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十九沒有放開琳怡,“你是說……我總是利益為先,連誰都不會顧及,你是這樣看我?”
琳怡道:“男人的前程本就重要,就像祖母說的,父親整日里與言官為伍何嘗不是圖的名聲。//78無彈窗更新快//我是想要父親明哲保身。我是婦人不懂得那些政事,只是盼著父親能脫身,郡王爺也一樣,郡王爺和幕僚已經商量出了法子,父親那邊還在刀刃上。”
周十九笑聲極輕,“你盼著娘家能平安,任何人都會如此,哪個會將自己的親人不管不顧?所以你不能舍棄家人,就要舍棄我。”說著一頓,呼吸悠長,目光閃動,“你是我算計來的,沒有辦法才委身嫁給我,其實你不喜歡我給你的生活,在我身邊就是勾心斗角,處處算計,我知道你不喜歡,但是我就是不能放手。”周十九松開琳怡些,低下頭看她,眼角的笑容有些顫抖,“無論什么時候,我都要你在我身邊。”
周十九臉上僵硬的笑容,低頭看她,呼吸仿佛也屏住了一般,心跳卻被平日里都要快。不知怎么的酸澀的氣息一下子沖進她鼻子。
周十九重新將琳怡抱在懷里,“我會處理好的,岳父一定不會有事,幕僚是說要科道身先士卒,我覺得不失是個好法子,岳父這時候能從科道位置上退下來,將來無論朝廷發生什么事,都不會再牽扯岳父。”
琳怡詫異地看向周十九。
周十九伸出手去抿琳怡的鬢角,“現在全了岳父的好名聲豈不是更好?元元不就是這樣想的,所以才讓岳父等到宗室營將每年開粥鋪的銀錢用作建造金塔的時候再諫言。”
原來周十九都知道了,她無論做什么事都逃不開他的眼睛。
“你如果能信我,就都交給我來做,你只要養好身子,生下一大群孩子,等我老了解甲歸田,我們全家人一起享天倫之樂。你要好好的,將來才能照顧我,你幫我穿衣做飯,我幫你畫眉上妝。恩恩愛愛過一輩子,將來老了,生同衾死同穴,這樣一來只要享歡樂不必訴離傷。”
周十九將手臂繞過來,摟住琳怡的后背,臉頰輕貼在琳怡,他的呼吸有些沉悶。“我算計岳父沒錯,我算計最多的就是這門親事,現在我真的希望廣平侯府能平穩,將來不論發生什么事都是你的依靠。”
周十九的手下滑落在琳怡小腹上,“男人除了有抱負,還期望能紅袍加身娶心儀的女子,假以時日因兒孫滿堂蓄起胡須。枕邊人若無愛意,何須求來。元元。無論何時都不要怕我,”周十九哽聲呢喃,“你是我的妻。我永遠都會站在你前面,你要相信,我只會為你遮風擋雨,斷不會負你,你只要相信我,相信我。”
琳怡聽著這些話,不知怎么的眼淚不停地流下來,怎么也止不住似的,周十九伸手來拭,琳怡的手抵在周十九胸口。只覺得手背一暖,一滴淚落在上面,琳怡詫異地抬起頭來,周十九依舊笑容如春風,只是眼睛里似是潮濕。
如果不喜歡一個人,不會對他諸多要求。就像林正青。她以為前世死于大火之中,這一世卻能對林正青視而不見,可當她知曉因周十九而死,她就沒法平靜下來,忍不住心里戰栗,她從來沒想過,到底是因為什么?只因為周十九是她的枕邊人?
琳怡靠在周十九溫暖的懷抱里,那熟悉的味道讓人心安,也許真的應該相呴以濕,相濡以沫,可是閉上眼睛真的能讓從前的事都變成過眼云煙?
琳怡忽然皺起眉頭來,她靠著的懷抱頓時繃緊。
周十九道:“怎么了?”
琳怡搖搖頭,“肚子有些疼。”
周十九手臂用力將琳怡放下來,“我去請姻先生。”
琳怡道:“姻先生出城去了,”將姻語秋送來的信函都說了一遍,“張先生去了熱河,”說著頓了頓,“現在又不疼了,只是一陣子。”
周十九目光閃爍,一瞬不瞬地看著琳怡。
琳怡不是故意要說張風子為了姻先生能去熱河,可是接到信她也的確心生羨慕。
“還是請御醫來。”周十九給琳怡壓上被角,就出門吩咐。
琳怡頓時又覺得小腹一陣抽疼,這幾日就覺得腰腹沉甸甸的,她以為是要來月事,沒想到郎中會診出有孕,若真的有孕,之前見紅會不會是胎氣不穩,琳怡心里一慌起身就要去套間里。
才穿上鞋才走進暖閣,看到胡桃還看著兩個包裹,正要吩咐胡桃周十九就忙趕過來,一把抱住琳怡,“還要去哪兒?”
這幾日周十九見到她就會緊緊拉住她不放,琳怡心里一暖,低下頭,“我去更衣。”
“我陪你一起。”
琳怡臉上羞臊,“不行。”
周十九道:“怕什么,我們是夫妻……”
夫妻就能一起出恭?
琳怡拉開周十九的手臂轉身去套間,周十九又跟了上去,“萬一……別慌張……我已經遞帖子請御醫,我們還年輕……你放心,武將身體好,年過八旬還能生子,我們還有六十年,能生一大堆孩子。”
難得今天能聽周十九說這樣一大堆話。
琳怡去套間脫下衣服來看,沒有在褲子上看到血跡,她長長地松了口氣。
從套間里出來凈了手,鞏媽媽將保胎藥送上來給琳怡,“奴婢親手抓的藥,親手熬的,郡王妃放心喝。”
琳怡道:“是郎中開的?”
鞏媽媽頜首,“奴婢再三看了,只是保胎藥。”
黑漆漆的藥有些微苦,鞏媽媽又送來糖漬的梅子,琳怡搖了搖手,“也不是太苦,用不著。”
鞏媽媽笑容可掬,“現在就要著手尋奶媽了。”
周十九問鞏媽媽,“有沒有實靠的人選?”
鞏媽媽想起遠房的親戚,“也是才懷上,正好對合郡王妃的日子。”
好像身邊的人都很緊張,只有她自己沒有任何感覺,都說為人母會不一樣,琳怡將手放在小腹上,真的已經有了孩子?熱熱的藥讓琳怡覺得周身都暖暖的,聽著鞏媽媽和周十九說話的聲音,琳怡靠在軟榻上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這一覺好像只是閉了下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屋子里已經點了燈,周十九坐在軟榻旁的錦杌上正看著她。
琳怡坐起來,“我怎么就睡著了,”說著微微一頓,“御醫來過沒有?”
周十九搖搖頭,“我們家常來的兩位御醫在宮中,宮中一位娘娘胎位不正,御醫寸步不離地侍奉左右。”
不止是在宮中奉職,現在太醫院本就忙的不可開交,能找到御醫已是不易,更何況尋金科圣手,現在周十九禁足在家,只能讓下人拿帖子去請,自然不會特別的方便,“已經吃了保胎藥,不用著急。”
琳怡目光落在周十九手里一摞書稿上,是她抄的醫書。
“元元也學過醫理,什么是脈如珠滾玉盤之狀?足少陰脈又在哪里?”說著伸手去摸琳怡的腳,又要順著衣裙去摸小腹,“有沒有覺得哪里冷?書上寫腰酸腹痛,小腹下墜可食阿膠。”
周十九這樣一說,琳怡倒想起來,倒真有可能是血虧之癥,“家里有阿膠,讓鞏媽媽拿來給我吃一些,阿膠是有益無害的。”
鞏媽媽將阿膠拿來服侍琳怡吃了。
琳怡就要起身,鞏媽媽忙道:“使不得,使不得,郎中說要靜養,郡王妃有覺得身上難受,可不能再下地了,一會兒廚房還送湯來,郡王妃這幾日就盡量養著吧!”
鞏媽媽這樣板著臉一通阻攔,要將人駭出一身汗來,琳怡看向周十九,周十九伸手將地上的鞋拿開遞給橘紅,然后抬起眼睛看她,就算提著鞋眉宇間也有幾分從容安寧。
就算說教沒用,沒了鞋子她總不能赤腳走路,可躺在床上休息是好的,若是天天這樣,任誰都會覺得不舒服。
等到鞏媽媽帶著丫鬟退下去,周十九坐下挽起她的手,“躺累了,我陪著你說話。”
說什么?周十九現在雖然在家,也不是沒有事,前院的幕僚大約都急得跳腳了,信親王氣沖沖地離府,不知道又會有什么罪名壓下來,多虧了她這時候懷了孩子,否則也找不到更好的借口。
周十九將琳怡抱在懷里,微笑道:“院中騎竹馬,樹下分櫻桃……嗯……這些我們都錯過了,現在趁著月黑風高,我們榻上論時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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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世間有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騙我,如何處置乎?”
答曰:“揍他,揍他,揍他,揍他,揍他,揍他,揍他,就是揍他,揍完之后,你且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