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大明  第七百五十九章.夜談(完).

類別: 歷史 | 兩宋元明 | 攝政大明 | 蟲豸   作者:蟲豸  書名:攝政大明  更新時間:2017-07-18
 
“所以,邊軍不可信!若是咱們真想要有所作為,就絕不能依靠那些擁兵自重、懈怠畏戰的邊軍將領!咱們……必須要有支可以絕對控制、安心重用的軍隊!”

聽到趙俊臣的說法,章晟德與李如安皆是面色微變!

陜甘三邊的防務,大體而言類似于三權分立,也就是臣總理、武臣統兵、內臣監軍。

三邊總督作為陜甘臣之首,雖說是總攬其責、節制眾將,但主要作用還是體現在后勤調控、各鎮協作、大方向制定等等方面,手并沒有實質性的兵權。

然而,隨著朝廷對于陜甘三邊的控制力越來越弱,三邊總督雖然是坐擁朝廷大義名分,但威懾力也是越來越弱,又沒有實際兵權可以壓服邊軍,各地將領紛紛是擁兵自重,只顧著自己的私兵與畝三分地,雖然還不敢直接違抗命令,但敷衍、拖延、出工不出力等等,也是常事的事情,軍閥作派越來越明顯……

這樣來,哪怕是三邊總督有心做些事情,往往也是力不從心,許多時候也只能妥協,畢竟三邊總督還要依靠這些邊軍將領們掌控大局,不敢逼迫太甚。

尤其是今年蒙古人的威脅極大,邊軍將領們必然是以自保為重,也就會愈加敷衍三邊總督的命令了。

如今,趙俊臣已經接手了三邊總督的權職,卻不愿意像是前幾任的三邊總督般憋屈忍讓、束手束腳!想要做些實事,又不能依靠那些邊軍將領,在這般情況下,就必須要有支屬于自己控制的軍隊,也是理所當然的選擇。

事實上,梁輔臣還是三邊總督的時候,也同樣是做出了這樣的選擇,只不過他所組建的新軍剛剛有了些成效,就被德慶皇帝招入京城樞擔任閣老之位,這個計劃也就無疾而終了。

對于趙俊臣的想法,章晟德與李如安皆是可以理解,但無論如何,臣插手兵權總歸是朝廷大忌,他們自然是心有些謹慎。

只見章晟德與李如安對視眼之后,由章晟德開口勸道:“趙大人,您乃是臣,若是插手兵權的話,旦是讓朝廷得知消息,恐怕是有些不妥啊。”

另邊,李如安也是勸道:“是啊,趙大人,如今已經是大戰將至,重頭開始組建支軍隊,恐怕是來不及了!……更何況,五萬禁軍援兵如今就在花馬池營周圍布防,這支軍隊由關指揮使統帥,還是可以信任的,趙大人您并不是無兵可用,較之前幾任三邊總督,情況已經好很多了。”

趙俊臣搖了搖頭,表情嚴肅的說明了自己的理由:“我自然也知道朝廷不愿意看到臣執掌兵權,所以這支軍隊組建之后,我會把它交給位可靠的武將統帥,如此來,朝廷也就挑不出什么毛病了!此外,禁軍如今固然是可信,但不可重用,畢竟禁軍的戰力還比不上邊軍將領的私兵,他們作為客軍,并沒有保衛陜甘的決心,習慣了京城樞的安定,戰斗意志與作戰經驗也是不足,只能輔助、不能主戰……更何況,禁軍的大部分兵力還要坐鎮花馬池營威懾各地邊軍,也不能輕易動用,所以就必須要另組支軍隊!”

解釋之際,趙俊臣卻是隱瞞了最緊要的理由——禁軍是屬于朝廷、忠于皇帝的力量,卻唯有另組支軍隊,才可以真正受到趙俊臣的掌控!

聽到趙俊臣的解釋之后,章晟德與李如安又是沉默了片刻。

然后,李如安再次問道:“那么,趙大人您又打算如何無生有的組建支新軍?如今已經是形勢緊迫,恐怕是來不及了。”

趙俊臣卻是早有腹案,反問道:“就在今天晚上,咱們手不是多了支三千人的可用之兵嗎?”

章晟德身體震,驚聲道:“趙大人您打算征收各地邊軍將領的私兵?不可能的!私兵被邊軍將領們視若禁臠,也大都是忠心異常,他們是不可能交出來的!若是強行征收的話,必然會引起兵變!趙大人,您定要深重考慮啊!如今的陜甘三邊,已是經不起任何動蕩了!”

對于章晟德的顧慮,趙俊臣自然也明白,卻依然是信心滿滿,說道:“放心吧,我明白什么是輕重緩急,也不會對邊軍將領們逼迫太甚——如今還不是對付他們的時候……具體的征召手段,明天就會見到成效,必然會讓絕大部分人都感到滿意的!如今,我只想知道,你們二人是否會全力支持于我?”

趙俊臣雖然是信心滿滿,但章晟德與李如安二人依然是難以心安。

不過,他們二人也確實沒有任何選擇,再次相互對視了眼之后,就齊聲說道:“自然是全力支持趙大人,唯趙大人馬首是瞻。”

趙俊臣面現滿意之色,抬頭看了眼大堂之外,見夜色已是伸手不見五指,又發現自己的身心也是疲乏到了極致,就吩咐道:“既然如此,時間不早了,咱們就皆是回去休息吧!明日清晨你們還要隨我召見花馬池營的所有武官員,你們的心疑惑,到了明日就全部都會解開!”

章晟德與李如安雖然是想要繼續追問,但見到趙俊臣的疲態之后,卻也只能遵命。

然而,就在他們二人告辭之際,趙俊臣突然間想到了什么,又補充道:“對了,我今日控制花馬池營的做法,也包括今后的種種做法,雖然是事急從權,但終究是越權了,陛下與那幾位閣老難免會多想……等到陜甘三邊的戰事結束之后,就必然會有麻煩!如今,像是三邊總督王錚、河西巡撫張輝等人,恐怕正是忙著寫密疏彈劾于我!你們最好也準備幾份彈劾我的奏疏,言辭最好是激烈些,盡快呈送給朝廷……在表面上,咱們之間的關系最好是疏遠些,這樣對大家今后的前程都有好處!”

聽到趙俊臣的提醒,章晟德與李如安二人先是愣,但很快就想明白了里面的門道,并沒有任何的抗拒之意,皆是默默的點頭答應了。

正如趙俊臣所說,這般做法對他們都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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