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早,弘策便帶著那拉景嫻進宮請安,昨日一夜的,弘策憐惜著那拉景嫻的初次,也很有節制的適可而止,沒把人累了。
請安的第一站,便是禛那里。
“奴婢給皇上敬茶,皇上萬福。”養心殿里,那拉景頭上還舉著杯茶跪在禛的面前。
禛接過蘇培盛這個中間人的傳遞,端起茶杯輕珉了一口,把茶杯交給蘇培盛,才道:“起來吧,你也是朕的兒媳,以后便隨著弘策一起喚朕皇阿瑪。”
禛說完后,看了一眼蘇培盛,蘇培盛會意地遞給那拉景嫻一個盒子,那拉景嫻謝恩地收下了。
與弘策離開養心殿,第二站便去景仁宮中,禛賞賜的盒子,那拉景嫻也交由容嬤嬤拿著。
景仁宮中,那拉氏也早早地等在那了,在聽聞那拉景嫻去了養心殿,她便一直坐在正殿上等著。
“娘娘睿郡王、那拉側福晉到。”除著丫環的通報,那拉氏收起了臉上的陰沉,換著和譪可親的笑容。
弘策本不用陪著那拉景嫻來的,如果弘策的福晉在的話,這樣的請安敬茶,由福晉帶著便可。不過弘策的福晉沒了,他自然就陪著那拉景嫻來,再者弘策也不希望那拉氏和那拉景嫻有過多的接觸了。
一番的行禮敬茶后,那拉氏目光看向面無表情的弘策,又看向眼角含春的那拉景嫻,心中很是惱怒,對那拉景嫻有些恨鐵不成鋼。
在她看來,若是弘策對那拉景嫻上心了。她也是樂見的,如果弘策愛上她的侄女,那么就更好控制一些。可現在看來,丟了心的是她的侄女,那拉氏覺得過去對那拉景嫻的教育太過放松了,不然怎么會讓那拉景嫻對弘策起了心思了。
有了弘策在場,那拉氏想跟那拉景嫻單獨說話也不方便,畢竟在她這里敬完茶,弘策他們還得去永壽宮。
不過也仿佛故意一般,那拉氏在弘策的面前說了很多告誡的話。話里話外叮囑著那拉景嫻好好侍候弘策,多多為皇家開枝散葉之類的話。
那拉景嫻表現的很乖巧,目光卻一直注意著弘策。顯然最介意著弘策的態度。那拉氏自然不可能看不到,不由的一陣氣悶,心里罵著那拉景嫻笨女人。
這女子出嫁了,哪個不向著娘家,男人能靠的住嗎。女人嫁人。在外,男人的地位固然是靠山,可在內宅生存,男人的寵愛占主流,但爭寵也離不得娘家的地位。
而且在后宅中,女人若一旦愛上了男人。思想就很難理智,納喇詩意不就是一個典型嗎,被愛沖昏頭腦的女人。對于納喇詩意。那拉氏是非常的不屑和瞧不上,可不代表她希望那拉景嫻也隨了納喇詩意那般無腦。
一想到那拉景嫻只是個側福晉的身份,那拉氏的銀牙差點沒有咬碎了,特別是看著弘策那一副淡淡的樣子,讓她覺得刺眼極了。
眼不見為凈便是那拉氏現在的態度。那拉景嫻和弘策離開后,那拉氏便把自己重重地往椅子上靠著。渾身上下很是無力。
出了景仁宮,那拉景嫻明顯松了口氣,皇后姑母給她的壓力太大了,每次到景仁宮中,那拉景嫻總覺得里面的空氣要讓她窒息了。
弘策見那拉景嫻的表情,嘴角微劃出一個弧度,那拉氏的失敗便對那拉景嫻的放養吧,很明顯那拉景嫻跟那拉氏很難一條心,不過這也是他樂見的。
越近永壽宮,那拉景嫻的心便緊張一分,這是她去養心殿和景仁宮都不曾有的。莫名的,她就覺得懿貴妃的態度能決定一切,所以她在乎懿貴妃對她的印象。
“別緊張,母妃人很和譪的。”弘策伸手握了握那拉景嫻的手安撫著。
不管是去世的納喇詩意,還是現在娶的側福晉那拉景嫻,弘策都希望得到他母妃的喜歡。以前納喇詩意失敗了,弘策還是希望那拉景嫻能做到的,他心里總是希望他的女人能討母妃歡喜的。
那拉景嫻心微暖,點了點頭,輕呼一口氣。以前住宮中,她來過永壽宮幾次,倒也沒有多緊張,可這一次不一樣,心境也不一樣。
懿貴妃是弘策最敬著的母妃,她必須要得到懿貴妃的認可。
“娘娘,睿郡王和那拉側福晉到了。”高嬤嬤朝里面說完,便對著弘策道:“王爺、側福晉,你們總算來了,娘娘都望眼欲穿了。”
弘策和那拉景嫻一進去,正殿里可不止耿精靈、弘晝,富靈阿、瑚圖玲阿、弘參、朱朱都帶著孩子到了,這場面好不熱鬧。那拉景嫻有些受寵若驚了,她根本就沒有想到場面這么大,畢竟不是正妻,只是側福晉,但對于大家這么重視,她眼里也有些濕潤了。
大家都是那拉景嫻熟悉的人,特別是富靈阿和瑚圖玲阿還沖著那拉景嫻笑了笑,讓那拉景嫻心里的緊張也去了不少。
“婢妾給懿貴妃敬茶。”那拉景嫻大大方方一笑接過了巧玲托盤里的茶杯,在耿精靈的面前跪了下來。
耿精靈點了點頭,暫時還是滿意的,不過也不會有過多的評價。納喇詩意剛嫁來的時候,人也是表現的很不錯的,不過相對于那拉景嫻,后者許是有在宮中教養長大的原因,少了些拘謹,人表現的落落大方,很是讓人有好感。
“景嫻起來吧,以后隨弘策喚本宮母妃,自稱名字便可,在永壽宮中,不用拘禮。母妃對你也沒有什么要求,規矩這些你都懂的,母妃也不多說。往后你好好與弘策過日子,為弘策開枝散葉,但是對本宮最大的孝心了。”耿精靈溫和地道。
“景嫻多謝母妃教誨,定銘記于心。”那拉景嫻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弘策看著那拉景嫻磕頭也沒有攔著,不過這小丫頭在養心殿也磕,景仁宮也磕,還磕的這么用力,額頭根本傷不輕了。
“唉,我好像看到五哥心疼了也。”富靈阿擠了擠眼。
“景嫻人不錯”瑚圖玲阿肯定道。
“幸好嫁給了五哥,不然弘歷那樣的,可惜了。”富靈阿小聲道。
瑚圖玲阿點了點頭,她可是聽說了,昨晚上弘歷喝的大醉的,被人抬回了寶郡王府的。今日沒有出現在宮中,估記是還沒有醒來吧。
朱朱聽了富靈阿和瑚圖玲阿的對話,莫名的想到當年,禛看中了富察氏,想賜給弘策,不想被弘歷求娶了。這一回,弘歷看上了那拉景嫻,卻被禛賜婚給弘策,果真是報應不爽。
耿精靈從手上褪下了一個碧玉的鐲子套在那拉景嫻的手腕上,作為婆婆給媳婦的禮物。
那拉景嫻微微一動,一想到自己也有一個這樣的鐲子,心情便有些激動,好似受了肯定一般,眼眶微紅。
耿精靈微嘆,這女孩的心思還是細膩的,雖然父母健在,可從小寄人籬下,人也孤單,養成了淡然的性子。
“這往后,若有無事,便到仁王府與朱朱多走動走動。”耿精靈拍拍那拉景嫻的手道。
那天她也問過了弘策,因著納喇詩意的死,弘策也表示也許他這一輩子都不想娶嫡妻了。倒不是弘策對納喇詩意難以忘懷,而妻的重要,讓他不愿意再隨便娶妻。妻和妾是不一樣的,妻是一輩子與自己相持相伴的人,百年之后與自己同穴之人。
對于弘策的想法,耿精靈也沒有多說什么,現在那拉景嫻雖然是側福晉,但若弘策未來將進一步,那拉景嫻的身份也是有變動的。
跟耿精靈見完禮,那拉景嫻又一一地見過弘參、弘晝、永琛、朱朱、富靈阿、瑚圖玲阿。她的身份雖然是側福晉,但弘策是耿精靈的長子,按輩份也是富靈阿她們的小嫂子。
今天那拉景嫻還是精心地打扮了一番,穿著是郡王側福晉的冠服,頭上珠釵玉翠都是有限制的,不過她手上手鏈手鐲子可不少。與富靈阿她們見面,那拉景嫻都把身上的珠釵玉飾,掛件佩帶、手鐲鏈子當作見面禮送給大家。
不同于正妻的請安禮,這些都是要準備好的,但是側福晉的請安禮并不用這么熱鬧的。
“景嫻有心了。”耿精靈點了點頭,到是個會應變的。
那拉景嫻有些羞澀,但心里確是松了口氣和慶幸,若不是今天身上帶著飾物多一些,她就要失禮了。
雖然她嫁給了弘策,但側福晉的身份,她心里還是有些失落感的,但今日大家對她的重視,她很感動。
回到王府后,那拉景嫻終于打開了禛送的那個盒子,有些沉。
“皇阿瑪對你倒是不錯,這玉米玉如意可是當年皇瑪法賜他的禮物,今日卻賜給你了。”弘策看著那玉米玉如意,有些愣神。
這一世,當康熙把這個賜給禛的時候,他心里很不高興,當時他跟康熙求了,康熙卻沒有給他。不想這一世,這物件居然到了他這里了,還是禛賜的。
玉米造型的玉如意,寓意平平安安多子多福。
對于禛這個公公對他們的期許,那拉景嫻紅了臉,眼里也有更多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