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姓毛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憑什么這么說我們賈總？他跟我們賈總有仇么？”在門外的賈鴻漸只聽著張鳳姑在辦公室內憤怒的說道。這話的聲音挺大的，足夠讓他賈鴻漸挺清楚了那毛某人的名字。不過此時他倒是驚訝了起來，聽著小張的這個意思，這毛某人又開始黑他賈鴻漸了？
最開始的時候，這個毛某人黑賈鴻漸，賈鴻漸是知道的。當時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兒，這個知名的自由派所謂經濟學家就突然跑了出來對著賈鴻漸開噴。從這點上來分析的話，賈鴻漸當初覺得是不是李晶偉花錢雇他來噴的。畢竟當時賈鴻漸就是和李晶偉這老頭兒對噴呢，這出來幫腔的毛某人，怎么看都像是來拉偏架的，所以認為他是傾向于李晶偉那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現在這么看來，這毛某人在賈鴻漸和李晶偉都化干戈為玉帛了之后，還跑出來開噴，這就有點讓人無法理解了。那么這毛某人到底是站在誰那邊的呢？難道其實是別人雇傭的這個毛某人？也不對啊，當時他賈鴻漸也就是跟李晶偉吵得厲害，別人他都沒指名點姓的噴，別人至于專門找毛某人來罵他么？
就在他這么考慮著的時候，只聽著辦公室里面小張好像掛了電話。此時他隨手敲了一下小張的門，然后直接推門就進去了。進去了之后，只見著小張的神色稍稍有點慌亂，好像驚訝于賈鴻漸居然在她剛掛了電話的時候就開門進來了。然后看著她的臉明顯就是在打量和分析賈鴻漸剛才聽沒聽到她打電話時候說的事情。
短暫的一兩秒鐘考慮之后，這張鳳姑立刻就說到，“賈老師，剛才接到一個電話，說是那個姓毛的經濟學家，跑到了中央寫了一封信，說好像是批評你的。說你對東南亞金融危機的預測怎么怎么不對，怎么怎么有問題，說你是別有用心……賈老師你可別生氣啊！”張鳳姑那真是準備好了要開始勸賈鴻漸了。在她看來，這賈鴻漸那就是個大天才。而且人又那么好。這樣的一個大好人，被別人誣賴了，肯定是要覺得委屈覺得生氣的啊！
可是誰知道，此時卻見著賈鴻漸非常淡然的一笑。“我又不是人民幣。怎么能讓人人都喜歡呢？放心吧。我不生氣。”賈鴻漸這話可是真心話。他真不生氣，至少在知道這毛某人背后到底是誰之前，他不會生氣的。要生氣也是等到一切水落石出了之后。他才會生氣。
張鳳姑此時有點愣的看著賈鴻漸，她本來準備好了一套安慰賈鴻漸的話，結果誰知道此時看來好像都用不上了？當時就有一種揮拳打到了棉花上的感覺。她以前還一直以為賈鴻漸老師的脾氣比較爆，所以當時一接電話之后，就生怕賈鴻漸生氣，結果誰知道現在卻發現這賈鴻漸一點都不生氣，這能不讓她驚訝么？
不過呢，她不知道的是，這賈鴻漸不生氣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賈鴻漸還不知道這個毛某人是怎么罵他的。光是知道別人罵自己，這心里有點不爽是正常的，但是這還是能克制住。如果知道了對方是怎么罵的，而且如果還罵的挺難聽的話，那可就真不一定能忍得住了。
就在此時，賈鴻漸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拿出來一接，只發現是朱老總的秘書親自打過來的。“喂，是鴻漸么？呵呵，老總讓我打個電話過來給你，讓你不要生氣。真金不怕火煉，真理不怕質疑。哪怕就算是你預測的那種東南亞一直到日韓的全面崩潰沒有出現，但是也是為了國家想到了最差的情況嘛。老總呢，想讓你放心，這種事情他們看的很清楚，不會因為說什么別人多說了幾句啊，或者說你預測的不準啊，就對你有什么想法。你也別往多想，沒啥的……”
恩？這話怎么聽著是轉著彎兒的要來安慰他賈鴻漸似的？他賈鴻漸有這么脆弱么？還是說這毛某人真的罵的很難聽？這事兒弄到了現在，還真的有點勾引起來他賈鴻漸的好奇心了。本來他們不這么說吧，他賈鴻漸倒是可以臉皮厚的直接把這事兒放在一邊，但是現在人人都這樣來關心，那就不得不讓他好奇內容了。
“張大哥，這毛某人是怎么說我的？我這邊還不知道呢。”賈鴻漸干脆就開口問道。結果他這么一問，就聽著那張大哥直接啞口無言了，這么尷尬了幾秒鐘之后，那大張才支吾搪塞道，“不知道更好，生活是自己的，干嘛沒事兒老要知道別人怎么說自己呢？自己心情好這不就得了么？”
嘿！這越說越讓賈鴻漸好奇了有沒有？所以當時賈鴻漸就追問了，“張大哥，你跟我說實話，我保證不生氣，他到底怎么說的？”“這個……這個……鴻漸啊，大哥我實在不建議你知道，但是你如果真想知道呢……那就找一份內參清樣吧，里面有……”這大張不愧為是能成為朱老總秘書的人，這可能會擔責任的時候，那是絕對不粘手！到時候賈鴻漸如果真生氣了，那就不是他大張告訴賈鴻漸之后惹賈鴻漸生氣的，而是賈鴻漸自己找來了文章看過之后才生氣的！
這大張的推脫，還更加加劇了賈鴻漸的好奇，于是他直接就打了個電話預約了一下，然后就準備去市委市政府找程昱借一本內參過來看看。一聽到他這么安排，當時被抓為司機的小張趕忙就勸賈鴻漸道：“賈老師，要不就算了吧？沒必要知道人家怎么罵你的，他們都是亂罵的，何必弄得你心情不好呢？”
“不行，必須知道。本來你們要是說了，我可能還不會怎么樣，現在一個個的都不說，弄的我就非得知道不可！我這人就這脾氣！”賈鴻漸的倔勁一下子就上來了。
這么一路坐著車子來到了市委市政府之后，賈鴻漸來到了程昱的辦公室。此時只見著程昱正在辦公室里面等著他呢，不過就在賈鴻漸剛進屋坐下的時候，那程昱就開始勸賈鴻漸了，“鴻漸啊，這個內參呢，我還是勸你不要看了，看了沒什么意思的。”嘿！不行，程昱都這么說了，他賈鴻漸還必須看了！聽這個意思，這罵的好像很嚴重？罵的輕那不看也就算了，這罵的這么嚴重還不看，這不是回頭還要被人家嘲笑被罵了都不敢還嘴么？
“程書記啊，你就讓我看吧，我這人脾氣就這樣，好奇心上來了，怎么都擋不住。”賈鴻漸此時那是不管程昱怎么勸，死活就是要看。最后程昱看著賈鴻漸實在勸不住了，這才把辦公桌的抽屜拉開，從里面拿出來了一份內參清樣。接著他把這內參交給了賈鴻漸之后，拿著一根煙就要出門。“我上個廁所去，你慢慢看。”
等到這程昱出了門之后，賈鴻漸就在小張的陪伴下，開始翻起來這個內參了。翻了一下目錄，只見著里面有一個文章的名字那就叫做“撕開某些所謂善人溫情脈脈的面紗”，而作者就是那個毛某人。
賈鴻漸翻到了這篇文章之后，只見著開場就不點名的寫到“聽聞國內某企業一直以樂善好施形象出現在社會上，該企業經常資助一些失學兒童，以及送醫療下鄉……”光是看這么一個開頭，賈鴻漸那就明白，這個文章那就是表面上不點名，但是實際上就是讓大家都知道說的就是華夏高科！
畢竟在這個年代，知道要有個慈善名聲的，那除了華西高科還有哪個國內企業又這個意識？甚至主動刷各方面好感，樹立好人形象的，這除了賈鴻漸有這個想法，別的企業家有幾個是有這種想法的？更別說是什么送醫療下鄉了，這簡直就是點名說華夏高科了！畢竟在這個年頭，沒事兒還聘請醫生們下鄉義診的，這除了華夏高科就沒人了啊！
“日前，驚聞該企業董事長之子，居然是新華社記者，可以在內參上發表文章。該子發表的文章，一貫以愛國慈悲形象示人，一直以消除外資企業在國內的優惠待遇，并且稱之為取消超國民待遇的口號來博得眾人認可。殊不知，中國現在在國際社會并沒有特別的競爭力，如果不給予優惠條件，跨國企業為什么要來中國投資建廠？”
“從這個方面來說，該子若不是別有用心，那就是糊涂的不行。假設他就是糊涂而已，就是年少無知而已。但是此子卻是在上半年的中央內部會議中，上書中央預測東南亞將會有猛烈的金融危機。這點被他預測對了，不過在他的預測中，這個金融危機那是會相當慘烈，甚至會影響到港臺日韓。接著最終就會間接影響到我國……就此看來，好像沒有什么。但是到了這9月，明顯所謂的東南亞經濟危機已經消退，并且看形勢基本上港臺日韓也沒有遭受什么太大的損失，日韓兩國更是毫發無傷。在這樣的情況下，何談影響我國經濟形勢？
從這里看，也許此子真的是年少無知，預測錯誤。但是聯合到之前他一貫要求取消外資所謂超國民待遇的情況，如果萬一事情真的像他預測的方向發展，那么在我國又取消掉了外資的所謂超國民待遇之后，那么還會有外資進入我國投資么？在外資紛紛撤離的情況下，我國的經濟形勢反而要出現大問題。所以可以說，如果事情真的像此人預測的那樣發展的話，結果反而我國的經濟基本盤將會受到重大影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