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些動作,李堂主恭敬的站在了一旁。
再看歐陽火修,則直接大手一揮,五百多片樹葉型暗器紛紛飛出鐵架,在地上疊成了一個金字塔的形狀。
“現在,你可以滴血認主了。認完主之后,這些暗器便只能為你一人所用。旁人即便搶到了,也無法發揮其十分之一的效用。”
韓銘激動的點了點頭,快步走上前去,右手凝聚出一柄小巧的冰刀,在左手腕處割除了一道大大的口子。鮮血噗的一聲噴了出來。
歐陽火修見狀連忙搖頭阻止:“用不了這么多,用不了這么多。你這小伙子,怎么如此魯莽。你是要把這些暗器都洗一遍不成?”說著,快步走上前,在韓銘左臂的臂彎處猛點了兩下,韓銘左手腕的鮮血應聲而止。
韓銘尷尬的笑了笑,心說自己還是放血放順手了。當初使用青虹劍時,動不動一劍就割了下去,大股大股的鮮血不要錢似的噴出來,隨后極端的時間內其所消耗的鮮血,便能盡快的被他蘊含生命之種的身體給迅速填補上。一來二往,韓銘不自覺間已經沒有把流血當成一回事兒了。
“唉……你就是想把剩下的半壇雪蜜茶贈與老夫,也用不著用這種自殺的方式。”
歐陽火修也難得的開了個小玩笑。
韓銘不禁莞爾,同時心里突然出現了一種強烈的感應,這種感應是對于地上的那些藍色的樹葉形暗器所生。
韓銘心中意念轉動,右手輕揮,那五百六十片樹葉型暗器頓時嘩啦啦的盤旋著飛向韓銘身前。這五百六十片藍色樹葉隨著韓銘的指揮,在空中不斷的變換著造型,心有所指,暗器必同一時間前往。應用起來得心應手。
這羽毛的靈活性讓韓銘大為滿意,心想看來這煉器堂與聚靈堂能發展到如今的規模,確實不是白來的。在這危險和廝殺叢生的妖靈谷能夠站住腳,沒有點真本事是絕對不可能的。
韓銘將答應給煉器堂的報酬送上,并將這五百六十片當做羽毛來用的樹葉型暗器一并收入了儲物袋中。
眼見韓銘要走,歐陽火修和李堂主笑瞇瞇的起身相送。
走到門口雙方又客氣了兩句,這才分離。
韓銘走后不久,李堂主遲疑的問了一句:“歐陽前輩,為什么不給他一張貴賓卡?這小子看起來寶貝肯定還不少。以后如果能常來我們煉器堂,豈不是又能做成幾單大的生意了?”
歐陽火修則微微搖頭:“你當那六段朱雀魔獸,是什么人都能養得起的?這小子有如此多朱雀羽毛,八成是將某個大門派的朱雀魔獸給搶了來。這樣的人,身上麻煩太多。我們還是盡量少跟他沾染太多關系為好。
他來了,我們就接他的生意,他走了,我們互相間就不必有半分瓜葛。這樣才最為穩妥。”
“前輩所言極是,是我太貪婪了。”李堂主忙恭敬的說。
韓銘離開之后,并未離開城池,而是轉向了聚靈堂的方向。
聚靈堂先前答應韓銘的時間是二十二天,但韓銘還是準備去碰碰運氣。
來到聚靈堂之后,成功見到了聚靈堂分堂堂主張姓女人。
出乎韓銘意料的是,這聚靈堂竟然在昨晚就已經給韓銘將所有暗器都打造好了。
聽到這個消息,韓銘心中不僅沒有高興,反而產生了些許的憂慮。如果不是這聚靈堂的長老確實比歐陽火修,在煉器手段上的造詣更高,就只有一種可能了。他們給韓銘制造的暗器必然偷工減料了。
懷揣著忐忑的心情,隨著張堂主一路來在五樓。讓韓銘驚奇的是,這五樓竟然空無一人,并未見到那所謂的長老。而客廳盡頭則擺放著一長排的鐵架,鐵架上同樣是湛藍色的羽毛。
“請問,貴堂的長老呢?”韓銘心懷疑惑的問。
“前輩已于昨晚離去。”張堂主淡淡的說。話語之間沒有分毫的感情。
韓銘心中預感到一種不太妙的感覺,也不回頭,直接朝鐵架走去。將鐵架上的羽毛挨個翻看了一遍,見與那歐陽火修鍛造的暗器并未有什么不同之處。無論形狀大小和品質都一模一樣,這才放下心來。
“這是你的酬勞。東西我帶走了。”
韓銘朝張堂主點點頭,邁步朝外行去。
“先生,對我們煉器手法可有什么見解?”張堂主跟在韓銘身后,似有意無意的問道。
韓銘搖搖頭:“對于煉器一途,我分毫不懂。看不出來。”
“即使如此,那我們的藏書可還滿意?”
張堂主的話讓韓銘心中一凜,一股冷汗順著后背就流淌了下來。心中連道糟糕。這聚靈堂也不知道用什么手段,看出了自己復制過他們的書籍。
當下硬著頭皮笑道:“什么藏書?你說的可是那兵器譜?”
“呵呵,沒事了。”張堂主淡淡一笑,送韓銘離開。而張堂主遠遠站在韓銘背后,臉上卻出現了一種疑惑的表情。
“莫非……那書架他當真沒動過?”
剛剛走出聚靈堂,韓銘便快步出城,見身后沒有人跟蹤,便繞著城池轉了一個大圈,從城池另一個城門繞回城里,并改頭換面掩蓋住自己的模樣,悄悄的來到了煉器堂。
進入煉器堂之后,韓銘立刻恢復原貌,大踏步上樓。
見到韓銘去而復歸,歐陽火修大感好奇。
“實不相瞞,我有一事求前輩幫忙。如果前輩肯幫的話,這最后半壇雪蜜茶我愿免費送上。”
歐陽火修見韓銘神色異樣,心里也是有些捉摸不定。
“你且說來聽聽。”
“是這樣的……”
當下韓銘也顧不上什么了,直接把自己在聚靈堂也定做了二十套羽毛的事情說了出來,并將那些羽毛盡數倒入了五樓的地板上。
對于韓銘在聚靈堂同樣定做了這樣一套當做羽毛的樹葉型暗器,歐陽火修并未有太大的驚訝表情。這樣的事情其實并不少見,正所謂貨比三家,實屬正常。
歐陽火修也不與韓銘多說,將這些在聚靈堂定做的暗器一一查看了一遍,越看臉上的表情越是僵硬,最后竟深深的鎖起了眉頭。
“怎樣?歐陽前輩還請賜教。”
歐陽火修閉目思索了一陣,看了看韓銘,忍了半天,顯然是心里在做著思想斗爭。
韓銘見狀更加焦急,連忙將半壇雪蜜茶拿了出來,放在桌上。
這時歐陽火修老者才微微嘆息道:“毒!都是毒!”
“毒!?前輩還請仔細說明。”韓銘聽到毒這個字,心里不由的一凜。
“這暗器的鍛造上并沒有什么不妥之處。如果不是因為我在這里,怕是還真沒人能夠看出其中蹊蹺。
但詭異,就詭異在這上面。這羽毛的顏色,乍一看上去,與我所用的染料完全相同,并沒有什么可以懷疑的地方。但恐怕這妖靈谷能夠識別出這染料特殊性的人,也只有我一人而已了。
這染料乃是一種植物花瓣中提煉出來,凡是沾染上去的,終生都不能褪色。也就是因此,你的暗器無論怎樣爆炸都不會掉色。然而,這樣的植物,其實是有兩種不同的性別的。
雄性植物的花瓣,并無異常。但雌性植物的花瓣則具有劇毒。這種劇毒會隨著與你接觸,而逐漸滲透進你的身體中,包括你的每一寸骨骼,每一寸皮膚,初時并未有異樣出現。但隨著毒素侵蝕你全身,你整個人則會植物化,也就是說,你將會變成一株一模一樣的雄性植物。
而為什么會出現這種情況,則跟這種植物的繁殖特點有關。可以說,目前這樣的植物,所有的雄性其實都是由各種各樣的生物所化。有人類,要妖族,甚至有魔獸。而這,也是這種植物唯一繁衍后代的方式。
但這種雌性植物甚少,有生之年我也只見過一次而已。雌性植物與雄性植物花瓣的味道,顏色,觸感,都一模一樣,根本無法分辨。”
韓銘聽著歐陽火修的解說,心里一點點的變冷,怒氣也漸漸升起。
“那還要請教歐陽前輩,你是如何辨別出這種染料是雌性生物所產的呢?”韓銘問出了自己最為關心的特點。
歐陽火修嘆了口氣,道:“雌性植物肩負著繁殖后代的重任,所以其花瓣內的花粉中,會存在一種特殊的物質。這樣的物質其實是無色無味的,并且附帶著詭異的腐蝕性。你且來看。”
說著,這歐陽火修命一個伙計拿來一只活雞。
“這雌性植物花粉,唯一的辨別方式便是觀其活性。雌性植物花粉的表面,會有一層微弱到難以發覺的活動微粒,這種微粒是決計不可能被常人所發覺的。我也是因為眼睛曾經遭受重創,所以才能夠辨別。”
說著,歐陽火修將那活雞拿上前來,輕輕與韓銘從聚靈堂取來的暗器相碰。
僅僅是一瞬間,韓銘見到一絲比蠶絲還要細微的淡藍色絲線,迅速進入活雞體內。這過程可以用稍縱即逝來形容。接下來,便再無任何的異狀。
“你可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