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4章生死不由己
在歐陽無華策劃行動時，楚天正讓人搶救孔杰。
雖然聶無名那記重拳不至于要他的命，但是舊傷加上新痛以及途中流血還是讓他休克了，所以剛回到匿藏地方，楚天就讓大圈兄弟想辦法搶救他，免得讓這家伙死在自己手里。
他不懼孔家勢力，但覺得孔杰死了可惜。
兩名頗有軍醫底子的大圈兄弟輕車熟路為孔杰注射麻醉針，這樣就能保證做手術時讓病人不會因痛掙扎，只是針水的份量只達到局部麻醉，因為楚天想要給孔杰留個難忘回憶。
唯有徹底的痛過，才不會好了傷疤忘了痛。
經過三十分鐘的急救，孔杰的小命算是撿了回來，只是這種傷勢讓他身體虛弱到極點，沒有四五個月時間根本無法恢復，處理完傷口后，他就再也支撐不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眾人見到他無大礙，才松了口氣。
楚天掃過兩眼，淡淡問道：“他能睡多久？”
大圈兄弟雖然不明白楚天的意思，因為正常人會問他多久才醒，但他們還是恭敬的回答：“回少帥的話，他現在因為虛弱而昏睡，但只要麻醉藥散去，他就會被傷口的痛醒！”
楚天嘴角勾起笑意，再次問道：“哦？多久會醒？”
大圈兄弟看看墻壁時鐘，出聲回答：“三十分鐘會醒！”
楚天鄭重的點點頭，揮手讓他過來耳語幾句，后者邊聽邊點頭，吩咐完畢后，楚天才感覺到饑腸轆轆，細想之下才知道還沒吃晚飯，于是忙讓人去備點清淡食物填充肚子。
楚天一個人坐在餐廳的大桌，桌子上擺了一碗白粥和一碟小菜，說起來，他已經有四五天沒有好好睡過了，期間又發生了不少大事，一坐下來心里略微升起一絲疲憊的感覺。
他攪拌著碗里滾燙的白粥，思慮后讓聶無名把凡間找來。
與此同時，他起身去廚房拿多一副碗筷，也盛上滾燙的白粥放在桌子上，沒有多久，凡間就走了過來，雖然遭受大圈兄弟的囚禁，但卻從來沒有虐待過他，因此氣色相當紅潤。
楚天靠在椅子上，輕輕笑道：“凡間，你來到這里也有些日子了，我始終沒有時間跟你聊聊，剛好今天有點空閑，如果不介意的話，咱們坐下來喝碗白粥，順便拉拉家常如何？”
凡間沒有拒絕，落落大方在楚天對面坐了下來。
楚天用勺子舀了半湯匙菜干放在粥里，輕輕攪拌，神情如往昔淡然的開口：“來試試臺灣的菜干，拌上這東北米熬成的小米粥，口感純正，味道鮮美，實在是清腸胃的好食物！”
凡間學著楚天放入菜干，果然醇香四溢。
他抿下一小口，隨后輕輕嘆道：“少帥，你究竟要怎樣才給凡間痛快？你不殺我也不放我甚至不折磨我，你越是平靜如水越讓我提心吊膽，看在昔日賓主的份上，你動手吧！”
楚天情緒沒有丁點波動，意味深長的笑道：“我怎么會讓你死呢？正如我所說，總是需要留下人來還債，凡間，你放心，你很快就會騰升起對陳泰山的恨意，那將是如火如荼！”
凡間臉色微變，他向來知道楚天手段。
因此他連喝兩口白粥后，一副魚死網破的態勢散發出來：“少帥，雖然我無法決定自己的生，但我可以決定自己的死，你最好能夠派人死死盯著我，否則我會咬舌或撞墻而死！”
楚天嘴角涌現出譏嘲，不置可否的回道：“死？你能選擇死？你死了，遠在云南老家的母親怎么辦？你就難道不想再見見她？你已經對我不忠了，就不能對你母親盡點孝心？”
凡間的氣勢瞬間消散，整個人頗現頹廢。
楚天把白粥送進嘴里，細細咽下后笑道：“凡間，你沒有了昔日的淡定，你放心，多則十天少則五天，我就會放你出去，到時候你喜歡怎樣都行，是生是死都由你自己把握！”
凡間目光微凝，臉上沒有欣喜。
楚天漫不經心的放下湯匙，淡淡補充道：“不過你最好現在就開始思慮如何覆滅竹聯幫，你不用質疑我玩些什么手段，從我踏上臺灣的那刻起，你就成了我最好的復仇棋子！”
“無人能夠阻擋，包括你自己！”
凡間重重的呼出兩口悶氣，想要反駁些什么卻化成苦笑：“少帥，雖然我跟你這么久深知你行事風格，更知你手段，但我還是想說，你確實是個瘋子，不折不扣折磨人的瘋子！”
楚天沒有丁點憤怒，反而輕輕笑道：“知道我為什么每次吃飯的時候都坐在窗戶邊嗎？”
凡間遲疑片刻，終究還是搖搖頭。
楚天的嘴角劃過殺機，緩緩開口：“我喜歡注視著那些碌碌無為的人穿梭在這個虛偽的世界，看著他們冷漠麻木的臉孔，我喜歡讓即將死去的他們知道什么叫做奇跡和骯臟。”
說到這里的時候，楚天看了看時間。
這個時候，四五米之外的客房。
失去麻醉作用的孔杰被痛醒過來，他舔舔干燥的口唇，因為失血過多想要喝水補充，但身體卻虛弱的沒有半點支撐力氣，無奈之下只能艱難的喊著：“水，水，我要水！”
天知道聶無名是否順風耳，在他話音落下時就走了進來。
他眼里閃爍著難于言語的玩味，隨后從水瓶里倒了半杯溫水，把它全部灌進孔杰的嘴里，后者像是久逢甘露的禾苗，咕嚕嚕的把水全部喝完，最后躺在床上感激的點點頭。
“謝謝，謝謝你！”
聶無名的臉上依然冷漠無情，像是肌肉僵硬了幾十年，他把水杯放在桌子上道：“你就抓緊時間休息養傷吧，少帥還要拿你跟孔家換點零花錢呢，到時換不了錢可就要成尸了！”
他說話的語氣，讓孔杰打了個激靈。
等他再抬頭的時候，聶無名已經走了出去，反手關上門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否用力過度，木門竟然反彈開一條拇指般大小的縫隙，一陣陣冷風從其中灌入進來，還伴隨著模糊喧嘩。
孔杰清晰的聽到楚天笑聲，于是下意識的豎起耳朵。
此時，楚天正喝完碗里的粥，漫不經心的道：“凡間，你說，我們該用什么方法來覆滅竹聯幫？是采取你擅長的圍點打援消耗竹聯幫主力，還是直搗中宮取了陳泰山性命呢？”
孔杰臉色微變，楚天還要對付竹聯幫啊。
凡間早已經從生死矛盾中釋放出來，聽到楚天的發問也就當作閑談：“如果我是少帥，我會以最小的代價獲取最大利益，以小規模襲擊竹聯幫各堂口，同時大規模襲殺陳幫主！”
手段還真夠狠辣！孔杰心里暗嘆。
楚天笑而不語，靜等凡間補充。
停緩片刻，凡間繼續開口：“兩幫廝殺始終都是為了利益，只要少帥把竹聯幫弄的雞飛狗跳卻又不挑戰其極限，那么陳幫主就會不斷要求和談，到時少帥自然可獅子開大口！”
孔杰心里暗驚，這家伙果然陰險。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活著出去，但好奇的天性還是讓他繼續豎起耳朵，接下來的談話都是關于對付竹聯幫，其中楚天調笑讓凡間回去竹聯幫策應，更是讓孔杰呼吸屏住。
楚天要在竹聯幫內安排內應？
這個意外收獲讓他幾乎忘記痛疼，就當他想聽清楚時卻響起了腳步聲，他忙躺回床上閉上眼睛，沒有多久聶無名走進來，把一床被子扔在他身上，隨后就再次走出了房門。
在關緊房門之際，一絲笑意劃過聶無名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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