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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輛汽車一路顛簸地在夜色中奔馳著,離開了風車鎮后,法魯的隊伍沿著海岸線公路向南開,并朝著大裂縫方向的密林開去。汽車上,法魯臉色低沉,而后座上被兩個人高馬大夾在中間的金則低著頭,一路沉默。終于,法魯忍不住叫停,接著朝金吼道:“你這是要帶我們去哪?別告訴我,那些外來者朝死神嶺去了?”
“是的,長官。”金抬起頭,臉上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甚至身體都在發抖,看上去十分害怕:“我聽那些外來者說,好像在死神嶺附近的森林里發現了什么,他們帶走了鎮上的男人,主要是想把那東西挖出來。”
“該死,那可不是一個好地方。”法魯嘀咕道。
負責開車的士兵輕聲問道:“中尉,那我們還去嗎?”
“去!為什么不去?”法魯聲色俱厲地說:“我要看看那些該死的外來者究竟想挖什么東西!”
于是車隊繼續開拔,可能因為天色太暗的緣故,法魯并沒有看見金那雙眼睛里,哪有絲毫懼意,反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很快,海岸線公路到了盡頭。從公路下來,路面的情況變得非常槽。幾輛汽車都經過了改裝,底盤升高且驅動力升級,可以在惡劣的路面行駛,但卻會顛簸得讓人感覺骨頭都快散了似的。車上的人就沒有一刻停止過晃動,就這么又開了幾公里外,汽車不得不停下來,因為他們已經到了死神嶺的邊緣。再往前,就是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法魯讓所有人下車,接著揪著金把他往前一推,道:“帶路。”
“不,已經到了。”金說道。
法魯一愣,說:“你耍我是吧,這哪有什么外來者,哪有人在挖什么東西?”
“前半部分你說對了,長官,我的確在耍你。至于后半部分倒是沒有說錯,這里的確在挖東西。只不過挖的,是你們的墳墓。”金笑嘻嘻地說。
“你說什么?”法魯震驚道。他終于意識到這個帶路的年輕人現在似乎過于鎮定,可一切已經太遲了。法魯突覺腹部一痛,低頭看,一根尖銳的石錐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地面扎了出來。它狠狠地扎進他的肚子里,然后石錐繼續往上伸,竟把血騎中尉頂上了半空!
其它士兵見狀,自是不用長官命令,都紛紛開槍射擊。森林邊緣立刻響起一陣密集的槍聲,撲天蓋地的子彈在地上一路濺起蓬蓬星火直向金追逐而去。金隨手一抬,大地震動,幾面高達三米的石墻呈拱狀從地面升起,把金護在其中。子彈擊打在石墻上,根本無損分毫。
但隨著兩輛越野車上的高射機槍開火,沉重的打擊立刻讓幾面石墻碎屑飛濺。墻后,金卻好整以暇地
著什么,只是他手指所指處,就是一名士兵的所在。這時,一名士兵從運兵車上跳了下來,他端著一挺肩射式導彈發射器瞄準了金的方向。經過簡單的瞄準后,還沒發射,便感胸口一痛。卻是一根石槍從地面刺出,瞬間穿透了他的身體。與此同時,另一根石槍則扎進了他手上的導彈發射器里,于是還沒立刻死去的士兵絕望地看到發射器中的導彈被石槍刺穿引爆。
轟隆的爆炸聲中,一團火球在士兵中升起,十來名離爆炸地點較近的士兵直接給炸飛,而離得較遠的也給爆炸的氣浪沖擊得立足不穩,紛紛往前撲倒。然而倒地的士兵末做調整,就給根根從地面刺起的石槍扎成了刺猬。
地面刺起的石槍,就像自帶激光定位般,準確無比地沒入每名士兵的身體里。連接不斷的慘叫聲里,近百名士兵給殺了個干凈。最后連幾輛越野車和運兵車也分到了一根特別粗壯的石錐,石錐直接從汽車底部的油箱捅了進去,把汽車頂飛的同時,也炸成了個個火球。
看著地面士兵被殺,汽車給炸毀,法魯大吼一聲。拼盡余力一拳鍾在石錐上,一圈無形的震波掠開,石錐寸寸爆碎。法魯怒吼聲中,帶著鮮血從天而降。他雙眼通紅,高舉著拳頭轟向金的背后。可人在半空,幾片薄如紙張的冰片突然從黑暗中飛出,掠過法魯的身體,拉出了道道血線。
這還不止,一根冰椎突然橫里撞出,尖錐沒入法魯體內,其上冰氣爬上了法魯的身體,迅速將之凍僵。等冰錐去勢盡時,已經將法魯撞在附近一棵巨樹的樹干上。法魯張大了嘴巴,全身被冰霜爬滿,已經給凍成了人型的冰塊。的一聲,冰錐爆碎,化作萬千飄零的晶粉落下。
隨著落下的還有法魯的尸體,尸體摔在樹下的地面,法魯雙眼圓睜,似是不信自己就此死去。
金看著這血騎中尉的尸體,艾麗絲的聲音從樹林里傳來:“你對元素的控制精確了不少,但還是犯了一個最基本的錯誤。下次要殺人就要干脆些,別留給對方反擊的機會。”
從樹林中緩緩走出一道妖嬈的身影,艾麗絲又穿著她那身皮衣褲,整個人散發著冷凜的氣息。金苦笑道:“知道啦姐姐。”
“那么,接下來打算干什么,再挑掉對方的監察站嗎?需要的話我可以帶路,最近散步的時候剛好讓我無意發現了好幾個這樣的東西。”艾麗絲平淡地說道。
金心想,你散步的范圍未免也太大了些吧。但他卻說道:“風車鎮是呆不下了,雖然從零他們出現,我就知道這個鎮子呆不了多久,只是沒想議會的人來得這么快而已。這次順手替零了理了這些家伙,怎么說我也得收他一些工錢吧,我可沒給人打白工的習慣。”
艾麗絲笑了:“這樣也好,當一名地質專家可不適合你。不過,你知道他在哪嗎?”
“不知道。”金很干脆地說:“不過我在斯皮特那個老爺爺身上做了點手腳,找到他,應該可以找到零吧。”
“那么走吧。”
“不,等會。殺完了人自然得處理好善后工作,我們可是專業人士。”金笑道,同時手一伸,有無形的波動頓時擴散出去,把剛才的戰場籠罩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