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晚餐時吃的不多,剛才又搬了一陣箱子,這會覺得肚子有些餓了。想起廚房里好像還有些熏腸和面包,便穿著拖鞋向廚房走去。亨利的身上只是隨意的套了一件睡袍,松松的系了腰帶,毛茸茸的胸口都露出來了大半。
亨利本事一個倫敦的流氓無賴,就靠著每日里偷竊為生,直到他把手伸進了一個勛爵的口袋里,在街頭混吃混喝的好日子就結束了。被關在牢里的亨利以為就這樣在監獄里終老了,卻沒有想到會時來運轉。被偷的那位勛爵并沒有起訴亨利,還給了亨利新的身份和工作來中國做一名牧師。當然了,這一切都是由代價的,勛爵會定期的用遠洋輪運些箱子來中國,而遠在上海的亨利,就負責把這些箱子交給來取箱子的人。
來上海已經有三個年頭了,亨利已經適應了在中國的生活。在英國,他只是一個小偷和騙子,而在這片東方的土地上,他確實樂善好施的亨利牧師,是神的使者。亨利本不知道箱子里都是什么,直到又一次搬運箱子的工人不小心摔爛了箱子,亨利才知道勛爵一直在向長官走私武器。
都說溫飽思淫欲,來到上海的亨利眼界開闊了,也有了些小心思。他偷偷的租了房子,養了情婦,可是他的那點收入遠遠不能維持這些。于是亨利就和勛爵攤牌要分錢,勛爵還是很好說話的,二話沒說就同意了。不過從此亨利的教堂里就又多了四名牧師,亨利知道他們都是勛爵的人,是來監視自己的。
亨利拉亮了燈,哼著小曲一邊切熏腸,一邊在心里盤算著這次能分多少錢。自從勛爵開始給自己分錢,亨利心情舒暢,覺得吃什么都是香的。而且自己養在外面的白俄那個情婦,最近也懂事了不少,至少自己每次去的時候,都是體貼周到的,再也沒有了以前的那種敷衍了事,亨利知道這都是看在自己每月給她多加300大洋的份上。
就在亨利忙于填飽肚子的時候,趙志已經用細鋼絲打開了教堂的后門,正進入挨著后門的廚房。見一個高胖的家伙正哼著英國小調,往嘴里塞著熏腸和面包。趙志二話不說,掏出尖刀迅速的靠上去,把尖刀橫在了亨利的脖子上。
冰冷的刀刃貼在了脖子上,霎時間讓亨利愣住了,嘴里還沒有咽下去的面包滴滴拉拉的全都吐了出來。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直的竄到了腦袋,亨利整個人都傻掉了,會是誰?自己平時安分守己沒有仇家呀?慌亂的亨利飛快的在腦海里思索著。
亨利定了定神剛要說話,就被身后伸過來的一只手掐住了喉嚨,像拎死狗一樣的推到了墻角。亨利半蹲著靠在墻上,脖子被來人掐的緊緊的,別說出聲了,就是正常的呼吸都困難。來人是蒙著臉的,一身黑衣,雙眼中閃動著魄人的寒意,讓人不敢對視。
“教堂里一共有幾個人?”趙志稍稍把掐著亨利脖子的手松了些,可是問話的聲音冰冷冷的,讓亨利沒來由的打了個寒戰。
“5個,加我5個”亨利隱瞞了臨時住在教堂里的2個送貨人。那2個送貨人都是正經八百的英軍海軍陸戰隊士兵,亨利還妄想著靠著那2個英勇的海軍士兵能解救自己。
“你說謊,坐著卡車來的人呢?來的時候是3個人,走的時候就只有司機一個,剩下的兩個人在那?”趙志手里的尖刀微微往下壓了一下,一道血線順著亨利的脖子流了下來,一直流進了亨利的睡袍里。
“我說,我說,還有2個人,他們臨時住在我的房間里,我和別的牧師擠在別的房間”脖子上的巨疼讓亨利選擇了說實話。他害怕對面的這個黑衣蒙面人會真的殺了自己。
“帶我去你的房間”趙志拽過亨利,讓他走在前面。雖然亨利長了一副歐洲人的身板,可是他卻掙脫不出趙志的手。順著走廊向里面走出不遠,亨利指著一扇牙白色的門不住的比劃著,他的喉嚨上被橫了一把刀,只好用手指來回的比劃示意那就是自己的房間。
趙志不敢放松,緊抓住亨利貼在了墻上,自己則側耳貼在門上聽著里面的動靜。沒錯,里面傳來兩個呼嚕聲,也就是說亨利沒有撒謊,里面確實只睡了2個人。趙志又讓亨利指了其他的幾個房間,才把亨利又帶回了廚房。
“對不住了,今天是你的苦難日”趙志掐住亨利的喉嚨噌噌幾刀,割斷了亨利的手腳大筋。趙志的刀太過鋒利了,以至于亨利還沒有覺得疼,手腳大筋就被趙志割斷了,等他的身體失去了控制倒在地板上的時候,才覺得手腳上傳過來的巨疼。
還沒有等他慘叫,趙志一抬腳狠狠的踢在了亨利的腦袋上,把亨利踢了個七葷八素暈了過去。略微的貼著墻聽了一會,沒有發現有動靜,趙志從后門推了出去,阿呆該帶著人到了把。
點著了一支香煙,趙志煙頭在空氣中晃了三圈,這是和阿呆說好的聯絡暗號。果然,見到趙志的暗號,街對面的小巷子里烏泱泱的出來了一群人,直撲教堂而來。也不知道他們穿的是什么鞋,這群人雖然有十幾個,但腳底下卻都是悄無聲息的,整群人就像幽靈一樣瞟向教堂。
“趙,怎么樣了?”從人群中閃出來了趙志的老朋友漢特。靠,趙志暗罵一聲,這個家伙怎么親自來了。萬一和里面發生了沖突,那子彈可是不長眼的,漢特要是被打死了,自己向誰去要傭金。
“亨利被我割斷了手腳的大筋,打暈了關在廚房里。里面還有6個,都在睡覺,你是要活的還是死的”趙志看著漢特,等著漢特做決定,畢竟人家才是付錢的雇主。
“除了亨利,其他的都殺掉好了”果然是標準的軍火販子,此時的漢特那里還有初見趙志時的狼狽,一張嘴就要了5個人的性命。
“那你們先等等,我去去就來”按照先前亨利的指點,趙志打開固定在肩上的手電,挨個的進入那些牧師住的房間。一手捂住嘴,另一只手上的尖刀利索的劃過喉嚨,只要幾秒鐘被劃開喉嚨的人就會失去知覺,最后流血致死。趙志不敢自夸自己的刀法有多好,但是對付這些牧師還是綽綽有余的。短短的幾分鐘,趙志就把牧師的房間轉了個遍,再出去見漢特時身上就帶了濃烈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