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來到,康熙五十一年元旦皇宮內并沒有舉行晚宴,過的很平淡。康熙因為再度把太子廢掉的原因,整個人的情緒很不好,聽聞被圈禁的礽病的時候卻不愿意去看。可卻讓太醫去醫,讓人把紫陽真人的藥給入到太子的膳食里用著,反正康熙就不想讓太子這般的沒了。
只是礽卻拒絕了,反正他又出不去,一個人被圈禁在這里,活著又有何意思。就算出去了,又能如何,他不是太子了,做了三十多年的太子。兩次被廢,讓他從天堂跌落地獄,活著又能如何。與其讓他看著那些兄弟上位,然后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更讓他覺得屈辱,他還不如死去。
而且太子知道康熙安排太醫來醫治他時,笑的悲涼,也心酸,心里五味雜塵。卻不讓太醫為他醫治,他是病的嚴重,可不是太醫能治好的,心病無藥可醫了。
康熙知道太子拒絕醫治后,什么話也沒說,可還是讓太醫守在那里。
對這皇家的兩父子,大家也不知道怎么說好,本來感情最深的一對父子,卻走到了這般,權勢弄人啊。
四月,宮中詔告了,明年六月是康熙的六旬萬壽。于是宮中、朝臣等等都開始為康熙明年的六旬萬壽做準備了。
這個時候耿精靈才想起來,這古代算農歷的,所以明年就是康熙的六十歲萬壽了,這么說。以前她都記錯了,也沒去深想。
自綠意小筑種樹之事過后,耿精靈的心里久久無法平靜,她可以感覺到禛是真的把她放在心里了。這種情感也許是愛,或者禛已經愛上她了,所以才這么為她做一切。有權有勢的他其實如果想改造綠意小筑,根本不用他自己動手,只要一聲令下,大把的人為他做這事。
可是想到那天禛用自己的行動,在庭院里為她種一片的桃花。她至今都記得汗水多次從禛的額頭上滑落,記得禛背上被汗水打浸濕的衣裳,記得禛偶爾會抬頭看看她然后繼續種樹。
那一天,向來不哭的耿精靈眼底濕潤了,禛從不說愛她,也沒說喜歡她。而她對禛的情感雖然不假,可是也沒多少真。對禛的情感更是談不上愛。
耿精靈沒有去問禛愛不愛她,她不會問,也不想問,更不想知道。可是如今卻也讓她忽視不了,也許禛也不知道他愛不愛,可是這份心卻足以讓耿精靈感動。先就這樣吧,也許在情感方面她沒有禛勇敢。只是未來還長著呢。她會好好待禛的。
自綠意小筑回來后,禛再也沒有見耿精靈,原本后院一干吃味的女人再知道耿精靈和禛出府后,心里醋意漫延著。可是在禛和耿精靈回來后,也沒見兩人如何,禛也沒再踏進景然院,眾人這才歇了心思。
耿精靈沒去管后院如何,專心養著富靈阿。瑚圖玲阿,偶爾讓蘇培盛提醒一下禛用膳,卻再也沒有去書房見禛。這又是科舉,又是為康熙準備萬壽的,禛定是忙翻了,這些可都是要用到錢的,她就不在這個時候去給他添亂了。
禛這人在感情上和公事上是非常分明的,公歸公,私歸私,他并不會把這兩者混在一起,耿精靈也是最欣賞他這一點。
去年年底禛對戶部盤點和清算,眉頭就一直緊擰著,耿精靈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國庫一年下來又入不敷出了,禛擔心也是正常的。俗話說不當家就不知道柴米油鹽貴,康熙哪里知道這么的多,吃喝玩樂統統有人負責侍候著,要錢有錢,根本就用不著康熙去操心錢財的問題。
何況國庫如今又不是沒錢,只是禛未雨綢繆罷了,畢竟從長遠的打算來看,入不敷出對一個國庫來說確實是個大問題。
所以去年年底,禛向康熙提出縮減開支,卻不想遭到了大臣們的一致反對。康熙也并不以為然,在他看來大清只會越來越好,于是對禛提出的縮減開支也駁了回來了。到了晚年,康熙整個人越發的寬仁了,對于大臣們、蒙古王公候爵的打賞更是大方的很。
要知道國庫不止養著整個愛新覺羅氏,后宮妃嬪、一眾的奴才、文武群臣,命婦、軍隊等等,這些人都是有奉祿或者例錢的,全都靠著國庫發放的。
當然每年上繳國庫的也不少,正常來講,養這一群人是綽綽有余的,只是看這一群人怎么花。有人若是從中中飽私囊了,奢侈浪費了,那就是再多也不夠花,何況整個大清最奢侈的地方就就是皇宮,再就是王侯權貴朝臣。
管理一個國家談何容易,管理一個國家的財政更是難上加難,這里面可是牽扯了廣大人的利益,復雜的很,怎么都是個吃力不討好的事。所以禛為了國家著想,自是觸到了大多人的利益了,人緣不好也是有原因的。
德妃被康熙關了好幾個月了,卻也沒有人在康熙面前提起德妃,一方便是康熙因太子的關系心情不好,二是那些女人才不傻的讓德妃出來。
所以在后宮眾人的默契之下,德妃好似被眾人遺忘了,這到是便宜了年氏了。沒了德妃這個永和宮宮主管著,年氏過的那是相當的滋潤的,這不,又傳出了喜訊出來了。
康熙又是一番的高興和賞賜,而另一個也是懷了身孕的庶妃赫圖氏卻沒有人關注,眾人都把目光放在了年氏的身上了,所以在惠妃宮里的庶妃赫圖氏的關注到是少了。
十四幾次都向康熙請求德妃解禁的事,禛也為此求過多次情,可康熙卻并沒有解了德妃的禁足。
因著身體的原因,十四這幾個月來一直過的很低迷著,怕自己的秘密給別人知道了,所以經常要不是宿在正院完顏氏那就是侍妾知畫那里。
這一下,十四后院便傳出了十四多寵著知畫,傳到了鈕鈷録氏耳里,又是一番的驚濤駭浪。她最容不得別人背叛她,何況是一個一直在她掌控下的丫頭,卻在她不注意的時候脫離了,她怎么能容忍了。
鈕鈷録氏不是沒向知畫出手過,可當她知道知畫身上有師傅送的護身符時,心里更是嫉恨的不行,一半的鳳氣就讓她不爽了,現在又冒出了一個有龍氣的胎兒,她怎么會允許她身上的一半鳳氣沒了呢。
宮里的德妃在聽到十四寵著知畫,至后院不顧時,心里可是氣的肝疼。本來聽到年氏再孕了,德妃心里情就不好,年氏這女人讓德妃礙眼著呢。赫圖氏懷孕,德妃并沒有什么感覺,大皇子被圈禁,惠妃也翻不了身。可在聽了十四府里的事,道十四專寵知畫,就是正院也去的少,又傳知畫的吃穿用度比照庶福晉什么的,德妃能不氣才怪。
可是這一切都是完顏氏安排的,完顏氏就是故意的,故意把知畫捧的不知道的東南西北,故意讓知畫享用庶福晉的待遇。然后在十四到正院來時,勸十四多關心知畫的肚子,把十四推到知畫那里去睡覺。
德妃從十四府里的眼線那里得知時,氣完顏氏無能,又氣著禛和那拉氏的用心險惡,更恨那個讓十四專寵的賤婢。
心里急的不行的德妃,哪里還坐的住,召來莫梨,細細的交代了一番。她要出去,出去治一治那些給她添堵的人,禁足這么久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很快后宮便傳出來德妃失寵了,年氏要取代德妃成為一宮之主了,謠言越傳越烈。一下子,大家便把德妃禁足的事和年氏聯在一起了,這一下眾人都認為德妃和年氏爭寵失敗被康熙禁足什么的。
此刻年氏淚眼迷矇,一臉委屈地向康熙哭訴著:“皇上,婢妾冤枉啊,萬沒有想過取代德妃娘娘。婢妾前幾次都失了孩子,這一次也只想好好的保住這個孩子,其它的萬不敢想。”
聽到這謠言時,年氏承認這話直接擊中她的心,可是這謠言可是對她相當的不利的。
“哦,你就沒想過成為永和宮之主,沒有想過讓朕升你的位份。”康熙語氣不明地道。
“婢妾不敢,在婢妾的心里永和宮宮主是德妃姐姐的,婢妾從沒妄想取而代之。至于升位份,婢妾更不敢想,婢妾幾次都沒有保住孩子,也無顏去想位份之事,皇上沒有罰婢妾,還對婢妾一直恩寵有加,婢妾知足了。永和宮里自德妃娘娘禁足了,姐妹們也成了無主的人,婢妾救皇上為德妃娘娘解禁。”
年氏說到孩子的事,非常的自責,手輕撫著肚子才露出幸福滿足的樣子。她心里一點都不想德妃出來,可是又想在康熙面前表現著,若是德妃真的放出來了,要是她再流產,德妃的嫌疑最大。
“如此,你便安心養胎。”康熙說完便從年氏那里離開了,腳步卻踏進永和宮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