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覺得可能是陸高軒危言聳聽,便不怎么放在心上;到得后來,真全沒了那一回事。想不到這一日于來了。
‘原來竟是真的。’我喃喃的道∶‘起初以為日子尚遠,便不理它;后來覺得可能是陸高軒危言聳聽,便不怎么放在心上;到得后來,真全沒了那一回事。想不到這一日于來了。’眼下也無法可想,只得說服自己道∶‘先看看情況,或許真如藍鳳凰說,我抵受得住,過得一陣子便消化了藥性。畢竟只是補藥,難道可以變成毒藥把我毒死?’蒙蒙中聽到一把婉約的聲音在我床邊笑道∶‘這毒會發作十二次,方能使人喪命,看你如今狀況,也不過是第五六次而矣。以后每一次發作都比先前來得要長和痛苦。白龍使,我看你不是那么遜吧?’我早已被翻滾的內息弄至大汗淋漓,想要睜開雙目,眼前卻是一片迷糊。過了一會,方覺得平靜了些,伸手抹去眼前汗水,用手肘支起上半身,立即便發現房間之內多了一個人。
‘是你?教主┅┅教主夫人。’我吸了一口氣,給這意料之外的情景嚇得目瞪口呆。沒錯,在我床邊坐著的人正是神龍教教主洪安通的年輕妻子。
‘剛才黑龍門下兩個小伙子來向我報告,說有人用五龍令指使他們開船往神龍島,我就知道是白龍使你了。這一年里能夠得到教主受與五龍令的人不過兩位,青龍使亦已然歸還┅┅算起來,白龍使是時候來取豹胎易筋丸的解藥了。’‘怎么┅┅洪夫人怎么會在萊州?’我苦笑道∶‘只要命他們用船送我回神龍島便是了,不敢有勞夫人親自前來。’‘我不親自來不行呢!’教主夫人說道∶‘因為就算你回到神龍島,也不會到解藥的。’我一聽大驚,立即問道∶‘為甚么?’教主夫人站了起來,望著我說∶‘你以為教主會賜藥給你?這一年來你全無音訊,教主早已不耐,而陸高軒回到神龍島后言語間也似乎對你頗有微言。若給教主他老人家見到你┅┅嘿嘿!我看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洪夫人,這┅┅’我無言以對,心想這豹胎易筋丸發作起來痛苦萬分,比死更難受,別說發作十二次后會命喪黃泉,就是下一次發作也不知道是否能夠撐下去,再說若然沒救,為甚么我還要受這種痛苦的煎熬?
‘洪夫人,你┅┅你救我一救。’未到最后一刻也不能放棄,尤其是自己的生命。但在這個時候,想要堅持下去就只有求饒一途了∶‘我并非有意不回神龍島,只不過有要事在身┅┅’這樣的我與袁冠南有甚么分別?
教主夫人笑了一下,在桌子旁盈盈坐下,嫣然笑道∶‘啊?聽說白龍使在山東干掉了幾個惡霸,江湖上消息傳得沸騰,都說你是大英雄,你自然和神龍教扯不上關系啦!’‘我怎會有這個意思?我是神龍教的白龍使,這種小事算甚么?當然是為洪教主赴湯蹈火,洪教主壽與天齊┅┅’我暗罵自己無恥,竟是再也說不下去。
‘嘿!你這個小子┅┅’教主夫人失聲笑道∶‘口齒伶俐得很啊!白龍使和我那些可愛的年青教眾唯一分別,便是武功上的差異罷了。’我心中氣極,心想奶這女流之輩不過比我大上兩三年,和藍鳳凰年紀差不多,卻老是裝出一副長輩的模樣不把我放在眼內。不過人在矮檐下,不能不低頭,這時候實在不敢頂撞她。
‘易一!’教主夫人直呼我的名字,說道∶‘給我一個理由。’‘甚么?’我愕然問道。
教主夫人換了個坐姿,說道∶‘你要給我一個救你的理由。’
我下了床,對教主夫人道∶‘我不是很明白夫人意思。’‘當日洪教主指示要你辦的事情,你辦成怎樣?’教主夫人問。我心中一陣錯愕,說道∶‘甚么事情?’教主夫人哈哈一笑,悠悠說道∶‘你連教主委派的神圣任務都忘了?那我怎么能夠說服教主救你了?教主也真糊涂啦!其實你本來就不是我教中兄弟,并非對教主忠心不貳,我們對你又是一無所知
,怎能夠輕易讓你當上白龍使,又把五龍令交給你?’說到這里,又道∶‘你不要以為我在背后說教主壞話,只不過你不覺得太不合情理了嗎?’我不知道應該做甚么反應,唯有無奈點頭,悻悻然的說道∶‘夫人所言不無道理。’‘嘿!其實當中道理可充足呢!’教主夫人俯身向前望著我說∶‘白龍使也好五龍令也好,交給你也就罷了。因為教主知道你服了豹胎易筋丸,就算真的背叛了他,最多也撐不過一年半載,如此一來不怕你走得出他的五指山。’‘夫人┅┅’我吸了一口氣∶‘求夫人指點一條明路。’我見教主夫人說話雖然刻薄,但并非沒有余地,因此再試探她道。教主夫人打量了我一眼,說道∶‘易一,你是聰明人,我也就不和你打啞謎。陸高軒說你和華山脫離了關系,教主對此很是欣慰,說你忠心耿耿,甘愿背叛華山派,對神龍教絕不會有異心,因此這些日子沒有你的消息,也還忍耐得住,沒有立即派人去找你。’我感到臉上發熱,我只不過是被岳不群逐出華山而矣,并非應洪安通的要求脫離華山。教主夫人果然便道∶‘我見陸高軒吞吞吐吐,便派人調查,知道你是給華山掌門逐出華山。不過教主足不出神龍島,對此一無所知。’我猶疑了一下,還是作揖道∶‘多謝夫人為屬下圓謊。’她這樣做必有理由,我暫時也不問她。
‘至于要你調查五毒教一事┅┅’教主夫人望著我,問道∶‘你完全沒有進展嗎?’我‘啊’了一聲,記憶全都回來了。的確在神龍島上曾經遇到過何鐵手率領部下偷襲一事,還是憑著沒有中毒的我一力將之驅逐,才得到洪安通的賞識,要我當白龍使。那時候洪安通命令我到中原調查五毒教襲擊神龍島的動機。這一年來我完全忘記了這一件事,不過無心插柳地又有所發現,當下便說∶‘稟夫人,當日那班人何以要襲擊咱神教島,屬下尚未查明,不過卻發現了另一件大事──那何鐵手其實并非五毒教教主,她乃是冒名而來。’教主夫人眉一揚,問道∶‘此話怎講?’我立即把所知的一切稍加整理,說道∶‘屬下已然查明,現下五毒教教主乃是一個叫藍鳳凰的姑娘,至于這個何鐵手,其實系當年五毒教教主繼任人選之一,但是在最后關頭輸了給藍鳳凰,之后帶著親信離開了五毒教無消息,看來上一次何鐵手來神龍島撒野并非出至五毒教的指使。’‘竟然有這么一件事┅┅’教主夫人呻吟道∶‘那何鐵手是為了甚么而來呢?還是她投靠了其他幫派,來挑戰我們神龍教?’‘這┅┅這個就不得而知,那何鐵手好像消失了一般,不知到里去了。’我隨口說道。
‘嗯,以你打聽回來的消息,相信已經足夠讓教主賜你豹胎易筋丸的解藥。’教主夫人微笑道。我松了一口氣,心中盤算如何才能夠挽回劣勢,不讓這洪安通以這豹胎易筋丸脅制我。教主夫人已然說道∶‘不過還有另一件事,是白龍使需要知道的。你在山東做下的大事,我看教主他并不會欣賞。雖然說教主經常以為神龍教天下無敵,不懼任何門派,可是教主有更大圖謀,神龍教一向低調。咱五龍使武功算得上是一流,你在中原幾時聽過他們的名字?大家甘心為教主隱伏一旁,待他日功成之日才揚名四海,你如今鋒芒太露,不是教主的原意啊!’我吸了一口涼氣,心念電轉,先不去膽心洪安通的喜惡,一瞬之間反而想透了當中厲害關系∶‘怪不得我和神龍教之間的事可以如此隱秘,看來就算我和洪安通反臉,他也會為了自己的“圖謀”而不會公開和我的關系┅┅如此一來只要我能克服豹胎易筋丸,便不再受他脅制。
教主夫人突然說∶‘易一,我可以給你豹胎易筋丸的解藥。’我一陣錯愕,反問∶‘甚么?’教主夫人笑了一下,又道∶‘我是說我身上有豹胎易筋丸的解藥,可以做主先行給你,回到神龍島再和教主交待。你知道教主對我很是寵信,如果是我的話他不會有異議的。’聽到此語,我自然驚喜非常。教主夫人武
功不弱,尤其在女子來說已經算是很高。唯然遠不及黃蓉、閔柔和滅師絕太,但與藍鳳凰和駱楓卻差不多。以我現在的功力要打敗她然后搶來解藥應該不是太困難。教主夫人鑒貌辨色,已知道我心中所想,便說∶‘易一,你不用胡思亂想,把自己入死巷。我告訴你,無根道人便房外把守,你以為我聽到你把“山東七霸”盡數殲滅后,還會一個人來見你那么托大?有一件事我以為教主是非常有先見之明,便是對你的評價了。果然是英雄少年,前途無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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