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爺說了很多關于敢想敢干的官,職務比張建中高得多,背景比張建中大的多,以為改革開放可以亂來,結果,一個個都吃了苦頭。他說,當官像做生意一樣,都很講時運,時運好,什么都順,時運不好,以前干過的事都會被政敵挖出來,成為自己倒臺的罪證。
——不要迷信那些當官的,他們的運氣也就好那么三幾年,時運一過,不倒臺也會變得平庸。
——還是生意人實際,做自己的生意,賺自己的錢,誰當官都不重要,誰當官都可以為我們服務,只要肯花錢。
不管他怎么說,都沒能影響三小姐的心情,還是覺得容老爺的話不能一概而論,張建中僅僅是靠運氣嗎?運氣把他扔到邊陲鎮,就冷落了他,然而,他靠敢想敢干爬了起來。
好不容易拿到開發區的牌子,運氣又沒有眷戀他,然而,他又把小精靈炒了起來,目前,雖然招惹了許多麻煩,但她相信,他還能化險為夷。
夜里,三小姐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開著游艇圍著烏豬島奔駛,迎著風站在船頭的卻是張建中。
“你老婆呢?”她問。
他說:“在家。”
“她不知道你跟我在一起?”
“知道又怎么樣,不知道又怎么樣?”
“我們不要干對不住她的事。”
“你也不要干不住你老公的事。”
“我的事,不要你管。”
“我不管可以嗎?你對不住老公,不也等于我對不住老婆嗎?”
三小姐驚醒了,想著夢里的情境,對自己說,這只是夢,一個不可能成為現實的夢!
這個晚上,張建中總忘不了三小姐那雙大大的眼睛,總覺得在一個不知道的地方瞪著自己,像是要窺探到什么?他時而認為那目光是在戲弄自己,時而又覺得是真情流露。
他對自己說,她不可能掩飾得那么好。
他又對自己說,她會對你張建中有那種心思?別說你已經結婚,就是沒結婚也不可能。
敏敏問:“怎么這么晚回來?”
張建中說:“拐了一個彎,去了一趟邊陲鎮。”
他沒說假話,卻沒說去見三小姐。
“那邊怎么樣?”
“還好!”
“還是舍不得那里?”
“也沒有舍得舍不得的,服從組織安排,要我離開邊陲鎮,就要離開,讓別人去當一把手,那里的發展就按別人的構思走。”
敏敏問:“今晚要不要?”
張建中懶洋洋地看她一眼。
“不要別怪我啊!明天想要都不行,不只是明天,一連幾天的啊!”
張建中明白她的意思,也意識到不要的話,太不合常理,你張建中明知要休息好些天,不可能不只爭朝昔。
敏敏也發現了,說:“今天狀態不是很好。”
“不會?你沒有努力?”
“以前,不用我努力,你就斗志昂揚了。”
敏敏又把那東東吞了,張建中一個哆嗦,仿佛又看見三小姐那雙大大的眼睛。
“假如,你沒有結婚,我是說假如。”
她把決定權交給你,如果,你沒結婚,會不會說,你嫁給我!當時,你說了,她會怎么樣?難道她會撲進你懷里?
“今天,是不是累了?”敏敏抹了一把淌落下巴的唾沫。
“有一點。”張建中不得不掩飾自己。
“那就算了。”敏敏在他身邊躺下來。
撫摸她綢緞般光潔的背脊,一直滑到她肉多的屁屁,輕輕地捏,又順著股溝鉆進去,那眼泉很濕潤。
“你愿意就這么算了嗎?”
敏敏把一條腿架在他身上,讓他的手更自如。
“你說呢?”
他低頭吻她還是那般細小的花生米,她喃喃:“我當然不想就半途而廢。”
張建中也不希望就止打住,對自己說,不該是你的,想那么多干什么?該是自己的就要好好享用。張大嘴,仿佛想把那團肉一口吞下去,張建中想,三小姐應該也有這般飽滿,應該也是一口吞不完。
或許,或許,還有那個沒有化掉的雞蛋黃。
敏敏的雞蛋黃已經化了。
他對自己說,你不能貪心,不能還惦記別人的。他又對自己說,惦記又怎么樣了?想都不能想嗎?犯罪未遂貌似可以無罪釋放?他仿佛又看見三小姐那雙大大的眼睛,他對她說:“你再想,再看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她仿佛說:“你怎么對不我客氣。”
他狠狠地說:“你馬上就知道。”
念頭一閃,敏敏悲喜交加地說:“你不乖了。”
第一時間翻到她身上,猛、準、狠地長驅直入。
“就知道你不會心痛人。”
張建中的速度很快,一陣狂風暴雨。
“你溫柔點行不行?”
“不行。”
敏敏抱著他,迎合他。
“你今天怎么樣了?一會兒冷冰冰的,一會兒又像火山爆發,也不管人家受不受得了。”
張建中慢了下來,知道自己把敏敏誤以為是三小姐了,心里好一陣愧疚。
雖然對趙氏大廈感興趣的人不少,但真能一下子拿出現錢的人并不多,生意人有錢,但錢都扔進投資項目里了,手頭上并不見得有多少現金,有說分期付款的,有說要等從銀行貸的,大少爺一口咬定,必須要現金。
他不缺錢會變賣大廈嗎?
“你不會對大廈也感興趣?”
張建中說要跟他談大廈的事,大少爺有點驚訝,卻又不敢小看他。畢竟,他不是正經生意人,手里有多少錢都不奇怪,他做的是政府生意,要貸款拍著胸脯就敢貸,而且,銀行也會貸。
“我哪有那么大的能力?”
“你什么事不敢想,不敢干?”
張建中笑了笑,說:“但也不會盲目得不知天高地厚。我只是覺得奇怪,一聽說,你要出讓大廈,我總覺得不現實,想證實是不是真的?”
他不能讓大少爺知道,自己與容老爺有過接觸,三小姐完全站在容老爺那一邊。
“我決定去京城發展,在京城蓋一幢比這里還要氣派的大廈。”大少爺當然不會說自己很不妥,自己急等錢用。
張建中不給他留面子,說出了他面臨的困難,半遮半掩,是不可能談下去的。大少爺還是不承認,說:“你聽到的只是不利的一面。”
張建中不再跟他說些不實際的東西,單刀直入。
——你有沒考慮過,找一個合作伙伴?一起承擔風險?
——京城沒人興趣,省城沒有嗎?私營老板沒興趣,國營企業就沒興趣嗎?
勸大少爺是多余的,張建中更希望從他嘴里了解到自己需要的東西。
“聽說,現在分管企業的是蔡副省長,或許,他可以幫你的忙,他出面,或許能找到某一家國企與你一起承風險,畢竟,現在的房地產大有賺頭,或許,可以破例貸到款。你是省里數得著的私營企業,遇到困難,政府有義務替你渡難關。”
“你是不知道,這個蔡副省長與以前那位副省長不一樣。不是那么好打交道。”
如果,是原來那位副省長,大少爺應該不會如此一籌莫展。
張建中知道不好打交道的含意,笑著說:“是不是沒找到有效的辦法?”
“我已經傾盡所用,還是找不到突破口。”以前,一幅字畫就能搞定前副省長,現在,連套近乎的機會都沒有,“不夸張地說,他屬刀槍不入。”
“沒這么可怕?”
心里不由地涼了一半,連大少爺都無法接近,他張建中更是難如登天了。
“這么說,別想指望蔡副省長了?”
這話看似說大少爺,實則是說自己,或許,孟市長早知道蔡副省長是鐵板一塊,所以,讓張建中來啃這個啃不動的骨頭。你啃不動,是你自己辦事不利,與他孟市長無關。(去讀讀.qudud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