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倫敦監獄。下:載樓小_說_網шшш.xiàzǎilóu.сοм
“墨菲法則!”
在一輛白色堅固的防彈囚車里,黑子靠在座椅上望著楚天,聲線平緩開口:“你此刻心里是不是覺得咱們去機場路上會出事?那么我告訴你,它一定會出事,無論你們再怎么防備都沒有用!”
楚天并沒有太多意外的點頭,他坦然迎接上黑子的目光:“你說的沒錯!即使我用直升機押運你去機場,也可能有人用炮彈把它打下來,與其事情一出現就沒有調和余地,我不如地面送你。”
“孺子可教!”
黑子露出一絲贊許,隨即看著緩緩前行的車隊:“這三十名護衛,扣去王子妃等幾名頭面人物,其余全是一等一的精銳,看來英方還是不想我太早死掉,不過這些人中也必然有要我命的人。”
“放心,有我保護你!”
楚天淡淡開口:“你沒這么容易死的!”
說完這句言不由衷的話后,楚天心里劃過一絲無奈苦笑,他不由想到黑子在監獄中對自己說過的話,自己很可能會因各方勢力而改變立場,現在一看果真如此,護送黑子的自己已先動了殺心。
只是,黑子不能死在英國。
“希望如此!”
黑子微微一笑不再言語,只是咳嗽又讓他止不住張嘴,楚天扯過幾張紙巾遞給他,后者點頭示謝后就擦拭起來,一抹暗黑色血跡在紙巾上清晰可見,楚天眉頭一皺,輕聲問道:“你中毒了?”
“早中了,兩年前就被開始注毒。”
黑子拿紙巾細細擦拭嘴角,隨即輕笑一聲回道:“英國特工擔心我在獄中殺人或跑路,所以這兩年經常給我注入毒素,但很快又幫我解掉,他們不是想要殺死我,只是利用藥物損壞我筋脈。”
他今天只戴著手銬:“一件衣服沾點污跡,洗上一遍,再沾上污跡,再洗上一遍,衣服洗到最后還是很干凈,但布料卻快要爛掉了,而我就是那一件被洗了兩年的衣服,身體已破爛不堪了。”
“所以吐血也習慣了。”
他像是訴說著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把帶血的紙巾小心翼翼的放入口袋中道:“何況他們昨天給我的藥是新玩意,身體還需要一點時間適應,我會記著死胖子的恩情,到時十倍百倍的還給他。”
“昨天給你下毒?”
楚天臉色微微愕然,他現在徹底明白了英國政府的真實想法,那就是最后絕不讓黑子活著,免得這個家伙將來打擊報復英國,這下毒只是簡單的束縛手段,或許英國官方暗中還有其它殺手锏。
“看來我們終究只是一個誘餌。”
想通什么的楚天苦笑著揉揉腦袋,黑子回歸美國之所以不是其余將士押運,而是讓調查組一并帶著赴美,顯然英國是想拿他們來激發矛盾,釣出這三年來始終沒露面的大魚,心機實在夠深啊。
老太太,你又欠我一個人情了。
楚天眼里微露譏嘲,不過精神松懈了不少,竟然英方暗中還有人手安排,那就不用擔心殺手雷霆狙擊,相信緊要關頭會有人出來幫手,想到這一點,楚天不由環視四周,想要看看有什么端倪。
但通往機場的路很安靜!人影都不見幾個!
對眼前形勢感覺到復雜的楚天沒有再多想,他準備把事情一件件完成,當下最重要是把黑子送到機場,然后再押送到美國境內,如果黑子在英國境內出了差錯,很可能會導致美國政府的轉變。
想通這一點,他對著前座的王子妃開口:“讓車隊開慢一點,咱們不趕這點時間。”
王子妃點點頭:“明白!”
在王子妃拿著對講機作出安排時,楚天就靠在座椅上閉目沉思,思慮著此行的種種風險和結果,黑子也沒再出聲打擾他,難得見到陽光的他很是陶醉貼在車窗,感受著陽光的久違味道和溫暖。
隨后,黑子又拿起一塊三明治,一點一點捏著送入嘴里,他知道里面同樣注有毒素,但他卻不放過任何享受生活的機會,因為他心里無比清楚自己此行兇多吉少,所以就盡量讓自己變得愜意。
陽光明媚,面包美味,人生夫復何求?
十八號瞥了黑子一眼,眼神微微凝重。
車隊很快出了市區,上了環城的機場公路,由于警車出發的很早,所以環城公路上的車很少,警車開得很快,約莫再有二十分鐘左右就可以抵達倫敦機場,順利把楚天他們交接到機場安保隊。
“報告!”
就在這時,車隊后面護送的一輛皇家騎警突然用對講機匯報,告知后面有兩輛集裝箱貨車一直跟著車隊,聽完匯報之后,楚天看都沒回頭看,直接讓押后警察把它攔住,扼殺存在的一切危險。
集裝箱貨車被兩名警察攔了下來,司機罵罵咧咧兩句后也沒作出危險動作,楚天接到匯報后淡淡一笑:“看來不是每個開貨車的司機都是殺手,不過無所謂了,無論如何都要滅掉一切危險。”
楚天的話讓車內氣氛緩和起來,不過楚天并沒有就此松懈精神,他瞄了一眼閉目養神的黑子,歪著腦袋開口:“如果換成是你策劃刺殺,你會用什么方法襲擊?而且攻擊時還不能暴露身份。”
“這種陣勢、、、”
黑子像是一個好老師,環視周圍一眼后開口:“英方不僅讓你帶精銳押送我,還有近百名警察配合,空中還有拉開間隔的直升機,正面沖擊和狙擊都無濟于事,要想打亂陣勢唯有依靠炸彈。”
“炸彈?這個可能性很小。”
楚天揮手從王子妃手中拿過一瓶水,隨即又打開車上的電子地圖:“官方這些天進行全面盤查,連一顆子彈的出入都調查清楚,炸彈更是反復核查了三遍,根本不可能有人在倫敦搞到炸彈。”
“黑市也被掃蕩了兩遍,軍火商還被嚴重警告。”
楚天掃視著電子地圖:“更重要的是,在我們出發之前,有兩隊拆彈專家先行出發,把沿途要害處細細檢查了一遍,所以即使襲擊者有炸彈,他們也沒機會起爆,除非是開著車搞人肉炸彈。”
黑子也瞇起眼睛掃視有顏色辨識的地圖,繼而勾起一抹淡淡笑意:“未必!如果是我策劃這起襲擊的話,我會在一處地方大作手腳!”接著他又意味深長地開口:“或許對方已經埋伏好了。”
“讓人把車子開到最后吧,很快就有好戲看了。”
楚天微微一愣:“什么地方?”
“你猜!”
黑子淡淡一笑,似乎他并不擔心自己的處境,楚天忙把目光落在地圖上,剛剛瞄到車隊進入地圖上的紅色區域,臉色就止不住一變,他下意識向駕駛座上的十八號喊道:“停車!全體停車!”
車子戛然而止!其余車輛也下意識剎車!
“轟!”
幾乎同個時刻,一記沖天巨響炸開,原本平整的路面忽然像是了地震一般,裂出了一道痕跡,無數碎石和欄桿砸向車隊,而其中七八輛警車第一時間被裂痕中的氣浪掀開,重重摔出了四五米。
與此同時,一條火龍在道路交叉掠起,肆意燃燒著十多輛車和警察,一條遠離道路的燃氣管道不知何故被人改變,把前面轉彎的警車全部掀翻,而楚天所在車輛因為及時剎車遠離則平安無事。
不過還是有不少碎片砸在玻璃,發出砰砰作響的聲音。
警察頓時從車里爬出來,一邊拉扯著自家同伴,一邊拿著對講機吼叫,沒有足夠心理準備的他們顯得有些慌亂,而二十多名調查組員卻沉著鎮定,他們第一時間把車子變向,團團保護住楚天。
隨后,二十多把槍從窗口探出。
黑子微抬的雙手放下,微露贊許開口:“不錯!”
楚天掠過一絲譏嘲:“他們會感謝你的夸獎。”
王子妃他們都暗呼一聲好險,如非楚天及時喊出剎車,對方肯定是等他們到達爆炸區域才起爆,而現在之所以這么快炸翻前頭車輛,只因為襲擊者感覺到楚天發現端倪,所以才緊急采取行動。
“就地布防!呼叫支援!”
在楚天鎮定從容調度指揮時,黑子卻淡淡一笑:“三年了,還是這些手段,一點都沒長進,枉費我當初苦口婆心教導他們要創新!”接著他扭頭望向楚天:“這起爆炸過后,他們該進攻了。”
“前方重車壓來,但那是障眼法。”
黑子靠在椅子上,嘆息一聲:“真正殺著在后面,所以我們千萬不要后退。”
就在這時,一片狼藉的前面忽然駛出一部卡車,像是發瘋般沖過還沒熄滅的火地,直挺挺向前方還沒穩住陣腳的警車沖來,而卡車后面栽著的氧氣筒清晰可見,擺出一副卡車炸彈的攻擊態勢。
“砰!”
大型貨車狠狠撞上一輛已經爛掉的警車,再度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警車就像是被踩了一腳的火柴盒,瞬間扭曲變形,支離破碎,接著就足球般翻滾出去,差點把后面的四五名警察砸翻在地。
只是卡車并沒就此停止,怒吼著沖向楚天位置。
這副中東才能出現的畫面,此刻血淋淋地橫在皇家警察,他們曾經譏嘲過美國基地面對卡車炸彈的束手無策,鄙夷美國大兵膽小如鼠,但現在自己遭遇這場面,他們忽然發現自己也無計可施。
除了跑路!
在警察喊叫著退讓中,卡車再度氣勢如虹的撞翻幾輛警車,同時卡車后面冒出七八號漢子,他們躍出車尾,先丟出自制的煙霧彈擾亂現場和迷惑直升機路線,接著他們就拿起幾把槍向前點射。
一邊射翻警察,一邊撿起警槍。
此刻卡車就像是一輛坦克,上面的氧氣筒讓警察投鼠忌器,他們只能掏出槍對準貨車輪胎,但殺手根本不給他們機會,槍法精準的他們憑借著卡車對警察點射,一路高歌一路飚射,格外強悍。
有的警察剛向后撤離就被打死在車里,有的剛想掏出對講機通知總部有人劫犯也被當場射殺,隨后卡車就吼叫著向楚天這邊推進,隨行漢子也四處點射,他們顯然知道現在一分一秒都很珍貴。
而且煙霧中已經可見直升機靠近。
“退!退!”
警察一邊讓人調動車輛去堵路,一邊拿起對講機讓楚天他們撤退,在他們看來,這已經不是一起簡單襲擊,完全就是恐怖襲擊!楚天瞄了一眼黑子,后者聳聳肩膀一笑,對此事不再發表意見。
楚天思慮一會,很果斷地發出指令:“讓直升機把它打掉!”
“打掉?”
指令傳出的瞬間,直升機上武裝成員的話語仿佛齊齊被利剪剪斷,機艙所有人的輕松表情也都在瞬間凝固,眼睛瞪的滾圓,嘴巴張的可以看見扁桃體,如同電影的定格,接著一咬牙發出炮彈。
既然楚天已經下令,他們只能無條件服從!
“轟!”
瘋狂沖擊的卡車在炮彈轟擊中停滯了沖勢,喊叫著的司機當場被炸成了肉醬,失去控制的卡車框架撞在厚實的護欄上,砸出無數火星,隨即,泄露在地上的汽油被點燃,火蛇蔓延,升騰擴散。
破碎的大卡車瞬間變成了一團輝煌燦爛的巨大火球,接著又是一聲巨響,后面的氧氣筒也發生爆炸,本來用來嚇唬警察的東西終究起爆,當場有十多個人被氣浪掀翻出去,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而七八名殺手也倒在血泊中,隨即被火海淹沒。
楚天他們也微微匍匐身子,黑子則看著那團大火嘆道:“小子,你比我狠啊。”
他對楚天狠辣有了進一步了解。
用鐵血手段打掉卡車的楚天,穩住心神后立刻讓警方滅火開路,車隊在常人難于理解的目光中,瘋狂駛過破損的地面和耀眼的火海,于楚天來說,情況越是惡劣,他越要盡快把黑子運到美國。
隨后,楚天留下十余名警察,告知后面如有車輛追來格殺勿論,為此他還留下一架直升機壓陣,敵人搞出卡車炸彈嚇唬他們,正如黑子所說那是要把他們迫回原路,而后面怕是早就殺機重重。
警察的檢查和搜尋都是按照車隊前進方向推行,確認安全后再讓楚天他們通過,所以這種情況之下,殺手很難在前方搞伏擊,而把他們迫回原路則有伏擊條件,因為警察沒有時間再返回檢查。
而且查過的地方也會心態松懈,所以黑子才說不能退回去。
在楚天他們繼續向機場進發時,后面傳來一陣炒豆般的槍聲,接聽匯報的王子妃扭頭望向楚天,壓低聲音道:“少帥,后面果然有人追來,不過已經被警方擋住了,而且支援也將包圍他們。”
“讓警方抓個活口,看看能否挖出來歷。”
王子妃點點頭:“明白!”
十五分鐘后,泰國的豪華宮殿中,一名身材修長的白衣男子正搖晃著紅酒,望著窗外景色微露笑容,光著雙腳的他在冷風吹拂和燈光照耀下,散發出一種王者氣勢,讓周圍護衛不敢抬頭正視。
“泰王,消息傳來!”
就在白衣男子抿入一口紅酒時,另一名鷹鉤鼻子的男人走了進來,向白衣男子微微鞠躬且揮退左右后開口:“我們十倍重金聘請的敢死隊全軍覆沒,楚天太狠了,不顧自己人傷亡下令開炮。”
說到最后,他又補充上一句:“不過沒有后患。”
“開炮?楚天真是長進了。”
白衣男子握著手中的高腳杯,臉上掠過一抹冷冷笑意:“看來殘酷的江湖終究把他磨成一把刀,心狠手辣有梟雄本質啊,只是他難道不明白黑子如果活著回到美國,他自己也會陷入漩渦嗎?”
“可能他還不知道黑子跟模板有關。”
鷹鉤鼻子男人微微挺直胸膛,咬著牙低聲開口:“如果他清楚其中玄機和事態嚴重性,我想他肯定會對黑子下手,即使不動手也會露出一道防守口子,只是我們又無法言明這件事的乾坤啊。”
“可以言明!”
白衣男子把杯中紅酒一口喝完,語氣平淡回道:“反正我們手中的兩塊模板也跟楚天沾過關系,所以把事情點明不會有什么問題,我們倒霉他也怕要被牽連,萊溫上將,你跟楚天做個交易。”
他抬起頭,吐字清晰:“告訴他,如果他肯幫忙殺掉黑子或露道口子給我們襲擊,那么美鈔模板將來產生的利益給他五個點,這可是一大塊肥肉,而且我們在美國的資源也全面協助他做事。”
萊溫上將瞬間點頭:“明白!我馬上去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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