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有些狼狽地逃回家中,一路上陳笑棠喊冤叫屈啊,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是誰信呀?隱約中又覺得那女孩子很是熟悉,長著一對小虎牙,發怒的時候更是嬌嗔無比……會是誰呢?!
陳笑棠冥思苦想,突然有人拍他肩膀,“衰仔,我的雜志呢?”老爸陳富貴看見他,急忙把他拉到屋子里。
陳笑棠攤攤手:“丟了----!”
“臭小子,你不是貪污了吧?!”陳富貴不信地搜他的身。
“別摸,父子授受不親!”陳笑棠躲避著,“真的丟了,被我在街上給搞丟了!”
“你騙我,快拿出來,趁你老媽不在我瞄兩眼!”陳富貴猴急道。
“老爸,我是說真的!”陳笑棠無奈道,“你出息些行嗎?不要整天惦記著看色~情雜志,有精力就搞好茶餐廳,精力還旺盛就打打猴拳螳螂拳什么的……做人家老爸也要有個端莊的樣子,即使不能入得廚房出得廳堂,也要慈眉善目明眸善睞,不要那么色迷迷的,像是西門大官人的嫡系傳人!”
陳富貴怔住了,“小子,你吃錯藥了?貪污就貪污了吧,還找這么多借口!挑----!”然后沒精打采地打開電視機。
電視里面,無線電視臺的特約記者正在做現場采訪。
“阿翁,聽說剛才你在街頭拍廣告遭到一個咸濕佬的豬手襲擊,是真的嗎?!”
陳笑棠傻住了。
阿翁?!
翁美菱?!不會吧,是她!怪不得那么眼熟呢!
電視鏡頭一轉,翁美菱出現在屏幕上,玲瓏嬌小的身材,俏麗的臉頰,那一顰一笑都能勾引起陳笑棠前世對于射雕中俏黃蓉的記憶,如此明艷照人的女孩不是翁美菱是誰?只不過此刻的翁美菱美眸紅紅的,很明顯是剛剛哭過。
“對不起,我不想再提起剛才的事情。”翁美菱說。
“那我們想問一下,你對于襲擊的人有什么話要說?”
翁美菱輕咬紅唇,欲言又止,最后對著鏡頭搖了搖頭,旁邊無線經紀人插嘴道:“不好意思,阿翁現在心情很不好,我希望大家能夠理解。”然后用手擋住了鏡頭。
那采訪記者不得不轉過身來,說道:“親愛的觀眾朋友,據目擊人士指出,當時襲擊阿翁的男子大約二十來歲,這只人字拖就是他遺留在現場的證物------”鏡頭對準一只臟里吧唧的人字拖,鏡頭放大,特寫。
正在看電視的陳富貴狐疑地扭頭瞅瞅兒子的腳下:光著一只腳丫子!
“除了這只拖鞋外,該男子還很猥瑣地留下了一本色情雜志,諾,就是這本------”鏡頭放大,特寫,只不過在封面女郎的關鍵部位打了馬賽克。
“如此下賤,賤格的雜志出現在該男子作案現場,由此我們可以判斷,他絕對是有預謀的進行咸豬手襲擊----!”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間,當著拍戲的眾多人,實施這種可恥下流的咸濕行為,這是遭人唾棄的色狼行為,我呼吁廣大市民,如有發現此人蹤跡請上報無線新聞直播部,我們將當場捉狼,絕不姑息!”
直播新聞嘎然而止。
陳笑棠還沒從驚愕中清醒過來,香江不愧是香江啊,才不過十幾分鐘,新聞就出來了,這速度夠趕得上太空火箭了!
然后他就覺得一道炙熱的目光在望著自己。
扭頭一看,老爸陳富貴正目光如炬地盯著他。
“你不會是想要-----大義滅親吧?!”陳笑棠一字一句地問。
陳富貴眼波流轉,“NO,這倒不會----想不到你這么喜歡那個女明星阿翁!”
陳笑棠哭笑不得,“我說了,這從頭到尾都是個誤會,你信嗎?”
“我信,我怎么會不信呢,呵呵!其實我當年也是個癡情的種子,結果下了場雨……淹死了。現在只能守著你老媽過一輩子。不過衰仔呀,做男人呢,不能那么急,正所謂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嘭地一聲,陳笑棠直接進了臥室關了門,吼一聲:“俺是清白的!”
陳富貴搖頭笑笑,兒子終于長大了,至少敢扒女人的衣服了!而且扒得還是一明星!!!
………………
無線電視臺的采訪直播化妝間內,翁美菱咬著嘴唇,默不作聲,旁邊無線電視臺的那個經紀人說道:“阿翁,任何事情都要往好處去想。雖然鬧出了這種不愉快的事情,可是你人氣見長啊,大家都很同情你,剛才還有很多觀眾打來電話問候你!問你心情怎么樣,是不是不開心?我都一一回復了。呵,照這樣下去,你保準能上明天報紙的頭版頭條!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這個機會我不稀罕!”翁美菱美眸紅紅道,“誰稀罕誰拿去!”
“不要任性,我的大小姐,娛樂圈不是過家家,拼的不是你好不好看,有沒有個性,而是你有沒有新聞,有沒有采訪的價值,不管這些價值是怎么來的,只要有就OK!”
“以你這樣說,我還要感謝那個混蛋嘍?!”翁美菱美眸瞪得溜圓。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希望你放開胸懷,任何事情都要往好處想……”經紀人沒想到她反應這么強烈。
“好了,你不用說了,我想要靜一下。”翁美菱擺了擺手。
“OK,我知道我說得再多你也聽不進去,只希望你能明白,從你一只腳踏入這娛樂圈開始,你就要清楚這里面的游戲規則,想要紅,是要付出代價的!”經紀人說完就離開了化妝間。
翁美菱望著鏡子中嬌艷如花的自己,忽然有些看不清楚了,自己進入這娛樂圈究竟是對還是錯……?
須臾,她又想到了之前那尷尬羞人的一幕,還有那個可惡家伙故作無辜的嘴臉,“該死的混蛋,如果讓我再看到你,定讓你好看!”翁美菱拿起口紅在鏡子上瘋狂劃動,仿佛那就是那個混蛋可惡的臉!
………………..
房間內,陳笑棠忽然感覺心神不寧,是不是中暑了?還是有人在背后咒我?他摸摸腦袋,沒發熱了。可是渾身軟綿綿的,就是沒有力氣。還是睡一覺休息一下。
吁了一口氣,陳笑棠就要朝床上躺下,卻看見了那手帕包裹著的五千塊錢。
馬上他明白了。
外面老爸陳富貴喊道:“錢已經給你了,你要爭氣點,別讓我在你老媽面前丟臉!”
陳笑棠靠在墻上,不語,那一刻他知道,自己說什么都是多余的。
……………….
香江九瓏,某大酒店門口,代客泊車處。
“棠哥,你真的準備去無線電視臺上班?”五大三粗的阿龍有些不理解地問。
“嗯。”陳笑棠點點頭,“我們總不能一輩子幫人停車吧。”看了看前面正幫人開車門,然后點頭哈腰的阿虎。
“我們也可以賽車呀,賽車能掙很多錢的!”阿龍大聲說。“你是彎仔車神,你走了,我們怎么辦?!”
“傻瓜!你忘了上一次我們差點跑路?!賽車是很危險的,搞不好哪一天連命都掛了!”陳笑棠摸出一根煙來。阿龍幫他點燃。
陳笑棠深深地吐了一口,一個漂亮的煙圈裊裊飄散。
“再說,等我進了娛樂圈發了財,絕對不會忘了你們,一定會回來找你們的!放心吧,咱們一輩子都是兄弟!”陳笑棠怕了拍阿龍的肩膀,然后將兩千塊錢塞進阿龍兜里,道:“你人太老實,老實人容易吃虧,以后做事多動動腦筋,至于阿虎,又太鬼馬了-----總之,以后你們兩個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讓我擔心,明白?!”
阿龍:“棠哥你…….”大塊頭眼睛一酸,竟然哽咽了。
“挑,大男人家,流什么馬尿!”陳笑棠笑著拍了拍他。
這時候阿虎幫人聽完車也跑了過來,“棠哥,你們說什么呢。”
“沒什么。”陳笑棠笑笑,吐了一口煙。
阿龍則哭喪著臉說:“阿虎,棠哥說他不要賽車了,他要去娛樂圈賺錢!”
“去娛樂圈?好啊,也帶我們去!”阿虎用毛巾擦著臉興奮道。
“去去去,都去!等我在那里站穩了腳跟,就帶你過去!”陳笑棠瞇著眼笑道。
“噯!這可是你說的,棠哥,你可要說話算話哦!”
“咱們君子一言什么馬都難追!”
“不過聽說娛樂圈很不好混的,那些明星喜歡欺負新人,還有那些編劇導演什么的,不給他們好處他們就不讓你上戲!”阿虎八卦地說道。
“他們敢欺負棠哥,我就用拳頭打他們!”阿龍揮舞著缽大的拳頭說。說完好像還不放心,又拉著陳笑棠的手說:“棠哥,有事兒你一定要開口叫我,我很能打的!”
陳笑棠莞爾,“我知道你很能打,不過混娛樂圈不同于混江湖,不是能打就可以搞定一切!要懂得-----食腦!”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食腦----?”阿龍搔搔頭。
“這個你當然不會懂了!”阿虎推開他,“也只有棠哥這樣的人,才會懂得----呵呵,你說是吧,棠哥?!”
陳笑棠用尾指掃了一下眉毛,“你說是就是啦!好了,不和你們聊了,我要走了!”說完將香煙丟在地上,輕輕碾滅,轉身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阿虎忽然說:“太有型了,怎么棠哥變得越來越讓人難以捉摸呢?”
阿龍則苦著臉,棠哥他走了,他終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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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美菱在1982的7月份的確拍攝過香江花王洗發水的廣告,并非鑌鐵瞎編。而這次廣告的拍攝也使她得意大幅度曝光,參演后面的十三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