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觀瀾把陳明道打了個半死還和禁衛軍干了一架,最后把忠義王府的牌匾都換了?!”
“是的,陛下,換成了大赤府!”
“大赤府?有什么說道沒有?!”
“不知道!”
京城的皇宮中,姜郢一臉陰沉的坐在御案后面,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案面,御案之前,站著一名錦衣宦官,在他的右下首,則坐著一個黑須中年男子,手中拿著一張紙,細細的看著,同樣,在姜郢的御案之上,還擺著一堆從王觀瀾的書房廢墟之中找到紙張,這些紙張,事實上便是王觀瀾在研究陣法之時的草稿。
“諸葛先生,您怎么看?!”姜郢向那黑須中年人問道。
“這個王觀瀾是一個陣法天才!”黑須中年輕輕的嘆了口氣,撫著頷下的黑須,面上閃過一絲苦笑來“我不知道他的悟性如何,但是我卻知道,他的算力與我相當,甚至更勝一籌,名不虛傳,名不虛傳啊!”
“竟有此事!”姜郢一聽,面上頓時閃過一絲意外之色,要知道,這名黑須中年男子便是陣王諸葛無我,整個大齊,乃至于南離境的陣法大宗師,第一人,即使是在京城這樣一個藏龍臥虎的地方,在這南離境陣法師扎堆的地方,要找到一個在陣法造詣上能夠望其項背的陣法師,也是極不容易的。
王觀瀾雖然一直以來在陣法之上表現出了超人的天賦,但是姜郢卻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陣法諸葛無我竟然稱在算力之上,王觀瀾與他相當,這怎么可能?
換個方面,如果這是可能的話。那么……
眼中閃過一道厲芒“那么,諸葛先生,天變之事……!”
“不可能!”諸葛無我仿佛知道姜郢要說什么,搖首笑道“我只是說此子的算力與我相當,并不是說他在陣法之上有多么深的造詣,他的算力雖然強的讓人意外。不過他對陣法的理解還十分的淺薄,畢竟太年輕了,走了許多的彎路!”說著,便將手中的稿紙放了下來。“看的出來,他是希望能夠從京城陣法之中找到一個合適的切入點,將自己的五行陣法融入進去,這樣一來,他便可以在京城的任何地方部署自己最為擅長的五行陣法。不過他一開始便走錯了路,或者說,走了一個很大的彎路,但讓我意外的是。他竟然硬生生的憑著自己的算力,化不可能為可能。找到了一個笨辦法,我真是不知道究竟要夸他。還是要罵他了!”
“諸葛先生的意思是,此次天變與他無關?!”
“肯定無關,想要找到足以引起天變的陣法破綻,這個人在陣法的造詣之上即使不如我,也相差不遠,這與算力無關,算力再強,如果對陣法的理解到不了這一步的話,就不可能引起天變!”
“如果是意外呢?!”
“意外?呵呵,倒是有這個可能性,不過要發生這樣的意外,誤打誤撞,就像這小子這樣從不可能中以算力硬闖一條路來,算力至少是我的百倍以上,這是不可能的,因為這樣的算力,根本就不是人能夠做到的,不要說是陣法師,就算是真人,甚至是真君,也不可能有這樣的心力做到!”
“也就是說,不可能是王觀瀾這個小子做的?!”
“當然不可能,如果他能做到這一點的話,我這六十年的時間可真的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先生說笑了!”聽到諸葛無我如此肯定,姜郢終于也輕了一口氣了,如果王觀瀾有嫌疑的話,那事情就真的難辦了,因為王觀瀾的身份實在是太敏感了,這一次能夠把王觀瀾弄到京城來,也是京城和寧王府妥協的結果,若是王觀瀾真的招惹了這樣的事情,他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與寧王府協商呢“這么說來,王觀瀾一直以來都在研究京城的陣法?!”
“每一個陣法師在京城惟一會做的事情就是研究京城的陣法,我也不例外!”諸葛無我笑道“他做的不錯,只要給他時間,他在陣法上的成就必然在我之上!”
“可惜,他是寧王府的庶子!”
“陛下,您也說了,他只是庶子而已,寧王府那張椅子注定就沒有他的份!”諸葛無我笑道“再看他的脾氣,今天是直接將禁衛營打出了忠義王府,說明他就是一個不能受委屈的主兒,現在寧王是他的父親,或許還不會有什么,但若是那個位子上面換了一個人,還能這樣容忍他嗎?或者說,他能夠容忍的了新的寧王嗎?!”
“先生的意思是……!”
“若我記的沒錯,他現在已經有了舉人的功名,還身有爵位,再加上他這一身的才能,未來成就絕不在寧王之下,他已經有了自立門戶的本錢,陛下何不給他一個機會呢?!”
“先生要將他拉過來?!”
“不僅僅是南華城的陣法需要人主持,這京城的陣法同樣需要人主持,天傾之禍現在雖然端倪已現,但是這畢竟關第到十方世界中的兩個世界,現在東勝境派幾個人通過苦界來搗亂是沒有什么問題,可是想要將大軍通過苦境,卻需要太多的時間了,沒有十幾二十年的時間是不可能做到的,老臣已經老了,又能撐到什么時候呢?!”
“此子桀驁,不好控制,將京城的陣法交給他,朕是不可能放心的!”姜郢搖頭道。
“并不是要將這陣法交給他,而是協助!”諸葛無我道“更何況,此子年輕,性子不免有些難控,只需用心調教,恩威并施,未嘗沒有收服的可能!”
“先生的話,我會好好考慮!”姜郢點頭道。“不過,他將禁衛營的副統領打成重傷,此事卻需有一個交待,否則的話。禁衛營的威嚴何在?!”
諸葛無我一笑,卻是不再說話,他要說的都已經說完了,禁衛營和王觀瀾之間的恩怨卻非他能夠插手的。
“胡詢,禁衛營有什么反應?!”
“申統領已經開始集合禁衛營了!”叫做胡詢的大太監一笑,身為這大齊王朝權力最大的三名宦官之一,他已經很老了,張嘴一笑。便露出了滿口大黃牙,在這宮中經歷了數十年的風風雨雨,自然知道眼前這位萬歲爺想聽到什么“聽說準備今晚就去忠義王府。哦,現在應該叫大赤府!”
“是嘛,你就沒有去阻止他?!”
“奴才只是一個閹人,可不敢去指使禁衛營呢!”胡詢嘿嘿一笑“而且陛下看來也沒有阻止的意思呢!”
“你這老貨倒是聰明!”姜郢笑了起來。“王觀瀾是有一些本事,不過太過氣盛了,讓申法隨去教訓教訓他也好!”
“老奴有些擔心,萬一申統領也吃虧的話。禁衛營恐怕就真的下不了臺了!”
“哼,這里是京城。若是申法隨也會吃虧的話,朕就撤了他的禁衛營統領之位。省得他以前給我丟人現眼!”姜郢冷笑一聲道。
胡詢干笑了兩聲,退了下去。
“先生,那依您看,這京城之中,最有可疑的人是誰呢?!”
胡詢退下之后,姜郢又將目光移向了諸葛無我。
諸葛無我笑了一聲,說出了一個名字。
就在姜郢與諸葛無我議事的時候,王觀瀾暴打禁衛營副統領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頓時又掀起了一陣不小的風波。
要說自王觀瀾進京之后,碰到的事情倒真不少,不過之前的天變雖然影響巨大,但也僅僅是影響而已,誰也不知道確切的原因,也不知道究竟是誰惹起的,但是現在卻不一樣,有明確的目標,又有一個暫時的結果,足以將所有人的眼球全都吸引到王觀瀾的身上,再加上人人都知道京中禁衛營的霸道,不可能吃了這么大一個虧之后,一聲不吭,果然,當天晚上,便聽到了禁衛營統領申法隨整頓京中禁衛營的消息,頓時,京城便暗潮洶涌起來,靠近老忠義王府的幾條街上幾乎人滿為患,酒樓也好,客棧也好,在短短的二個時辰之內爆滿,一些視線好的位置幾乎已經賣到了一千兩銀子一個位置,而且還是有價無市。
“公子,禁衛營的申統領已經帶著禁衛營的人來了!”忠義王府,或者說是大赤府內,劉存急的直跳腳,內務府出身的他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一聽說這件事情,整個人的頭皮都麻了,禁衛營的申法隨是個什么樣的人,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京城之中關于這個人的傳說實在是太多了。
“有意思,看來這禁衛營是和我扛上了吧?!”王觀瀾笑了起來“劉存啊,你久在京城,想來知道這申法隨和哪位王子走的近吧?!”
“這……!”劉存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為什么王觀瀾會這么問,有些遲疑的道“聽說,他和秦王殿下有些關系!”
“秦王?”
“是的,聽說他和天策府中的大將尉遲天成是師兄弟的關系!”
“那倒真是巧了!”王觀瀾冷笑道“你去門口迎接吧,問他們來這里有什么目的,有沒有像陳明道一樣有什么內閣的手令之類的,如果沒有的話,就趕他們走!”
劉存頓時愣在了那里“公子,您不是開玩笑吧?!”
“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王觀瀾笑道,取出一張剛剛畫好的符,將到了他的手上“放心吧,把這張符帶著,我保你沒事!”
“可是……!”劉存收下符,還是一副yù言又止的模樣,他可是知道申法隨的脾氣的,自己可不是王觀瀾這樣的王府庶子,來頭大的很,他只是內務府出來的一名管事而已,不僅僅人微言輕,最要命的是,他知道那申法隨的性子,若是自己真的當面請他離開的話,這位申統領說不得當真能夠直接將他的腦袋擰下來。
“不要怕,這里是我的大赤府。不是他們禁衛營,有我給你的那張符,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傷不了你!”王觀瀾冷笑道“哼。到了京城之后,便一直麻煩不斷,看來有些人當真以為我王觀瀾是好欺負的,要拿我來當靶子,既然如此,老子就索性鬧大一點,我倒要讓他們看看,這京城之中。并不是誰都有資格來找本公子麻煩的!!“看到王觀瀾這廝咬牙切齒的樣子,劉存也不敢多言,只得提心吊膽按照王觀瀾的要求向大門行去。
京城,王府大街。一隊衣甲鮮明的禁衛營一路小跑而行,在這隊禁衛營的最前方,是一匹黑色的矮馬,矮馬之上,坐著一個瘦小的男子。看起來約三十來歲,一臉的陰冷的笑容,一對小眼睛之中閃動著異樣的寒芒,就如同伺機獵食的毒蛇一般。讓人看著心寒,這就是京城禁衛營的大統領。京城之中所有的官員都談之色變的人物,申法隨。
這個瘦小的男子在武道修為之上并沒有多少成就。四十多歲了,也不過是一名煉氣三層的武者罷了,但這并無損他的威名,因為他根本就不是武者,而是一名術士,一名地地道道的六階術士和陣法師。
不僅僅如此,憑借精湛的陣法造詣,他還是京城大陣啟動時的一名輔助人員,能夠有限的調用京城陣法的威能,因此,只要在這京城之中,便是煉氣九層巔峰的宗師境強者,也無法在他的身上占到便宜。
而與他的實力齊名的,便是他同樣也是京城之中有名的小心眼,睚眥必報的典型,哪怕是別人只是無意中得罪了他,他也會尋到時機,狠狠的千倍,百倍的把場子找回來,所以,在京城之中,很少有人愿意與他為敵,更不會有人主動去招惹這樣的家伙,而和他的小心眼齊名的便是他的護短特性,一旦禁衛營的軍士與別人沖突,不管誰對誰錯,他必然護短,為禁衛營的軍士出頭,這也是禁衛營這十幾年來在京城之中越來越囂張的原因,也是為什么禁衛營的軍士對他死心塌地的原因。
自他擔任禁衛營的統領以來,京城之中,已經很少出現挑釁禁衛營的事情了,更不要說今天這般,王觀瀾直接將禁衛營的一名副統領打成重傷,這是裸的打臉了,不要說陳明道是帶著公文來找王觀瀾的,即使他沒有帶公文,王觀瀾這么做,他也絕不會放過王觀瀾,所以,在將陳明道的事情處理好之后,他第一時間便集合了禁衛營三個隊,整整三百人,浩浩蕩蕩的向著王觀瀾的大赤府出發了。
“呵呵,申法隨親自帶隊,這下子有好戲看了!!”
“是啊,這個王觀瀾也太囂張了,這一次恐怕是碰到鐵板了!!”
“王觀瀾雖然是潛淵榜排名第一的年青強者,不過這里是京城,還輪不到他們潛淵榜上的人囂張!!”
“不錯,潛淵榜上的青年強者在京城的不少,但哪一個不是夾著尾巴做人,只有這王觀瀾肆無忌憚,讓申法隨好好的教訓教訓他,省得他目中無人,以為京城是其他地方呢!!”
“京城可不是讓豎子成名的地方啊!!”
不同的議論之聲在周圍響起,這些,都是聽到了消息,趕到這里來看熱鬧的家伙,說實在的,京城里對王觀瀾這廝有好感的人其實并不多,一來這凡是住在天子腳下的家伙都有一種優越感,覺得在這皇城根兒下,天是老大,他們就是老二了,什么事情都得緊著他們這些京城人來,王觀瀾一到京城,便擊敗了七皇子姜雪亭,自然就讓他十分的不爽,二來王觀瀾這廝當真是不討喜,你說說禁衛營好好的到你家里去執行公務,你不配合也就算了,還把人家禁衛營的副統領給打了,就你王觀瀾厲害,就你王觀瀾神氣,禁衛營一直在京城里橫著走,我們京城人都忌憚他們,就你不忌憚,當真以為自己是蕃王之子就高人一等不成?!
正是懷著這樣的心思,看到禁衛營的軍士大舉出動,一眾京城人士,當然是幸災樂禍了。
“王觀瀾的確是太能惹事了,我們怎么辦?!”看著衣甲森嚴的禁衛營軍士,無論是鳳九還是夏東原。抑或是燕赤俠都緊皺著眉頭,特別是當鳳九和夏東源將目光望向燕赤俠的時候,燕赤俠更是覺得頭都大了。
“寧王府在京城留守的只是一個旁系子弟,而且只是管家的身份。分量不夠,我幽王府也不能夠明著插手,更何況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叔父那邊雖然已經有了動作,但是想要有所反應還需要足夠的時間,看來這個申法隨是不想給我們這個時間了!”
“申法隨在京城多年,又處在關鍵位置上,什么事情不知道。看樣子這一次他是下定決心要給王觀瀾一個教訓了!”
“那我們怎么辦!”
“不管怎么說,底線是不能讓王觀瀾被抓到禁衛營里,其他的都好說!”
“你對王觀瀾就這么沒信心?!”
“這里是京城!”燕赤俠幽幽的道“他和七殿下較量的過程你們也都看到了。不能施展越過煉氣六層的力量,否則的話,陣法就會反噬,更重要的是,申法隨也是術士。而且還是烏水營的陣法師,可以有限的調動京城陣法之力,你說王觀瀾會有勝算嗎?!”
“烏水營,那是什么?!!”
“你們也知道。京城的陣法威力無窮,但是這樣的陣法。是需要人來啟動的,也需要人cāo縱。而且一個人是遠遠不夠的,需要足夠的人手,這些人至少都是懂得陣法的術士,聽說共分為十營,烏水營便是其中之一,申法師就是這十營之中最有名的一個家伙,因為他是所有的人中露臉次數最多,出手機會最多的,近十年來,只要他出馬,還從來沒有失手過!”
“原來如此!”鳳九與夏東源的神色俱都變的凝重了起來,以前都是王觀瀾借助陣法欺負人,這一次倒好,似乎是有人要借著陣法來欺負他了,如果不是和王觀瀾的關系太過密切的話,兩人肯定都要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出好戲,可是現在,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王觀瀾真的出什么大的意外。
“這樣的話,倒是真沒有什么好辦法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的!”鳳九苦笑道“我們先靜觀其變吧!!”
靜觀其變,是他們現在惟一的選擇。
而此時,禁衛營的軍士,已經沖到了忠義王府的大門口。
“大赤府?!”申法隨看著忠義王府頭上的牌匾,神色頓時變的怪異了起來“徐天明,你確定是這個地方?!”
“統領大人,當然是這個地方!”看到頭頂上被剛換掉的牌匾,徐天明也是無奈,早上來的時候,這里還是忠義王府,這晚上來,就變成了大赤府,這個王觀瀾也太能搞了,腦子里究竟想的是什么呢?
“哼,擅自更改府名,這王觀瀾果然好大的膽子,來人,給我砸門!!”
“是!”隨著他的一聲令下,頓時,有兩名高大健壯的軍士自他的身后站出,就要前去砸門,不料就在兩人來到大門前的時候,大門吱呀一聲開了。
“哎呀,是申大統領啊,小的劉存,見過大統領!”
“你又是什么人?!”
“統領大人,這人叫劉存,是忠義王府的管家!”
“管家,他王觀瀾好大的架子!”申法隨冷笑一聲,也不多言,一抖馬韁,吆喝了一聲,胯下的黑馬低嘶了一聲,竟然躍了起來,直接沖向了劉存。
“統領大人,您這是……!”劉存只是一個內務府出來的管家,只是一個普通人罷了,哪里見過這個架式,一看申法隨的黑馬沖過來,頓時整個人都傻了,愣愣的看著沖過來的一人一馬,呆在那里,竟然都不知道要躲閃了。
“統……!”一旁的徐天明也驚了一下,輕呼了一聲,似乎要阻攔,但是卻晚了一步,這匹黑馬的速度太快,躍起來的高度也出人預料,就在他驚呼的一瞬間,一雙前蹄便已經要碰到劉存的胸口,誰都知道,只要這蹄子踏實了,劉存便必死無疑。
“這下子,梁子結大了!”徐天明心中暗嘆了一聲,看著馬蹄狠狠的踏在劉存的胸前。
“咝!!”事實上不僅僅是徐天明,所有看熱鬧的家伙也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后,全都興奮了起來,因為,有好戲看了。
好戲,很快就發生了,而且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因為劉存并沒有死。
那匹黑馬的前蹄在踏中劉存胸口的一瞬間,一道極烈的火光便自劉存的上涌入,沿著黑馬的蹄子,直接將這匹黑馬燒成了灰燼,便是申法隨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在那金紅色的火焰要燒到他的時候,身形猛的一彈,從馬背上倒翻了出去。
“王觀瀾,你好大的膽子!!”隨著他一聲怒吼,周圍的天地元氣頓時翻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