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無比的堅定信念。
可他的這種堅定看在旁邊的初的眼中,很明顯,能夠看出她的瞳孔中開始閃爍出許許多多的光點。在經歷了許許多多的分析之后,初似乎想要再次開口——
“主人,您的生命高于一切……”
“別說了。你能夠保護這里的所有人嗎?你不是堡壘嗎?”
“……………………主人,我是進攻型移動堡壘,主要程序設定為進攻和擊殺。并沒有攜帶多少大范圍群體防御性裝置。”
“既然這樣,你就別說了。”
零呼出一口氣,手指從眼鏡框上放下,安放在膝蓋上——
“現在想想,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吧。”
嘩啦一聲,地鐵再次滑過站臺,那飛馳的速度似乎要將整個空氣統統撕裂。貫穿進車廂的空氣亂流讓人一時間有些站不穩,耳朵里,也開始充斥著一些輕輕的鳴叫……
叮鈴鈴鈴鈴鈴鈴鈴鈴————————————————————!!!
一個更加刺耳的聲音卻是在這一刻刺穿了整個車廂內所有人的耳膜。一個年輕女性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對此,這女性當然隨手拿起手機,打開,看了看來電信息之后,取出耳機,放進耳朵,按下通話鍵。
“哎,老公啊~~~怎么了?平常你都不會在工作時間給我打電話的呀。”
“嗯?我現在在哪?在去商場的路上。你不知道哦,這個地鐵有多么氣人哦~~~!”
聲音中帶著些許撒嬌的味道,列車掠過車站,在這相對安靜的環境里,所有人都轉過頭,看著這個女性的撒嬌。
“哎呀~~你干嘛那么急著問我在哪里嘛。什么?幾號線上?”
“你問這個干什么?我不依~我不依~你現在就去幫我向地鐵公司投訴,這地鐵耽誤了我多少時間啊~~~本來我現在應該已經在巴黎春天里面和我的朋友碰面了呢。”
“嗯?是啊,就是在四號線上。呵呵呵,你怎么了?”
“………………嗯?老公,你怎么了?”
哐啷,哐啷——
哐啷,哐啷——
“嗯嗯,我做好心理準備了。沒事,我堅強著呢。”
“嗯嗯嗯,你說什么?別那么緊張啊,聲音別顫,我不會花太多錢的。冷靜點說,怎么了?”
女性還是在笑著。
她笑的是多么的歡暢,多么的開心。
對于四周其他人的目光這個女性沒有絲毫介懷的意思,倒像是很喜歡這種被眾人矚目的感覺。
但是,下一刻……
她的臉色,青了。
與此同時,其他幾個乘客的手機也是接連響了。
零,則是重新閉上眼,輕輕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等待著,接下來那注定會發生的事情……
哐啷——
哐啷——哐啷——
哐啷——哐啷——哐啷——
叮——————————————
弦,斷了。
在這哐啷啷的聲響中,那個穿著西裝的白領模樣的男人咬著牙,突然沖向列車的大門!在確認無法用單手扒開車門之后,他將手中的公文包放在一旁的座位上,伸出雙手就要去扒門!等到確認自己的雙手真的拉不開大門之后,他立刻抬起那雙充血的瞳孔,望著車門上的緊急停車把手,想也不想,就要伸手去抓!
砰——!
那張奶油小生的英俊臉蛋,隨著這一聲巨響,和一個拳頭親密接觸。紅色的粘稠物從他的鼻孔里流出,整個身體也失去了重心,跌跌撞撞地撞向那邊的拉手欄桿,當的一聲,腦門磕在了鐵桿上,癱坐在地。不消一會兒,額頭上就流下鮮血。
拳頭的主人是一個二十五六左右的青年,看衣服,似乎是外來民工。這個人捏著拳頭,瞪大雙眼,緊咬著牙關瞪著那個奶油小生,喝道——
“你娘的什么意思?想殺了我們所有人是不是?!沒聽到說時速一旦低于百公里炸彈就立刻引爆嗎???!!!”
電影?
不是。
這里,是活生生的現實。
沒有誰有“永遠安全”的特權,每個人都是活生生的活在這里。
不開玩笑,不是做夢。
此時此刻,每一秒鐘都是如此的真實。
而真正的真實就是這樣,一點玩笑都不開。冷漠的,就和外面飛舞的雪片一樣……
純凈,而又冰冷。
各位觀眾下午好,這里是東方新聞頻道為您緊急插播的一條新聞。
在今天上午十點十三分,本新聞電視臺的綜合大樓發生一場爆炸,雖然沒有人員傷亡,但爆炸發生之前五分鐘,本報接線員接獲一通匿名人士來電的電話,認領了這場爆炸襲擊。并且聲明,今天還會有另外一枚炸彈在尚海市的某處爆炸。
也就在剛才的下午兩點十分,爆炸犯再次致電本報接線員,告知已經在地鐵四號線外圈運行的0423次列車上安放炸彈。告知如果列車的行駛速度在下午的兩點十五分之前,也就是五分鐘前不提速到百公里以上的時速的話,列車上的自動引爆炸彈系統就會爆炸。
現在尚海市公安局已經派出大量警力布防這趟列車沿線上的所有站臺,所有群眾也都已經被隔離。現在,爆炸犯嫌疑人還沒有來提出任何的具體要求。現望沿線的市民盡快配合警方進行疏散,現在此案正在進一步的偵破當中。
看看窗外,此時,列車已經離開了地下,上了半空。兩邊呼嘯而過的景色在這種速度的帶領下顯得漂亮極了。
再次掠過一個站臺,那空蕩蕩的站臺已經無法讓車上的乘客感覺到任何的“有趣”。
也許他們曾經想過,要讓自己的人生增添一點樂趣。但現在,“樂趣”來了。是否還會有人覺得現在很爽,很有“冒險”的意思呢?
“這一定是在開玩笑……對吧,一定是開玩笑。”
一個手里拿著IPHONE的男人鐵青著臉。他看了看車窗外呼嘯而過的風景,又看了看前面的駕駛室。片刻之后,他突然猛地跑向駕駛室,在那門上大力拍打起來。
“喂!開車的!回句話啊!到底是怎么回事?放我下車!我……我等會兒可是要去相親的!我好不容易從別人手里借來個IPHONE裝門面啊!如果……如果這個手機被炸毀了的話,我可賠不起啊!喂!”
沒人理會這個男人,駕駛室更加不可能就此打開。這個男人不停舉著手里的手機,兩只眼睛瞪得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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