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坤說到這里,突然就頓住了,剛才那副冷冷酷酷的表情,在這一刻化成了一臉神傷,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悲傷的事情,眼中噙滿了淚水。
“大修羅天絕術?”三人皆是一愣,陳晉元看向林依蓮,卻見這丫頭也是一臉的茫然。
慕容坤用他的袖口將眼角的淚水拭去,平息了一下凌亂的內心,道,“天師道以道法自然而追求長生,然而在數千年前,派中出了一個奇才名叫朱長春,此人自小便天賦過人,突發妙想創下了一門不世奇功‘大修羅天絕術’,這門功法一反道門向善之心,以生食活人身魂而追求力量和長生,實在是慘絕人寰、泯滅人性的功法,那人也因此而遁入了魔道,為正道所棄,我派祖師花費了巨大的代價才將其誅滅,這門‘大修羅天絕術’也被祖師毀掉,然而卻沒有人知道朱長春還留了副本在我派藏中,最后被鐘無良發現……”
“這個無良散人,就是你說的云界山上那個老妖道?”陳晉元蹙著眉頭問道章節。
慕容坤點了點頭,“大修羅天絕術十分的陰毒,不僅修煉的方式泯滅人性,而且還能將對手煉制成實力強大的傀儡,你們剛才見到的倀鬼,就是他用古武者的肉身煉制的,倀鬼實力非常的強大,而且還非常的難纏,完全受他的控制,替他到處收集生人,尤其是一些八字屬陰的人,尤其受他的鐘愛,當日他殺上天師派。沒有一個人能與他抗衡,天師道就這么被滅了滿門。只有我一個人逃了出來!”
哽咽!
“天師道被滅門了?”林依蓮十分的吃驚。
慕容坤強忍著眼淚,語音有一些顫抖。“沒錯,我爹,我娘,還有好些師叔伯、師兄弟,無一幸免,東嵐山上雞犬不留,我爹他們……他們或許也像剛才那幾人一樣,被那惡魔煉制成倀鬼傀儡了!”
小孩畢竟是小孩,不管外表如何的偽裝。內心依然是十分的脆弱的,說完這些話,立刻便泣不成聲了起來。
林依蓮心中閃過一絲心酸和悲憫,這個孩子身上居然還背負著這么沉重的負擔,門派被滅,偌大的天師派就只剩下了他孤零零的一個人,真是太可憐了。
耳邊傳來一聲嚶嚶的綴泣,陳晉元往左一看,蠻靈兒早已經紅著眼睛哭的像個淚人。陳晉元頓覺無語,不過心中對慕容坤的反感卻在這一刻慢慢的淡去,化為了憐憫,這孩子的身世的確可憐。
“此處距離落伽山已經不過兩百里。你為何不去落伽山求援,天師派出了這么大的事情,觀音教身為正道的領袖。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陳晉元問道。
慕容坤哭了好一會兒,才哽咽著道。“我,我本來就是打算去落伽山求援的。可是在半路的時候,又看見倀鬼害人,我,我的實力低,不是倀鬼的對手,便悄悄的跟在他們的后面,想摸清鐘無良的老巢,也像看看我爹娘他們……不想卻遇到你們了……”
“嗚嗚……陳大哥,這個小朋友真是太可憐了!”蠻靈兒的同情心極度的泛濫,一下子栽在了陳晉元的懷中。
這哭聲似乎是能夠傳染一般,林依蓮也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慕容坤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腦袋埋在膝間,雙肩聳動綴泣不能自已,看著這幅場景,陳晉元也感覺有些心酸,眼眶濕潤了。
“小坤坤,你放心,我們都是好人,一定會幫你報仇的!”蠻靈兒哭了一陣,上前摟著慕容坤的肩膀,一邊流淚,一邊安慰道。
慕容坤的腦袋在膝蓋上拱了拱才抬起頭來,雖然他及時的將眼淚蹭去,以示他小男子漢的形象,那是那依舊濕潤的眼眶卻將他出賣。
“姐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那無良散人非常的厲害,手下更是有好多被他煉制成倀鬼的古武高手,你們去了也只是多送幾條性命,我還是去落伽山求援好了!”慕容坤十分勉強的對著蠻靈兒擠出了一絲笑容。
看著慕容坤這個樣子,蠻靈兒更加的傷心,把慕容坤的腦袋樓進了懷里,道,“小坤坤,你不用擔心,陳大哥的武功高強,一定會殺了那個無良散人,給你爹娘討回公道的!”
說完,蠻靈兒抬起淚眼,對著陳晉元道,“陳大哥,你說是嗎?”
“我……呃……”陳晉元霎時間就無語了,他可不想自找麻煩,這一路上的麻煩事還少么?別人家的事情關自己鳥事,自己又不是人民警察,不過當看到那一雙雙可憐兮兮,又帶著濃濃期盼的淚眼時,陳晉元那后半句話生生的忍住了。
“我……之前在虎嘯山上受的傷還沒有完全的恢復,這事也不用急在一時,等我傷好之后再說吧!”陳晉元嘆了口氣,雖然有托詞之嫌,不過也算是答應了,那無良散人如此殘忍,自己既然碰上,那就沒有裝作視而不見之理,否則也對不起自己的良心,既然有那個能力,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一次也是無妨。
“陳大哥,你真是太好的!”蠻靈兒聽得陳晉元答應,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激動之下在陳晉元的臉頰上來了一個香吻,弄得陳晉元滿臉的口水。
“不用這么激動吧?”陳晉元擦了擦臉上的口水,無奈的看了蠻靈兒一眼,蠻靈兒冷靜下來,才發覺自己反應過激了,一下子臉就紅到了耳根。
“小坤坤,你看,陳大哥答應幫你報仇了,只要陳大哥一出馬,那個無良散人肯定是死定了!”蠻靈兒紅著臉對著慕容坤道。
慕容坤抬頭看著陳晉元,眼中透露著一絲小小的疑惑,這個男人會有這么強大的能力么?雖然陳晉元之前表現出來的力量很強,但是也只是殺了幾只倀鬼而已,要知道無良散人的手下,像那樣的倀鬼,甚至是更強的倀鬼都有很多的。
似乎是感覺到慕容坤眼神中所帶著的質疑,陳晉元也只是笑笑,并沒有多說,他既然敢接下這門差事,那就有著幾分把握,沒有把握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