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委書記很嚴肅地說:“這是你想出來的鬼點子吧?兜著圈子說了那么一大通,試探我,看看我什么態度?”
老李也很認真地說:“我怎么可能有這種想法?打死我也不會那么想?這是什么‘敢為人先’,封建社會就有的東西,資本主義搞的一套,我白受黨教育那么多年了。”
書記緊瞪著他說:“如果,不是你的主意,一個反對,小張敢亂來?我就不信,你鎮不住那小子!”
“我就是怕他不聽我的,就是怕他瞞著我亂來!”
書記很響亮地笑,說:“太不像你老李的性格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你這是在說小張的壞話,在縣委書記面前告女婿黑狀,知道會有什么后果?縣委書記一個不高興,把他撤了。對了,這種思想太糟糕,內怎么可以允許有這種思潮?明天,我跟組織部長說一下,把他撤了!”
“我跟你談正事。”
“我也沒跟你開玩笑啊!就是要把他撤了,明天下文。”
老李苦著臉說:“這我還怎么跟你談?”
“你不就是這意思嗎?”
“算了,算了,不談了,以后,有什么也不跟你說了。”
“別一副很委屈的樣子。”縣委書記收斂了笑,說,“你希望小張盡快出成績,我能理解,但也不能急功近利啊!也不能給他出那么個餿主意啊!還裝模作樣來探我口氣!搞賭城絕對不可以,我這里就通不過。”
“我就是要你直接跟他說這話。”
“真是他提出來的?”
“還能是假?”
“我冤枉你了?”
“冤枉大了。”
書記便沉思了一會,說:“他回來休周末吧?明天叫他來一下我辦公室。”
老李多了一個心眼,說:“你縣委書記召見他是公事,我通知不成私事了,還是要你的秘書通知他吧!”
“現在不是星期天嗎?明天上班再通知,他還不回去了。”
“回去他就不來了?他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你一聲命下,他也要趕回來。”
“你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嗎?你一個縣委副書記通知他就是私事了?”
這么一番周折,縣委書記更不會懷疑老李跟他耍小心眼了。
張建中一個人回岳父家,路上打了兩個電話,一個是要永強把向林副市長的請款報告寫好,明天蓋章帶上來,一起去市里。另一個電話給周鎮,告訴他明天他與永強去市里請款,家里的事多超點心,還吩咐他別對任何透露他去市里。很難保證這事會不會傳到縣里,他可不想老李知道,明天一上班,他就往市里跑。
一進門,見郝書記坐在沙發上打瞌睡,不想驚醒她,輕輕把門推上,她卻醒了。
“回來了。”郝書記身子動了一下,坐得端正些,“老李呢?”
“回單位了。”
“真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的家!”
張建中提了提手里打的包,說,“老李見你沒怎么吃,要了幾個包子,叫我帶回來。”
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郝書記會不知道老李什么性格?他有那么關心體貼?還不是你張建中所為,只是找那么個借口罷了。因此,心里涌起一股說不出的甜,沖輕輕一笑。
那笑帶有些許羞澀,畢竟是長輩,不可能表露無遺。
到底接受你了。郝書記想,到底除了視你為岳母,還更多了一層別的意思。
“敏敏呢?”
“在房里休息。”見張建中往房間走去,又說,“你別打擾她。她累了,睡一覺就沒事了。”
張建中遲疑了一下,還是在郝書記身邊的沙發坐下來。
“老李都說了些什么?”
“工作上的事。”
“我知道。”
“關于旅游區的發展前景。”
“林副市長是怎么回事?”
“他就是去看看,丁總帶去的,我跟他只能算是一面之交。”
張建中起身進廚房,拿了兩個盛菜的碟子,把打包回來的食物倒出來。郝書記知道他是沒事找事干,知道他不想跟她談剛才和老李談的事。
“以后,別把敏敏搞得那么累。本來,她暈過去就很那個了,醒過來,你還要她給你那個干啥。”
這些話,一般只能好意思跟女兒說,要女兒注意,卻很難跟女婿開得了口,但他們現在這種關系,還有什么不能說呢?
張建中的臉還是紅了紅。
郝書記看了一眼通向敏敏房間的走廊,還是不放心地示意他進廚房。
“有些事,不能太勉強敏敏。”
“我知道。今天,是不該太勉強她。”
“慢慢來,不要太心急,上次和這次,進展都不錯,能有這樣的進展,對敏敏來說,已經是很大的突破了。”郝書記還是覺得要把話說得更透徹,“其實,你自己也知道,你跟別人不一樣,別說敏敏的身體就不好,就算是正常人,也夠嗆!”
吐出這句話,她的臉不禁紅了,你這不是在說自己嗎?說自己也有點扛不住他嗎?
張建中恨不得地上有條縫鉆進去。
“一直都那么大嗎?”
自從被阿花狠命撞了那一下,才變得這么畸形的,以前,好端端的磨菇頭并不見過比桿兒大多少。
“一起直都這樣。”當然不能說實話。
“也會突然膨脹嗎?”
張建中支支吾吾,更不知該怎么說,再傻瓜也不會坦白交代汪燕那一段,但他清楚,肯定與阿花那一撞無關。
“算了,想你自己也不知道。”郝書記說,“總之一句話,你很特別。”
張建中點點頭,被阿花那一撞,表面變得特別了,現在又多了個莫明其妙的膨脹。
“你別怪我,事情發展到現在這樣,我也有什么說什么了。”郝書記心情很愉快,能夠跟他談這些,說明他已經可以接受了,“現在,我只能說,敏敏太不幸,如果,你沒有那么多特別,她早應該可以承受了。”
張建中不得不承認,說:“有時候,我也覺得是我不好。”
“不能全怪你。”郝書記嘆了一口氣,這對別的女人肯定是好事,比如,你就念念不忘,大多好,膨脹多好,雖然會有些兒不適,“相信敏敏會有承受得了那一天的。”
“我也相信會有那一天。”
“如果覺得難受,我們可以用別的辦法。”張建中是聰明人,不可能聽不懂,“別人不知道,老李和敏敏不知道,事情并不糟。相反,你太想在敏敏身上急于求成,事情會更糟糕。”
郝書記貌似沒有一點兒自私,以一個母親呵護女兒的心態,以一個岳母關心女婿的心態談這些,“問題總要找到一個解決的辦法,這不是最好的辦法嗎?”
“我,我總在一種負罪感。”
終于肯說出心里話了。
“我知道,誰都會有一種負罪感,開始,我也有,怎么對得起老李?怎么對得起敏敏?但換一個角度想,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總是很難接受。”
“別想那么多,別讓自己有陰影,別讓自己有負擔。其實,也是沒有辦法,我們都不想發生那樣的事。前兩次,你那么對我,我能理解。”
張建中的臉又紅了。
以后,只要你不嫌棄,什么時候都可以。”
“我沒有嫌棄的意思。”
嫌棄太怪呢!我郝書記年紀是大一點,并不見得差到哪去,如果,你不背思想包袱,敏敏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敏敏做不到的,我也可能做到,不說你可以盡情宣泄,就像敏敏讓你那東東在胸前穿梭,肯定沒我做得好,至少,我比她飽滿,包裹得更密實。
此刻,郝書記真想證實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