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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玲玲不再爭辯,她本來就是個很溫馴的女人。
把女人喝住的陳泰山沒有低頭吃飯,而是在身上四處摸索,燕玲玲善解人意的從桌上抽出一支古巴雪茄,然后塞進陳泰山嘴里并點燃,老陳剛心滿意足的呼出兩個煙圈時,衛破竹就走了進來。
衛破竹走路時很少發出聲音,但卻走得并不快。
燕玲玲本來是任何男人都忍不住要多看兩眼的,何況還有兩條裸露在外面的,但衛破竹的眼睛卻始終筆筆直直的看著前面,沒有半點起伏,就好像屋子里根本沒有這么一個女人存在。
對這點陳泰山好像覺得很滿意。
衛破竹走到陳泰山面前,微微低頭開口:“幫主,墓園事件算是塵埃落定,總統設立專案組徹查此事,同時讓徐局長擔起禁槍重任,面對民主黨咄咄迫人氣勢,連家家主號召國明黨人團結!”
陳泰山臉上波瀾不驚,猛抽兩口雪茄道:“也難為馬先生折騰了,如非民主黨還有點民眾根基,老子就替蔣先生鏟除掉這些跳梁小丑,整天喊著民主民主,暗地里比老子搞黑社會還黑暗!”
衛破竹沒有說話,他對這些政治向來沒有興趣。
陳泰山呼出連串的煙圈,話鋒偏轉道:“歐陽無華怎么樣了?我還要跟他要名單呢,這小子也著實心狠手辣,竟然連整棟大樓都炸掉。”
“如非有蔣先生給他撐腰,估計都被槍斃了十次八次!”
衛破竹目光凝聚成芒,從懷中掏出兩個信封:“他讓人把名單送過來了,幫主請過目!”待陳泰山接過信封后繼續補充:“歐陽組長現在藏在龍鳳閣,總統暫時還不想把他交出去平息眾怒!”
陳泰山拿過信封卻沒有立即拆開看,轉手遞給燕玲玲開口:“我暫時不想殺這些民主黨臥底,免得他們狗急跳墻拿我開刀,要知道徐老頭對禁槍令公事公辦,咱們竹聯幫可是要損失不少!”
“玲玲,你幫我保管名單,等過陣子再拿他們開刀!”
燕玲玲稍微遲疑,最終還是接了過來:“是!幫主!”
衛破竹嘴角微微抽動,卻什么也沒說!
陳泰山把雪茄熄滅在煙灰缸里,隨后拿起筷子夾了個雞腿咬著,嘴里順便嘟囔道:“對了,楚天那小子的行蹤找到沒有?這家伙在臺灣活蹦亂跳那么久,搞得大家都雞犬不寧著實讓我頭疼!”
衛破竹眼里閃過一絲歉意,苦笑著回應:“我撒下五六百兄弟追查他行蹤都沒消息,這小子匿藏本事就跟他生命力一樣驚人,不過他剛在墓園鬧出這么大動靜,怕是暫時不會找我們麻煩!”
“我覺得咱們當務之急是備戰,唐門已經向臺灣潛入人手!”
陳泰山目光瞬間變得殺機呈現,連續吐出兩根雞骨頭開口:“唐門那小妞真以為仗著海盜就橫行無忌啊,在大陸或許會讓她唐門三分,在臺灣敢跟我叫板就捏破她胸部,!欺人太甚!”
衛頗竹抿著嘴唇,沒敢接話題。
見他如此生氣,燕玲玲伸手拍著陳泰山背部:“幫主,雖然唐門在臺灣掀不起風浪,但我們還是未雨綢繆為好,要知道,多少大人物可以經歷大風大浪,卻經常在陰溝里翻船,你說是吧?”
衛破竹眉毛輕挑,眼里射出一絲贊許。
原本烏云密布的陳泰山就此綻放出笑容,他哈哈大笑也不避忌的摟過燕玲玲,連聲點頭道:“玲玲說得沒錯,不能在陰溝里翻船,那么,玲玲對此事可有良策?你在我面前盡可大膽開講!”
燕玲玲微微皺眉,勾畫出才女沉思的魅力。
十余秒后,她揚起精致艷麗的臉蛋,向陳泰山柔聲道:“陳幫主,咱們先要正視一個客觀問題,那就是唐門遲早會取得政府許可登陸臺灣,除了唐婉兒有海盜支持扼制航線,還有一個理由!”
陳泰山神情平靜,淡淡問道:“什么理由?”
燕玲玲宛然輕笑,淡淡回應:“還有一個理由,那就是馬先生現在要集中精力跟民主黨周旋,他們不會再抽精力抗擊唐門,所以唐婉兒很快就會取得官方中立態度,咱們面臨自生自滅局面!”
陳泰山點點頭,輕輕嘆道:“你說得沒錯!”
女人掏出一張紙巾為他擦拭嘴角,隨后幽幽笑著補充:“陳幫主,唐門必定有探子關注竹聯幫動靜,咱們可以假裝無所籌備迷惑唐門掉以輕心,暗地里卻可叫衛堂主抽調精銳組成虎狼之師!”
“等唐門正式登陸臺灣,咱們就打它措手不及!”
陳泰山眼前頓亮,拍著桌子喊道:“此計果然甚妙,大家都知道我陳泰山是個粗人,而且竹聯幫在臺灣根深蒂固,所以對我無所籌備自然是習以為常,萬不會想到我們是暗度陳倉!哈哈哈!”
“破竹,你就按照玲玲所說去準備,記住,要慎密!”
衛破竹馬上低頭,恭敬回道:“明白!”
臨近下午三點,午休后的楚天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他發現自己忘記跟夏秋荻的約定了,本來約好今天前去海德寺進香,但昨晚過于勞累和今天過于關注后續事件,讓自己緊張的忘記此事了,想到這是第三次對夏秋荻食言,他心里就涌出歉意。
思慮之下,他決定去找夏秋荻。
聶無名等人雖然極力勸告他在這風頭上不要出去,但楚天權衡風險后還是決定去夏家,他笑著寬慰大家:“現在民主黨和國明黨鬧得如火如荼,他們內耗還來不及,又怎么會抽空對付我呢?”
“何況我還有徐兮兮的通行證!”
似乎早就見識了楚天的固執,聶無名等人只好退讓半步:“少帥,你竟然堅持要去找夏小姐,我們也沒有辦法,不過你必須帶上天養生和四名大圈兄弟,否則我們怎么也不會讓你出去!”
楚天有些無奈,只好點點頭道:“好吧!”
臨出門的時候,聶無名還把十幾片人參遞給楚天:“少帥,你身上還有傷,雖然你在車上也可以休息療傷,但始終是處于顛簸狀態,所以路上多咬幾片人參可以固本培元,也可驅散疲倦!”
楚天笑著接過人參,并順勢往嘴里丟了兩片。
時間是下午四點,狂風卷著黃豆大的雨水拍打著車窗。
五十分鐘左右,楚天才來到夏家豪宅,在大廳看電視的夏母見到楚天后先是高興,但招呼他喝完兩杯茶后,就詫異問道:“楚天,你不是和秋荻去海德寺進香了嗎?你怎么又來這里找她啊?”
楚天有些尷尬,苦笑不已的道:“我今天睡過頭了,伯母,秋荻不在嗎?”
夏母臉上流露出驚訝,摸著腦袋回答:“她在家里等了你整天,結果不見你蹤影也不見你電話,我還以為你們取消了行程呢,但三十分鐘前,我再問她是否還去海德寺,她就說馬上去!”
楚天心里再次涌出愧疚,看來是夏秋荻怕被家人誤認兩人吵架,所以才撒了個善意謊言獨自前去海德寺,于是忙拿起夏家電話撥出去,結果竟然是無法接通,連續打了四五次都沒有聯系到她。
楚天再也坐不住了,端起茶水仰頭喝下。
隨后他就向夏母告辭,無論如何他都要去找夏秋荻,至少也見到她平安無事,因為他心里在此刻生出了不祥預兆,他除了擔心狀態不佳的她雨中開車會出事,也擔心連家母女對她有什么陰謀。
現在是群魔亂舞之際,搞不好連家母女就會趁機除去夏秋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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