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安家
天界很嚴,嚴的讓韓銘多少有些不太適應。
在這地方,只有城市以外的天空才可以飛行。
不可以殺人,不可以無故打人,不可以出口辱罵別人。
每一個平民身上的神圣烙印都有專門的探測功能。
據渣渣先生所講,每一個城市當中,都有一塊巨大的石碑。
這石碑上登記著城市里所有平民的烙印能量波動。
當這個平民被殺后,神圣騎士團的人可以第一時間掌握被害者的位置。
最讓韓銘有點難以接受的是,在天界不可以隨意酗酒。
在街上不可以喝酒,在家的時候,如果家里有女人和小孩兒,也不可以喝酒。
可以喝酒的場所極少,有酒吧,有宴會。
而喝酒的時候,如果被未滿十八歲的孩子看到,或者喝醉之后,被孩子看到。
這都是重罪,嚴重的可以直接監禁整整一年時間。
而這,還只是天界律條的冰山一角。
渣渣先生帶領韓銘和韓霜往自己居所走的路上,跟兩人講了很多有關需要注意的事項。
直讓韓銘聽的目瞪口呆,哭笑不得。
心說來到異界之后,自己還真的是漸漸的遺忘了法律。
一般情況下,遇到該殺之人,直接一拳打死就算了事。
可在這里卻不行,即便有人要殺你,也絕對不能還手,而是需要向神圣騎士求援。
“韓銘韓霜,有一點是最最關鍵的,你們一定要牢記在心,千萬不可以觸犯。
那就是在天界,絕對不能提及出了光明之神意外的任何神靈。
否則便會被當做是異教徒,嚴重的甚至能夠被判處死刑。
而且也不允許說任何有關神圣教廷的壞話。”
韓銘對這點倒是無所謂,他本身就是一個無神論者。
或者說,到了異界之后,多少有點相信這世界上有真神的存在。
但盡管是有,這真神也從未成為韓銘的信仰。
一路走過整個街區,在轉彎處出現一個長形的馬車。
這馬車由前后交錯,共十二匹駿馬牽拉,馬車沒有頂棚,上面設置有四十個左右的位置。
“上來。”
三人踏上馬車,有專門人員前來收費。
韓銘心中暗笑,這跟公共汽車還挺像的。
坐在馬車上,韓銘的眼睛四處亂瞧,對這新奇的世界十分的好奇。
“在大街上不可以快速奔跑,以平民眼睛的捕捉能力為標準。
假如你奔跑的速度,已經快到讓平民無法辨識,那么便算是觸犯了法律。
神圣騎士團會有人前來盤查,甚至帶回去審問。”
韓銘聞言又是好一陣無語,問道:“也就是說,在天界是絕對不可以發生斗毆情況的?”
渣渣先生笑道:“那倒也不是。
假如兩人實在是有不得不戰斗的理由,可以在有超過三個旁觀者的情況下。
聲明自愿與對方戰斗,每一座城市都有專門的角斗場。
經過雙方協商共同認可之后,可以在角斗場一決生死。當然,這種情況下是生死各安天命。
不受法律約束了。
假如你單方面想要決斗,而對方不同意,那也無法戰斗。”
聽到這里,韓銘心中隱隱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問道:“神棍渣,有個問題我想問你。
既然這天界律法如此嚴格,少有戰爭發生。
那么神圣騎士團的戰斗力,豈不是會大大的衰減?
縱然他們刻苦鍛煉,實力高強,可還是缺乏一樣十分重要的東西。
那就是戰斗經驗。
兩人決斗,實力固然是很重要的,但有時候戰斗經驗往往能夠讓人以弱勝強。”
韓銘這個擔心并不是沒有理由的。
他來到天界的唯一目的,便是想要尋求神圣教廷的幫助,進攻亞魔界。
魔兵可以用變身藥劑來轉化,但以靈王為首的邪惡勢力,包括黑暗教廷。
卻只能用武力來解決,除此之外沒有更好的辦法。
亞魔界是什么地方?死個百八十萬的人,連半點波動都引不起來。
而這天界居然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終生都沒殺過人,甚至都沒見過殺人的場面。
這樣的環境下培育出來的神圣騎士,戰斗力到底能有多少。
實在是有點讓人懷疑。
渣渣先生嘆息道:“這件事,確實有點讓人頭疼。
這天界乃是神圣教廷一家獨大,別說是不想,就算是想,恐怕也難以找到敵人。
三千年前,三眼異族的崛起,應該是近代最大規模的一場爭斗了。
當星宇林挽狂瀾,為三眼異族爭奪到應有的權力之后,就再也沒有爆發過大規模戰斗。
而神圣騎士團日常歷練,通常是互相之間切磋來增加戰斗經驗的。
順便說一句,神圣騎士團也分為不同的派系。
他們也有自己的追隨者。
比如到目前為止,最大的一個派系便是星宇家族所率領的耀星騎士團。
其次,則是各大高等紅衣祭祀,各大高等審判長。
以及在神圣教廷卸任的各大君王的所屬騎士團為強。
這些騎士團統稱神圣騎士團,統一聽從神圣教廷的號召。
但尋常情況下,則是歸屬于自己所擁護的勢力的。
先前你也看到了,前來迎接洛麗塔的,便是耀星騎士團的人馬。
這些人胸前的徽章上,都有一個顯著的標志。
那便是一顆小小的六芒星。”
說著,渣渣先生又將星宇家族的來歷,以及三眼異族的來歷訴說了一遍。
韓銘也是聽的連連點頭,心說這名叫星宇的人,還真是極富傳奇色彩的。
難怪此人在天界,在神圣教廷擁有眾多追隨者。
星宇又道:“歷代在神圣教廷有重大官職的,其中高等紅衣大祭司。
高等審判長,退休之后都會被封為君王,可以任意劃出屬于自己的領地。
而形成單獨的勢力集團。
但普遍情況下,每一個強大的勢力集團所附庸的神圣騎士數量也是有限的。
例如這繁星城,就屬于惠普勒君王所管轄。
他卸任前在神圣教廷擔任了近兩千年的高等紅衣大祭司職位。
更歸為三大紅衣主教之一。
高等紅衣大祭司往上,其實還有統管所有紅衣祭祀的官職。
那便是紅衣主教,在神圣教廷,這樣的紅衣主教有三個,星宇便是其中之一。
這惠普勒君王歸為前三大紅衣主教之一,卸任后作為君王也只能擁有最多九千神圣騎士。
這個數量很巧妙,要知道,神圣騎士的合擊技能是十進制的。
百人合擊,千人合擊,以及最強大的萬人合擊。
萬人數量的神圣騎士所發動的合擊,足以在瞬間摧毀一座大陸。
這不能不說是一股極為恐怖的力量。
而將各大君主的附庸神圣騎士數量限制在九千,你應該也能夠想明白其中緣由了。
但即便如此,也仍然有一個例外。
那便是星宇了。
星宇家族所附屬的耀星騎士團,神圣騎士數量為一萬一千人。
雖然只比惠普勒君王多出兩千人,但足以發動萬人合擊了。
由此,你應該可以想象星宇在神圣教廷的勢力究竟有多大了。”
韓銘聞言,緩緩的點了點頭,笑道:“神棍渣,你如此著重與我介紹星宇家族的勢力。
是否另有企圖?”
渣渣先生高深莫測的一笑:“你來天界,不正是為了尋求幫助的嗎?
我想,這個最佳人選,當然是非星宇莫屬了。
而且,憑借你和洛麗塔的交情,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也是極高的。”
韓銘笑道:“知我者,渣渣先生也!”
兩人相視一笑,盡在不言中。
大約在傍晚時分,馬車在經過了二十幾個站口之后,三人終于在一條名為郁金香大街的站口下車。
又步行了大約二十幾分鐘后,一座氣勢恢宏的建筑出現在面前。
韓銘左右觀瞧,這郁金香大街比尋常街道更為寬闊一倍有余。
而且兩旁的建筑多是四到五層樣式,模樣都極為考究。
庭院前的綠地,門口停靠的華貴馬車,都足以說明能夠居住在此的人,無一不是身份顯赫之輩。
“到了。看看,我這小窩還湊合吧?”
“啊??這是你的家??”
韓銘差點驚的下巴掉下來,眼前這座建筑的氣勢,絲毫不賜予韓霜的玫瑰莊園。
心說這神棍渣還真的是有錢啊!!!
無論在亞魔界還是在天界,這老小子都算得上是一個大財主了。
韓霜也是看的連連點頭:“嗯,住在這里,倒也不辱沒了我的身份。”
渣渣先生顯然十分滿意韓銘二人的表情。
“那是當然了!你們根本不知道一代先知在天界的身份地位。
作為他的仆從,擁有一座這樣的私人住所,其實也算不得什么。
走吧,我帶你們進去瞧瞧,好久沒回家了,還真是有點想念。”
韓銘微笑著隨渣渣先生邁步而入。
具體的風格也不必過多介紹了,總之是十分的古樸別致。
“看不出你倒挺有品味的。”
渣渣先生自豪道:“那是,我可是身份尊貴的人。
在家里裝飾各種寶石黃金,那可是暴發戶的做法。”
說完自知失言,忙看向韓霜。
果然見韓霜朝自己冷笑了一聲,直嚇的冷汗直流。
心說我真是糊涂了,這韓霜的玫瑰莊園,可就是自己說的暴發戶模樣啊。
希望她能盡快忘記此事……
雖然這渣渣先生久居亞魔界,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回來了。
但這家里依然干凈如新,顯然時常有人清掃。
“走著,咱們餐廳用餐去!”
帶著韓銘二人來到一間寬敞明亮的房間,中間擺放著一張長度足有十米的長桌。
長桌旁是一個小小的圓臺,上面明顯是刻畫著一個簡單的魔法陣型。
將右手放在魔法陣上,渣渣先生嘴里報了一連串的菜名。
“這是……”韓霜疑惑的問道。
渣渣先生笑道:“一個魔法傳聲器而已。
這郁金香大街有專門提供餐飲服務的機構。
廚藝還算過的去,待會兒兩位好好品嘗一下。”
不一會兒的功夫,便有十個侍者摸樣的人端著大大小小的銀盤進來,將那巨大的桌子擺滿。
韓銘心說,這神棍渣明顯是在擺譜啊。
老小子,到哪都講求排場,還挺虛榮的。
“都休息吧,二樓三樓都是提供居住的客房。
兩位任意挑選就是,千萬別客氣,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
有什么需要的盡管說,作為主人我一定讓你們滿意。”
韓銘懶得理會這家伙,徑直與韓霜走上二樓。
隨意挑選了一個房間,韓霜則細心的將窗戶打開通風,又將床上的被褥鋪好。
韓銘見韓霜在床頭擺放了兩個枕頭,尷尬的說:“這……你不是打算跟我一起睡吧?”
韓霜嘻嘻一笑:“怎么啦?”
韓銘咳嗽了一聲:“額,這個……我想還是算了。”
睡到半夜,聽到房門輕輕被推開。
多年養成的習慣,讓韓銘第一時間便醒了過來。
隱隱看到一個曼妙的身影從房門躋身進來:“韓。”
韓銘問:“有事?”
韓霜手里托著一個小小的托盤,上面放著一個陶瓷茶杯。
“渴了沒,喝點水吧。”
韓銘疑惑的接過茶杯一口將茶水喝掉,又看著韓霜笑瞇瞇的離開。
心說這韓霜是什么情況?
原先對自己就挺好,現在卻更是變本加利了。
奇怪……
韓霜來到走廊上,后背輕輕的貼在墻壁上,懷里抱著托盤,眼神中卻充滿了愧疚。
韓銘又哪里知道。
韓霜對于從韓銘身上偷走那碎片鑰匙,一直耿耿于懷。
雖然最后在靈王和韓銘之間,韓霜最終選擇了韓銘。
可這唯一一次的真正背叛,卻在韓霜心里落下了難以磨滅的心病。
她隱隱的有種感覺,總有一天,這件事會真相大白。
而那時候,韓銘會不會跟她翻臉,會不會殺了她。
她心里沒底,她心里說,就算韓銘要殺我,我也絕不反抗。
可她真的很怕面對這件事。
她擔心終有一天韓銘會離她而去。
而在這之前,她決定要加倍的補償韓銘。
就算那一天他真的趕她走,或是決意要殺她。
她的心里,多少也會好受一些。
這種感覺,韓霜從未有過。
她不知道這到底是愛,還是愧疚。
也許兩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