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173,重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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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重組
初將輪椅推到顯示桌旁邊,輪椅上的信直接毫無畏懼地抬起頭,緊盯著這個穿著四角褲,嘴里叼著一根雪糕,一手拿著扇子一手不斷拉扯自己胸前背心的科學家。管身體殘疾,但那雙眼睛里卻沒有顯露出任何的畏懼與毫無道理的崇敬之意。
“看起來,你真的以為我把自己當成神了。而且從另一方面來說,你似乎對于我這個‘神’并不怎么尊重。”
零微笑著,咬下一口雪糕后,說道——
“要來一根嗎?”
“不用了,謝謝。”
“呵呵,你客氣了。”
零將嘴里的雪糕三兩下的吃完,隨后,他從旁邊放著的一大堆工具取出一塊焊接面具戴臉上,身前圍上了一塊皮革圍裙,雙手戴上絕緣手套。這樣一幅樣子的他加顯得汗流浹背,光是看上一眼,就能夠讓人覺得痛苦。
他向初扔過來一副眼鏡,初將其為信戴上。等到他戴完之后,零才十分感嘆地說道:“你一直都不熱嗎?這個溫已經超過三十的地方?”
信抬起頭,極為冷靜地說道:“我接受過比這嚴酷的訓練。我的忍道告訴我,炎熱取決于心,而寧靜則能讓你的身體周圍帶來徐徐的清風。”
零笑了笑,用戴著絕緣手套的手拿起兩個電焊,笑道:“一種強烈的心理暗示?不過從某些時候來說,我還真羨慕你們這種擁有強大心靈能量的人。可以抵御炎熱和寒冷。而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科學家,如果離開空調的時間再多加一個小時的話,我覺得我就可以去醫院了。”
說著,他就打開房間一側的一扇門,里面出現的是一組機箱。零開始極為熟練地運用各種工具將機箱的外殼卸下,然后再用各種儀器去檢測其的電路板,后確認問題哪,開始維修起來。
“(大聲)你知道嗎?這個地方的底座提供提示性照明,負責控制整個地下圈養基地的總體時間!日出亮起,日落熄滅!那么你知道那些被圈養者是怎么形容我們現站著的這個地方嗎?”
零機房里面焊接著,那些電火花飛濺而起,光是看一眼,就覺得讓人口干舌燥。事實上,零背脊上的汗水也是如同瀑布一般的落下。初急忙松開輪椅的把手走上去,伸手按住他的背脊,努力為他降降溫,防止這位科學家暑倒下。
至于信,則依舊渾身上下連一滴汗都沒有,躺輪椅之。
“(大聲)他們稱這里為‘天堂’!該死的,我真該讓那些人說這里是天堂的人上來呆上一個小時。看看他們還會不會說我是干著上帝的活兒。對了,日本忍者,你覺得上帝需要去用電焊槍和萬用表去檢測天堂的冷氣供給系統嗎?”
修了大約十分鐘之后,零終究還是挨不住,急忙從那悶熱的機房跑出來。他拉起臉上的電焊面具,倒出水,大口大口地咕咚喝著。直到喝完三大杯之后,他才再次拉下電焊面具,沖著信指了指后,再次走回機房,維修起來。
“(大聲)我不覺得自己是神。我只是一個科學家。我的愿望是希望能夠人類能夠平等,安樂地生活,能夠實現所有人類的平等交流。我曾經為此而作出了許許多多的努力,我信任人類,相信人類可以借助科學的幫助好的生活,好的互信互利,好的對待他人。但是很可惜,事實證明,我錯了。”
一片電焊聲之,零大聲喊著自己想要說的話。終于,他將一塊電路板重連接上,接上電纜線。他快步沖出機房,脫下手的絕緣手套,鍵盤上敲打了幾下之后,按下回車。之后,他叉著腰,等待起來。
整個圓形房間里面開始出現一些輕微的風聲。信能夠感覺到一些看不見的排氣口似乎正緩緩送進整整的涼風。
零點了點頭,那張滿是汗水的臉上終于恢復了笑容。他脫下身上的圍裙和頭上的電焊面具,再次端起一杯水,喝了一口,說道——
“我錯得離譜。我的科學明和實驗并沒有能夠讓人變的加友好,加善良,對他人加的寬容。可以說,我一次又一次的給人類希望,但是人類回報給我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我對人類通過自身的糾正和努力來實現全人類的共同幸福不再抱有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人類天生的劣根性根本就不可能讓他們同種族之間實現平等。只有另一高等級的管理之下,人類才有可能變的和平,變的互相謙讓,有禮貌,懂得尊重和關愛他人。”
“所以,這就是我的圈養基地。”
涼風開始充斥著這個房間,零閉上眼睛,情享受著涼爽的溫所帶來的舒適感。
而他面前的信,則是依舊用那種堅定不移的眼神看著他。過了良久,才緩緩說道:“聽起來,你的言就像是某些電影里面的反派科學家。算得上是整個人類的敵人了。”
“呵,誰說不是呢?或許我真的是一個應該被立刻押解至海牙國際法庭接受反人類罪審判的超級惡棍。但至少現,還沒有人想要來逮捕我,不是嗎?”
零拉過一張椅子,輪椅前坐下。他點了點自己鼻梁上的眼鏡,微笑的表情逐漸變的嚴肅起來。那雙眼睛之的色彩也開始透露出一種極為冷淡的凄冷色彩。
“我不乎別人怎么看我,至少現,這是我想要做,也覺得必須做的事情。這里被圈養的所有人,有因為受到刻意打壓而喪失工作的白領。有因為高考壓力而想要自殺的學生。也有因為感情問題而無法自拔的憂郁癥患者。或許你會說他們是競爭的失敗者,但我卻覺得,這些競爭本身就是人類自己給自己施加的壓力。過去,這種競爭是良性的,需要存的。但是如果有一種制可以免去人類的這種競爭機制的情況下,依舊帶給人類幸福,這又何樂而不為呢?為什么人類非要有其他路線可以走的情況下,硬是要給自己套上許許多多的壓力,然后整日生活這些壓力之呢?”
信低下頭,沉默不語。不過,零臉上帶著笑容,自以為已經完全說服了這個忍者的時候,信卻是緩緩抬起頭,回應道——
“人類生來的苦難是為了他人的幸福。源零先生,或許我無法你的具體行為上對你做出什么反駁。但我并不能夠接受這種逃避困難的做法。”
零笑了笑,說道:“這也是你的忍道嗎?”
信點了點頭,說道:“迎著困難而上,是我們忍者的精神。不逃避,不推卸,忍耐與承擔,以忍道排除世間的苦難,以我個人的痛苦換來他人的幸福,僅此而已。”
零單手拖著自己的下巴,歪過腦袋笑了笑:“聽起來像是佛教。哦,對了,日本是一個佛學思想濃郁的國家。你們賀眾是以這種忍道和佛學為意識基礎的嗎?那你們間出了一個那樣的女忍者還真的算是奇葩了。”
信那原本抬起的頭,此刻卻是再一次的低了下來。他沒有能力反駁零的言,或者說,對于零從剛才開始到現對自己所說的任何一句話,他都沒有能力去做出反駁。但是無法反駁,并不代表贊同。他的內心深處依舊執著地堅守著自己的信仰,用毫不妥協的目光緊盯著零鏡片之后的雙眼。
“源零先生,不管是剛才你的女助手帶我參觀你的整個地下實驗室,還是你此時此刻對我所說的任何一句話。我想知道,你對我說出這些話之后的深意是什么?還是說,你希望我也和那些人一樣,成為被你圈養的一員,這里安閑地生活下去嗎?”
零拍了一下手,站起,笑道:“不可否認,日本忍者。我的確是這樣想的。事實上,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一些機械義肢。我可以用那些義肢直接連接你的神經,讓你能夠像是控制自己的手腳一般控制它們,讓你能夠不用像現這樣,躺這里不能動彈。我也想觀察一下注射進你體內的y-01蛋白質究竟會生怎樣的變化。要做到這一切,我就必須控制你的行為,得知你身體內所產生的任何狀況。相比起其他被圈養者體內安裝的傳感器,我安裝進你體內的傳感器數量可能多,也為精確。”
“當然,你我這里受到的待遇也將好。我會為你提供每個月兩萬點點數的消費額。如果你需要的話,你可以擁有的克隆體數量為三個。畢竟,你會是我重要的實驗體。”
當零說完這一切之后,他低下頭,面帶微笑,居高臨下地看著那躺輪椅上,動彈不得的信。只是,他的這番演說似乎并沒有能夠讓信臉上的色彩產生什么動搖。僵持了片刻之后,零打了個響指,說道:“怎么了?日本人。是不愿意服從國人的分配嗎?”
信閉上眼,吐出一口氣之后,緩緩張開雙眼,用他那略帶生澀的漢語,緩緩說道——
“的確,歷史上,日本的確對國做過一些非常過分的事情。”
“但是,這并不代表我這個作為單純個體的日本人,看到任何一個作為單獨個體的國人之后,都要表現的卑躬屈膝,痛心疾。”
“我尊敬你,源零先生。也感謝你救活了我。”
“但是,我還是想要認認真真地申明一次,我的忍道無法容忍我的逃避。我有必須要去完成的使命,不是為了復仇,而是為了防止多悲劇的誕生。”
“如果你能夠幫助我,我會非常感謝。但如果你以此來威脅我,那么,我也有我自己堅守的靈魂。”
看著信如此認真地說出這一切,零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他笑著站起,雙手不停拍著。這樣突如其來的變化似乎讓信有些訝異,那雙眼睛閃爍著些許驚訝,也有些許的警惕。
“你說的很好!嗯,忍者……不不不,或許,我可以直接稱呼你的名字,信?你也直接叫我的名字,零。”
零走過來,拍了拍信的肩頭,說道:“我承認,直到一分鐘之前,我還是想要將你圈養起來,然后觀察你體內的y-01我控制的范圍調整下究竟會產生怎樣的變化。不過現我改變主意了。”
信一時間摸不清零究竟想要怎么做,只見這個瘋狂的科學家轉過身,來到顯示桌前,屏幕上點劃了兩下。不消片刻,墻壁上的那面大顯示屏的紅點和圖形就此隱去,轉為一份檔資料。其,還有一些人類的頭像資料之顯示了出來。
“知道這些是什么嗎?”
零臉上的微笑終于消失。他抬起頭,看著那些不斷刷的頭像和檔資料,轉過頭,看著信。
信仔仔細細地掃視著這些頭像,看了五人之后,他的瞳孔漸漸擴張起來,沉聲道:“這些人……都是一些有名的大人物。萊卡斯集團的董事長,世界足球先生卡爾里尼,還有前世界拳擊冠軍霍頓。每一個都是足以掀起世界上一陣風浪的人物。”
“沒有錯。”
零看著那塊顯示屏,緩緩說道:“這兩個月里面,幾乎世界各地所有的報紙上都刊登這些大人物的消息。或許,你會以為這沒有什么了不起的。不過,或許當你看到這份資料的時候,你會覺得這個世界或許有些不同。”
說罷,零顯示桌面上一按,屏幕上的畫面,也是定格了一個人物的畫面上。
而看到這個人物頭像之后,信的呼吸顯得為急促起來!
“三衫相?!”
零點點頭,望著屏幕上出現的那個畫面,緩緩道:“沒有錯,正是前日本相,三衫泉。”
“等一下!前相?前相是什么意思?”
信顯得有些焦急。
“就和字面意思一樣。你應該知道,十五天前是三衫相訪華的日子?”
信略微計算了一下日期,連忙點頭道:“沒有錯。三衫相訪華……這又怎么了?”
零雙手叉腰,繼續看著屏幕上的那個日本人的照片,緩緩道:“不管是出于戰略還是出于試探。三衫相上任之后的行為我看來,都屬于十足的鴿派。他對于主動加深日兩國的友好做了許多的行動,這一次的訪華也是其行動之一。”
“但是,就他下飛機,前往釣魚臺國賓館的路上時,他卻是被人暗殺,死了國的境內。信,我想不用我多說,你應該也清楚這件事究竟意味著什么。”
信的身體猛地一震,向前探出!但由于沒有四肢的支撐,他的身體眼看就要從輪椅上滾下來!初見此連忙趕上來一把按住他的胸部,將他重放回輪椅之。
“這可是一件大事……要出大事了!日兩國的關系……”
“日兩國的關系?你怎么會想到這方面去?我倒不認為這對于兩國關系會有什么影像。”
信的詫異之,零緩緩搖頭,說道——
“近年來,日本政界普遍都有一股防備國的風氣。三衫相的行動反而可以看成是一種另類。他的死會讓你們國家內的一些鷹派人物對此大做章。然后加鼓吹日本的仇華情緒。這種事情從以前開始就一直都有人干,不乎多加一兩個。而另一方面,任何傻瓜都能看得出來國政府怎么可能會想要刺殺對自己示好的日本相?所以暗殺者一定不是國政府的人。兩國這件事上可以打打嘴炮,但真的要說三衫相的死會是某一場戰爭的導火,則是言過其實了。畢竟,作為現代化國家來說,任何一個展國家都無法忍受戰爭所帶來的經濟衰退。尤其是目前全球經濟普遍都不景氣的情況下。”
聽著零這樣不緊不慢地分析,信的嘴巴半張著,一時間不知道表達什么好了。良久之后,他才張開嘴,說道:“那么……你,想要說什么?”
“我真正想要說的,是這個暗殺者。”
“你能想到嗎?層層安保之,一輛轎車之內。堂堂的日本相竟然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被人刺殺?而且,整個行動過程沒有引起任何其他人的警覺?你不覺得這很不可思議嗎?”
信:“這……”
“而且不僅僅是你們的前任相,還有剛才我放出來的十幾張照片資料。上面的人全都這兩個月內相繼被暗殺。而且殺人手法如出一轍。周圍人沒有人察覺任何陌生人的接近,然后被害者就直接胸口爆出血花,像是被利刃刺穿了一樣,倒地不起。說實話,原本我覺得這很不可思議,但看到你之后,我突然覺得這件事非常的有意思。你知道嗎?日本忍者。如果我說這種來無影去無蹤的行動,就和你們日本的忍者一樣的話,你會怎么樣?”
信愣了片刻,但這還沒完,零按下按鈕,畫面轉換。屏幕上出現的,是許許多多的尸體照片,其還有創口的放大圖。
“看著這些傷口,你能夠看出什么?”
信仔細掃視著這些創口,看著上面每一條痕跡的走向。越是看,他越是驚訝。就像是被牽動了某些神經一般,呼吸也變的急促起來!
“這種殺敵的手法……和賀眾的忍刀使用的方法一模一樣!而賀眾……賀眾現除了我之外……都已經!”
剎那間,信終于明白了什么,大聲道——
“櫻?!”
零點點頭,說道:“雖然很不可思議,但我現要給你看一個視頻。”
畫面一轉,屏幕上出現了一個演講臺的畫面。一個看起來頭略帶著些許花白的年人正講臺上不斷說著話。可是就突然間,他的脖子就像是被某種利刃直接切開一般,憑空飛起!鮮血,也是隨之噴灑而出!
“看到了沒有?忍術之有這種隱身術嗎?如果有的話,那還真是可怕。不過,我是個科學家,所以我絕對不認同這些是什么所謂的忍術。而應該是一種物理效應。只不過這種物理效應太過奇特,太過聞所未聞,我現還沒有解開其的謎底。”
信略微沉默了一會兒之后,說道:“那個……真的是櫻嗎?她……現外面,到處殺人?”
“這就是你接下來要做的選擇。”
零關閉顯示屏,注視著眼前的這個殘廢人,緩緩說道:“你擁有你的使命,你的自尊和信念。同樣的,我也擁有我的。你剛才說過,你不是為了復仇,而是為了防止世界上還有多的人不幸,對不對?那么,你現是否有勇氣去面對現已經變的加深不可測的那位偶像歌手呢?因為,如果你愿意這里活下去,那么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讓你快快樂樂的渡過接下來的一生。可如果你決定回到現實世界,回去面對你大的困難,那么你很有可能真正面臨完全的死亡。”
信咬著牙,他的身體現已經無比的殘缺,可以說,壓根就沒有什么可能打得過現已經不知道變成什么樣子的櫻。不過,沉默了片刻之后,他終于還是抬起頭,堅定不移地看著零。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源零先生,我要阻止她。她將不幸的業火燒向多無辜者之前。”
零臉上的嚴肅終于再一次的轉換成笑容。他點點頭,說道:“很好。那么從現開始,你就是我對付櫻的武器。雖然說我很想去對付她,但我的力氣沒她大,我的助手要保護我,也不能隨隨便便地離開我身邊。由于她的那個姐姐的存,我也不能表現的太過顯眼,免得那位鄔大小姐一口氣就把我扭送海牙國際法庭。所以,你,將成為我好的武器,刺向那位偶像歌手心臟的武器。”
零走向整個圈養基地的出口,那打開的大門之前,他回過頭,瞥了一眼身后輪椅上的信。嘴角咧開,露出一抹微笑——
“來。該是你迎接生的時候了。”
離開圈養基地,零的腳步開始地下實驗室的通道快步前進。
后面,初推著面色緊繃的信,也是快步緊隨其后。
很快,零來到了標記為1區域的實驗室前。他拉開實驗室的大門,踏進去。隨后,轉過身看著隨后進來的信,攤開雙手,笑道——
“歡迎你,來到你的‘裝備’庫。”
這間房間里面到處都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機械!看起來簡直就像是一座由鐵皮所組成的房間!
初將信捧起,放一旁的實驗桌上,向后退開。旁邊的零則是穿上白大褂,戴上口罩。鏡片之后的雙眼顯得炯炯有神。
這個瘋子接下來想要干嘛?
很快,信就知道了答案。
只見零從四個儲藏匣分別取出四條似乎由鋼鐵制作而成的人類肢體,將其擺放信的身體兩側。
隨后,他打開旁邊許許多多裝置的開關,頃刻間,一些電流啪嗒作響的聲音就開始這個實驗室內流傳。
“準備好了嗎?真是遺憾,為了讓你的神經能夠第一時間和這些機械手臂連接上,所以我不能對你施加麻醉。這個過程可能會非常的痛苦,你可要注意,小心了。”
不等信做出什么表達,突然之間,零就按下按鈕,躺試驗床上的信的身體立刻被從兩邊伸出的固定柵欄緊緊困住,整張床也是緩緩抬起,垂直立于地面。
空氣,電火花的味道為濃郁。
就像是早就設定好了一般,那四根肢體也是機械臂的抓舉之下,緩緩接近信的身體。隨著移動,那些機械肢體的末端處開始刺出一根長長的尖針!其銳利的鋒芒可能壓根就不比為鋒利的刀刃來的遜色!
“忍耐一下,做好準備了嗎?”
零調整著顯示屏的一個人類身體和四肢的三維模型,轉過頭,看了一眼那邊的信。
“再次申明一下,這種疼痛可不是那種可以用語言形容出來的疼痛。這是直接連接至神經的痛楚。當然,如果光是疼痛的話那也就算了,但為關鍵的是你體內的y-01蛋白質會你痛苦的時候想辦法來修補你的身體。它可能會隨著你的感情波動而產生劇烈的變化。你如果無法忍耐住,無法讓自己的情緒保持冷靜的話,那后導致的結果就是你體內的y-01蛋白質失控,變成下一頭怪物。”
信咬了咬牙,隨后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后,再次睜開雙眼,點了點頭。
零看到這個忍者竟然做出如此堅決的表情之后,也是捏了捏自己的拳頭,轉過身。可是按下后的按鍵之前,他想了想,再次轉過頭來,說道——
“對了,作為一個即將誕生的第一個改造人,你有沒有興趣移除男性身體上大的弱點?我幫你順便變個性怎么樣?這樣,我就能夠完成從第一次改造手術和第一次變性手術的一次性全部達成。這對于一個科學家來說,可是一件非常榮耀的事情……”
“(日語)你敢!!!”
面對信的怒吼,零終究還是聳了聳肩膀,轉過身,按下鍵盤上的按鍵。
“警告,警告,即將進入機械肢體再生程序。將優先注入肽鋇銨溶液,請確認被實驗體擁有生命維持裝置。”
機械的電子音的說明之下,限制住信的試驗床后開始伸出許許多多如同細針一般大小的機械臂。這些臂膀從后方緩緩刺入他的脊椎。將他的整個身體完全固定住之外,也順便剝奪了他對身體的控制權。
劇烈的痛楚通過脊髓一直串上大腦。這只不過極為短暫的一剎那,卻似乎讓這個忍者經歷了被熔巖吞噬一般的灼燒感。
他能夠感受到體內的某種“東西”正運作……那種可能十分可怕的力量,伴隨著他身體的疼痛而咆哮,擴張!
信忍耐著……
他閉著眼睛,默念字真言,讓自己的心神趨于安定。
他克制著體內那股憤怒而狂暴的力量,想一切辦法去駕馭它,而不是被它所駕馭。
漸漸地,體內的力量安靜了下來。他,也是呼出一口氣,說道:“來……源零先生。”
“好,那么,先是左臂。來,這個東西給你,防止你咬碎自己的舌頭。”
零將一塊軟木放進信的嘴里。隨后,他讓雙手的手指放松一下,來到那塊觸摸顯示屏前,看著那上面顯示出來的三維立體圖形,呼出一口氣。
接著,他伸出手指,左臂的顯示屏上左右一拉,屏幕上的圖像立刻放大。甚至顯示出許許多多微小的人類肉眼難以看見的小機械臂。他用左手按左臂的軀干上,緩緩向著作為身體的部分移動。
越是靠近,零越是將整個圖像放大,隨著圖像的放大,移動的速自然也是越來越慢。零的雙眼專注,仔細看著那些現實情況微小的簡直比頭絲還要細小的電子線絲,用手指按住,讓它們一點,一點地拉出機械臂,伸外面。
隨后,他顯示屏上左右按了兩下,不消一會兒,一只機械臂從天花板上降下,它的尖端是一個類似探頭似地東西。可就信奇怪這個東西是什么的時候,他左邊斷臂處被探頭照射的地方,突然產生一種劇烈的疼痛!那種感覺就像是被鋒利的刀刃迅速切開一般!
“別緊張,這是粒子刀片,用來做手術好的手術刀。接下來……將你肩膀處愈合的肌膚和肌肉一點點的分開……對,就是這樣……然后,再剝離出神經線和血管,用鑷子小心地捏住。”
那個機械臂上張開了許許多多的小型機械臂,伸出,探入信那不斷流血的左肩之。雖然沒有任何的麻醉藥劑,但信卻是始終緊咬著嘴里的軟木,整張臉上絲毫都沒有顯現出難受的快要死掉的疼痛感。這樣的堅韌讓零的手術也是做得加迅速快捷,很快,他就整理好了所有的神經線以及機械臂上的連接線,開始用手按著顯示屏上的連接線,開始小心,仔細地與信的左肩開始對接。
他接的很小心,也很認真。機械臂之的小線路與血管連接之后,紛紛張開頭部的一張“小嘴”,緊密無間地“咬住”血管。等到初步的東西完成之后,零開始移動這只左臂間大的那根錐形的尖刺,將其小心翼翼地對準了信左肩的肩胛骨,慢慢,慢慢地……
推了進去。
“嗚————————————!!!”
背后,傳來信的嗚咽聲。
零沒有回頭去看,因為他現壓根就沒有這份時間與心思去仔細觀看。
他不斷放大接觸部位的圖像,如果夸張點說,他簡直就是用一納米一納米的距離移動,然后逐步調整整個肩膀與機械臂之間的接連點!
“嗚嗚嗚嗚嗚——————————————!!!”
隨著尖刺的越深入,后面信傳來的嗚咽聲也是焦慮不安。伴隨著這些焦慮,旁邊象征信的身體數值的各個曲線圖也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幾乎不用去看,零就已經知道,信體內的y01蛋白質已經因為身體的受損與疼痛開始激,要開始生作用了!
忍住啊……一定要忍住啊!
零的額頭上開始流淌下汗水,這是他第一次做這種復雜性極高的實驗。要想讓無機物體通過連接神經與血管讓人類的有機生命體直接操縱,這種事情可是以往只有影視作品才有的東西。要說理論,零已經做過很多次。但要說實踐,這可是真真正正的,第一次。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
終于,后面的聲音似乎已經有些忍耐不下去了!零已經不能再等,他拉出顯示桌上的觸摸鍵盤,開始迅速敲打鍵盤輸入程序。敲下回車之后,那些已經連接上的連接線立刻開始拉緊。而那只機械臂,也是出一聲輕微的電子音之后,猛地,狠狠,撞進了信的肩胛骨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種神經的疼痛可能是零永遠都無法想象的。即使是堅強的忍者,現也不由得出痛苦的嚎叫。
不過這還沒有結束,零仔仔細細地觀察著數據表上的所有數據,手心里捏著汗。因為他不知道下一刻,背后的那個人會不會變成一頭怪物!一頭可以將自己完全撕碎,揉成碎片的怪物!
“主人,請小心。”
不過幸好,有了初擋他的身后,讓零安心很多。而讓他放心的,則是狂暴的數據,也漸漸,漸漸地,安穩了下來。
“呼……呼……呼……”
轉過頭,左肩上連著一條機械臂的信看起來顯得十分疲憊。他的渾身上下全部濕透,整個人看起來簡直有些虛脫。零想了想后,問了一聲:“你現感覺……怎么樣?”
喘息良久的信,零的這句話問過了三分鐘之后,才緩緩抬起頭來。
他拖著那雙疲憊的眼睛,慢慢地,轉過頭,看著自己的左肩。
而就這一刻,那條機械臂卻是他的注視之下緩緩抬起。五條鋼鐵鑄就的手指緩緩松開,再緩緩捏起!看著這條機械臂,信臉上的疲憊似乎一剎那間完全一掃而光。這個忍者,笑了起來。
“呵……看起來……還不錯!”
“哦?那么,你是否有信心一口氣完成接下來的三條肢體的安裝?”
機械的五指張開后,瞬間,捏緊。
信重回過頭,剛剛還疲憊萬分的臉龐上浮現出了一抹堅定的笑容,點了點頭,說道——
“要。我想要快站起來,快完成我應該做的義務。”
看著信這么有信心,零自然也有信心。他豎起大拇指比劃了一下之后,立刻開始操縱起手的顯示屏,將剩下的三根肢體一根一根地接到信的右肩和雙腿之上。
整個過程漫長而又充滿了煎熬。零已經不知道那個忍者這整個過程究竟忍受住了多少的痛苦,有多少次幾乎快要立刻昏死過去。
初拿著水往他的頭上澆,同時給他補充水分。她也拿著吸管和杯子,讓聚精會神,連眼睛都不敢眨上一下的零喝上一口。
也不知持續了多少時間,也不知用了多少的止血鉗。
直到初忙不迭地將小山一般的吸血棉倒進另一堆大的用過的吸血棉堆之后,零,才終于按下了后的一個回車鍵。
滴————咔。
后的一條右腿,緊緊插入了信的身體。
他再次變得完整了。
雖然除了身體之外,身體的其余部分全都是透露著金屬光澤,并且從那些零件縫隙之間可以看見里面流轉的信號燈等等傳感器。但是,這個人終究還是再一次地趨于“完整”了。
零終于轉過頭,看了看身后的那個“杰作”。
這個已經精疲力竭的人則是耷拉著自己的雙手雙腳,仿佛已經完全虛脫似地被固定那里。直到零將試驗床再次平躺,縮回那些插入他脊椎的固定線。他的胸口才開始劇烈地起伏,顯得疲憊不堪。
但……
“我的……手……”
躺床上的信,緩緩抬起自己的“雙手”。
看著里面那些閃著柔和藍色光芒的線路管,他的臉上有些迷茫。休息了片刻之后,他掙扎著,從床上站了起來。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那雙如同電影機器人一般的雙腳。
“喂,小心了。”
零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還不等信反應過來,初就猛地抬起十根早就準備好的鋼管,握緊,直接朝著他的頭部砸去!危機之,信幾乎是本能地抬起自己的右臂,用這條胳膊硬生生地抵擋那十條鋼管的猛擊!
當————————!
巨響。
隨后,出現信眼前的,就是自己那毫無損的手臂,以及初手那十根已經彎曲的鋼管,臉上,露出驚訝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