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麗麗打電話給張建中,告訴他,省商業公司那個采購威脅她,說大白兔的律師找過他,只要他嘴疏,說錯話,她余麗麗就會有許多麻煩。
本來是商量好的,只當他被騙,也說不清供貨的是什么人。這線索一斷,假冒產品也就成了無頭案。
“他把我供出來,就不是我一個人的麻煩了。”余麗麗說,“法庭一定會追下去,那種地方,要我說實話,我能不說嗎?”
“他要多少封口費?”
“應該不會少。”
“可能還不止封口費?”
“不為錢,他還為什么?”
張建中說:“你說為什么呢?你就沒有讓他想入非非?”
“那是他的事,他有那心思,我又不能不讓他有。”想起那采購就惡心,人老得臉上布滿老人斑,不看也知道有多大能耐,她余麗麗就是饑死餓死也不稀罕那沒多少戰斗力的家伙。
“你不要總怪別人,你在男人面前表現得怎么樣,我會不清楚?”
余麗麗叫了起來:“張廠長,做人要厚道,不要以為,我對你有過想法,就以為,我對所有男人都有想法。我余麗麗還沒那么賤。”她心兒一跳,似乎明白了,問:“你是不是想打我的主意?”
張建中嚴厲地問:“想哪去了?”
“我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不是說你想占我便宜,我自己知道自己什么貨色,你不會看上我,自從,你老婆回來,我有糾纏過你嗎?我知道,你老婆不能與你那個,我趁虛而入了嗎?沒有?我還教她不少取悅你的辦法呢!”
“不需要。”
余麗麗在電話里笑,說:“你就別一本正經了。你爽成什么樣,你老婆都告訴我了。”
“混蛋!”
“我又沒出去亂說。”
雖然鷹勾鼻弄得她挺爽,心里還是認為,張建中出手會更爽。單看那個大磨菇就知道。
“余麗麗,我警告你,你已經嚴重侵犯了我的!”
“難道你還有心思把我告上法庭?”
肯定不可以,別說你還官司纏身,就是有那閑情,也不可能。她從什么渠道打探到你的?還不是回去教育好自己的老婆!她不說,余麗麗會知道嗎?
不止一次地跟敏敏說過,她卻半句都聽不進。
“你讓我有一點點好奇好不好?你讓我有一點滿足好不好?我不能跟你發生什么,你就不能允許我知道一點點有關你那方面的表現。”余麗麗似乎更起勁,說,“不能跟你那個,是我最大的遺撼。我不會看錯人,你是我遇到的男人中的精品,敏敏還嫩,還有很多不懂,如果是我,保證把你的潛能都挖掘出來。”
“行了,別說了。越說越不像話了。”張建中才不相信她的鬼話,你對我張建中根本就是賊心不死,還想些神神鬼鬼的屁話來誘惑我,想我一個好奇,讓你挖掘潛能,你就遂了心愿。
“談正事呢!扯到哪去了。”張建中想把話題拉回來,想了好一會,竟不知從哪拐到這邊來了。
“你是不是要我滿足省商業公司那個采購?”
“沒有,怎么可能!”張建中的思路回到正點上了,“如果,能用錢搞定當然最好,我擔心的是,他對你動了壞心思,只是錢還搞不定。”
“所以,我說你想占我便宜啊!想要我為廠里犧牲色相啊!”
“再怎么的,我也不會那么要求你。”
“你嘴巴不承認而已,讓我當銷售科長,你沒那么想?”
“別又把話題扯遠了。”張建中及時糾正,“你必須跟他好好談一談。”
“如果談不來呢?”
張建中笑了笑,說:“你余麗麗沒有談不來的。”
余麗麗“呸”了一聲,說:“又來了,你敢說,你沒有暗示我?”
“你總往那邊想,我們還談得下去嗎?”
“錢,你是一定給的,是不是?”
“當然,你是為廠里做事,你雖然遇到麻煩,但更麻煩的是廠里。”
“如果,他有非份之想,你應該出面,直接跟他們領導談,讓他們領導對付他。”
“不行,不行。人爭一口氣。這種事讓領導知道,他還不死撐下去?那時候,錢都沒法搞定。”
“那就等著束手待斃!我是不會出賣自己的。”
“我去找他談。”
張建中下決心了,突然,又意識到,這會不會是一個圈套呢?或許,那采購已經被收買了,對方已經在注視你們的反應,當你們談條件的時候,錄音抓現形。
“不會那么陰?”
“什么可能都會有,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
“如果,那采購被收買了,還有必要搞那么多小動作嗎?”
張建中說:“證據還怕多啊?”
“按你這么說,橫豎我們都會敗訴了。”
“也不一定。”張建中說,“你覺得,廠里對你怎么樣?”
“不要說這些虛的,廠里對我怎么樣,還不是取決你張廠長?你對我好,我心里清楚,否則,我也不會想把自己送給你。”
“以后,談公事,別說亂七八糟的。”
“你是說,如果,不談公事就可以說?”
“什么時候都不能說。”張建中說,“你沒戲!”
余麗麗在那邊“咯咯”笑,說:“你這是把我推下無底深淵。”
張建中卻慶幸當初夠堅定,沒跟她發生什么就那么麻煩,如果,有瓜葛,不知多糟糕?
“知道我對你好,你應不應該為我擋子彈?”
“有話你直說,不要兜圈子,只要不讓我跟那家伙上床,怎么都可以。”
張建中說:“我想把防線后撤一步。”
——本來,是想讓那家伙攔在前面的,看來還是不行,畢竟不是自己人,關鍵的時候還是信不過。我們做最壞的打算,讓他把你推出去,你來頂!
——基本上,還說他說的那套話,就說,那批假貨是你個人的,謊說是廠里產品,騙取了他們的信任,法庭要你揭發供貨人,就也騙一套假話,讓他們找不到供貨人。
余麗麗問:“怎么編?我怕我編不來,到時漏洞百出。”
“不會讓你孤軍奮戰的,我們一起編。”張建中要給她信心,“你余麗麗那么大膽,別人不敢說的話,都說得出口,真要你說的時候,沒有不能說的?”
“我對自己一點信心也沒有。”
“相信我,我非常自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你可以,應付那種場面,你綽綽有余。”張建中說,“在法庭上,你還可以少說話,甚至不說話,一切由律師代言。”
沉默了好一會,余麗麗說:“我試試。”
張建中還要讓她感覺到溫暖,說:“現在,還沒到這一步,還是爭取一下那個采購。”
“如果,他布下陷阱呢?你不就把自己暴露了。”
“你約他到廠里來談,在我們的地頭,他玩不出花樣。”
“這倒也是。”余麗麗說,“現在,我就約他。”
“先別說,我要見他,就說請他到江市來玩玩,隨便談正事。”
“他要不來呢?”
張建中說:“不來倒好辦了,說明他對你無意。”
余麗麗不高興地說:“又拿我當誘餌。”
“怎么是又呢?僅此一次?”
“張廠長,逃過這一劫,你要好好感謝我。”
“要我怎么感謝?”
“你心里清楚,我最希望你怎么感謝我。”
張建中問:“你也要威脅我嗎?”
余麗麗笑了起來,說:“想想都不行嗎?”
那采購還真聽話,一個電話,他就答應了,連問余麗麗什么時候回來?是不是經過省城的時候,他隨她一起來江市?
余麗麗心里便狠狠地罵了一句,老營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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