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壺經過莊克杰親手烘焙的茶葉泡出來的清茶擺在溫云峰的面前,一張簡單的茶幾,兩個雞蛋大小的普通茶杯,溫云峰和莊克杰相對而坐。
溫云峰微笑著將面前的茶杯端起來,然后把茶湯送進了嘴里,仔細的感悟了一下茶葉的芬芳之后,慢慢地把茶水喝下去,一邊放下杯子,一邊輕笑著說道:“不錯,這茶葉真是不錯,老師您這幾年,居然醉心于茶道,真是學生我想不到的。”
莊克杰看著面色從容,似乎一切盡在他掌握之中的溫云峰,他也慢慢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慢慢的放下杯子,淡淡的說道:“老師不敢當,溫公子現在是夫人面前的大紅人,你我過去的事情,就都忘記了吧,公子死而復生,倒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溫云峰看著莊克杰輕笑著說道:“老師真的覺得值得慶幸嗎?”
莊克杰笑笑不說話,溫云峰接著笑道:“老師應該不會覺得慶幸,既然老師知道我來的目的,那么,我也不繞圈子了,這樣吧,你帶領莊家和上官世家臣服于我,到時候,這個天下,你我一人一半。”
“臣服于你?你覺得可能嗎?”
莊克杰呵呵一笑,很干脆的說道:“合作的話,我倒是想聽一聽你的計劃。”
溫云峰輕輕的晃了一下腦袋,淡淡的說道:“合作?換做是以前,也許我們可以合作,但是現在,老師你覺得,你還有可能和我合作嗎?”
莊克杰慢條斯理的倒了一杯茶,細細的品位了一番之后,這才低沉的說道:“你太驕傲了,溫云峰,你不要忘記了你的身份,其實你也僅僅是一條狗而已,那個女人對你也僅僅是利用,你想要擺脫她,除了我,你還能找誰去合作?”
“我可以去找夏隆!”
莊克杰搖了搖頭,看著溫云峰譏諷的說道:“你會去的話,你何必來找我說這些廢話?以前的事情,我們只有徹底的忘記,說不定還有可能合作,如果不然,哼哼,咱們就還是該做什么,自己去做什么好了,你未必就有能讓和我和你合作的資本!”
溫云峰臉色慢慢一沉,他盯著莊克杰說道:“合作是不可能,只有你們臣服我,你聽我的吩咐,我們之間,才有計劃,如果不然,今天,我就可以把你殺死在這里。”
莊克杰面色紋絲不動的看著溫云峰:“我知道你身邊有十個超級高手,但是,就算是你殺了我,得到好處的人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夏隆,溫云峰,我猜想你不會這么愚蠢,做這樣的事情,那樣的話,我甚至都不得不懷疑,我以前想要拉攏你,是不是一個錯誤。”
“顯然,我們之間根本無法相互取信。”
溫云峰皺起了眉頭,他搖了搖頭,嘆息道:“您的智慧,您的手段,我現在想起來都是一陣的后怕,所以我一定要在我能控制一切的時候,把您控制在手,或者殺了你,不管是有沒有夏隆,擺在您面前的只有兩條路,第一,臣服我,第二,被我殺死!”
“臣服你?那么,我臣服你之后呢?”
莊克杰望著溫云峰,譏嘲的說道:“臣服你之后,你要我做什么?拼光我手上的實力,然后再借刀殺人?”
溫云峰沉吟了片刻,他搖頭說道:“不會這樣,我們都是聰明人,這樣的事情不用再說什么,總之,這個所謂的臣服,也僅僅是以我為主,然后我們才能合作!整合你我掌握的資源,那個時候……!”
溫云峰很認真的對莊克杰說道:“不瞞您說,我被夫人復活,夫人也僅僅是把我當做是棋子而已,您看,我不想當棋子,您也不想失敗,那么,我們只有真正的同心同德,如果您不相信我,我們可以繼續用您當初,那種叫做歃血為盟的藥物,這一次,我和您服下去,如果相互之間誰背叛了誰,都不得好死。”
“問題是……當初那種毒藥都沒有控制住你,現在,我還能控制你嗎?”
莊克杰淡淡的說道:“拿出讓我看得見的誠意,我也不是不可以和你合作!”
“您需要的是什么?”
溫云峰笑吟吟的看著莊克杰說道:“不管您需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我們能真正的合作,我都愿意去做。當然,一切的前提依舊是——您必須要聽我的。”
停頓了一下,溫云峰強調:“這是我的底線!”
莊克杰不緊不慢的將茶杯里的茶水喝得干干凈凈,隨后,他冷淡的說道:“這個問題,顯然不是這么談的,如果你堅持,那么,我們之間就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溫云峰陡然冷笑了起來,他身上的氣息漸漸的變得無比的陰森起來:“既然是這樣,那么,我就只好殺了你,然后,再接管你的全部力量。”
莊克杰看著溫云峰,幽幽的說道:“臣服倒也是不是問題,但是你腦袋之中的炸彈,顯然讓我很不放心臣服于你。”
莊克杰的話,就像是一道閃電一般的劈入了溫云峰的大腦之中,他一瞬間傻在了原地。
其實他早有猜測,但是當這句話從莊克杰的嘴里說出來的時候,他突然發現,他的驕傲,他的計劃,他的一切,似乎,都禁不住這個東西。
他其實真的知道,他腦袋之中有一枚生物炸彈。
他當然想著如何才能解開這個必死之局,但是卻始終沒有辦法。
夫人把一切都交給了他,當然必須有鉗制的手段。
溫云峰重新活了過來,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當然不在乎這些。
但是當很多東西埋在心底和說出來,卻完全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莊克杰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而且他這樣說,難道說,他說什么手段,能幫自己解決這個問題?
這才是讓溫云峰一瞬間傻在原地的原因。
當莊克杰說出了他的最大的秘密的時候,溫云峰突然有了一種無比深沉的恐懼。
他不怕死,但是,他卻又是最怕死的人。
“你……!!您難道有什么法子……!”
溫云峰死死盯著莊克杰,莊克杰卻是低眉順目的看著茶杯,然后他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