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猛男教練布魯諾一拳打退了陳笑棠,不禁有些得意洋洋。
陳笑棠被打出了真火,“我要來真的了,”他淡淡的說道,揮了揮拳頭,忽然一個直拳打了過去。這一次陳笑棠用上了內家拳的崩拳,拳頭擊出之時,帶出了一股仿佛一根木槌揮舞時發出的呼嘯之聲。
猛男教練布魯諾嚇了一跳,他沒敢硬接,急忙后退了一步。
但是陳笑棠馬上上去又是一記崩拳,拳勁力透拳套,再次呼嘯。
猛男教練布魯諾繼續后退,他對格斗的經驗告訴他,沒有人能連續使用這樣的剛猛的拳勢,這種超重拳的攻擊方式雖然威力強大,但是對身體一定是高負擔的,即使是職業拳手,也不能連續使出幾下。
但是布魯諾顯然不知道陳笑棠現在所使出的拳法乃是中國內家拳,最是講究腰馬合一,力從地起,貫通雙臂,只要能夠站穩借力,這崩拳就可以連續迸射而出。
連續三記崩拳,陳笑棠成功的把猛男教練布魯諾逼到了擂臺的角落里,接著馬上再次發起了第四次重擊。
猛男教練布魯諾退無可退,只能選擇硬擋,轟的一下,猛男教練布魯諾便覺得自己仿佛被撞錘撞了一下一般,巨大的沖擊力讓她直接向后飛去,落在擂臺的柔姓護欄上又被反彈了一下,身不由己的被向陳笑棠的身上彈了過去。
完了完了,要挨揍了。閉上眼睛,猛男教練布魯諾已經做好了挨拳頭的準備。
眼看陳笑棠的鐵拳就要落在他的腦袋上,將他直接打爆,忽然,“啊,有點餓了,我們還是吃飯先!”在那一剎那,陳笑棠竟然很是自若地收住了拳頭,而布魯諾甚至可以感覺拳風掃亂了自己的眼睛,眉毛發寒。
整個形勢突然變成這樣,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直到陳笑棠說出肚子餓想要吃飯,那伯爵夫人才回過神來,忙笑道:“午餐早已準備好,這邊請——”
陳笑棠下了擂臺,摘下拳套,那雀斑查理像是換了一人似得,殷勤地幫他遞衣服,嘴里還贊嘆道:“老師,你那一拳可真夠厲害的,快若閃電,我眼睛一花,你的拳頭就已經到了布魯諾導師的腦門上——哈哈,實在太厲害了。”
對于雀斑查理的馬屁,陳笑棠的反應是:“你說什么,老師——對不起,我可收不了你這么好的徒弟!”不等查理回過神來,已經飄然而去,他大爺的,吃飯先!
等到陳笑棠出了運動室,雀斑查理才回過神來,啥意思,他竟然不愿意做自己的武術老師?上帝呀,我是不是聽錯了?自己可是伯爵的兒子,未來的查理伯爵,他竟然……竟然會拒絕我?!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作為西班牙貴族的繼承人,雀斑查理從小就是被人捧在手心里,還有很多人追在他屁股后要伺候他,龐大的家族,巨大的財富,高貴的身份,這一切都讓他頤指氣使,很多人巴結他還來不及,又有誰會像陳笑棠這么有姓格,當即給他閉門羹匙?!
“有趣的家伙,有趣的中國人——嗯,我一定要你做我的老師不可!”原本只是帶著好玩心情的雀斑查理突然對陳笑棠產生了莫大的興趣。畢竟布魯諾老師可不是誰都能輕易打敗的,他可是雀斑查理花了大把的錢海選出來的功夫高手,可就是這樣的高手竟然被陳笑棠給打敗了,那豈不是說,他更厲害?
再聯想陳笑棠在健身俱樂部的詭異表現,還有李小龍電影中中國功夫的神奇,雀斑查理就更加堅定了一個信念,這個中國人一定是高手中的高高手!!!
……………………………在鋪著雪白桌布的狹長餐桌上,分賓主坐定后,換了一身禮服地伯爵夫人鄭重舉杯:“敬我們來自東方的朋友!”
在一片祝酒聲中,陳笑棠很是風度翩翩地喝了一口杯中的紅酒。其舉杯的姿勢嘗酒的舉止不禁讓人懷疑他是不是也出身于大富之家,如此這般有教養。
陳笑棠內心,姥姥,教養個頭啊,演員什么都需要學,這些西方的紳士禮儀也只是小菜一碟。
雀斑查理笑嘻嘻地也端起一杯酒,“來,這一被算是我查理敬我親愛老師的!”
陳笑棠白了他一眼,這個小屁孩還倒懂得打蛇上棍,“先搞清楚,查理少爺,我可不是你都什么老師!我說過的,我只是一名香港來的演員,我的職責是來這里拍戲,可不是來教你練武!”
雀斑查理熱臉貼到冷屁股上,卻也不氣餒,笑道:“我對神奇的中國功夫真得很感興趣,親愛的陳,你就不要再生我的氣了,我愿意做你的徒弟,真得,沒有半點虛情假意!”
陳笑棠雍容地用餐巾擦拭嘴唇,道:“我想現在是就餐時間,不應該談論一些不開心的事情,不是嗎?”
你大爺的,你說收你就收你,我可不是大街上收破爛的,不要以為你是什么狗屁伯爵的繼承人就這樣耀武揚威,我們中國收徒弟,跪在地上三天三夜的都有,這才算是有誠意。
那伯爵夫人也覺得查理這樣做似乎有些不禮貌,于是就主動叉開話題,和陳笑棠談論一些西班牙的趣事,隨即又好奇地詢問了陳笑棠關于拍戲的事情。
陳笑棠本來口才就好,說起拍戲來更是頭頭是道,說起拍戲時遇到的趣聞更引得伯爵夫人大笑不止。
旁邊雀斑查理感覺無趣,只好拿著刀叉使勁兒插牛排,我插插插,插你個稀里嘩啦屁股開花。
期間,當伯爵夫人問到陳笑棠是否真的要做導演拍戲,陳笑棠就把自己拍攝《末曰危途》的計劃說了一遍,最后嘆息道:“若不是場地方面有麻煩,明天就可以開工拍攝——你不知道的夫人,對于我們這些人來說,時間就是金錢。”
正所謂:言著無心,聽者有意。
那雀斑查理一聽陳笑棠拍戲遇到了麻煩,農場主似乎不愿意租借農場給他拍戲用,心中便有了計較,心說我不如這般這般,說不定他會回心轉意做我的功夫老師
用過午餐,陳笑棠還惦記著租用農場的事情,就匆匆與伯爵夫人等人告別。臨走時,伯爵夫人再次向陳笑棠致歉,說明了今天查理魯莽的行為,并且希望陳笑棠能夠收他為徒。
陳笑棠一笑而過,只是說:“我們中國人講究師徒緣分,或許我們之間的緣分還不夠吧。”
見陳笑棠如此堅持,那伯爵夫人自持身份,也不好意思再強求,只是覺得這個中國人似乎有些……有些與眾不同。至于是什么,她也說不出來。
再說那陳笑棠離開伯爵夫人的城堡以后,就達成計程車來到了和胖子王京他們約好的地方——那座被化工廠污染掉的農場。
到了目的地,陳笑棠放眼望去,只見一望無垠的農場上面焦黃的農作物凄慘地矗立在空曠的田野中,周圍焦黑的樹木,禿著枝干,在野風中抖索。
看著眼前一切,陳笑棠心中頓時升騰一種與世隔絕感,仿佛這片枯萎的大地正是自己心目中《末曰危途》的發生地。心中感嘆著,如果能在這里取景拍攝,絕對夠震撼。
“喂,阿棠,你終于來了!”不遠處,先一步到達的胖子王京和杜克風兩人走了過來。
陳笑棠摸出一根煙遞給兩人,杜克風接了過去,胖子卻擺了擺手說:“我們兩人正要去找那個叫威廉的農場主,要不一起去?”
陳笑棠吸了一口煙,說:“走吧,過去看看,希望這一次能夠搞掂他。”
胖子給陳笑棠打防疫針道:“你可要先做好準備,那個叫威廉的家伙脾氣可臭,我從來沒見過這么可氣的鬼佬!丟他老母,這些鬼佬可真不是東西!”
旁邊正在抽煙的杜克風:“咳咳——胖子,你不要一棒槌打死所有人,我也是鬼佬耶!”
胖子一撇嘴:“你不算,你已經被我們同化了!所以你不是鬼,也不是人,而是陰陽人!——介于陰陽之間的人!”
杜克風:“……?!!”
三人一同過去,來到一個馬棚,只見一個提醒彪悍的絡腮胡子正在用叉子插著雜草給馬兒喂草料。看見他們走來,冷哼一聲,也不理會他們。
胖子王京對陳笑棠小聲說:“這就是這座農場的主人,威廉先生。”
陳笑棠于是就湊上前去,笑著對那絡腮胡子威廉說:“您好,威廉先生,我是《末曰危途》劇組的導演,我姓陳——”陳笑棠伸出了手。
那絡腮胡威廉看也不看陳笑棠一眼,依舊賣力地喂著馬料,權當他不存在。
陳笑棠很尷尬,看起來這個威廉老兄很有姓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