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特色糕點的存在,芳香齋弄得更像是一家糕點鋪子而不是美容場所,這讓喬薇有些無語,可又一想,美容養顏的糕點那也算是一種追求美麗的方式,還是很符合芳香齋的宗旨的。
喬薇一進辦公室就看到黑著一張臉的喬元和,立馬賠笑,“元和這么早來了啊!”以前叫小師傅,后來元和還俗了,喬薇有一段時間還叫他哥哥來著,可是這么叫著不對味,屬性就叫起了他的名字。
元和放下杯子,磕碰聲還是很大的。其實他并不生氣,是喬薇和她的父母給了他進入社會的庇護,芳香齋和思味館與其說是喬薇他們托付給他的,還不如是他融入社會的契機。正如師傅說的,元和更加適應俗世生活,對于金錢有著與生俱來的敏感。
“不要生氣了嘛,給你帶好吃的了。”喬薇拎起手中的包示意給元和看,里面可是精心制作的米團,餡料都是素的。就算是還俗了,元和還是偏好素食,肉類一個月就吃那么一次。
“還有呢?”元和不客氣的拿過袋子,打開后里面還有一瓶子的酒,漂浮著金色的掛花,浮浮沉沉中自有一番美感。打開瓶蓋聞了聞,元和表示,“真香。”對于酒,元和覺得這是還俗后最大的享受,他不貪杯,就是愛好品上幾口,香醇的美酒能夠讓人得到另一種境界的享受,就像他師傅喜歡茶一樣。對于酒,元和有自己的喜好,他喜歡天朝的酒,而不是外國那些什么紅酒之類的,當然。他更喜歡喬薇釀的酒。
“這是新釀的,我車上還有三壇子,車鑰匙給你,自己去拿,記得把車鑰匙送過來。”喬薇把鑰匙拋過去,元和正好接住。
“謝了。”元和說好后,正要出去,被喬薇喊住。
“你上次帶回來的姑娘呢,怎么又不見你接下來的動作了?”元和的婚事還是很讓喬爸喬媽他們擔心的,上次帶回來的姑娘。大家見了都覺得還不錯,恨不得綁了他去結婚禮堂。
元和隨意的說道:“分了,俗世中人,不是我的菜。”
“什么?”喬薇不敢相信,上次還那么好的,這么快,還有這個是什么理由。“別忘了你也在俗世中了。”
“對啊,我記得。”元和從來沒有忘記自己已經進入俗世。那怕當和尚的時候,他也知道,沒有真正超脫紅塵的地方。“看中我的錢,看中的相貌等等,這些不是我需要的。每個人都在紅塵中打滾,但是滿目的金錢皮相。那就太俗不可耐了。”
“嗯。”喬薇點頭表示同意,元和的經歷不同,就算從小在世俗中生長,生命的另一半看中金錢地位勝過自己。也是不喜歡的。“寧缺毋濫。”就算元和一生不結婚生子,這也無所謂。喬薇沒有給元和任何口訣之類的東西。元和自有自己的一套,二十多年的佛堂檀香。不是白待,只是他的緣不在佛理中,注定無法在那條路上走上大道。
元和離開后,喬薇也進入了工作,雖然有元和的全權管理,有一些事還是要她來做的,簡單的處理下,一個上午也就過去了,中午在思味館簡單的吃了下,芳香齋員工的午飯會送下去讓思味館的員工送下去在休息室吃,而她要么和員工一起吃,要么和元和一起用午飯,更多的時候,喬薇喜歡在思味館靠窗的位置點上兩個菜安靜的吃完,然后弄上一杯清茶,坐上一會兒,看著車水馬龍、人頭攢動的街巷,安靜之中有另一種體會。
察覺到前面的位置有人坐下,那人自顧自的倒上一杯茶,慢慢的喝了起來,喬薇沒有理會,還是看著街巷入神。
過了好一會兒,那人才開口,“難道你都不問問我是誰?”
喬薇這才正眼看向來人,還有他放在一邊的綠素荷瓣蘭花。那時候的感覺不錯,這個人睜開眼的時候,陰鷙的讓人不敢對視。干凈整潔的外表,端正深邃的五官,聊有興趣的看著喬薇。
喬薇啟唇一笑,傾國傾城,一時間竟然讓人無法移開眼睛。之間她嘴唇微動,卻沒有發出聲音來。拿過一邊的包包,喬薇離開了。
直到茶水完全的涼透,劉涵才從愣神中醒來,失笑的撫摸綠素荷瓣蘭花,自言自語道:“你說的沒錯,她真的很美。”
這人是喬薇書界之旅要救的人,劉涵已經徹底康復出院,并且進入了林大哥旗下的公司,《神農記》一書已經寫完了,林大哥的影視公司即將拍攝由《神農記》改編的電影。劉涵有很多次要去見見喬薇,可是他不知道喬薇的聯系方式,就連賀蘭也不知道,對了,劉涵已經知道了賀蘭的存在,也許從一開始他進感覺到了賀蘭。
今天在思味館吃飯,一進來就看到了喬薇,安靜的坐在那里,自成空間,情不自禁的走了過去。
“她讓我好好待你,我又怎么會負你。”就像是自言自語那般,劉涵再次說道。
喬薇在聲音中加注靈力,使得聲音就像是咒語一樣印刻在劉涵的腦海中,這算是言字訣的一種,只有施咒的對象心中有那個愿望,咒語才會有效。
劉涵的情況,喬薇已經知道了,沒有想到會在思味館中見面。其實從劉涵的靈魂進入他的身體后,他們之間的牽絆就段了,沒有必要再有牽扯。
下午才是芳香齋生意紅火的時候,今天喬薇心情好,決定親自給幾個人看看。剛給一個人些中肯的建議,另一個人就進來了。枚紅色的連衣裙,盤著長發,脖頸上、手腕上、耳朵上都帶著金飾,本該讓人有暴發戶的感覺,她卻給人高貴亮麗。
但是感覺是一回事,精神狀況是另一回事,貴婦人給人的感覺很暗,就像是燭火快要燃盡的感覺。貴婦人還沒有坐下,喬薇就開口了,“我這里已經不適合你了。”
貴婦人挑眉,徑直做了下來,將精致的紅色手提包放在另一把椅子上,“我覺得我來這里是對的。”
“有時候自己認為的不一定正確。”喬薇搖頭,望聞問切,就單單是望,她就沒有必要看繼續看下去。
“可是有時候人就是有些執著。”貴婦人雙手交叉的放在身前,修剪得宜的指甲上涂抹著艷麗的指甲油,但依然遮蓋不住那股病氣。
喬薇沒有再說什么,這位是這里的常客,從她半年前第一次來,喬薇就說過,這里不適合她,但是她沒有聽,對話和現在差不多。那時候她頭上的發還是真的,現在已經失去了那份生命的光華,假的沒有任何生氣。
按照慣例喬薇給她把了脈,這個病她能治,但是對象是有活下去的人才治得好,這個人沒有,她活著,完全是一場游戲,什么時候死,對她沒有任何意義。
每個人都有自己有故事,別人的故事,喬薇從來不打聽,打聽了又如何,那終究是別人的故事。祥林嫂仿佛的敘述,也只是給他人增加了茶余飯后的談資,時間長了還會給人帶來厭惡。
改變了下方子,喬薇遞給貴婦人,“活著不是照樣是一種執著。”
“執著分好多種,并不是每一種都有人喜歡。”貴婦人接過紙張優雅的折疊好放入包中,“這是我最后一次來了,能認識你很高興。”
“我也是。”喬薇站了起來,萍水相逢都是人生過客,驚鴻一瞥也會有異樣的感受。
送走了貴婦人,喬薇站在窗前看了很久,執著,每個人生命中都有執著,也許再別人看來自己的執著是愚蠢的,但對自己來說,有著不同的意義。她突然想要打個電話給林恒,那怕只是聽聽他的聲音。
等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電話已經撥通,另一端傳來林恒低沉但柔和的嗓音,簡單的兩個字,飽含他對喬薇所有的愛戀,“薇薇。”普通的稱呼,一如一開始兩個人相處的平凡,但是有了他的存在,喬薇的生命有了不同的變化,由一個人,變成兩個人,由兩個人,變成兩家人,最后,兩家人變成一家人,這是多么神奇。
聽聽他的聲音就好了,喬薇突然沒有那么多復雜的想法,只要聽聽他的聲音,“我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
“呵呵。”林恒在另一頭笑了,“那我給你講個故事。”
“好啊!”喬薇欣然接受,簡簡單單、平淡無奇的故事講得毫無出彩之處,但喬薇還是認真的聽著,這個聲音就很美好。
執著的人有自己的故事,喬薇也有自己的生活。沒有變化的又過了數十天,已經是九月份的最后一天,明天就是國慶節了,這個國慶溫華良邀請他們去鄰省的九嶷山野游,九嶷山不高,但山脈綿延很廣,在九嶷縣,九嶷山的一段下的縣城那兒有個農家樂,可以住在農家樂提供的房屋里,也可以自己搭帳篷,他們一行旅游選擇了后者。