商談完畢,正吩咐傭人把午餐擺好。
有些尷尬的一頓午餐。
午餐結束后,金圣元拜托鄭媽媽留下來照顧jessica。
“我留下來也可以。”鄭媽媽說道,“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金圣元并沒有一口應下來,而是謹慎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