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五哎,真的是五。棠哥哥,你運氣太好了……”
話說喬安琪看到陳笑棠的那張底牌之后,先是不相信的擦了擦眼睛,確認沒錯的時候,不禁一把摟住了陳笑棠的胳膊,興奮的喊了起來。
“我丟,我剛才怎么沒跟他的和局啊,八倍啊。”這是事后放馬后炮的。
“現在把牌蓋上,重新讓你跟,你也不敢。”這是吹風說風涼話的。
“運氣,這小伙子運氣好。我下把就跟他了。”
一時間,旁觀的人群紛紛發表起自己的看來,更是有不少人圍到陳笑棠旁邊,準備跟他下一把的注。
“還真中了?”
陳笑棠也是有點傻眼,他剛才壓根就是亂投的,根本就沒有任何技術性可言,不過賭博本來就是靠運氣的,在澳門賭場里,有些手氣旺的人,一晚上贏個三五十萬的,也都是很正常的。
“先生,閑家押和局,一賠八,這是八萬,請收好您的籌碼……”
在陳笑棠愣神的時候,對面的荷官已經推過來八張面額分別為一萬的籌碼,在將陳笑棠面前的廢牌收起之后,第二輪下注又開始了。
“我浦你個西瓜,狗屎運啊!”
站在陳笑棠身后的周晉周公子也是看的目瞪口呆,原本等著陳笑棠輸錢的時候,再嘲笑他一番的,沒想到這撲街仔居然就押中了,而且還是一賠八的高賠率。這讓周公子面色悻悻,心中十分不爽。
“哥哥棠,咱們這一把押什么?你押什么我也跟著押……”
喬安琪拿著手上的籌碼,等待陳笑棠的下注。要說這賭博真是男女老少皆宜啊,像喬安琪這般性情調皮的人,更是來了興致,這倒是不是為了贏得那幾個錢,而是身在局中,不自覺的就被周圍的環境給感染到了。
不僅是喬安琪,就是陳笑棠身旁的那些人,也在眼巴巴的看著陳笑棠。要知道,賭場這運氣一說。是很邪性的,有些人往往就能連贏很多把,要說跟對了人。這些投散注的人,也是能小賺一筆的。
“難道說自己演‘賭神’演得久了,還真的能帶來財運?”
陳笑棠沒有回答喬安琪的話,而是胡思亂想道。要知道這世間有一種對運氣的說法叫做“應運”,就是說。當你處于某個位置或者某個時辰的時候,就不會有自主地走大運,攔也攔不住。
“我還押和局,兩萬!”
陳笑棠拿定了主意。挑揀出兩枚一萬的籌碼,扔到了和局的投注區。在這個賭桌上,能否猜透對方的牌。根本就是無關大局,陳笑棠就是看看自己今兒的運氣如何,反正這錢也是贏來的,花著不心疼。
“棠哥哥,你沒搞錯吧?還押和局?”
陳笑棠的舉動不僅讓周圍的人看傻了眼,就是喬安琪也不理解,像百家樂這樣的賭博,其實就是一種數字游戲,里面也有一定的規律可言遵循的。
曾經就有一位數字天才,在拉斯維加斯玩百家樂,一晚上贏了數百萬,他就是靠計算來選擇投注的,一般來說,連著兩把都是和局的幾率,那是相當小的,是以所有看到陳笑棠投注的人,臉上都顯出一種難以置信的神情來,這小伙子長得不像是精神病啊,嫌錢多?
不過這些人始終都忘記了一點,精確的計算固然能贏錢,但是賭博始終是要靠運氣的,澳門賭色子連開十八把大,那就是運氣使然,根本沒道理講的。
“這人不會是瘋了吧?還押和局,我不跟了,阿甘,你跟不跟?”
“我也不跟了,要是再開把和局才怪了呢,這人又不是漢伯。”
后面這人口中所說的漢伯,就是曾經的賭王葉漢,在他一生70多年的賭場生涯中,什么樣的事情都經歷過了,別說連開兩把和局,就是三把五把,放在葉漢身上,都是有可能的,是以賭場里的人,經常就會用葉漢來比喻一些人的舉止。
原本準備跟著陳笑棠下注的人,紛紛搖頭走開了,手氣旺也不能亂點注啊,這要是跟上去,指定是賠錢,一時間,陳笑棠這邊投注區,只剩下他那兩個孤零零的籌碼扔在上面。
“還真的以為自己是賭神啊?哈哈哈……”旁邊的周公子像狗皮膏藥似地,今兒算是纏上了陳笑棠,見到陳笑棠的舉動之后,忍不住又開口奚落了一番。
“棠哥哥,我跟你押!”
喬安琪不滿的看了一眼周晉,居然把手中五千元的籌碼,全部都押到了和局上,這讓旁邊的賭客都看的目瞪口呆,這對年輕的男女,莫非不是來賭錢,而是來賭氣的啊?
見到喬安琪用行動掃了自己面子,周晉周公子的笑聲戛然而止,惡狠狠的從嘴里迸出了一句:“押吧,虧死你們。
“這位細佬,我也押五千塊的平局!”
坐在陳笑棠身邊的那個泰國華僑居然離座不賭了,拿出五千的籌碼押到了陳笑棠的投注區上。
“嘿,還真有錢多的。”
周晉見到陳笑棠旁邊的位置空了出來,連忙一屁股坐了上去,拿出籌碼往自己的桌面上押了一萬塊的閑贏,另外又拿出兩萬,扔到陳笑棠投注區的莊家贏,擺明就是和陳笑棠過不去了。
陳笑棠沒搭理周晉,而是看向往自己這邊押了五千塊的那個泰國人,說道:“這位大哥,我就是玩玩的,中不中可難說,你不怕賠了?”
“嘿嘿,叫我老謝就好了,我是泰國華僑…賭博本來就是有輸有贏嘛,我看好你的運道,自然就跟著你押了,那些墻頭草。根本就賺不到錢。”
老謝在泰國是做編輯工作的。普通話說的不大好,結結巴巴的說了半天,才表達出自己的意思,老謝和這些臨時來賭場的游客不同。他可謂是個老賭棍了,沒事就會到澳門或者賭船上去轉悠下,而他對運道的理解,與旁人也有所不同。
老謝認為,這人運道一來,那就會一旺到底,別管他買的多么邪行,直接跟上押注就行了。他剛才自己做閑家的時候沒把不過押上三五百的,但是在陳笑棠這邊一下就砸進去了五千,賭的就是陳笑棠是否有運道。
在陳笑棠和老謝閑聊的時候,發牌員已經將兩張牌發到陳笑棠面前。明牌是黑桃七,暗牌陳笑棠就沒看,而荷官牌面上是紅桃三,看著陳笑棠的牌面,荷官看過底牌之后。稍微猶豫了一下。又叫了一張牌。
將第二張牌掀了起來,是張方片a,莊家現在的點數是四點,陳笑棠也懶得去猜莊家的底牌了。直接將自己的底牌翻了過來,卻是一張紅桃四。也就是說,陳笑棠的牌面只是一點。而莊家最后一張牌,只要不是七這個數字,就穩贏陳笑棠押在和局上的投注了。
“嘿嘿,一點,幸虧我沒跟。”
“是啊,那傻帽還跟了五千塊錢的。
“也別急,莊家還沒開牌呢,說不定就是七呢。”
“不可能,要是七點我把那張牌給吃了。”
陳笑棠旁邊圍觀的人雖然沒有下注,但是并不妨礙他們看熱鬧,當陳笑棠開牌之后,身邊響起了一陣議論聲。當然,都是不看好和局的,像百家樂的牌面,三至八點出的比較多,一二之類的小點反而較少,如果莊閑同時開出來一點,那更是少之又少的。
和陳笑棠對賭的荷官臉上雖然不動聲色,但是心里也已經開始緊張了起來,陳笑棠在和局上投的注不算低,算上跟注,總共有五萬元整了,要是真被他押中,那么賭場就要賠出四十萬,這個數目在包廂里不算什么,但是在賭廳里,一把賠出四十萬,也是極為罕見的。
像他們這類的荷官,雖然并沒有抽水,但卻是有小費拿的,一天下來也是不少錢,但是自己管理的賭桌要是賠錢太多的話,可能就會被減少上桌的機會,那樣小費自然就沒有了,所以賭桌賺錢與否,和這些荷官也是戚戚相關的。
“開牌啊。”
陳笑棠身邊的老謝看到荷官遲遲不肯開牌,有些不耐煩了,他每次來賭船最多只賭一萬元,要是這五千塊錢輸完,那他剩下的一天就沒什么事干了。吃飽喝足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現在的情形與剛才完全相反了,眾人紛紛都催促荷官開牌,那個中年荷官也沒有看第三張牌,這會看了也沒用,如果是和局的話,除非他出老千,否則怎么樣都改變不了結果的。
雖然心里有些緊張,荷官表面上還是很鎮定的,在各種賭場都呆過,這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豪客了,隨著眾人的催促聲,荷官掀開了手中的牌。
“方片七?!”
“老李啊,你害苦我了啊,剛才我說要跟,你非拉著我,你看,你看看。”
“連著兩把開出和局,真是有點古怪啊。”
“這有什么古怪的,我在澳門見過連著七把和局的呢,不過這小伙子運氣真好。”
“是啊,下把他要是再壓和局,我也跟了。”
“哎,哎。老王,你去哪啊?你不是說要是開出和局,你把那張牌給吃掉的嗎?”
當荷官開牌之后,圍觀的人群猶如炸開了一般,紛紛叫嚷了起來,把數千平方米賭廳里的其余吵雜聲音,都給壓了下去,引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關注到這張百家樂臺子上,而最后那句要吃牌的話,更是引得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牌是賭場的,他要是給我我就吃。”
剛才說大話的人見到發牌員將廢牌都丟進廢牌箱之后。才敢冒出頭來回了一句,引起眾人的一片鄙夷聲,不過如此一來,倒是沖淡了陳笑棠連中兩把和局的事情。
要說場內唯一笑不出來的人,可能就是坐在陳笑棠身邊的周晉了,周公子自己這邊的牌面賭輸了不說。壓在陳笑棠那邊的兩萬塊籌碼,更是直接被荷官撥給了陳笑棠,連收都沒有收回來。
由于是三方投注,賭場方面一共需要賠付陳笑棠和局四十萬的賭注。其中有四萬是歸屬于老謝的,另外十六萬是陳笑棠贏得的,倒是喬安琪也收獲頗多。
那位荷官額頭微微冒汗,把三枚十萬還有四枚一萬的籌碼推到了陳笑棠面前,還少了兩萬?不是有周大少的那兩萬嘛,另外又賠了四萬給老謝之后,才算是賠付清楚了。
陳笑棠把秦萱冰贏得籌碼遞給她之后,將那枚十萬的籌碼拿在手里把玩了起來。這枚籌碼和圓形的一萬面額的籌碼不同,是長方形的,比汽車遙控器稍微大上一點,外面同樣用透明塑膠包裹。拿在手里有點重量。
“潘公子,這個叫陳笑棠的大明星手氣也太好了點吧?”
在賭船的一個房間里,擺放著三四十臺監控器,其中的一臺正對著陳笑棠,將那張普通的臉放大到了整面屏幕上。
潘笛生也沒想到陳笑棠的運氣如此之好。當下無奈的說道:“人家只是隨便玩玩,何況他扮演的角色就是賭神,多少也沾了一點運氣,這點小錢咱們還輸得起的。”
“潘公子。這陳笑棠怎么說也是名人,又是你的朋友。要不您出面邀請他去包廂玩?”
說話的這人賭術十分高明,是賭船的技術總監。名字叫阿吉,平時倒也沒什么事。但是遇到有人來砸場子出老千,就是他出手的時候了,不過以他的眼光,一眼就能看出陳笑棠絕對不是什么賭場老手,和出千完全沒有關系。
那技術總監阿吉見潘笛生對自己的話不置可否,連忙又說道:“潘公子,我是怕他運道不衰,旁邊的人都跟注,那咱們損失就大了,是不是換個荷官上去?”
越是在賭場里廝混時間長的人,越是相信運道,如果陳笑棠一直如此走運下去,繼續押和局的話,旁人再一跟注,那要是再被他押中,可能就會配上幾百萬,那樣一來,賭場的確是損失不小。
潘笛生似笑非笑地看了那技術總監一眼,說道:“安心啦,百家樂輸贏才幾個錢?你是太久沒遇到砸場子的人了吧?隨他去玩,輸多少賭船賠多少,咱們開門營業,就不怕有人上門贏錢,別想著那些小家子氣的事情。還有啊,人家怎么說也是個大明星,我們這樣做只會招惹閑話,到時候賭船生意一落千丈,誰來負責,你么?”
潘笛生知道作為整艘賭船的技術總監,此人對每張賭臺都是有抽水的,雖然抽水很少,但是架不住流通的金額總量大啊,此人所說的換個荷官,潘笛生心里很明白里面的貓膩,他怕他出什么蠢事,故意拿話點了他一句。
“是,是,潘少教訓的是。”
那技術總監阿吉被潘笛生說的滿頭冷汗,在心里暗罵自己昏了頭,那陳笑棠怎么也是香港有名號的人,又是潘公子帶來的朋友,自己居然還敢起歪心思,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寫的。
“不過以他明星的身份,在賭廳里是有點不合適,我下去問問他,看他愿不愿意進包廂找人對賭。”
樓下,賭場。
“阿棠,這里玩的太小了,有沒有興趣上去玩玩?”
“上去玩?去哪里?”
陳笑棠沒有搭理那些跟注的人,正準備隨意再押一局的時候,潘笛生走到了身邊,說出來的話卻是讓陳笑棠愣了一下。
潘笛生向四周看了看,笑著說道:“下面玩的太小了,你要是不過癮的話,咱們去包廂玩,里面也有百家樂,想玩什么都行,或者咱們找幾個人,玩梭哈吧。”
“潘兄,不用了,我就是隨便玩玩,主要是來見識下,然后用到拍戲當中,我本身對賭沒多大興趣。”
陳笑棠搖了搖頭,別說他現在重任在身,忙著拍戲,就算自己真的有時間,他也不會浪費在賭博里,所謂小賭可怡情,大賭可發家之類的話,在陳笑棠心里純屬扯淡。
“那好,就隨你,要是感覺玩的小了。回頭再找我……”
潘笛生也沒勉強陳笑棠,他此次的任務就是要讓陳笑棠吃好玩好,陳笑棠喜歡在大廳里玩,就在這里玩好了,平時也是有些豪客喜歡在大廳賭,個人愛好而已。
“不是沒興趣,而是輸不起吧?”
旁邊響起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卻是周晉周公子正一臉不屑的看著陳笑棠,接著又說道:“就這樣一萬一把,玩到天亮才能輸幾個錢?做戲子的就是小氣……”
“周晉,你少說幾句,陳先生是我請來的朋友……”
潘笛生看到周晉又和陳笑棠對上了,臉色有些難看,這周公子敢這樣給自己難堪,分明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哈哈,就這種膽氣還想要扮演賭神,丟臉去吧!賭神可沒你這種慫人,連對賭的勁頭都沒有!我看你也別拍戲了,直接跳海得了,要么去吃軟飯,你不是很會哄女孩子嗎?”
周晉周公子根本就沒搭理潘笛生,繼續一臉挑釁的看著陳笑棠,他剛才算是看出來了,陳笑棠對賭絕對是一竅不通,全憑著手氣贏了兩把,但是到了第三把的時候,運氣就衰了,像這樣的賭場初哥,是最好拿捏的了。
周晉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逼得陳笑棠同意去包廂對賭,然后贏他點錢。出出剛才被他們擠兌的惡氣,是以現在不住的用語言挑釁著陳笑棠,連潘笛生的面子也不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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