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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后,領著景王府的人去吃了早點后,才慢悠悠的往江邊走,馬車也不要,轎子也不乘。。江兩岸都已經擠滿了圍觀的人,那叫一個熱鬧。小貝跟晏文瑞到了皇上所在的位置問了安,就到一旁的位置上坐下來等著欣賞龍舟大賽,今個是看客,明個就要上場被旁人看了。
“朕可是聽說你和文瑞都親自參加龍舟大賽呢?”皇上坐在搭好的棚子里,笑著問。雖然,早就聽到了消息,但是皇上還是想親口問問。
對這個兒媳,皇上卻是上心,但是他卻有點小生氣,既然都確定是景王妃了,怎么就不知道進宮看看自己?打那日和凌洺進宮一次后,再沒有露過面。
難道,非得自己這個父皇開口宣旨,才進來?對旁人,皇上沒覺得他們做的有什么不對,但是這個兒媳本就是個不按常理的人啊?
“回父皇,是的,既然是景王府參賽,那我倆當然要上龍舟的。”小貝看見一旁的那些王爺,皇子們都領著各自的女眷,一副等著看笑話的表情,就很大方的回話。
“那羽依你在龍舟上是槳手?還是?”搭上話了,皇上就沒打算停,繼續關心。
“父皇,您猜呢?”小貝見四周的眼神由看笑話,轉變成妒忌的多起來,就調皮的反問。
“呵呵,你這孩子,父皇聽說是敲鑼哦。”皇上其實已經知道她是擊鼓的,但是心里老覺得消息來的不確切,嬌小的景王妃擊鼓?還是擊大鼓。那不是螞蟻扛山羊么,怎么可能。
“父皇,誰跟您透漏的消息啊,那這人該打。給父皇傳報假信息,這不是欺君么,兒臣我是擊大鼓的。很威風呢。”左右不說,明個皇上也能看見,小貝才沒覺得自己那行當有什么不妥,相比之下她覺得很神氣呢。
皇上哈哈大笑,側目看了看身邊的于德,于德干笑著,心想皇上您看奴婢我干嘛?我給您的消息可確實是景王妃擊鼓。。是您故意說成敲鑼的啊。
“羽依啊,明個你就在這里欣賞吧,擊鼓就別去了,父皇在御林軍里挑個人去頂替你擊鼓怎樣?”皇上偏心的提議,真的是為了景王府好啊。從來不參加比賽的,這頭一回來,王妃擊鼓?鼓聲定然會被淹沒,哪里能顯示出來氣勢呢!
“謝父皇好意,但是這鼓兒臣還是要去擊的,文瑞他劃槳,兒臣擊鼓,我們夫妻這叫同舟共濟,怎么能分開呢。”小貝不領情。也不怕肉麻的說著。
皇上在上面哈哈大笑著,沒想到,同舟共濟被她用到這里了,但是細想一下,似乎也沒什么不對的。
周圍的那些皇親國戚們,都異樣的看著晏文瑞。但是晏文瑞呢,卻是一副很受用的樣子,幸福的瞧著自己媳婦。
“那好,朕就不好心辦壞事了,不管你和文瑞拿了第幾名,都有彩頭給的。”皇上笑后,承諾著。
“父皇,你怎么不參加呢,怕輸了沒面子么?”小貝裝傻的問。
“咳咳,今年不知比和文瑞會參加,所以朕也沒有準備,明年吧,明年咱比試比試。”年年來欣賞龍舟賽,為了就是與民同樂,但還是第一次有人在公眾之下敢跟自己耍嘴皮子,皇上覺得今年才真的有趣兒。
這時候,有人來請示,吉時已到,比賽可否開始。皇上才想起來今個的正事兒,趕緊坐正身子,下旨說可以開賽了。
就一會兒的功夫,江面兩邊先是響起了炮竹聲,緊接著,就看見江面上的龍舟像離弦的箭一樣,嗖嗖的往前沖。都劃出很遠,才看見拉開了些距離。
耳邊就聽見鑼鼓聲,岸上的助威聲,小貝忍不住的站起了身,就差點踩到凳子上了。。
現在的是民間的龍舟,很有民間的特色,龍舟上的大旗上,繡著金燦燦的稻谷、麥子、還有高粱。
小貝看著龍舟上,穿著短衫的槳手,還有那擊鼓的漢子,心中猛的就有一種斗志要爆發出來。
民間龍舟,分了三批賽過,三批的第一又賽了一回,爭出一,二、三名來,由錦衣衛護著上前面圣,皇上親自給他們發了彩頭。
第一是黃金五百兩、第二是白銀五百兩、第三獎了一百兩銀子、然后但凡參賽的,好像都獎勵了耕牛。
上午的比賽一結束,也就到了晌午,要回去吃午飯,下午是商家的比賽。皇上起駕回別院,于德走過來對小貝說,皇上叫她和景王九皇子一起去別院用午膳。
小貝連根晏文瑞商量都沒,就回絕了,煞有其事的對叫于德轉告皇上,好意,領了,但是假如去的話,旁的皇兄皇嫂們會吃醋,那樣就不好了。
看著皇上輦車走遠,四周的皇親國戚們才紛紛回自己暫住的客棧,住處。人家各王府,公主府之間都打招呼,寒暄著,唯獨沒有誰過來跟景王府的打招呼,看上去,似乎景王府的人緣格外不好似的。
晏文瑞早就習以為常,起身后見小貝的后衣襟有點亂,伸手幫她拽了拽。
“要是侯爺哥哥在就好了。”小貝喜歡熱鬧,看著臉虛假寒暄都不愿意過來的人,嘀咕了一句。
“小貝,是舅舅。”晏文瑞糾正著重點。小貝裝做沒聽見,自顧自的往前走。哥哥喊的挺順口的,改什么啊,多麻煩。
龍舟賽過了以后,侯爺哥哥還沒回來的話,不如去封地看看吧,到底什么事兒啊?這么久都沒回來?他爹傷的有那么嚴重么?自己可算是半個骨傷大夫呢,幫著看看吧。
“侯爺哥哥?”凌洺沒聽明白,但是他在意的是哥哥那個稱呼。阮安在一旁,小聲的跟凌洺解釋,孫福也聽了個仔細。
然后,孫福和凌洺就對視,還帶這樣亂的?
“今個看比賽,你們注意著他們掉頭的動作,那里不到位是絕對不行的。這里我還要跟你們說一聲,咱掉頭時,不能說死調轉的方向,你得看旁邊的龍舟,在咱前面掉頭了還是沒有。因為,一旦有龍舟搶在咱前面掉頭的話,水面沒那么快恢復,會有流向。
那個對咱有影響,咱最好要挑平緩水面的一面掉頭,我說這個,大家明白沒?”酒樓二樓,被景王府包了下來,酒菜沒上,小貝背著手開始叮囑。
怕大家不理解,還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面上,畫了示意圖,槳手們圍過來,仔細的看著,然后說出自己的理解。
方方面面有可能發生的,大家都商討了一下,沒有出處,小貝現在越來越覺得他們是一批好學生了。教他們,真的沒覺得有代溝,沒覺得費勁。
伙計端著酒菜上來,上好,另外倆侍衛才上樓跟大家一起坐下。他們一個在廚房監視著,一個在樓梯口,就是怕有人使壞。
中午的時候,侍衛們都自覺的沒碰酒杯,小貝才不管呢,招呼著孫福凌洺還有晏文瑞吃酒。
“小貝啊,少喝幾口吧,下午跟皇上一同欣賞龍舟呢。”凌洺低聲提醒,上午她沒喝酒,膽子就大得要命,跟皇上說話那樣大咧咧的,這喝了酒下午不是膽子更大了?
“九哥哥,別害怕,妹妹我喝醉說錯話也沒事的,不會掉腦袋,早跟父皇討要了免死金牌呢,比九哥的父皇大方多了。”小貝很得意的顯擺著。
這下,凌洺真的沒話說了。免死金牌也能討要?那個不是皇上自己賜的么?還有啊,她怎么說自己的父皇?自己跟她不是一個父皇么?這話聽著怎么都覺得別扭呢?
小貝這句話真是無心的,但是四周的人卻都聽進了耳朵里,王妃這叫什么話啊?凌國九皇子的父皇,不是她的父皇么?王妃這才喝幾杯酒?就醉了?
晏文瑞雖然不理解小貝為何對她自己的父皇那樣絕情,但是也不能開口批評她啊,夾了一個肉丸子塞進還要說話的小嘴里。
小貝咬著丸子,很無辜的看著晏文瑞,看得他忽然不忍心,趕緊的拿了酒壺幫她斟酒補救。這才看見她的笑容,心里松了一口氣。
同桌的孫福和凌洺看了,徹底服氣了。別說了,以后,王爺在小貝面前,也不會發脾氣的。這倆人這輩子恐怕就是這樣了。
“等下先去看看咱定制的大鼓怎么樣?”晏文瑞岔開話題跟小貝商量。
小貝點點頭,明個就正式比賽了,看看那鼓,找找感覺也行。
這個提議,大家都很贊同,說不定王妃試過擊鼓,能回過味來,知道她不適合擊鼓,那么換旁人來,不管哪個男子,都應該不錯的。
龍舟是新的,大家也都抱著決勝的心,再來個有勁的擊鼓手,那才叫神氣。其實鼓早就選好,是晏文瑞想了幾天后決定再另外定制的。
大家都放下碗筷后,就去了定制鼓的鋪子,只見里面擺滿了大小不一的鼓面,最大的得兩人環抱,最小的居然是小娃娃的撥浪鼓。
“王爺,您定制的鼓在這邊。”掌柜的上前,把晏文瑞往一個鼓架那邊引,小貝跟在后面,看著那個鼓,眉頭就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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