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城,城門口。www.
隨著城門的再次關閉,周昕軍頓時大驚,只見城墻上一隊隊弓箭手正搭弓在弦,嚴整以待。
陷阱,完全是陷阱。周昕軍的士兵們開始混亂起來。從城門重新合上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已經知道,他們沒有了任何生機了。將軍,將軍永遠是他的主心骨,尤其是絕望的時候,將軍才是他們的定魂神。
“弟兄們,我周昕已經投降會稽王了。今日我們進城,不過是我與荀彧先生設的計而已。各位都是我周昕的兄弟,所以,昕想大家聽我一言。”周昕走上了高臺,大聲道。
底下的軍兵們聽聞諸將已降,似乎還沒有明白狀況,怔怔地看著周昕,不知所措。
“大家中間,不少人是我從薛禮將軍麾下聚攏過來的。想必大家不會太陌生,薛禮將軍何等大才,何等忠心,就因為劉繇的疑心太重,拒不發兵援救,而兵敗身亡。多少弟兄隨著薛禮將軍慷慨赴難,可是那也是打水寇,他們為了百姓,為了毗陵之太平,他們死得值。”
“昕不愿赴薛禮將軍之后塵,更不愿意弟兄們因為昕而赴毗陵軍之后塵。更何況,我們現在對敵的揚州百姓供奉如天的會稽王。所以,昕選擇了投降會稽王,為大家以后謀一個出身,讓百姓像愛戴毗陵軍那樣,愛戴我們。”
“如果還愿意跟著昕,那就跟昕一起投靠會稽王,如若不愿,昕也會提供盤纏,給大家返鄉,離開這個戰爭之地。”說到這里,周昕已經是聲音沙啞,也許是過于激動,也許是為了營造氣氛,他使出了自己最大的嗓門。
“愿隨將軍,投效會稽王,鞍前馬后,效犬馬之勞。”周昂、周喁兄弟丟下了手中的兵器,帶頭道。
“愿隨將軍,投靠會稽王,愿隨將軍,投靠會稽王。”眾兵士學著周氏兄弟,扔下了手中的兵器。
周昕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城頭上,凌扌喿、荀彧等人已經打退了任曼的進攻,留贊更是手刃任曼,眾人亦被這呼喊聲振奮,此時敵兵已退,便走了下來。
原來,前幾日,在收拾戰場的時候,荀彧便發現有一敵軍模樣甚像凌扌喿。當周昕言及怕劉繇不信任的時候,就將計就計,將敵軍尸首的頭顱砍下,再在臉面上劃上兩刀。只要沒有人說破,一定能夠以假亂真,迷惑劉繇。那劉繇果然上當,真以為周昕已經將凌扌喿斬殺。
“將軍,敵軍又開始攻擊了。”小校來報。
“按計劃行事。”凌扌喿大聲道,于是眾人開始忙碌起來。由于周昕等人剛到,荀彧恐其軍心不穩,遂未讓他們參加戰斗,回后面休息去了。
劉繇麾下大將張橫,使得一柄三叉戟,身高八尺,滿“嘿,嘿,一二三,使勁!嘿,嘿,一二三,使勁!”張橫指揮著兵士們努力撞擊著城門,城門隨著撞擊發出了沉重的呻吟聲,但是,似乎,想要破開他,還需要一些力氣。
城上,滾木擂石,箭矢不斷地飛下來,頓時便有百余人傷亡。張橫一邊催促著兵士努力,一邊不斷撥打這飛下來的箭矢。
“不好,火油。”隨著張橫的大喊,城上已經傾倒幾桶粘稠的黑色液體下來,當然,張橫再也明白不過,于是趕緊呼喚軍士閃開。
可是話未落音,城墻上的火失已至,于是城門口成了一片火的海洋。巨木被火燒了,士兵損失不下千人。
張橫情知已經不可能再打開城門,只能帶著殘兵退了下來。突然一聲嘯聲起,城門中沖出一隊人馬,一個個如猛虎下山,蛟龍入海,只殺得張橫丟盔棄甲。
劉繇見前面敗下陣來,趕緊令樊能引軍前去接應。可城中人馬見劉繇軍有人接應,又不再追趕,折回城去了。
待得張橫敗回營中,四千余人折了足足兩千了。
劉繇、王朗不禁氣結,一個晚上,攻城兩次,損失近七千人,實在不知道荀彧在設的什么計,宜城到底有多少人,周昕他們是否全部被坑殺了呢?不過,唯一有用的,便是已經確認了虞翻所說的簡易攻城梯,確實可用,而且比傳統的攻城梯更加方便了。
在王朗和虞翻的苦諫下,劉繇終于決定暫時休兵,連夜派人伐竹以做簡易攻城梯,安排來日攻城。
此時宜城亦是燈火通明。荀彧坐在廳中央,凌扌喿在右,左邊赫然是周倉。凌扌喿沒想到,荀彧亦沒想到,原本要三天才能到的周倉,居然在第二天晚上就趕到了,而且不但帶來了山越軍的一萬人馬,而且還帶來了孟龍的虎衛營四千人。
眾人在商議著,有了這股生力軍,而且尤其是以沖鋒為優勢的山越軍,明天該好好地出口惡氣了。尤其是凌扌喿,恨不得馬上就與劉繇軍來拼個你死我活,因為這兩天實在是被打得太憋屈了。僅僅兩天下來,他的揚州軍南營的正規兵卒,已經不到三千人了。
冠水的水位已經在下降了,應該是呂岱和洛河東的水軍已經達到了指定位置。為了不引起敵軍的警覺,這時候,宜城確實需要與敵軍展開最后一戰了。用善于攻擊的山越軍去守城,這無疑是不明智的選擇,荀彧當然不會這樣做。
第二日清晨,劉繇等人來到營外,驚異地發現,再看黑大漢左右,又各有一將。左邊一人打扮卻與黑大漢無異,只是身材略顯清瘦,手中提著一把大砍刀;右邊一人,身無盔甲,又用布巾纏頭,身高八尺,一桿鋼槍提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