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讓自己的腿脫離了危險區域,她一手撐著身子,長長的舒了口氣,然后后知后覺的發現躺在自己外側的人正睜著眼睛饒有興致的觀看著她的“表演”。
秦慕兒愣了那么一下,手肘一軟,還沒找到落點的腿又壓了回去。
好在柳欺聲反應迅速,支起膝蓋擋住了她的“襲擊”,否則,她懷疑自己可能要為他后半輩子負責了。
真是危險。
隨后,秦慕兒才后知后覺的思索,早上醒來自己的床上出現一個男人,是不是有點不合情理?
她覺得,該尷尬的不應該是自己,而是躺在自己床上的那個人才對。
“我記得這里還有客房。”秦慕兒吞吞吐吐地開口。
柳欺聲面不改色的起身下床,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因為衣服上有些褶皺無法抹平,他皺著眉頭開始解腰帶,然后漫不經心地回答:“我很中意你的床。”
就好像是天大的恩賜一樣,讓人想呸他一臉!
好吧,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自己身上的毒還要靠他來解,一張床的代價,她還是付得起的。
事情真的會這么簡單就解決?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秦慕兒沒有過于糾結這天早晨的遭遇,她都已經被看光兩次了,他們還曾在古妖族禁地朝夕相處了一年多,那地方可沒有床這種東西,她基本上都是靠在柳欺聲身上睡的。
她覺得柳欺聲恐怕沒把她當成異性來看,那么她就當昨天晚上抱著一個蘿卜睡了一覺好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等兩個人都收拾妥當之后,他們才終于把注意力轉移到正事上。她把裝著方北齊血液的瓶子遞給柳欺聲,并告訴他這是方月兒子的血。
她惡意的想,身為古修第一大族的族長,他的女人應該沒膽子讓他給別人養兒子吧。
對于這個結果柳欺聲并沒有多驚訝,要是她真能夠拿到方月的血他才真是應該詫異。
檢驗血脈很容易。但是秦慕兒的情況有些不同。出生的時候,她母親就已經剝離了屬于古族的血脈,完全成為人族。所以她自然也是人族。
屬于她父親的那部分血脈變得十分微弱,幾乎無法察覺到。而后,她又抽干了自己的血,把自己變成了古族。一系列復雜的換血之后,想要通過血脈來查探她的父親是不是方月,其實難度很大。
好在她被抽出去的血都在柳欺聲手里保存著。以他的手段和實力,既然答應下來就不會出現什么差錯。
實際上,秦慕兒并不希望她和方月真的有什么血緣關系。可惜事與愿違,在把方北齊的血煉成一團之后,柳欺聲又拿出一顆好像紅寶石一樣的珠子,那團深紅色的液體毫無阻礙的融入了那顆珠子里。
她屏住氣息。一再告訴自己,這可能只是一個中間過程。
但是事實殘忍的打碎了她美好的幻想,柳欺聲清冷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血脈一致。”
也就是說,其實,她是方月的私生女?這可真是個不幸的消息。
她有些茫然地抬起頭,看著把玩著那顆紅色珠子的柳欺聲,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一些情緒,可惜對方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他轉身出門,留下秦慕兒呆在屋里思索接下來。她該怎么辦。
盡管她身上的血早就被抽掉,甚至還被他煉成一顆珠子拿在手里,可他真的會不介意自己這層身份?
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是那個男人根本就沒有君子的美德。
雖然他們之前對此已經有過一次談話,可是這并不保險,畢竟那時候事情還沒確定,而對方也沒有給出確切答案。她需要一個可靠的,連接彼此關系的方法。
至于那個親生父親,根本不被期待的存在。她從頭到尾都沒有考慮過。就算他實力強大并且地位高的讓人仰視。但他畢竟是屬于另外一個女人的。
她對自己選擇的路從來不會后悔,雖然柳欺聲更危險。但是她更信任他。她的人生計劃里,并沒有父親這個選項,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調查真相。
而自己的身世,是一個很好的調查方向。
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那位戰神會給她答案的。她在考慮,自己是否該利用這個身份,謀取一些便利。
這會讓她的計劃提前許多年進行,她相信,自己臨走之前做出的一些小動作足以讓方月注意到。
以她對方月的觀察,那個男人對自己的母親的感情并非那么單純,而自己的出現又很好的證明了這一點。
在沒有發現血緣關系的時候,他既然能夠將自己納入羽翼之下,想必在知道自己是他女兒時候,會更心甘情愿一點?
等秦慕兒發覺到的時候,大把的時間已經悄無聲息的從她掌心溜走。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在屋里坐了好幾個時辰,感覺身子都已經僵硬了。
柳欺聲仍然沒有回來,或許他和自己一樣糾結吧,他們真的需要好好的談一談。
事實上,她完全想多了。柳欺聲并沒有糾結秦慕兒的身份,對于古族的一些秘辛,他知道的更清楚,就算沒有證實過,也有過一些猜測。
秦慕兒母親的身份注定了,她父親絕對不會是一個路人甲。而與那位戰神有過糾葛的男人實在不多,就算一個個排查,都能夠很快查清。
其實最開始,柳欺聲是懷疑歡休的,木秦之所以能夠隱匿在人族這些年,歡休絕對是最大功臣,他和木秦交情匪淺,但是在兩人見面并且談過之后他就知道不是了,那么,方月就是最大的可能。
現在,事實證明了他的猜測。
這個結果讓他有一點懊惱,他習慣掌控一切,任何一個微小的差錯都會使他的計劃功虧一簣,雖然秦慕兒并非計劃的重要環節,可一旦她出現問題,也會變得很麻煩。
他們兩個的目的其實很一致,都想要找到一個解決問題的最佳方案,不同的是,秦慕兒的想法過于簡單了些,單純的談話顯然是達不到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