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上，司機略微表現出些許的驚訝。
因為以往那個始終獨來獨往做自己車的大學生，今天卻多帶了一個孩子出來。
說實話，那個大約兩三歲的孩子很可愛，也很漂亮。
那個大學生雙手抱著這個孩子，讓她坐在自己的胳膊上，一同上車，坐在座位上。看起來，實在是一副十分和諧的場面。
但問題是……這個小女孩，身上穿的衣服怎么會那么怪？全都是那么大號的男性服裝？
公車啟動，在結了冰的路面上緩緩移動。
這個小女孩在坐到座位上之后，依舊瞪著兩只眼睛，緊盯著零。而零則是別過頭，看看窗外的雪景。等到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之后，才終于算是回過頭，看著這個小女孩。
“腳。”
零說了一聲，隨后，直接抓起小女孩的小腳丫，抬起，看著腳底板。
嗯，沒有任何的差別，就和人類的兩歲孩子的腳丫一樣。
在檢查完畢之后，他再次拿出懷里的溫度計，測量了一下這個小女孩的溫度。
42度。
以一臺機器的運轉溫度來看，也許還算是正常？
收起溫度計之后，零將小女孩抱穩了，放在大腿上，鏡片之后的雙眼冷冷盯著她，說道——
“在你變小之后，身體的平衡系統也出了問題？而且，觀察能力也大幅度的下降，雷達無法掃描到阻礙自己前進的物體，是不是？”
小女孩盯著零，沒有說話。不過片刻后，她卻是用力點了點頭，表示承認。
“呼……那么，你變成這種樣子，到底是正常的，還是不正常的？”
小女孩繼續抬著頭，對于零的回答，她瞳孔中的光標卻是稍稍晃動了一下之后，張開那張小的不能再小的小嘴——
“踢——嗯——其銅。劈——興泰。”
聽不懂……
就連語言能力也降低到一個讓人有些無法忍受的程度。看起來，再問大概也問不出什么東西了，算了，反正只要助手確定沒有問題，那么就行。話說回來，即使她真的出現了什么無可挽回的糟糕情況，以自己現在這種沒有任何設計圖紙的情況下，根本就不可能修理她。
現在，也只能隨遇而安了。畢竟有的時候，科學也是需要等待和休息時間的嘛。
公車緩緩行駛，在那積著薄冰的道路上前進。過不了多久，公車就逐漸駛進了市中心，兩邊的街道也逐漸開始熱鬧起來。
下了車，零抱著小女孩看著眼前的那整整一排的商店街。在想了想之后，他首先就抱著這個小女孩進入那邊的大賣場，推過一輛手推車，毫不猶豫的，將這個小女孩往車架上一放。
“楚能！”
小女孩似乎有些掙扎，似乎想要下來。不過零可沒有這份閑心思，他直接推著小女孩進入賣場，更是二話不說的來到童裝區，將這個小丫頭從座位上抱下。
嗯？好像變重了一點？
零看著小女孩，小女孩在下來之后則是直接拖著腳步，蹬蹬瞪的沖過來，一把拽住零的褲腳。那一雙認真的眼神，似乎是生怕他走丟了似的。
“啊，這位先生，帶妹妹來買衣服嗎？我們這里有適合各個年齡層段的孩子的衣服呢”
銷售員小姐興致勃勃的走了過來，在看了看零的年齡之后，她將這個小女孩定義為零的妹妹。
零則是用手比劃了一下小女孩的身高……沒錯，比起中午的時候，這小丫頭的確又變大了一些。這才不過幾個小時啊？看來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她就會恢復如初吧？
“我需要買從一歲到十八歲的女性的所有衣物，每樣都給我來幾件。”
聽到這句話，那銷售員小姐的嘴巴一下子合不攏了。要知道，童裝可不是貴了那么一點點，這個看起來才不過讀大學的男孩竟然膽敢說每一樣都來幾件？！
零瞥了一眼那名銷售員，見她還不去動手，不由推了推眼鏡，說道：“怎么了？沒有，還是怎樣？”
“有……有有有！只是不知道，先生您要買給誰穿呢？孩子的還好，十歲以上的女孩子的身材怎么樣？”
零皺了一下眉頭，他伸出自己的右手，在半空捏了捏。然后閉上眼，想了一想。想完之后，他就蹲下身，將自己的右手放在那個小丫頭的胸口，也是這么裝裝樣子的捏了一捏。這一幕場景被那個銷售員看到，更是嘴角有些抽搐。腦袋里立刻想到的就是這個男孩是干嘛的？怎么看起來那么古怪？
“嗯，差不多吧。”
零的手掌整個的貼在小女孩的胸口，現在，他的一只手掌在那小小的胸膛上可謂占據了所有的地方。他點了點頭，站起來，說道：“胸部嘛……大概就這么大。腰這么細。十五歲以后的你就給我按這個比例來吧。”
看著零這樣的比劃，銷售員更是一愣一愣的了。不過有生意上門總是一件好事，可是，就在她笑瞇瞇地拉起小女孩，準備去拿貨試穿的時候，那個小女孩卻是猛地抬起頭，緊盯著售貨員。
“距離——十米——十二米——十五米——警報——警報——”
只不過和零剛剛分開那么一點點距離，這個小女孩卻是猛地甩開售貨員拉著她的手，兩只手抬起，對準了那名售貨員。兩只小手立刻化為了兩名手炮，里面匯聚的藍色光芒開始漸漸擴張，似乎下一刻……就要發射！
“喂喂喂！”
情況不妙，零連忙沖上去，一把將這個小女孩拉過來抱在懷里。那售貨員還沒察覺怎么回事，轉過頭來，只看到零正一臉嚴肅的面對著這個小女孩。
推了推眼鏡——
“你，想干嘛。”
小女孩呆呆地看著零，兩只手炮已經重新恢復成小手。她愣了一會兒之后，小嘴張開，說道——
“她——讓我——主人——分開。警報——警報——”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聲音漸漸變得正常了起來。沒錯，聲音還是那么的好聽，奶聲奶氣的。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那么的機械，讓人一聽就覺得頭疼。
“先生，怎么了？”
零沒有去理會那個售貨員的話，他站了起來，搖搖頭，說道：“不準攻擊別人，明白了嗎？現在可是給你買衣服。你的程序到底是怎么回事？一離開我身邊就會開始胡亂攻擊人？”
不是零想要責怪這個小丫頭，實在是她的行動太過沒有頭腦。小女孩在被零訓斥之后，兩只瞳孔中的光芒略顯得黯淡了一些。她低下頭，也不知究竟是不是真的在反省。
看小女孩這副樣子，零也沒有什么話好說的了。他搖了搖頭，直接接過售貨員手中的童裝，將小丫頭拉進一旁的更衣室。鎖上門之后，他二話不說，就去拉扯小女孩身上的那些外套，小女孩也不反抗，乖乖的讓他脫。
三下五除二，中午套在她身上的那些男裝終于被零扒了下來。說實話，里面那個小身體看起來似乎又成長了一點，現在似乎長到了三歲左右。
不過，現在的零也沒心情去分析這里面到底是什么情況，而是直接掏出更大一號的內褲，衣服什么的，全都往這個小丫頭的身上套。也幸虧小女孩很配合的伸手抬腿，才沒有造成多大的麻煩。
穿好了。
小女孩那三歲左右的身體，被硬是塞進一套大約五歲左右的衣服堆中。零上下看看，在幫這個丫頭套上最后一條裙子之后，這才松了口氣，拉著她的手，走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