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有心與否,泰莫拉大人很早就通過聯絡鏡聯絡過我了,我也直接用信鳥和艾拉斯那邊交換了多次信息。加上您的身份本就不難查出,所以這些如果沒有得知,反而不正常了。”賈斯汀親王微笑著回答。
“也對。”安格列點點頭。“關于我的母親,你們知道多少?”
親王沉吟了一下,“我們掌握的信息,可能有些過時了,不過對于您來說應該會有一點幫助。”
他頓了頓,繼續說:“您的母親琦蓮,以其出現的方式,和生活的細節敘述,還有外表的嫉妒美麗。我們初步認定,她應該是一名樹妖。來自森林中的大地與風之妖精,樹妖是一種常年和古樹相伴生活的妖精,他們常常喜歡勾引漂亮強大的人類作為繁衍后代的方式,到了生下子嗣,又會帶著子嗣悄悄離開,回到森林。關于他們的傳說,我們知道得也不多。這個種族一向都異常神秘。”
安格列臉色浮現一絲沉吟。
片刻后,他才緩緩出聲。
“這么說,我的母親本身不是人類,她帶走我的兄長,只是為了延續種族,而我很可能因為其他原因被留了下來?”
親王點點頭:“差不多就是這樣。”
“能夠找到這個種族么?”安格列問。
“恐怕不大可能。”親王搖搖頭,“這些樹妖在古代因為外表美麗,所以常常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類抓捕作為奴隸去販賣,導致現在他們基本上不和人類接觸太多。而且還可能是流浪種族的一員,不斷到處流浪。我們懷疑他們早就離開這里了。”
安格列垂下眼皮,沒有接話,似乎是在沉思。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再度開口。
“那就算了吧,流浪種族一向是到處流浪旅行,不會常年居住在一個地方,既然離開了。也沒必要再花時間去尋找。”
“我們得知這么多消息,也是因為樹妖一族的王子提密文曾經向聯盟提出過交易物資,雖然只有一次交易,不過我們雙方都得到了不少的好處互補,于是我們就...呵呵,您也知道的。終究還是晚了一步,他們交易完就馬上遷徙了。怎么也找不到。”
“人類從來都是貪婪的,這很正常。”安格列點點頭。“提密文。這件事是多久以前?”
“五年前。”親王回答。
“那就算了。”安格列知道,五年的時間足以抹去很多很多的信息。而樹妖這種很可能有自己的一套傳承能量體系的種族,不可能沒有抹去自己痕跡氣息的手段。
“好了。我就先回馬車了,如果有事,你你可以叫護衛通知我。”親王微笑著說。
“多謝您的解釋。打擾了。”安格列禮貌的點點頭。
親王帶著女兒下了馬車,回到另外一輛中間的伊森馬車上。
安格列則是坐在車窗邊,盤起膝蓋,緩緩閉上雙眼,沉入冥想中。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馬車里越發陰暗。
不知道過了多久,安格列再度睜開雙眼。
他從包裹里摸出那個隨身帶著的水晶時鐘,看了下時間。
已經快要天黑了。這個水晶鐘還是當初在馬露雅港口買的,上一次發條能夠管很久。安格列再次給鐘上了次發條,又將其放回包裹。
馬車已經停了下來,外邊是士兵們走動和吆喝的聲音,似乎是在安排扎營。
安格列嘩啦一聲推開車廂,外邊的草地樹林都變得很是黯淡,士兵們已經燃起一堆篝火了,幾個騎兵在牽著馬匹喂豆子之類的飼料。兩個騎士坐在火堆邊。正小心的擦拭著武器和鎧甲,并一一上上護養油,在武器柄上纏上護手帶。
遠處樹林的縫隙中,還能隱隱看到一隊隊的士兵正在林間巡邏。
“您醒了?大人?”一個騎士騎著馬過來,連忙翻身下馬。“天色晚了。我們必須得扎營了,那邊已經開始在煮肉湯了。下午的菜是煎蛋餅和土豆牛肉湯,還有馬車上帶的一些水果。希望您不要介意。”
安格列微微搖頭:“沒關系,能夠這么豐盛倒是出乎我的預料。”他視線落在這名騎士的右手上,手里拿著一個棕色的木塊。
“你在做什么?”
騎士注意到了他的視線,笑了笑,拿起木塊攤開手。“這是我在家鄉的習慣了,從小我就喜歡拿小刀刻一些東西,只是休息一下而已,現在從軍這么多年,都已經養成習慣了,讓您見笑了。“
安格列看了看他手上的木刻,那是一個刻了一半的少女雕像。看上去很有幾分眼熟。“是伊莎貝爾吧?”
騎士臉色一紅,頓時有些局促的縮回手。是的,我還沒刻完呢。”
安格列看著這個年輕的騎士,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你跟了親王多少年了?”
騎士低聲回答:“1年了。”
“我能夠感到你內心的純凈和堅持。11年,你是看著伊莎貝爾長大的吧?這一份兄長之情和男女之情混合在一起,相信你會愿意照顧她一輩子的。”安格列淡淡的微笑起來。“需要我為你提婚么?想必親王閣下應該會給我這個面子。”
騎士目瞪口呆了一下,臉頰和脖子都是一片漲紅,他張了張口,卻就是說不出話來。
“不需要么?那我回去休息了。”安格列作勢要走。
托您了!!”身后陡然傳來騎士突然的勇敢。
安格列嘴角也微微勾起,原本因為瑪姬有些陰郁的心情,也漸漸被沖散。
扎營休息了一夜后,第二天安格列便主動上了親王的馬車,并將自己用芯片和巫術檢測過的那名騎士推薦給了親王。而親王也是早已注意到了騎士隊女兒的這份感情,只是一直等待著騎士主動提出來,現在安格列代為提出,自然是兩邊都皆大歡喜了。
“巴迪跟了我足足11年了,他喜歡伊莎貝爾我一直都很清楚。”親王端著一碗早上才熬的蘑菇湯,一勺一勺的圍著身邊的女兒。”
“如果不是這份感情掛連著。巴迪早就可以被調出去外出作戰,以他的實力,獲得騎士領也是輕而易舉的事,他是我屬下最有幾率沖擊大騎士的騎士。”
安格列也端著一碗蘑菇湯慢慢的喝著。“這次我給你提出來,不是正隨了你們的心愿么?這個巴迪我隨著車隊看他每天都在雕刻你女兒的木雕,不知道這么多年來,為你女兒刻了多少個木雕。他的動作已經熟練到了一個讓我無語的程度。”
車隊緩緩前進著,親王微笑起來。正要說話。
忽然前邊傳來一陣別扭的魯丁語嗓門。似乎是在詢問什么。應該是有人和開路的騎兵在說話。
車隊略微停了一下,又繼續前進起來。
很快,安格列和親王從側面的車窗處。看到了路邊停了一大列的灰白色馬車,一輛接一輛,后邊都拉著大包大包的貨物。
“應該是商隊。”親王小聲說。
路邊的商隊全部停著。商人們把馬靠在車道邊,都下了車站在一側,靜靜看著親王的車隊經過。
一個黑衣服的貴族商人站在路邊,在車窗經過他時,他取下頭上的黑帽子,微笑著彎腰行禮。
“他們是去艾拉斯和辛巴克城的貨運商隊,這樣的商隊每天都會有數十支進出兩座城市。”親王淡淡的解釋。
“數十支?我想我大概能夠想象到艾拉斯的繁華和龐大了。”安格列微微有些驚訝。
“那是當然,那可是我們聯盟的最大城市。”
在親王馬車上閑聊了一會兒后,安格列便回到了自己的馬車中。
半個月后正午
安第斯聯盟腹地。
一大片綠色樹海中。一片半圓形的龐大城市被周圍一圈高大的黑色石磚圍墻緊緊圍住。城市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居民樓和各式各樣、五顏六色的建筑。
一條寬闊的灰色馬車道與這片城市的入口筆直的連接在一起。
車道上,一隊馬車車隊正緩緩向著城市接近著。凡是這隊車隊所靠近的前面馬車行人,都紛紛避開停在路邊,等待車隊先前進。
行人們紛紛在車隊經過時彎腰行禮。
車隊緩緩駛進城市入口處,那是兩座黑色斷崖形成的夾縫車道,兩邊的高崖上,都修建了哨塔和箭塔。一道黑鐵色的木柵欄高高被懸在空中。兩邊十多根繩子將其固定著,隨時能夠放下來截斷出入口。
車隊緩緩開進入口,兩邊都是垂直的黑色石壁,上邊站了兩排手持弓弩的衛兵。
車隊中,其中一輛馬車上。車窗里一雙明亮的雙眼正靜靜的觀察著這里的防衛。
眼睛的主人是個年輕男子,一頭棕色長發披肩。微微夾雜著絲絲白發。他的眼神極其銳利,身上穿著黑色的長袍,他的皮膚蒼白而微微泛著一絲銀光,給人一種沒有血色的感覺。
這人正是受邀來到首都的安格列。
他探出頭,往高處掃了眼上邊的弓箭兵,微微點點頭。
“這里的防衛確實很強啊...”安格列喃喃著,回到車廂。
“兩邊防守的弓弩手中,每隔十多米,居然就發現了一名騎士級高手,而且都是使用弓箭的騎士級。雖然沒有騎士巔峰的層次,不過光是防守就能動用騎士級,很明顯,安第斯聯盟的艾拉斯城確實不愧為首都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