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有兩個難題擺在張建中面前,第一,警察會嚴陣以待。//你曾暴露了自己的武功。當時,還挺得意的,讓麻子臉知道自己的厲害,現在警察加強防范。年長警察是一個老練的家伙,他把你放出去,又抓回來,肯定會進行周密部署。
第二,敏敏是你的包袱。你自己尚難擺脫,加上敏敏,似乎更難擺脫了,其他不說,就是跑,她也跑不過警察,即使,她的心臟有了很大的進步,還是不適合太劇烈運動,且要相當長的一段劇烈運動。沒個把小時,能甩掉警察的追擊嗎?
第一個問題,張建中做了各種假設,但如果帶上敏敏,任何一個擺脫的辦法都不能成立。
——只有放棄敏敏。
這個念頭一閃,他問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你不管敏敏死活了,你就忍心把她扔在這里不管了?
很快,他又對自己說,如果,你一味追求完美結局,那么,結果只會有一個,誰也逃出魔爪。
目前,最可怕的是沒人知道你們在哪?甚至沒人知道你們遇到了那么大的麻煩,只要有人知道你們的現況,馬上就有人來搭救你們。
你逃出去的目的只有一個,讓關心你的人知道你們的情況,只要把消息送出去,你就回來,再與敏敏在一起,并不是一走了之,并不是置敏敏而不顧。
再次被帶到審訊室的時候,年長警察問張建中還有什么要說的?
張建中搖頭,說:“沒有。”
“我也知道,你不會說,進來的時候,你什么都不說,放你出去就更不會說了。”
他把桌上的紙和轉了一個方向,讓張建中看得更清楚,然后說:“簽字吧!”
張建中問:“簽什么字?”
“你放心,不是要你承認自己嫖娼,只是說明,你在我們這里呆在四十八個小時。”
張建中很謹慎地拿過那頁紙,認真地看著上面的內容,還是不能接受“嫖娼嫌疑”這幾個字眼。
“你看清楚,這只是我們的判斷,并不是給你下結論。事實也的確如此,你們是因為這個原因被我們帶回來配合調查的。”
“但總應該說明我的態度吧?”張建中不能被他們裝進陷阱里,“我們是夫妻共居一室。”
“這也只是你的說法。”
“對啊!你有你們的說法,我們有我們的說法,所以,才拖足四十八小時,你們不得不放人。”
年長警察也不傻,笑了笑,說:“你別給我下套子。”
“這怎么是下套子呢?這只是說明事實。”
年長警察把紙和筆收了,說:“既然你不想簽字,那就算了,你可以走了。”
這么離開,這兩天,你張建中不就空白,一點記錄也沒有了?你說自己被關進派出所,又有什么證據?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出去了。
簽了字又怎么樣嗎?文字資料都在他們手里,他們不交出來,你同樣無法證明這兩天自己在哪里。現在,你被他們捏在手里,他們想你怎么樣就怎么樣,圓就圓,扁就扁。
張建中第一次發現,一個人想在這世界上蒸發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只要警察做足工夫,消滅一切痕跡,你馬上就消失了。
因為,查找你蹤跡的也是他們。
公安這個部門太重要了,主宰著每一個人的生死,不管這個人是誰?如果,有足夠的力量左右公安部門,或許,事后還能查個水落石出,如果是普遍人,就算是像你張建中這樣的人,消失也就消失了。
一句“已經離開度假村了”完全就能交代過去。
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年輕警察在前面帶路,年長警察跟在后面,到了一個拐角,像是警察們的辦公室,也沒聽見年長警察說什么,就有兩個警察跟了過來,像是已經布置好了,他們早在等候了。
張建中問:“我老婆呢?”
“我也不清楚,正在辦手續吧!”
看到了派出所的大門,但是,前后左右卻圍著四個警察,看來真像年長警察說的那樣,放了再抓,再讓他呆個四十八小時。
總之,直到你承認嫖娼為止。
張建中停住了腳步,問:“我的東西呢?”
“什么東西?”
“進來時,放在你們那里的東西?我的手機、車匙、錢包……”
此話一出,張建中更加相信,他們更要把他抓回去了。否則,會遺漏這么重要的一道程序嗎?與此同時,張建中也意識到他們收走自己那些物件時,給自己開的收據,那個收據便足于說明,他張建中曾這間派出所有過瓜葛。
年長警察也不想演戲了,說:“還用那么麻煩嗎?”
“其實,也不用那么麻煩,什么都是你們說了算,四十八小時沒放我,也可以說放了。”
張建中抬頭看一眼安裝在大門口的探頭,心里清楚,只要自己在那里晃一下就足夠了。他們可以說已經放人了,在探頭范圍外,再把他抓回來,便可以說他鬧事,甚至襲擊警察。
張建中告誡自己,要主動出擊,一旦離開探頭范圍,他們一擁而上,自己就寡不抵眾了。他先向前沖,推了年輕警察一把,左右兩個警察立馬撲了上來,他往下一蹲,躲過他們,往后退的同時,擊出一肘,正好擊中后面向前撲的年長警察。年長警察知道張建中有武術功底,卻沒想到他擊打的真正目標是自己。
選擇跟在后面,一則可以觀察張建中,二則覺得那是一個較安全的位置,張建中要掙脫他們,要么向前,要么向左或右,往后的話,前面左右的人一圍攏,馬上就把大門堵住了。
年長警察一點防備也沒有,被張建中打了個措手不及,連退兩步,但另外三位警察一個轉身,果然把去路堵死了。
此時,張建中很清楚,再被他們抓回去,性質完全變了,又有大門探頭作主,判你的刑也足夠的。
左邊有一個窗,張建中看中的就是那個窗,但他并沒直接朝那個窗沖去,而是沖向一個敞開的側門,以為能把他們引過來,把四人彼此間的距離拉開,然后,各個突破。
沒想到,年長警察一個停步,對沖在前面的年輕警察說:“不要追。”
張建中也發現了,那個側門是一個短走廊,盡頭的鐵門緊閉,根本就沒有去路,然而,年輕警察想收步已經收不住了,也沒看清張建中那個回馬槍是怎么殺回來的,年輕警察已經被他推出幾丈遠,碰在墻上,又往回彈,“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小心。”年長警察大聲叫,“他會武功。”
手忙往腰間摸去,這才意識到不是出外差,沒有佩帶槍械。
兩個警察還沒反應過來,張建中已經殺到,一個本能地撤步攔擊,卻撲了空,另一個出拳擊打張建中,反而吃了他一掌。
張建中一點不留情,使的都是狠招。
他知道,自己只有一兩秒的時間,那怕是一個軟招,對方躲過了,再想第二次進攻,其他人馬上就會沖上來。
此時,撤步的警察已經撲上來,張建中連起跳翻窗的時間也不夠,只見他一手撐著窗沿飛起一腳朝撲上來的警察踢去,那警察又是一閃,張建中已經跳上窗,一個后仰,直接向后倒去,只是落地前,手先觸地,化解了下墜的力,雙手一彎曲,還沒蹲實就往院門沖去。
年長警察離大門最近,先沖了出來,朝院門大喊:“堵住院門!”
說也巧,正有兩個警察出外差回來,一邊走,一邊聊的,一見這陣勢,雖不知道怎么回事,卻扎住馬步,隨時準備迎接來犯之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