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條根上沾著一滴晶瑩的液體,在爭奪中被林依蓮一甩,頓時落了下來,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蠻靈兒吐在地上的一顆葡萄子上。╔╗
那葡萄子就像是打了催芽肥,立刻便生根發芽,一根根長長的根須就像利刺一般扎入了地板磚里,枝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的成長著,展葉、開花,好似一條睡醒的巨蟒,那恐怖的成長速度簡直令人瞠目結舌。
只是幾個呼吸之間,房間中就被一根根瘋長的葡萄藤爬滿,入眼全是翠綠的一片那一根根如爬山虎一般翠綠的藤條之上,掛滿了累累的果實,一串串晶瑩剔透的葡萄晃得人眼花繚亂。
床上、地上、桌上、墻上、門上,到處都被翠綠的葡萄藤葉所覆蓋,甚至連幾個人的身上都被纏上了葡萄藤,被濃濃的春天氣息所包裹。╔╗
“這、這,這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起來的一幕給驚呆了,一個個都長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蠻靈兒吐掉掛在嘴邊的一串葡萄,眼眸中除了驚訝還是驚訝。
“葡、葡、葡萄?”盜跖喃喃的道。
陳晉元使勁的咽了口口水,掙開身上纏繞的葡萄藤,心臟不爭氣的噗通噗通亂跳起來,“你看吧,我就說這玩意兒是個寶貝,你們還不信!”
好半天,林依蓮才回過神來,看了看手中的柳條,又看了看陳晉元手中的瓶子,也是使勁的咽了口口水,“你把瓶子給我,我再試試!”
“試個毛線,你再試,咱們都得被這葡萄藤給纏死在這里了!”陳晉元撇了撇嘴,一把將林依蓮手中的柳枝搶到了手里,珍而重之的插進了瓶口之中。╔╗
這下可容不得懷疑了,幾個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陳晉元手中的瓶子上,這個看似普通的瓶子。的確是個了不得的寶貝,只是一滴液體,便讓一顆葡萄籽轉瞬之間成長成這般模樣。
“莫非這瓶子里面裝的真是神水?咱們都錯怪那個老頭了?”林依蓮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議。
陳晉元將柳枝扯了出來,對著瓶口往里看了看。╔╗黑洞洞的。也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東西,翻過來倒了倒,也倒不出什么玩意兒來,用手墊了墊。也就一個普通瓶子的分量,實在是看不出什么出奇的地方。
“這東西古怪,沒準咱們還真是錯怪那老頭了!”陳晉元皺了皺眉,又將那柳枝給插回了瓶子里,“只是那老頭明明都不會武功。怎么會有這樣的寶物?”
“那老頭的身份還真的值得推敲!”盜跖捏著他那尖尖的下巴,一副思考者的表情。
“陳晉元,那我們剛才豈不是錯打好人了?”林依蓮臉上有一絲擔心,原本她還理直氣壯的,但是此刻看來,這瓶中之水如此不凡,那就證明那老頭并沒有騙人,換句話說,她就是白白的當了一次打假斗士。╔╗
“這還難說。就算這瓶中之水不凡,那也不能證明那老頭就是個正派人物,那老頭丟了這么寶貴的東西,想必一定會再找上們來,到時候抓住他盤問盤問。到底是人是鬼,自然就明了了。”陳晉元想了一下,心中已經有了盤算。
看著陳晉元手中的瓶子,林依蓮的心中有些忐忑。心中有種不妙的感覺,像是闖下了什么大禍一般。
“先把房間收拾一下。免得待會兒被老板看見,起了疑心!”陳晉元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看著滿屋子的葡萄藤,不禁有些無語,再不打整打整,恐怕這株葡萄藤都要爬滿整間客棧了。
幾個人回過神來,慌忙行動了起來,該扯葡萄藤的扯葡萄藤,該摘葡萄的摘葡萄,忙得不亦樂乎。╔╗
“呀!”正忙活著的林依蓮突然一聲尖叫,一臉急切的轉身跑向陳晉元。
“干嘛?一驚一乍的!”陳晉元正在品嘗采摘下來的葡萄,差點被林依蓮這突如其來的一嚇給嚇的哽住。
“陳晉元,我、我、我想我知道那瓶子是什么寶貝了!”林依蓮的兩只眼珠放著灼灼的精光,因為激動,說話都變得有些磕磕巴巴。
“你知道是什么寶貝?”盜跖和蠻靈兒聞言都圍了過來,三人臉上都是疑惑不解的表情。
林依蓮吶吶的點了點頭,眼光有些不然,仿佛是被自己腦海中的所想給驚到了,連自己都不敢相信。
“是什么?”
“是……”
朝圣鎮外,普陀山下一座山神小廟。
一道道身影閃現慌亂的閃現在廟門前,為首一個須發皆白,和尚打扮的老頭,面皮一抽一抽的,臉上的表情十分的糾結,就像是被人給捅了菊花一樣。
“你們這些家伙,真是飯桶,武功都白學了!”白胡子老頭就像猴子一樣的跳著腳,對著身后跟著的幾名和尚訓斥著。
“祖師爺息怒啊,您老也不是沒看見,那幾個人武功那么厲害,若不是祖師爺你的日月梭,咱們恐怕一個都跑不了!”一個干瘦干瘦的中年男子,一臉苦相加膽怯的看著面前這個胡子一抖一抖的老頭。
“你不說還好,一說老頭子就來火,不僅浪費我一顆‘痛不欲生丸’,還浪費我的‘神水’,而且還……我……我靠……”老頭子上前一腳將那中年男子踹倒在地,氣急敗壞的痛罵著,如果陳晉元等人在這里的話,一定可以認出這個被踹倒在地的男人就是那個向天逸師求取神水的男人。
這幾人正是剛才從朝圣鎮倉皇逃出來的天逸老和尚一行人,天逸老和尚手里提著一個梭子一樣的銀白色的物事,剛才在朝圣鎮被林依蓮當眾拆穿,面對暴怒的鎮民,他不得不選擇逃跑,他手上的東西名叫日月梭,便是這日月梭裹著他們這些人,險而又險的逃脫了陳晉元神識的追蹤。
“你們這些禿驢,真是沒勁,下次可別想我會再帶你們下山玩了!”天逸老頭氣得面紅耳赤,指著和尚罵起了禿驢,殊不知他自己也穿著僧衣。
聽了天逸老頭的叫罵,那幾名和尚非但沒有升起半點怨氣,竟然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臉上帶上了喜色,明顯這些和尚不是情愿和天逸老頭一起出來玩的。
“呀,祖師爺,你跑哪里去了,是不是又闖禍了?”
天逸老頭重重的哼了一聲,氣鼓鼓的正準備進山神廟,這時突然從廟中沖出來一個白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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