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名看出了我和瑱琦的反應有異,問道∶‘易兄弟,你怎么了?’頓了一頓,雙眉一揚∶‘難道你聽過這件事?還是你知道了我鑄劍山莊的秘密?’我呆了一呆,心想真不愧為鑄劍山莊的莊主,心思竟如此慎密,便道∶‘莊主過慮了┅┅’說到這里,已然知道如何對答,便說∶‘不知道莊主見過王重陽王前輩交給令尊的物事沒有?易一雖然年少無知,恰恰從黃島主那里聽過此事。’認識黃藥師,又得到他的全力支持便有這樣一個好處,隨時可以打出他的牌面來‘招搖撞騙’一番,尤其有他的關門弟子瑱琦在我身旁,更是不怕人們不信。
劍名先是一愕,然后點了點頭∶‘是了,“中神通”交給先父的東西好像和華山論劍有關,當年有份參加的黃島主知道也沒甚么奇怪┅┅聽說“中神通”之所以把東西交給別人保管,便是怕“西毒”歐陽鋒來搶,是也不是?’劍名的確知道得夠多,我便點頭稱是,順口開河道∶‘黃島主是這樣說的,’不理會瑱琦起肘撞我,說∶‘聽黃島主說,那是塊石頭甚么的,好像┅┅好像是當年武當大俠徐中棠的遺物,黃島主又說,易一的過去與徐中棠徐大俠當年的際遇應該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至于是甚么關系,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易一只好打聽王重陽前輩交托給別人保管的東西的下落┅┅黃島主也派了他的弟子韓姑娘來助我一臂之力。’劍名望了望瑱琦,微微點頭,經過一夜長談,他當然知道了瑱琦的真正身分便是黃藥師的關門弟子,也知道我是個‘患了離魂癥,急于找尋自己身世’的人。我見他并無異議,繼續道∶‘當然,易一也是一頭霧水,內里玄機知道得甚少,實在這次闖蕩江湖,并沒有甚么指望,倒是抱著見識見識的心情。石頭嘛,反正見過的人很少,除了南賢前輩和黃島主外,沒聽說過有其他人知道的,也不知道世上真有這種東西沒有。既然黃島主叫我盡力而為,我也有姑且“略盡綿力”吧。’我左一句‘黃島主說’,右一句‘黃島主說’,把一件事情都推到黃藥師身上,卻又不著痕跡。劍名聽了許多,覺著有黃藥師這個人在我背后支持,不虞有詐,笑道∶‘易兄弟患了離魂癥,那是一件不幸事,可好你先后遇見了南賢前輩、黃島主與及“黑白雙劍”,他們都很幫你┅┅某家當年沒有親眼見過“中神通”那物事,也不知道真是石頭不是。那東西既是從“華山論劍”而來,說不定真和那位武當大俠有關亦未可知。我不知道為甚么你的身世會與武當大俠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但既然黃島主有此一說,自然有他的意思。’說道這里,劍名竟然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某家也想將那秘密告訴易兄弟你,只可惜┅┅’我對劍名說這么多‘廢話’便是為了要他相信我。我知道劍名是一條光明磊落的好漢子,當年王重陽把神石交給鑄劍山莊時,大概也有好像對南賢的說明一般交帶過這神石是等將來有人來取的,因此只要讓他信了我,不怕他不拿出神石來,豈料他卻會說出這么一句說話。
‘可惜甚么?’我問。
劍名搖頭說道∶‘這正是某家之前覺得難堪的事了。鴛鴦刀┅┅鴛鴦刀給人盜走啦。’我嚇了一跳,幾乎不敢相信,反問道∶‘怎會┅┅怎會被人盜走的?這里可是鑄劍山莊啊!’劍名嘆了口氣,道∶‘其實這也不是第一次的了。七年前亦曾經有數個高手夜闖鑄劍山莊,傷了幾個家丁,從藏劍室中搶去鴛鴦刀。某家因為正在埋首打造一把兵器,到得知道外面發生的事,已經遲了。幸好那時有一位少年英俠在莊外經過,替某家截回鴛鴦雙刀。但在數個月前,鴛鴦刀又再一次從藏劍室中消失┅┅前一晚還把玩過它,第二晚就不見了,到現在還不知道這對刀是怎樣被人盜去的。’我心里面一陣沮喪,卻又微微感到不對勁。瑱琦站在一旁看著,心里面極是焦急。雖然她一直待在桃花島,遇到的事沒有我那么多,卻也早從我口中知道這神石關乎到我們能否
‘回去’。我拍了拍她的手背,轉頭試探著對劍名說∶‘難道真的毫無頭緒?’劍名大搖其頭∶‘對于某家來說,鴛鴦刀是非常重要的。甚么“無敵于天下”,某家沒放在心上;“中神通”的秘密也不是鑄劍山莊的秘密。不過鴛鴦刀是先祖父劍皇公的遺物,某家一定要找回來。只是┅┅’我和瑱琦一起望著劍名,他說道∶‘某家早已想尋回鴛鴦刀,只不過不知上哪兒找罷了,鑄劍山莊忙了數個月,到現在還是四出尋找,至今一無所獲。某家先前說想要打撈天下第一劍,但一念及先祖父的鴛鴦刀仍未尋回,便感氣餒。’我想了一下,站起身來抱拳說道∶‘易一不想打擾莊主了,這日便要與韓姑娘離開┅┅既然知道鴛鴦刀的事,易一會在江湖上探聽一下,若然得知鴛鴦刀的下落,定必設法替莊主找回這對寶刀。’劍名站了起身,笑道∶‘有勞易兄弟!此事還須鑄劍山莊自己努力。總而然之,若然找回鴛鴦刀,內里有關“中神通”交托先父的物事,自會交到易兄弟的手上,讓你參詳參詳,看看能否找到與你有關的線索。嘿!其實保管了三十年,那東西也應該是時候遇上有緣人了。’我不忙裝模作樣一番∶‘易一也不知道甚么有緣人,只是黃島主這樣說,我也想或者會和我的過去有關,因此想見上一見那石頭。’劍名見我和瑱琦已有離去之意,便道∶‘好了,難得一個清爽的早晨,亦是上路的好時候,某家不便相送,兩位請吧!’我和瑱琦一齊站了起身向劍名作揖致謝,管家走到我的身邊預備送我們出莊,劍名忽然伸手止住,說道∶‘剛才說過,某家會把天下第一劍從錢塘江中撈上來,關于這件事,雖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得到,但如果真的找到了,某家會派人捎過口信給你,你還是會回去玄素莊吧?’‘不知道,或許!’我笑道∶‘不過易一早已說過,天下第一劍便交由莊主保管吧。莊主比我更適合天下第一劍呢。’劍名說道∶‘天下第一劍就此沉在江心自然是那個暴殄天物了,但某家卻也不是渴求寶劍至此。某家對自己的鑄劍功夫還有自信,打造出來的兵器未必便差過天下第一劍。對了,易兄弟。當年為了答謝搶回鴛鴦刀的人,某家曾花了七天七夜鑄成了一柄長劍回贈。此劍自然在《兵器譜》上沒有名字,江湖中也沒多少人知道,我也以為足以媲美“天罡三十六”,不輸于甚么君子、淑女、英雄劍。天下第一劍于某家也是無用┅┅對了,日后你若遇見此劍主人,很可以交朋友的。那劍名叫“心如情長劍”,天下只此一家,哈哈。’我點頭稱是,道∶‘這位少俠易一都想認識,未知其姓甚名誰?’劍名側頭想了一會∶‘某家倒沒有問!’我呆了一呆,笑了一下,挽著瑱琦與管家走出前廳。
洞庭湖上,一葉輕舟,我和瑱琦佇立在船首,清風拂臉,好不自在。站在船尾擺渡的是鑄劍山莊的一個家丁,劍名可謂照顧周到。
‘我們下一步到哪?’瑱琦問。我扶著她的肩膀,微笑著道∶‘不知道啊。盡管每一個人也有他們自己的理想和目標,但應該怎樣走總是不知道的。所謂條條大道通┅┅那個北京,即使目標只得一個,路還是很多,如何走,不知道。’‘我隨口問一句,別發表你的“偉論”。’瑱琦也是笑著說∶‘我問的是游戲┅┅這個不就是游戲了嗎?現在我們知道其中一顆神石和鴛鴦刀有關,我們是不是去找鴛鴦刀呢?’‘鴛鴦刀不易找啊!我也只是說說罷了。鑄劍山莊沒有找過嗎?他們已經立即派人搜索了,找了數個月還沒有線索。’我說道∶‘我想,可能性只有兩個。一,便是那鴛鴦刀早被運出湖廣;二,刀還留在湖廣,收藏在一隱秘地方,一直沒有動過。否則一有風吹草動,以鑄劍山莊之能不會發現不了的。’‘那我們怎辦?’瑱琦再一次問道。我說∶‘刀若留在湖廣還好,離開了的話,上哪兒找?說實在我們也不一定要立即找鴛鴦刀啊!這條線不通,便先走另一條。’瑱琦皺眉道∶‘可是另一條線在哪里?
’我笑著說∶‘還是那一句話∶“不知道”。這就是網上游戲的缺點了。’見瑱琦露出不解神色很是可愛,我指了指她的鼻尖道∶‘角色扮演游戲分為兩種,一種是只有一個故事,支線很少,玩者跟著劇本去做,故事雖然吸引,但像電子小說,玩過一次就知道所有劇情,所以不想也不會再玩第二次;另一種便是分支極多,甚至沒有特定故事和劇本,讓玩者在里面自由發揮,現在很多角色扮演游戲都能做到這地步,其中以網上游戲最普遍。好處是百玩不厭,相反由于是玩者隨意自由行動,根本沒有劇本可言,一切都只有靠玩家自己去找了,有時會為了完全沒有進展而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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